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名叫柳叶,正如司徒洛宁所想,他是酒仙楼的长老之一。

    他也看到了司徒洛宁等人的存在,心里感到些微讶异,司徒洛宁此时没有带面具,但柳叶却不觉得他会认错,这人独有的气质、身形,跟猜谜的那个面具公子一模一样

    柳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他面具下的容颜竟是如此出色,简直跟主子有得一比。

    只不过,柳叶心里同时还有这疑惑,这位公子怎会在主子画舫上?难不成,他认识主子?

    想到这,柳叶不禁对司徒洛宁升起一丝敬佩,在他看来,能够与主子结识并得到他认同的人,必定是相当出色的。

    柳叶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拓拔锦灏身边耳语一番,拓拔锦灏握着茶杯的手悠然一顿,冷峻的侧脸勾勒着冰冷而霸道的气息,眼神轻微阴沉,嘴唇微抿着,带着刺骨的寒意,只见他沉吟一会后忽而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向司徒洛宁,“有个人,不知神女有没有兴趣见一面?”

    司徒洛宁有些不解,“何人?”

    “一个,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

    拓拔锦灏轻描淡写道,只见他对柳叶微微点头,柳叶顿时了然,双手一拍,不一会,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押着一个人进来。

    见到此人,司徒洛宁秀眉一挑,这人不是谁,正是企图推她入水置她于死地的付水仙。

    她还想着怎么去找她呢,没想到拓跋锦灏已经动手了。

    只是,这付水仙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整个人的气息变得阴冷无比,姣好的面容此时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疤,有些伤疤还未好全,向外翻着肉,眼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滔天恨意,整个人宛若地狱爬起来的恶鬼。

    付水仙被人押着进入画舫内,一进去就看到了悠闲坐在软榻上的司徒洛宁,淡然自若的出尘气质,眉目间萦绕着漠然疏离,却有一种直面的威慑感,让人不敢轻视。

    而付水仙却是最恨她这股子淡漠,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这让她不禁想起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还有她的荣华富贵,她的面貌,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司徒洛宁!

    付水仙死死地瞪着司徒洛宁,恨不得她立马去死,暗恨刚刚为什么没有淹死她!只有她死了,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却全然忘了,若不是她爹付太守残害人命,意图谋反在先,司徒洛宁也不会机缘巧合下,发现付太守的阴谋,从而葬送自己乃自整个太守府的命。。

    若不是她母亲起先侮辱司徒洛宁在先,妄想仗着四皇子拓拔锦醇想要对付司徒洛宁,她也不至于进牢房,备受牢狱之灾。

    至于她,仗着自己的身份,目中无人,横行霸道,因一点小事不顺心就变得残忍霸道,死在她手中的无辜生命数不胜数。

    凡事讲究因果报应,付水仙如今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罪有应得。

    可惜,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这个道理,只想将一切推到他人的身上。只许她负别人,不许别人负她,付水仙就是这般自私自利的女人。

    “司徒洛宁!你为什么还没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去死!去死!”付水仙癫狂的叫喊,身体拼命的挣扎着,却始终挣不开两个侍卫的禁锢,如铁一般坚固不动。

    “好啊!付水仙,又是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真是死心不改,竟然还敢害宁儿!看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啊!”

    司徒洛辞见到付水仙,顿时怒火中烧,要不是他从不打女人,他早就忍不住上前狠狠踩付水仙几脚了!

    春季和秋雨同时咬牙切齿的瞪着付水仙,这个女人,上次趁小姐中毒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想害小姐,如今竟然还敢出现在她们面前,真是不知死活!

    “还敢?”司徒洛宁听到哥哥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春季见她不解,就跟她解释,“小姐,你不知道,之前你不是中毒昏迷了一段时间吗,那段时间付太守因涉嫌谋反被皇上处死,付太守一家被抄家,除了付太守一人,其余人都判流放,但这女人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小姐你的身上,趁小姐昏迷的时候假扮送菜的小贩偷偷混进了丞相府,想谋害小姐,要不是陌公子刚好在场,将她当场抓住,小姐恐怕凶多吉少。”

    “呵……”司徒洛宁冷笑,看向犹如丧家之犬的付水仙,目光淡淡,“偷鸡不成蚀把米,付水仙,你应该祈祷你上次把本尊害死,可惜没有,如今你再次落在我手上,你说,本尊该如何回报你呢?”

