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拿手机,原本立着的手机已不知何时倒下,她拿起一看,仍是保持通话中。

    视频里一片漆黑,应是他把手机放进兜里,或是他已经关灯睡觉。

    心里暖烘烘的,会心而笑,她主动结束这通漫长的通话,转而给他发了条信息,“亲爱的晚安好梦,我先起床上班了。”

    言辞后面还加了个亲亲的表情。

    隔着时差,日夜对调,她起床时他或许还在工作,她睡觉时,他或许起了,或许还在梦中。

    饶是这样,他们也坚持每天接一次视频,看看对方,聊聊日常。

    白天忙工作,夜里念相思,一周慢慢接近尾声。

    周五,同组成员聚餐,下班前林听给还在睡觉的他发条信息,“亲爱的,我跟同事出去聚餐,保证滴酒不沾。”

    认识大半年,同事们虽不知道她的酒品好坏,但都清楚,每次出来聚餐她都是只喝果汁或白开。

    久而久之到现在,也就没人再试图劝她饮酒。

    吃完饭,自然会有别的消遣。

    闹哄哄的包间,有人唱歌有人玩,有人聊天。

    “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林听拿去包包,对坐在身边的同事说道。

    对方抬头看她,瞥眼她手中包包,“你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吧?”

    “不会。”林听笑着摇头。

    就算要提前走,她也一定会回来跟大家说一声。

    “行,那你去吧。”对方如是说道。

    林听走出包间,门一关就像隔开两个世界,包间里是关上门来熟人间的闹腾,包间外,音乐震天,还有dj调动气氛的话语,整个就是一群陌生人的狂欢。

    普通的上班族,消遣场所自然不可能是与钟斯年他们一起时的高级会所。

    但无论是高级会所,还是这种中等酒吧,林听最为喜欢的还是像静吧那种,安静有情调的地方。

    而像静吧那样的,对单纯想要肆意狂欢的人而言是不尽兴的。

    上了厕所,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烘干,检查仪容,出门。

    脚刚跨出门口被斜靠在墙面上的男人吓得惊呼出声,“啊。”

    反应过来,恼怒的,“林之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自金书琴入狱后他来找过她,被她冷处理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自动的不想起这个人,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是以这种精准的,疑似跟踪或是提前蹲守的方式。

    林听顿时想起春节那晚,他在静吧强行带走自己的事,心中立刻生起防备。

    这个人每次出现在她落单时都没好事。

    程翰在楼下大厅,手机在包包里,她能够在他眼皮底下打电话求救的几率不高。

    “呵。”林之易轻吐烟圈,狭长的眸盯着她,冷哼。

    无意与他多做纠缠,只想尽快离开的林听直接绕过他,欲走向楼梯,下去找程翰回家。

    现在这情形,她是顾不得回包间跟同事们打招呼了。

    然而,费尽心思才能单独与她见一面的林之易怎可能就此放她离开?

    林听刚走几步,他就扔下烟,一把把人拽到自己身前。

    林听惊呼,随即奋力挣脱,同时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救……”

    让他放开自己是浪费口水的徒劳,呼救兴许还能引起别人注意。

    而他连呼救的机会都不给。

    林听被他蛮狠的捂住嘴,强推进洗手间,低到门后墙上。

    不断挣扎的四肢,双手被他握紧禁锢,双腿被他的腿用力抵在。

    杏眸惊恐,含恨的瞪着他,林听嘴里发出呜呜声。

    对这个曾经自以为很熟悉,实则很陌生的男人,她心里是害怕的,害怕他又会发了疯似的想要轻薄她。

    “呵呵。”林之易对上她又怕又恨的双眸,连连冷笑,“我的好妹妹,你何至于一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跑,我今天只是来给你送礼物而已。”

    “呜呜……”嘴还被他捂着,林听不能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继续瞪着他。

    林之易脸色始终带着笑,冷冷的不达眼底。

    洗手间内响起开门声,接着便是某位刚方便的女人拧着手袋走出来,一眼看见他们,低呼一声,傻顿住。

    四肢被禁锢的林听竭尽全力的挣扎,目光求救的看着女人,以此传递自己是被迫的,需要帮助。

    林之易转眸看向女人,阴冷厉喝,“滚。”

