莫梓鸢与拓拔野以及凝幽在茶馆喝茶聊完,将小野送到王府门口,却与出门而来的赵和不期而遇。

    “你,爱,爱姑娘,你怎么在这?”赵和见到莫梓鸢,无比的激动。

    “赵副将,好久不见!”想着上次在王府内逃走,不知道有没有连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

    “你不是被沧浪军抓走了吗?”

    “谁说我被抓走了!”莫梓鸢心中一晒。

    赵和也不想再细问,只是走到他前面,拽了她的手臂就往王府内拉,“走,跟我去见王爷!”

    “喂,你弄疼我了!”莫梓鸢皱了皱眉,这人怜香惜玉都不懂吗?

    “放开!”凝幽上前一步,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软剑,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爱姑娘,王爷为了你,身受重伤,难道你就不该去看看他?”赵和放开他的手臂。

    莫梓鸢娥眉微蹙,脱口低问,“为了我?”

    赵和解释道:“王爷回到军营,见不到你,以为你被沧浪军抓走,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去营救你,遇到沧浪军逃窜的军队,如果,不是我们跟了去,王爷估计尸骨无存了,就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要坚持去找你,直到昏死过去前,还命我们寻你的去处。”

    莫梓鸢心中一恸,与景瑜相认的那晚,确实有刺客,还逃逸了两个,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就是那时候被劫持了?

    景澈,你干嘛这么拼命。

    为了我,值当吗?

    “爱丽丝!”拓拔野见莫梓鸢没有任何反应,试探的唤了一句。

    莫梓鸢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

    蓦然转身,只是低低的说了句,“凝幽,我们走吧!”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爱与不爱,她分的清楚。

    那样的深情,她注定要辜负。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只要她,不理他,不见他,相信他很快会忘记自己。

    毕竟,她是他的七嫂。

    “爱姑娘,你就那么狠心,王爷如此待你,为了给你正妃之位,在皇上那下了军令状。”赵和见她要走,心里的怒气愈加的澎湃。

    这王爷,喜欢的怎么是个这样无情的姑娘。

    “告诉王爷,我本是无心之人!”踩着落雪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积雪吱吱作响,脚步却不曾停顿。

    上了那辆华贵的马车,莫梓鸢便闭目靠在软垫上,良久不出声,听着车外细细的雪落之声。

    突然感觉寂寥生冷,好想景瑜。

    凝幽在一旁,星眸朦胧,欲语还休。

    马车行至一半,天已渐黑,街上行人冷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凝幽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主子,小心!”

    莫梓鸢一个激灵,耳尖微动,便听得四周传来刀剑交击和叱咤之声。

    透过车帘,竟有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呼啸而来,一人一把钢刀,悍勇非常,口中大呼着:“一个不留!”

    显然这群人的目标正是自己。

    这群人到底是谁,开口便要取她性命。

    是卫茗舞?温贵人?敏贵人?

    眼看贼人逼近,凝幽早已抽出随身的软剑,将莫梓鸢护在身后。

    凝幽厉声喝道:“你们是谁?”

    那群人并不作声,径直挥舞着呜咽刀向两人袭来。

    凝幽挥剑格挡,但见刀光剑影,莫梓鸢也不敢松懈,立即拽紧了拳头,补上凝幽的空档。

    这群黑衣人身法奇诡,招数厉辣阴狠,刀光所到,寒意格瘆人,凝幽凌厉的身法没有丝毫的停歇,剑气所到之处宛如灵针凝光,瞬息无形,才见光影闪烁,倏忽又匿迹百变。

    两方打的难舍难分,但毕竟莫梓鸢这边势孤力单,对方皆是训练有素的好手,一番交战下来,都有些气喘,再者莫梓鸢这个本尊并不常用萧灵的武功,虽然结合现代的拳脚,但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身手确实有些滞后。

    一旦露出疲态,那么此番刺杀必将血溅当场。

    “这暗卫人呢?”

