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湉衣袂如飞,快速地向碎星院走去。

    这几天来为了张国臣的事,她没少让白三和图灵风满世界地转悠,可轩辕诸呢?每天待在王府之中,当起了富贵闲人。

    就在碎星院前的石板路上,轩辕褚好不容易拉住了墨湉的手腕,他看着她说道:“你为何看到本王就走了?”

    墨湉一阵无奈,她轻轻挣脱了一下,轩辕褚反而抓得更紧,她黛眉微蹙看向了他:“我不过是不想打扰你和意真姑娘罢了。”

    轩辕褚听了,薄唇微扬一个诡谲的笑意,他的眼眸锁住了墨湉脸上的表情:“好端端的,你提意真来做什么?”

    他拽着墨湉手腕的手往回一拉,在墨湉耳畔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墨湉俏颜立刻飞上了两抹酡红,她将洁白的贝齿轻轻咬在唇上,思前想后才说道:“皇上给你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你的案子破的怎么样了?”

    轩辕褚脸色微凝,将手一松放开了对墨湉的禁锢,不满地看着她:“你突然提起这件事要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明知自己做不到,索性直接当缩头乌龟吧?”不想让轩辕褚发现自己在关心他,墨湉眯起眼睛,换上了调侃的语气。

    轩辕褚的神情变得严肃:“你若是帮不了我什么,趁早就不要过问,省的我觉得你嫁给我动机不纯!”

    他的话,就像是及其钝的刀子在墨湉的心上微微一划,墨湉微愣了半晌,殷红的唇瓣上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看来,是我多事了。”

    说罢,墨湉再不多言,她转过身子,迅速地消失在了碎星院的大门之中。

    王爷和王妃几天没见,本以为他们两个的气氛能够稍微缓和,可没想到又是这样见面便吵,绿衣心头略过一阵无奈,她抬眼看了看轩辕褚,只见王爷的脸上平静无波,仿佛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争吵。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跟着墨湉走进了碎星院。

    “破风,走,我们回书房。”轩辕褚眼神淡淡地落在了墨湉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地吩咐着。

    破风连忙称了声是,而后看着轩辕褚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属下觉得王妃也是关心您,您这样是不是有点伤她的心了?”

    轩辕褚眼风凌厉地在他脸上一扫,破风连忙垂下了头,作一副恭敬样子。

    他不再多言,径直大步流星地往书房走去。

    随州城里,夜灯初上,张庆举着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臂来到张国臣的面前。

    “爹!”他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跪在那里,哭诉着:“那个轩辕琉欺人太甚,他抢占蓉儿姑娘,欺辱儿子不说,居然还把儿子的右手斩断了!”

    “什么!”张国臣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痛心疾首地看着张庆手上不断渗着血的绷带,一张脸因为痛苦而变形,终于,他无奈的说道:“人家是堂堂一个王爷,为父拿他也没有办法呀!”

    张庆的脸因为痛苦和愤恨而变得极度扭曲着:“皇子又怎么了?这些年来,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爹您帮他断后的?我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他沙哑的吼叫声回荡在整个张府的大堂之中,张国臣听了,大惊失色,连忙用手去捂张庆的嘴:“我的小祖宗啊,求你安生点吧,大皇子那是何等的人物,我们惹不起啊!”

    从小骄纵到大的张庆哪里还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他爹都会害怕的人呢?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难道就要这么忍下去吗?!爹,他可是砍了您儿子的手啊!”

    张国臣拼命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悲伤,他抬起袖子掩住口鼻,颤抖着嗓音说道:“只怪为父无能,不能替你报仇。”

    张庆的脸上显出十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下颌颤抖着,终于缓缓站起身来,像打量一个不认识的人那样打量着他的父亲,终于愤恨地转过身,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就在他走后,张国臣身边的亲信走到他身边,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块带着脂粉香的帕子,低声说道:“大人,这是蓉儿姑娘要我给您的,说是明天下午邀您到醉花楼一叙。”

    那淡白色的绢帕上绣着白色的梨花,散发着一种幽幽淡淡的清香,张国臣接过了帕子,在手中缓缓握紧,皱着眉说道:“她还说什么了吗?”