    她本就对付水仙没有多大的感觉,一是她不值得她花费精力去对付,二是她的仇人只有拓跋锦醇和苏婉欣,但既然这女人存了害她之心,若她不好好反击,那她就不是司徒洛宁了。

    “司徒洛宁,你这个溅人,要不是你,我父亲就不会死,我付家也不会论为流放之罪,四皇子也不会跟我退婚,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这个溅人害的!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狠狠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毁你面貌,还要把你丢到妓院里被人****夜夜糟蹋!哈哈哈……”

    付水仙哈哈大笑,面容狰狞而癫狂,尖锐的笑声刺得众人耳目发麻,嫌恶的看着她那疯子般的行径。

    拓跋锦灏幽深的鹰眸迸发出刺骨的寒冷,犹如千年冰川,让人不禁头皮发麻,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阴冷而凛冽,冰冷的视线扫向付水仙,手指微动,一道以肉眼看不到的茶杯直直飞向付水仙,狠狠的将付水仙砸得头破血流。

    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慢慢流下,衬着那张可怖的面容,仿佛修罗炼狱中泣血而出的魔鬼,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寒气四起。

    “啊!”

    付水仙惨叫,想要用手捂住流血的额头,却发现她始终不能睁开两个侍卫的禁锢,“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废物,溅种!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待我?!”

    拓跋锦灏冷冷的声音响起,“再废话,本王就将你的舌丶头割下来喂狗。”

    冰冷的声线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只觉得那一刻他们好像在阎王殿走了一回,回过神来后背已经渗出冷汗,心里对拓跋锦灏的敬畏更加浓重。

    倒是司徒洛宁从未有所感觉,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拓跋锦灏一眼,他这是在为她出头吗?因为付水仙对她出言不逊?还是只单单觉得这付水仙太废话了,所以不耐烦才会出手教训?

    有时候,不仅仅是拓跋锦灏弄不懂司徒洛宁心中所想,司徒洛宁也捉摸不透拓跋锦灏到底想要做什么,很多时候,两人都是在互相揣测对方的真正想法。

    “其实,本尊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落得这地步的?又是如何得知本尊的身份?”司徒洛宁抿了一口香茶,语气淡淡,似乎从不在意付水仙的威胁,一个将死之人,临走前所说的话都不过是疯言疯语罢了,她又何必在意。

    付水仙狠狠的盯着司徒洛宁,“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被那些该死的男人侮辱,更不会被他们毁容,今天我所受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将我所受的侮辱一切还到你身上!”

    付水仙仍然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他人身上,丝毫不悔改。

    她听到皇上下旨要抄她家,并将他们所有人流放边疆的时候,魂都吓没了。得知是自己父亲想要意图谋反时,心中对父亲痛恨不已,为什么他自己犯罪还要拖累她,她有自己的前途,她是准皇子妃,还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但就算再怨愤也无济于事,谋反之事非同小可,原本是诛九族的事情,而他们家却因四皇子和灏王求情,大难不死。

    她听闻是四皇子向皇上求情,心中便欣喜万分,她认为拓跋锦灏对她还是有情的,还是爱她的,毕竟像她如此美貌的人,哪个男人见了不会心动。她甚至认为,灏王对她也是在意的,不然不会和四皇子向皇上求情,让皇上放过她。

    当时付水仙傻傻的认为,两个男人皆是因为喜欢她的缘故,才会保了付家。满怀希望的去四皇子殿找拓跋锦醇,希望他能娶自己,她可以委屈点,先当侧妃,最后等风头过了,再让拓跋锦醇扶持她为正室。

    理想总是很美好。

    付水仙想的很美,却连拓跋锦醇的面都没有见过就直接被人给轰了出来,大吵大闹过后,被莫名被人拖到巷子里强行侮辱,事后竟直接将她的脸划伤,弄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恨,她恨所有人!

    她恨自己的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到如此地步!

    她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么没用,没能帮到自己!

    她恨拓跋锦醇,为什么不坚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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