    想到那未曾谋面的顾子墨,莫梓鸢郁卒的很,关键时候掉链子,竟然至今都未出现。

    “主子,你怎么样?”凝幽的软剑将一个黑衣人的咽喉割破。

    “没事,凝幽,你身手果然不错!”莫梓鸢大赞一声,又为她空出的左方袭来的那人给予猛烈的一拳。

    黑衣人手法极快,前方被人痴缠,后方却有几名杀手递补而上,刀锋如冰,毫不留情地抹向莫梓鸢的身体。

    “主子小心!”凝幽惊骇一声,高声尖叫。

    电光石火之间便有一把长剑刺入杀手群中一人的胸膛,青幽光亮伴随着血花飞贱。

    一道熟悉的清丽的身影出现。

    是绮丽。

    想不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一个情景。

    而她,又再次救了她一命。

    与此同时,顾子墨一身黑衣的男子迎风而立,五官长得近乎完美,却从那双望一眼仿佛就要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见有人参合,看那气势,武艺必当不凡,黑衣人们有些乱了阵脚,眼见刺杀被生生的阻断,纷纷向后而退。

    顾子墨与绮丽哪能让他们逃走,提气跃起,已然飞身而至,目光如冰,冷冷地扫了眼前之人,掌风剑气攀升,形成一团爆裂的气场,与几人激战起来。

    一旁的莫梓鸢和凝幽也不松懈,四人对阵明显轻松了许多。

    黑衣人见逃脱不得,只得孤注一掷,刀剑两相碰撞,激起耀眼的火光,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骇人。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茫茫的雪地被鲜血染红,宛如一朵朵诡异的梅花,开在漫天雪地之上。

    “小心!”凝幽一心顾及着莫梓鸢,却让对方有机可乘,眼见那刀锋正要入肉,却被顾子墨揽过她的细腰,倏然后飘,手中长剑挽起潋滟的光芒,架住那如电闪雷击的一剑,右手却因为救她而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顾子墨!”

    凝幽惊呼一声,与他只见过几次,他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方才那剑直指自己心口,如果不是他,现在自己估计只剩一具冰冷的尸身。

    “无碍!”顾子墨冷漠阴寒,眼睛中毫无感情波动,右手负伤,并未让他行动受阻,那剑气快的像是光速一般,杀手群中,唯有他一剑光寒,手起剑落,犹如杀神,招招毙命,一丝生机不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剑下陨落。

    顾子墨将手中宝剑入鞘,便消失在风中,一切又归于宁静,仿佛方才那场厮杀并未发生,但是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尸体,又再提醒着,这是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

    莫梓鸢愕然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只呆呆的说出了两个字:“帅气!”

    凝幽将莫梓鸢重新扶上了马车,亲自驱车赶回了宫。

    她还未来的及致谢,两人又再次消失。

    **

    而这边,纳兰君若将柔嘉送到王府门口。

    今日终于确认了两人的心意,此时,正是难舍难分,浓情蜜意之时,柔嘉想到与他分别,一颗心就疼的不行。

    “君若,我舍不得你!”撅着有些红肿的小嘴,柔嘉一脸不舍。

    “明日,我们再见面!”

    柔嘉一听,心中一喜,缩进他怀里,飞红一张脸,嘟了嘴说:“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喜欢不需要挂在嘴边!”

    柔嘉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有不死心的道:“那你再亲我一下!”

    纳兰君若轻咳了几声,四周扫了一眼,见无人才低头啄了一口。

    柔嘉轻笑,刚才的不快似乎尽数散了,朝他挥挥手道:“我先走了,君若!”

    “恩。”目送她进了门,他才策马回了家。

    刚入了府,便见管家疾步而来,“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和夫人等你一晚上了!”

    “哦。”纳兰君若淡淡应了一声,心想着不知爹娘有何事。

    才入了大厅,便见爹娘端坐在主位之上,除此之外还有秦清苓也在。

    心里咯噔一下,咽下一口唾沫,硬着头进了门。

    “爹,娘!”

    纳兰夫人皱着眉,“若儿,你今日与清苓见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人,看把人家急的,都等你一晚上了!”

    纳兰君若点了点头,“突然出了点事。”

    “纳兰大哥,你回来了,没事就好!”秦清苓姿势优雅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

    “恩!”纳兰君若朝她点了点头。

    “若儿,今日清苓也在,娘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择日便将婚事给办了吧!”

