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主子,方才属下带人将这跟着一带都找遍了,并未发现过任何军队驻扎的痕迹!”

    没有发现?

    他口中的主子一笑,没发现才有趣。

    这桑丘,倒是不负盛名,手下的人办事很妥当呀。

    “严加防范,估计桑丘这两天就要来了!”

    “是,属下明白”

    南荒王军接下来的日子里,只做一件事——

    在牛头湾四处部署。

    崖壁上偶尔出现的一棵老树,他们都借机布置了人手!

    萧蕴书在二月十五日的下午,到了牛头湾附近。

    唯恐南荒的人马已经到了,萧蕴书行军尤为隐秘。

    甚至,他细细钻研了牛头湾周遭的地形之后,竟然绕了个大弯子,从大南江南岸进了牛头湾!

    他的部下虽然不解,却没有多问。萧先生做事,他们不会怀疑任何一丝一毫!

    哈萨尔设法与先前就已经到达此地的大军取得联系。

    “叶南霜呢?”

    “将军,我等无能,叶将军被南荒人抓住,至今仍在南荒王军之中!”

    哈萨尔浑身一震!

    叶南霜怎会被抓住,但看几位副将这般表现,大军好似并未暴露行踪?

    “回营再说!”

    站在哈萨尔身后,穿着一身墨色长袍的男人开口,制止了哈萨尔与副将的对话。眼下,随时都有可能被南荒的人发现踪迹,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萧将军请!”

    大军的新营地,是在一座山坡上。

    地方选的很好,靠近大南江的北侧,是一片断崖。

    常人根本不知道,断崖之上驻扎着二十万人!

    他们是从南侧上的山,北侧还是刀削斧刻一样的陡峭断崖,南侧,却是如寻常山峰一般,林木茂盛,遮天蔽日。

    萧蕴书进了营地,大军已经被哈萨尔亲自带着前去安排整编;那几位副将被留下来,负责向萧蕴书说明当夜的详细情况。

    “便是说,你等明知道叶南霜以身犯险,却并未阻拦?”

    “将军,是这个情况,我等是极北燕五将军手下的一支亲兵,这些年将军废了太多的力气,才将咱们保存下来;若是陪着叶将军一起去了江北,恐怕,十一年的蛰伏,就要化为一夕泡影”

    “是呀,将军与我等一样,等待公子十来年,咱们不能这般就折了”

    萧蕴书沉着面色,手中把玩着一只翠玉葫芦,半晌无言。

    底下站着的一众副将,都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萧将军这是什么一直,好歹给个准的!几日不见,萧将军的气势好似愈发强盛,便是这般面无表情地坐着,就给了他们莫大的压力。

    刀山火海都不会打怵的几人,面对着眼前看不出情绪的萧蕴书,只觉得浑身发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慢慢地遍布周身。

    “诸位保全了大军,却是是以大局为重,值得嘉奖;来人!”

    “将军?”

    “来,好好看看,这几位将军,就是他们前几天保存了大军,每人赏银千两!”

    “是”

    几位副将受了嘉奖,手中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却是觉得有些怪异的。萧将军赏了他们,但那脸上,却始终没见到笑意的,这是为何?

    “几位看这银子可还够用?不够的话,再加一千两,反正,几位此次立了大功,理应如此”

    “不敢,这是咱们的本分,不敢受此嘉赏”

    几人相识对望,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见了不对劲!

    赶忙拒绝了萧蕴书准备再次召人取来赏银的念头,这般氛围,他们还是能看出一点苗头的,不伦萧蕴书此时在想什么,决计不会是真的想要嘉奖他们!

    “怎地又将银子放下了?嫌少了?”

    “将军言重了!将军,这……”

    有一人到底没绷住,率先跪下。

    其余人间萧蕴书并未出声制止他的动作,赶紧一撩衣袍,纷纷跪下。

    “来人,赏军棍五十,给几位副将好好活动活动”

    副将们愕然,这是为何?

    然而作为军人,他们不可能反驳萧蕴书的任何命令。

    “把赏银送到几位副将的帐中”

    “是”

    萧蕴书吩咐完,便有人上前,礼貌的把几位副将请到了帐子外。

    军棍的声音绵绵密密地响着,哈萨尔安置玩大军,回来就看见几位自己的副将在挨军棍。他有些诧异,却并未说任何话。

    向萧蕴书汇报的时候,也是一板一眼,没有提起外面几位的情况。

    “哈萨尔,咱们到了的消息,恐怕对岸已经知晓,开战就在这两天,你重新安排一番吧”

    “末将这就去办!”

    萧蕴书放下手中的玉葫芦,看了一眼哈萨尔的背影,不错,当年不归没有看走眼,此人若是好好栽培,前途无量。

    识时务,有眼色,战时骁勇悍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才是为将之道!