    “她说想请大人帮她一个小忙,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蓉儿那双略带忧伤的眼睛浮现在了张国臣的眼前,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仿佛能够因此将她抓在手里,张国臣沉吟片刻:“这个祸水,待老夫去会上一会。”

    次日,张国臣扮作了一个低调的布衣,从醉花楼的后门进去,来到蓉儿的房前,发现她果然如约在等着自己。

    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纱裙,一张绝美的脸蛋也上了妖艳的玫瑰色妆容,上挑飞扬的眼角染着殷红,目光所及之处皆上摄人魂魄。

    她的美,不同于自己身边的任何一房妻妾,张国臣看着纱帘后的蓉儿,勉强吞了吞口水,差点就忘了自己此次过来的初衷了。

    蓉儿听到响动,站起身几步迎了上去,对张国臣娇滴滴地行了个礼:“参见太守大人。”

    张国臣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有什么事情就先说吧,本官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耽搁。”

    蓉儿一听,跪倒在地,一双千娇百媚的眼睛里霎时间装满了泪珠:“昨天之事,是蓉儿害了张公子,午夜梦回,蓉儿悔恨不已,恳请张大人将蓉儿收监治罪!”

    张国臣皱着眉头,伸出手来想要将蓉儿拉起:“你也是个弱质女流,犬子会变成这样,错并不在你。”

    蓉儿执意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只听“嘶”的一声,她肩头的布料被扯掉一片,雪白的肌肤就像新鲜牛奶一样被倾倒了出来。

    与此同时,张国臣似乎还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滋味的甜香,直冲着他的脑门而去。

    蓉儿伸出手来,在他的面前轻轻晃了晃:“太守大人?您没事儿吧?”

    张国臣站在那里,目光呆滞着没有回应。

    蓉儿搀着张国臣,在蒲团之上坐下,张国臣仿佛被抽离了理智,跟在蓉儿的身后,任由她摆布。

    蓉儿纤纤玉手一扬,转眼将一杯清茶握在手中,她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国臣,声音之中带着蛊惑:“大人,先用一杯茶吧……”

    接着,她将茶杯放到了张国臣的手中,张国臣鬼使神差地握住了蓉儿的手,低声赞叹道:“蓉儿姑娘,你身上好香啊……”

    说罢,他一点点地靠近蓉儿,埋首于她颈窝处,深深呼吸着。

    蓉儿娇媚的眼睛中闪过几丝阴狠与算计,转而她将张国臣不动声色地推开:“太守大人,蓉儿先给您弹一曲吧。”

    张国臣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语无伦次地说道:“好……好……”

    蓉儿带着娇嗔地睨了他一眼,缓缓走到了屋子中央,抱着琵琶缓缓扫动了起来。

    张国臣拿着筷子,在酒杯之上轻轻敲打着节拍,蓉儿头上斜簪着一朵大红色的山茶,正跟着她的动作轻轻地颤抖着。

    琵琶作铿锵之声,响在张国臣的耳畔,而他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屋子中的甜香,合着蓉儿的一身打扮,对他有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

    转眼之间,一曲终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来到蓉儿的身边,一只油腻的大手已然勾上了蓉儿纤细的腰肢。

    蓉儿的手不断做着无力的抵抗,她低声说道:“太守,蓉儿是属于张公子的,您这样,是否于理不合……”

    张国臣皱着眉头大声说道:“他张庆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若是离了老子,他不一样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蓉儿一双大眼睛里盛着恐惧的泪水,张国臣见状,又连忙出声安抚道:“蓉儿,你跟着他是不会有什么出路的,离开醉花楼,跟着本官,我保准让你过的比宫里的娘娘都好!”

    “可是,张公子才刚刚断了手,太守您怎么像他解释……”蓉儿低下了头,半推半就地说道。

    张国臣的脸上略微有些迟疑,不过很快他便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是他的亲爹,我想要的东西他都得拱手相让,我还需要跟他解释吗?”

    蓉儿将睫毛垂下,淡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太守这样做就不怕百姓们悠悠之口吗?”

    张国臣冷笑着说道:“在这随州城里面,老子就是天,那些刁民敢说一句,老子就治他们的罪!”

    不知为何,在蓉儿的屋子里,张国臣总能感觉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促使着他不由自主地说一些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蓉儿唇角轻勾,在张国臣的胸膛上轻轻一推:“太守大人如此威风,蓉儿佩服。”

    “你等着,我这两日就会将你赎身,娶你进我张府大门。”看着蓉儿千娇百媚的样子,张国臣更是血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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