    “爹,娘!”纳兰君若犹豫了一番,“儿子配不上清苓,这桩婚事作罢吧。”

    “什么?你失心疯了吗?好好的,为什么要作罢?”纳兰夫人气急。

    “清苓,对不起,我知道退婚会影响你的名节,所以,这婚事,由你们家来退!”

    秦清苓闻言,不由脸色一白,呼吸凝滞,“不,纳兰大哥,清苓从小便发誓,此生只会嫁你一人!”

    “清苓,我心中只是把你当作妹妹!”纳兰君若见清苓目光痛楚,当下心中一紧。

    虽然他不爱她,但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却在,他方才说的也是实话,之前的他确实不懂儿女之情,觉得娶妻生子,门当户对,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他不会挣扎,不会抗拒。

    可是,自与柔嘉一起,他觉得,自己那二十年都是白活了。

    想到柔嘉,目光便坚定了几分。

    “现在当了状元爷,翅膀硬了是吧?这婚事也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一旁沉默的纳兰老爷终于发飙。

    “爹,我主意已定,此事,我不会退步!”纳兰君若说完,拂袖离开。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忤逆父母,但是他不悔,他要同柔嘉在一起。

    不管任何阻碍。

    “这不孝子!”纳兰老爷越想越气,重重坐在扶手椅上,嘎吱的一声,怨气满溢。

    纳兰夫人一脸愧疚,这儿媳妇温婉懂事,又是大家闺秀,自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乃是自己儿子的良配,从前这儿子都不曾反对,为何突然要退婚,而且儿子一向孝顺懂事,像今日这样顶撞二老的事,从未发生,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邪岁,迷了儿子的心智?

    想到这,纳兰夫人有些惊慌的看着纳兰老爷,“老爷,这若儿不会被什么狐狸精给迷了神智了吧?”

    纳兰老爷一听,也觉得儿子确实很反常。

    “清苓,你放心,我们纳兰家只认你这个儿媳妇!”纳兰夫人拉住秦清苓,表明二老的立场。

    “夫人!”秦清苓眼中荧光闪闪,又感激了一通才离开了纳兰府邸。

    **

    莫梓鸢乘坐的宫车刚入了宫,便见明晃晃华丽耀眼的帝君仪仗迎面而来。

    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景瑜已经将一身血腥味的她抱了起来,“说好送完药便回来,不乖,要罚!”

    莫梓鸢醒过神来,低低的靠在他怀里,方才的一场恶战,虽然自己没有受伤,但却是心力交瘁,不想去问主谋是谁,现在她只想好好泡个澡,洗去这一身的污迹。

    “金鱼,我好累,我想洗澡!”

    “好,乖,你先休息下!”景瑜抱着的手一紧,将她带回飞龙宫的温泉,亲自伺候她沐浴之后才将她带回榻上,抱着她,看着她睡着。

    怀中传来女子均匀的呼吸之声,悄然的将她放稳,便下了塌。

    厅内,顾子墨仍是一身黑衣,右手还有斑斑血迹。

    “受伤了?”

    “无碍!”

    “是谁?”

    “属下在一旁细细观察过,那些杀手应是来自南疆邪教。”

    “南疆?莫不是……”

    “皇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下次,以她的安危为先。”

    顾子墨微微一顿,随即领命,“遵旨!”

    “下去吧,找个太医看看!”景瑜一摆手便往内室而去。

    刚要躺下,却见莫梓鸢睁开了眼。

    “怎么,我吵到你了吗?”

    莫梓鸢瘪瘪嘴,向他伸出手道:“抱抱!”

    景瑜唇角的弧度展开,将她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莫梓鸢像只撒娇的小猫往他颈窝钻,这样的投怀送抱,对于男人来说便是燎原的火。

    “怎么,休息好了?来履行承诺?”

    莫梓鸢睁着无辜大眼,“承诺?”

    “三次!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莫梓鸢顿觉的好笑,这男人,腹黑到不行,但是她却爱到不行。

    看不够,爱不够!

    这穿越时空,不就是为了这男人吗?

    可是这后宫弱水三千,他每日守着她,却不吃掉他,见他忍得难受,会不会想另觅她人?