    夜里,哈萨尔亲自到白天挨了军棍的几位副将营帐中,走了一遭。

    第二日,天儿还未亮,这几位副将就跪在了萧蕴书的营帐前。

    萧蕴书并未理睬他们,随他们跪着吧,盖起来的时候自然会起来。

    ……

    再说金石城方面。

    闻人玖已经从地道中出来,白商陆亲自将小桑病倒的消息告知,并将桑丘戟的话一并转告:

    “那位前辈的意思,是要你分得清大局,此时开战在即,桑公子那里有梵笙大师照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你专心打仗,这样桑公子才没有后顾之忧!”

    “白商陆,你是不是活的太久了?”

    闻人玖听完,意外地竟然没有情绪激动。坐在椅子上,微微晃动手中的酒杯,白玉杯中,离人醉芬芳的香味四散开来,氤氲出迷离的境地。

    白商陆面色一顿,九皇叔这回生气了。

    皇叔已经很久没有叫自己去死过了,真是怀念,这还要感谢桑公子,若不是他,他白商陆还没办法激起九皇叔的怒火!

    “本宫那岳父大人还说了什么,是不是还要本宫尽快拿着彩礼上门提亲?”

    白商陆一噎,九皇叔,您真是爱开玩笑!

    桑丘大帝,你当是寻常男人他的独子!你一个男人还敢带着彩礼上门,就不怕他闻人氏皇族后继无人?

    “前辈说,你若是拿不下龙鼎天…这天下也就不必争了”

    “哈哈哈,岳父大人好生调皮,且等着,本宫将来以天下为聘,迎娶他的独苗,哈哈哈……。”

    闻人玖忽然将手中离人醉一饮而尽,歪在椅子上,笑得狂肆无边。

    笑完,他见白商陆还坐在桌前,便很是不满地开口:

    “大侄子这是爱上这个地儿了?要不要本宫现在就给你挪窝?”

    白商陆默默地扶额,小皇叔真对得起他的名号——

    顾少夫人真是个见风使舵黑心黑肺表里不一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脸皮奇厚的贱人!

    皇叔呀,你这么贱,皇婶知否?

    “还不快滚蛋?还要本宫请你喝一杯不成?”

    白商陆:“……”

    您老的离人醉,他可不敢喝。

    当年年幼不知事,被皇叔一壶离人醉骗到雁回山,从此,他白商陆的人生,就只剩下灰暗!

    这是多么深的血泪教训!

    待白商陆走后,闻人玖将自己整个瘫在椅子上。将自己胸前散落的一缕发丝拾起。指尖微动,那发丝便滑落在他素白的掌心。

    “丫头不乖,从来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可是,你这般不在意,怎知,与本宫而言,这便是刀子在心窝子里剜着,你说,本宫此去,也掏掏闻人正的心肝好不好?”

    他把那一缕发丝细细地收起来,寻了一只荷包,妥当地装好。

    “金二,送到南荒婆罗门,交到迦叶大执事手中,就说,这是寂泉的药引子”

    寂泉,寂泉,寂泉,呵。

    他的小桑,怎会叫她平白欠了外人人情!

    根据方才白商陆描述的症状,那丫头分明是中了蛊。依照婆罗门的那一套,要解蛊毒,梵笙大师多半要用得上寂泉。寂泉已经修炼出佛光,那丫头是婆罗门佛子,这二人万不可牵涉过多!

    至于为什么不可以,贱人高深一笑,此中深意,不足为外人道耳!

    梵笙大师收到东西的时候,却是立即明白了闻人玖的意思。他取出荷包中异于常人的发丝,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闻人氏之福,出了这般惊才绝艳又心如明镜的后生。

    然而,唉,这一缕发丝其中,隐藏了太多问题,包含着大陆上最古老的秘密。也不知道,闻人玖的出现,对天下百姓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老和尚将闻人玖的发丝拿到隔壁,搬出一只古老的、遍布繁复花纹的药炉,将那一缕发丝放入,慢慢地炼化。

    常人的发丝,在高温之下,恐怕早就会化为一阵云烟。闻人玖的发丝却是个异数,他的发炼制了三天三夜,最后,竟是化成了一点荧光的浅灰液体!

    小桑是见过闻人玖变身的样子的,然而她并不知其中包含的秘密;梵笙大师活了好几百年,见多识广,他猜测,这闻人玖只怕来自于…。

    寂泉已经在床榻上躺了好几个月了,依旧是骨瘦如柴的样子,梵笙大师将闻人玖的发丝融成的一点液体,小心翼翼地倒进浴桶中,又亲自寻来数十种药材,这才将寂泉放进桶里。

    确实如闻人玖所想,他给小桑解蛊的方法,一定要用到寂泉,寂泉不醒,恐怕真的就要用掉两三年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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