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虽未明言,小桑却也早已猜到,这必定是她的父亲,二人眼型、唇色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桑下巴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美人沟,面部轮廓也相对柔和秀美,眉峰也不似画中男人那般张扬邪肆,气质更是截然相反,小桑却温和慵懒,时常不着调,她想,她在性子上和父亲相像的,可能就是那一缕邪气了。

    这幅画像,自打小桑第一次来到石室就挂在那里了,师父命她磕头上香,初时并不懂,随着年岁渐长,就渐渐明白了。

    师父不说的,小桑也不会多问,她知道,到了该说时,师父自会告知,比如说,她为什么经常能想到很多奇怪的东西?还有她明明是女孩子,为何作男孩打扮,虽然这一点上她一点也不排斥,甚至莫名的会喜欢调戏女孩子的感觉;其实,她唯一想知道的问题,就是她到底是谁?

    小桑上完香,提着她的小灯笼来到主室南面的一间耳室,她平日里练功的地方。

    这一夜,小桑先是静静打坐,默背了一遍师傅教的太上心经;再练过几套拳脚功夫,吃了一颗师父留下的药丸,之后又去另一间耳室记诵了半本兵书,就看见了石室透气孔传来的亮光,天亮了,她又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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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上山发现师父外出后,又过了好几天,其间,每次去,草庐里都只她一人。

    今日,岑姑姑一早就起来了,等小桑从山上下来,嘱咐她喝了汤药,就交待她说是邻村有户人家今日嫁女儿,请了岑姑姑去帮厨,小桑午后睡醒了就去纳吉大叔家里用午饭。

    小桑午后依言去纳吉大叔家里用过饭,回来时拎了一葫芦乌扎酒,边走边喝,不多时,刚走了有一半路,酒葫芦竟快见了底。乌扎是极北人家过冬时常喝的烧酒,性子极烈,酒香馥郁,小桑从小就喜欢,喝多了往往要醉,醉了就要出岔子。

    小桑今日也有些醉了,躺在村长家不远处的一丛松树下,枕着松针就睡。

    半睡半醒间,听见了母鸡下蛋时特有的咯咯叫声,小桑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翻进了村长家的小院子。

    村长的夫人叫乌日娜,是个极贤惠的胖大婶。

    乌日娜大婶是远近闻名的养鸡能手,她养的长毛鸡一天一个蛋,个头大,蛋壳油亮,品质出众,最重要的,这些长毛鸡还有一个小桑一个人知道的特点,那就是这种鸡肉质鲜美紧实,无论是烤、煮、还是包了泥土做成叫花鸡,那都是人间美味!

    小桑进院子后,四处望望,没有看见乌日娜婶婶,鸡笼里只有一只正偎在枯草窠上下蛋的母鸡外,其他鸡都四散在院里。

    一只大黄土狗懒洋洋地趴在檐下晒太阳,小桑笑眯眯地摸摸狗头,大黄狗舒服得直呜呜,小桑摸到狗脖子后头,指尖轻点,大黄狗就连呜呜声也没了。

    小桑轻手轻脚地靠近一只撅着屁股,刨得尘土翻飞的花母鸡身后,出手如电,一手扼住鸡脖子,提起母鸡翻墙就走。

    院里,大黄土狗张大嘴巴,却没吠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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