    想到这,不禁问出了许多女人都会问的一个问题,“金鱼,你喜欢我的心还是我的身?”

    “身心,我都爱!”

    “我总会老,那时候皮肤也没光泽了,头发也白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你老了,我也会老,我还怕你嫌弃我是糟老头呢!”

    “你是皇帝,就算是糟老头,那些年轻姑娘还不是趋之若鹜!”

    见她哀怨的如同深闺怨妇的,景瑜捏了一下粉嫩的小脸,“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独饮!”

    莫梓鸢一听,嘴角露出丝丝微笑,昏黄的烛火映射在她的脸上,淡淡的殷红乍现,眼中有几分迷离,伸手抚过他的胸膛勾住他的脖颈,骨媚身香,柔柔低吟,“金鱼,要我吧!”

    那个字眼从她嘴里蹦出,他的眼中亦是迷离,比烈日还要烫的目光直逼过来,漫天遍野的**,如同灭顶的湖水将他笼罩,闷哼一声,削薄的嘴唇便在颊畔落下一吻,随之而下,往那散发着幽香唇,在那片如玉的肌肤上烙下深深浅浅的啃咬痕迹。

    “再等等,鸢儿。”他的声音近乎暗哑,那浓浓的**昭示着他的渴望,可是他要忍住,等他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给她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莫梓鸢闭上眼,羞红着一张小脸,任他做着那些羞涩的事。

    “唔……老公!”情到深处,莫梓鸢心中甜蜜,身体的每一寸都充满了惬意和舒爽,但却还不知足的想要更多。

    “敏感的小妖精!”景瑜闷闷地低笑几声,又持续在她身上撩起一团一团的火焰。

    “坏蛋!”莫梓鸢娇嗔一声,手指轻点着他强健结实的胸膛。

    房内,满室缱绻。

    房外,凝幽如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定的愣在原地,脸颊羞红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原本是想向莫梓鸢讨点灵丹妙药送去给负伤的顾子墨,却听得一场活春宫。

    好不尴尬。

    正在她兀自想着是否该离开之时,屋内却传来皇帝不悦的声音,“有何事?”

    凝幽脸红心跳,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想找主子,拿……点伤药……”

    接着,屋内又传出莫梓鸢的声音,“药房第一个架子上的白色药瓶!”

    “谢,主子,奴婢告退!”凝幽行完历,拔腿便跑。

    “我去,你早知道那丫头在外面,怎么不说!”想着被人听到这些少儿不宜的对话,莫梓鸢就羞的不行。

    方才那激情,那叫喊,太影响她淑女的设定了。

    “说了,你还让我继续吗?”景瑜邪魅一笑,“现在没人了,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

    “你只臭金鱼,我节操碎了一地!”莫梓鸢真是欲哭无泪,这腹黑男人。

    “管什么节***要你的贞操,继续继续,还欠我两次,**苦短,明日有安南国来朝贡,赶紧的!”

    莫梓鸢还正想问什么朝贡,那急躁的男人已经再次覆了上来。

    **

    找到伤药的凝幽,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爱人之间是那样相处的。

    甩了甩纷乱的脑子,猛吸了一口气,对了那紧闭的木门敲了下去。

    “谁!”冰冷冷的没有丝毫人气的声音,却是让凝幽心蓦地一跳。

    “我……我是凝幽!”平日自觉还算沉静的她,第一次舌头打结。

    “进来!”简短有力,他从来吝啬说话,即使开口也是几个字。

    “吱呀!”轻轻的推开门。

    “顾……顾……”借着屋内一盏微暗的灯光,她看到了半裸着上身正准备上药的男子,精瘦强健的胸膛,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为这间充斥着浓郁男子气息的小屋中又多添了一抹魅惑。

    凝幽心如捣鼓,脸颊红的发烫,脑中尽是方才听得的那些噬魂魅骨的欢愉之音。

    “有事?”

    感受到她的注视,微微拢了下眉。

    “哦哦……这个是主子配的伤药,效果……很好!”凝幽将怀里捂的温热的药瓶递给他,又想到他伤了右臂,不便自己动手,又想将药瓶收回,却与伸出手来接的顾子墨手尖相碰。

    凝幽触电般的缩回,“我帮你上!”