    陌生女人一个瑟缩,哒哒哒,踩着高跟鞋就急向门口,

    眼看她就要跑出门,林听心里急得用力咬住林之易的的手。

    血腥味充斥口腔。

    林之易闷哼一声,疼得只能把手拿开,但禁锢着她双手的那只却紧紧的无一丝一毫松动。

    “我的朋友在204包间,请你帮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已被怒极的林之易吻住。

    林听睁大瞳孔,无比恶心,挣不开就故技重施的忍着恶心用牙齿咬。

    嘴里的血腥味越发浓烈。

    林之易原本是没想过要这样对她的,是她那副示他为毒蛇猛兽的样子刺激了他。

    他承认他对她做过很多混账事,但今天一定是最后一次。

    所以,无论她怎么咬,他都不愿意这么快结束。

    林听心里倍感屈辱,尤其他把手隔着衣服摸上她身体的时候,如同一条蛇在自己身上爬。

    林听毛骨悚然,恶心的直接就吐了。

    察觉到的林之易及时松开她。

    林听蹲到地上,混着血的口水吐到地板上,缓过来一点直起身冲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边吐边捧水漱口。

    林之易站在原地,侧身看着她边吐边咳边漱口的样子,俊脸又冷,又阴,又颓败,眸底有痛苦,也有恨。

    在他心里林剑锋才是他的父亲,所以左温伦过得怎么样,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对他的母亲金书琴……

    他去探过监,她过得并不好,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趋于崩溃状态。

    他不赞成母亲偏激的行事作风,但也不忍看她受苦,而纵使他再不忍,他也没有办法救她脱离牢狱生活。

    论这方面的人情关系,他远比不过钟斯年。

    林之易转身出门,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袋,再进洗手间捡起她的包包,打开,把文件袋放进她包里,再拉上拉链,走过去,把包放在洗手台上,“这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一份详细的,与你及你妈妈有关的事。”

    “啪。”响亮的耳光响彻洗手间,林听双目赤红的瞪着他,激愤的,“滚,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滚。”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朝他吼。

    “有人刻意隐瞒,我花了三个多月才找到的,很可能是你唯一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林之易抬手摸了下被她打过的脸颊,笑得阴冷又邪气,“一个巴掌换一个吻,也值,从今往后我如你所愿,再见形同陌路。”

    说着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走出洗手间。

    林听狠狠瞪着他的背影,胸膛高高低低起伏得厉害。

    待同事收到通知赶过来时,她已洗好脸,稍平复起激动的情绪。

    面对同事们的关心,她勉强扬唇笑了笑,“谢谢大家,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走进洗手间的女同事安慰性的拍拍她肩膀。

    其余人,包括站在外面的男同事也跟着附和,不同方式,不同语气,不同言辞,说的都是些宽慰人心的话。

    经林之易这么搅合,她也没有继续玩的心情,跟同事回到包间便直接打电话叫程翰上来接自己回家。

    她怕自己单独下去又会遇见林之易那个变态。

    程翰很快上来,林听起身与同事道别便走出包间,同他一起离开。

    “林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情的程翰,从她那些同事与她道别的三言两语中判断出,在他来前,她遇见过并不美好的事。

    不然,她的同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说,放宽心,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这种话。

    知道瞒不过他,林听淡淡回复,“在洗手间遇见一个变态。”

    这个变态是谁,她真心是提都不想提。

    这几个月都相安无事,想着她跟同事一起也有照应,程翰才放心的只在楼下等,没想到……

    他心里也是愧疚,“抱歉,我没尽到自己的责任,让林小姐受了欺负。”

    “是我不让你跟上来的,你不需要自责。”平平淡淡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的危机时刻,任谁也想不到,时隔几个月林之易竟然会跑到过来堵她。

    “那个变态人呢?有没有抓到?”按照先生护犊子的心态,但凡欺辱她的人都不能轻饶。

    “没有,他已经走了。”不想继续这个糟心的话题,林听转而又说,“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没出什么事,你也别告诉斯年,免得他担心。”

    他远在国外,又工作繁忙,她不想拿这件事烦他。

    程翰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好的。”

    回到家,顾不得跟热情迎接的卡卡嬉戏,林听直接上楼回房,把自己关进洗手间里刷牙,洗澡。

    虽然林之易的手没伸进衣服,但她还是觉得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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