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哭了一会,把眼泪擦掉,握住她的手,道:“萌萌,这都是命。神王香只救可救之人,我想老夫人的身体真的已经没有办法,神王香虽然神奇,但是也不能违背自然规律,这生老病死,自然,自然。”

    说得叶萌萌的伤心无限扩大,化作泪水。

    无奈,无助。

    “哭什么?人都是要死的。”

    在孙婆婆跟叶萌萌两人抱头痛哭的时候,孙老夫人醒了。

    “外婆。”

    “老夫人。”

    两人走到床边,孙老夫人想起来。她们连忙上前去帮忙,老夫人倒是笑了笑,“你们啊,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我一把老骨头,迟早都是要去见孙家的列祖列宗的。”

    “外婆,你胡说啥呢,你身体好着呢。”叶萌萌责怪道。

    孙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了,我不是三岁小孩,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

    叶萌萌语结。

    孙婆婆见状,连忙道:“老夫人,你看你吓坏孩子了吧。你身体是真的没事,你还要等着抱曾孙子呢。”

    孙老夫人微笑地看着叶萌萌,道:“我做梦都想,但是这人的命有的时候不是我们说了算,既然上天要收回去,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吧。你们也不要太难过,我活了这么久,也算是圆满了。萌萌,答应外婆,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强。”

    “外婆我不。”她嘟着嘴,流着泪。

    孙老夫人把脸一摆,道:“那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这可把人吓一大跳,叶萌萌赶紧道:“不是这样的,外婆,我只是。”

    “好啦,不要再说,你只要答应我就行。”

    到了这里,叶萌萌没有办法说别的,点了点头。

    “乖孩子。”

    只是叶萌萌只能报以一个苦涩的笑。

    孙老夫人又转向孙婆婆,道:“孙婆婆啊,你打小就跟在我身边,还帮我照顾萌萌这多年,你的大恩大德我只好让萌萌以后报答你。只是萌萌还小,以后还要麻烦你在她的道路上指点一二,好让她少走点弯路。”

    孙婆婆都已经泣不成声,点了点头。

    “好啦,我肚子有点饿,萌萌你去帮我叫人弄点吃的来吧,今天你也累,去休息。明天看看,就离开这里,跟禹碹回去好好过日子。”

    “外婆,我想多陪陪你。”

    孙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脸,帮她擦掉那些眼泪,道:“听话,外婆有点事情要跟孙婆婆说,你快去吧。”

    “好吧。”她依依不舍走出房门,加快脚步,去找人做吃的,想着要尽快回去。

    因为出门的事情,她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当她拿着做好的粥回来,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孙婆婆在里边大喊一声:“老夫人。”

    咣当,她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

    全身失去了感觉,直到孙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了?我刚刚睡着咯。”

    “没事,没事。”孙婆婆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叶萌萌跟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似的,全身湿漉漉,深呼吸蹲下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看了一眼没有关紧的门,才离开。

    孙老夫人后来的身体倒是慢慢好起来,可以到处走动,脸色竟然也恢复不少,就跟以前一样。只是每次安逸去看了回来,脸色就越加沉重。

    而在某天,孙老夫人让叶萌萌把神王香她看看,她没有怀疑,就把玉佩给了老夫人。

    谁知道第二天,就传出噩耗,孙老夫人竟然离世,那个当初在孙家最为难的时刻,站出来,把孙家重新扶起来的孙老夫人,与世长辞。

    “外婆。”叶萌萌哭得不能自己,要不是卫禹碹抱着她,估计此刻她早就软倒在地上。

    看着孙老夫人死气沉沉的脸,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昨天自己的外婆还跟自己说说笑笑,一觉醒来,有人告诉她,你的外婆不在了,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

    当年叶萌萌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还不是很懂事,不像现在,她经历了那么多,对于死亡的感受更深。而且严格来说,孙老夫人真的算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都不在。

    一下子,她感觉自己被掏空,全身都像是失去了感觉,找不到方向。

    “丫头,你还有我,还有我。”卫禹碹见到她这样,恨不得替她受过,可是他不是大罗神仙,更不是真正的阎王爷,不能把孙老夫人的命找回来。

    唯有寸步不离她,希望能给她一点支撑下去的动力。

    “呜呜,我没有外婆,没有亲人了呜呜……”她悲恸的哭声,就跟长满了刺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着他的心脏,痛得无以复加。

    紧紧地抱着她,似乎想把她身体里的悲伤难过挤出去。

    孙婆婆也跪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己。小灵也不敢离开,陪着孙婆婆,以防万一。

    人是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叶萌萌已经不能够处理事情,卫禹碹就代替她来做决定。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准备孙老夫人的后事,还要通知孙家的其他人。

    孙家一下沉浸在愁云惨淡中,悲伤的乌云,凝固在孙家的上空,随手都有哭声传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修罗场。

    孙家比较重要的人物陆陆续续到了,大家都纷纷安慰叶萌萌,让她节哀顺变,但是都是卫禹碹帮她一一回答,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应付别人。

    “外婆。”又是一声哭喊,从门口传了进来。

    接着就看到一条人影,飞快地跑进来,抱住孙老夫人的尸体嚎啕大哭,“外婆,你怎么不等等我,你怎么了,你起来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了,外婆。”

    哭得这么厉害的不是别人,正是谈诗潼。

    她哭着哭着,就抬起头,眼睛含恨,看着对面的叶萌萌,“都是你。”谈诗潼的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你个扫把星,你要不回来,外婆就不会死。”

    叶萌萌木木地,完全没有反应,不管谈诗潼说什么。

    不过她不做反应,不代表卫禹碹会看着别人在这里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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