    “不用!”

    “你是为了救我,我应该帮你上药的!”凝幽也不管他拒绝,径自拿了药瓶将粉末小心翼翼的洒在她的伤口上,然后为他包扎好,“好了!”

    “有劳!”

    “那……那你好好休息!”凝幽勾起一抹笑容,转身将门打开,临走之际,又说了一句,“谢谢!”

    “咚咚咚!”

    离开那逼仄的房间,那声雷鸣般的心跳不减反增,凝幽捂着胸口。

    心跳的好厉害。

    估计是方才听得主子与皇上的活春宫,现在余热未褪,所以自己才这样吧。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徐徐洒进窗棂,莫梓鸢慵懒的睁开眼眸,手心抚过他的眉角。

    轻轻的在他俊美的如同神仙一般的脸上落下一吻,正欲悄然起身,一双健壮的臂膀已将他揽紧,“怎么就醒了?”

    “我吵到你了吗?你再睡会!”莫梓鸢一脸歉意,昨夜累了一晚,应当让他好好休息。

    “没有,我一早便醒来了,只是想多抱你一会!”

    “一早醒来?”那么刚才自己那花痴的模样,还有偷偷亲吻她的窘态,不都落入他眼中了吗?

    “不然,怎么看的到我的小娘子这样动人的一面!”

    “坏蛋!”

    “乖!”

    “今日,不是有安南国来朝贡吗?我这么乖,你可以带我去玩吗?”

    “玩?国事岂是儿戏!”帝王的架子端起来。

    莫梓鸢一脸委屈,撒娇道:“金鱼,我就像一个深闺怨妇一样,每日就是等着被你临幸,真的好无聊的,你带去透透气好不,不然我会被闷死的!”

    “好!”这小女人,他总无法拒绝。

    见他这么干脆,莫梓鸢却是一愣,以为他会再加筹码,没想到如此轻松便答应了。

    “那我这次还是扮作太监好了!”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想来想去,还是用太监的身份更好。

    “鸢儿,委屈你了!”

    “那劳什子名分什么,我才不稀罕,这样更好啊,古人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咱们这样偷偷摸摸的,也挺好的,很新鲜,很刺激!”

    “你啊!”听得她的理论,景瑜只是轻笑了两声,便将她抱下床。

    景瑜身边没有贴身伺候的宫女,只有一个小英子,虽然如此,穿衣这事他一向不假手他人。

    难得今日能享受他所爱的女子的服侍。

    只是,看眼前女子那拧成一簇的眉,他轻笑了一声,“这皇帝不好当吧?”

    一旁的小英子忍住笑意,上前一步,笑眯眯的把手中拂尘一扫,“主子,让奴才来吧!”

    莫梓鸢剜了小英子一眼,“起开,我的男人,自然是我来!”

    景瑜听得那声‘我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勾,瞪了不识抬举的小英子一眼,“一边呆着!”

    皇帝果然不是好当的,光这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极具繁冗复杂,费劲了脑细胞才终于整好。

    眼前的男人一袭黄色龙袍,飞扬的长眉微挑,黑若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耀人的光芒,俊美的脸庞辉映着点点晨曦,带着天神一般的威严与一身贵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老公,你太帅了!”莫梓鸢一双澄澈如水的星眸痴痴的望着神一样的男子,一颗心突突的响动。

    景瑜轻笑,“你个小滑头!”

    小英子早已早一旁惊得目瞪口呆,原来皇上竟然会笑。

    “皇上,起驾!”莫梓鸢弯腰做出请的姿势。

    景瑜轻握住她纤细滑嫩的小手,一同步出了飞龙宫。

    **

    安王府内。

    “爱丽丝!”景澈猛地惊醒,方才的梦境,爱丽丝一身鲜血,蓬头垢面,好不瘆人。

    偌大的房间,是他所熟悉的寝室。

    “王爷,您醒来了?”赵和副将听见房内动静,推门而入。

    “赵和,找到她了吗?”景澈急问。

    赵和心中一紧,见他那热切的双眼,想要说的话有吞了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王爷,那女人根本就是无心之人,你何必为她如此。

    “小澈,你醒来了?”柔嘉随后而入。

    “十二哥呢?”

    “十二哥?今个是安南国来朝贡,十二哥应该在接待来朝的使者!”柔嘉回答。

    “来人,为本王更衣,进宫!”

    “小澈,你伤……”

    “没事!”景澈将锦被掀开,径自穿了靴子下了床。

    稍作梳洗之后,换上王爷的正装,便要往宫内而去。

    “小澈,我同你一起!”柔嘉也跟了上来。

    马车上,柔嘉絮絮叨叨说着,他却没有听进去只言片语,此刻的他只剩最后的一丝希望,如果能清楚她的来历,会不会有机会找到他。

    入了宫,他快速找到了了宁王爷,劈头便问:“十二哥,爱丽丝,你认识吗?”

    “十四弟,你醒来了?我去你府内看了你几次,你都还在昏迷,你怎么样?伤好点了没?”景潇见景澈迎面而来,看那样子,伤势似乎已经大好。

    “十二哥,你先告诉臣弟,爱丽丝呢?”

    “什么爱丽丝?”景潇诧异地侧首凝望他。

    “就是当年服侍十二嫂得丫鬟!”景澈补充道。

    “十四弟,你没事吧,我并不认识这位姑娘。”

    “不认识……”

    景澈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她果然是骗他的。

    她到底是谁?

    “小澈,你说爱丽丝?你也认识她?”

    柔嘉听了他们的对话才反应过来,这小澈在找爱丽丝,可是为何要问十二哥呢,而且上次爱丽丝给小澈看病,并未说认识小澈啊。

    难道有两个爱丽丝?

    “柔嘉,你知道她?”

    柔嘉怔怔地看了他良久,才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轻道:“我是认识一个叫爱丽丝的姑娘。不过,小澈,你找她干嘛?你可不能伤害她哦,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对呀,你身中四箭,出血不止,多亏了爱丽丝妙手回身的医术,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她是我的好友,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哦!”

    景澈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她人呢?”

    正在此时,有太监的尖细之声响起,“皇—上—驾—到!”

    “咦,说曹操,曹操便到了!”柔嘉朝着声源望去,便看到在皇上身后太监着装的莫梓鸢,于是指引那方向,“那不是吗?小澈,是你说的那个爱丽丝吗?”

    众人整齐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澈,你发什么呆,赶紧跪下!”直到柔嘉使劲的拉着他的袖子,景澈才跪了下去,但是眼睛却是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人群中,莫梓鸢早已看到景澈,目光骇了一下,心绪漏跳几拍,心虚地将眼移开。

    他病就好了?好像认出了自己?

    大夏没有皇后,只有已仙游的先皇后,作为后宫位分最高的卫茗舞,自然也是与皇帝一同出席。

    景瑜健步走来,在龙椅上坐下,俯视众人,“众爱卿免礼平身!”

    看了看殿下的安王爷,威严的开口道:“十四弟,你也来了,伤可恢复了?”

    “承蒙皇上挂牵,有神医相救,臣捡回一命!”

    说完,倏然抬头深沉的望了一眼莫梓鸢。

    莫梓鸢与他视线碰触,呼吸一紧,他果然记得她。

    估计现在还知道了之前她欺骗他的事。

    “恩,十四弟福大命大,日后定当否极泰来!”

    “皇上,之前您答应臣弟许一个女子为正妃。”

    “十四,在你昏迷之时,朕已与太后商议,那尚书之女白芷与你门当户对,是一门好亲事。”

    “皇上,微臣不要她。微臣所求的女子令有她人!”

    景澈说的坚定,一双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皇帝身边的小太监。

    “胡闹!”景瑜忽的拔高了声音,手心微微一攥,唇角挂着一抹凉比夜风的冷意。

    他自然知道,他所求之人是谁。

    莫梓鸢低垂着头,不敢去触碰任何人的视线。

    “十四弟年轻气盛,还请皇上喜怒。”

    景潇上前一步为景澈解围。

    正在周围陷入一片冷寂之时,听得大殿外有人禀告,“安南国王子珞南星,公主珞南薇觐见!”

    “安南国珞南星,珞南薇参加大夏国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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