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钟斯年把单手脱下衣服垫在溪边石头上,再把手里干净衣物放在上面,赤脚走进溪水中。

    水位不及腰,他也只能让自己蹲下,将就着搓洗身体。

    站在岸边的林听盯着他,“你不冷吗?”

    她连气都没听他抽一声。

    “我不冷,但你不行。”钟斯年说着把手伸向她,“毛巾给我,我帮你洗。”

    “哦,好。”林听从他放下的衣物里找到自己毛巾递给他,而后自己也蹲下以手试水温,“或许我也可以下来试试。”

    反正擦身也要脱衣服。

    “不行。”钟斯年当即阻止,把洗净拧干的毛巾递给她,“水太凉你身体受不住,就算是擦身也要快点。”

    就她那娇弱的身子骨不能跟他这种身强体健的大男人比。

    林听瘪嘴,虽很想试,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得接过他递来的毛巾,起身脱上衣。

    月光下,女人的月同体也渡了层柔光,越发美丽诱人。

    喉咙一紧,钟斯年连忙移开视线,以继续洗澡转移注意力。

    不及游泳池跟家里,这个澡他们洗得很快。

    饶是这样林听还是冷得身体发颤,尤其是有风吹起时。

    钟斯年把自己的衣服强行套到她身上,紧拥着她往回走。

    “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林听忍不住跳脚低呼,“啊……什么东西?”

    钟斯年站定,凤眸锐利看向发声源,草木移动,声音很快消失于耳。

    “可能是在此地休息的小动物受到了惊吓。”他如是说着,弯腰把紧贴着自己的女人打横抱起,“你负责照明,我抱着你走。”

    “什么小动物?”林听心里惊惧未平。

    “不清楚,我也没看到。”他是没看到,但他知道刚刚逃走的是蛇,只是不能告诉她,不然她今晚铁定心惊胆战的不敢睡。

    “那你走路小心点。”林听如此说着,手电照着他前方,杏眸紧紧盯着路况,以防哪里又有什么东西蹦出来。

    紧张的情绪直到进了帐篷心慢慢放松下来。

    把她放下后钟斯年打着手电筒到外围巡视,确定暂时没有危险生物靠近才钻进帐篷。

    因为冷,林听已经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抱着手机刷着小游戏打发时间,见到他进来,便自觉往边上挪动,给他腾位置。

    钟斯年放下手电筒,紧挨着她躺下。

    简陋的帐篷里除了手机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供他们消遣,打发这段漫长的入睡前时间,而对一个并不爱玩手机的男人来说,最好的消遣就是跟心爱之人做些让彼此都身心愉悦的事。

    林听没有拒绝。

    四肢热情缠在他身上,她的回应让身上的男人越发卖力,不停歇的声响与帐篷外的蛙叫虫鸣合奏出最为特别的交响乐。

    久久方停。

    想到第二天要早起看日出,钟斯年这次是真没有缠着她要第二次,虽然他意犹未尽的很想继续。

    ****时外面的交响乐是助兴伴奏,安睡时外面的交响乐则是安眠曲。

    凌晨四点多,惦记着要叫她起来看日出的钟斯年先醒过来,拉开帐篷看向外边,天空灰蒙蒙的,群星弯月尚未隐退,弥漫在外的丝丝雾气随着风飘进帐篷,山涧的空气格外纯净。

    尽管还未有日出迹象,但他觉得她应该会很喜欢,故转身叫她起床,“听听……”

    “嗯……”叫了几声才有反应,却是不满睡梦被打扰的绵长声。

    林听翻身背对向他,抱着被子继续睡。

    钟斯年心里一片柔软,也觉得好笑,直接把人翻向自己,抱着半坐床上,“起床看日出了。”

    林听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眼缝,含糊不清的声音,“几点了?”

    “天快亮了。”答非所问。

    林听抬手揉揉眼睛,赖在他怀里,抬头噘起唇,“那你亲我一下,让我醒醒脑。”

    刚起床,头发蓬松凌乱,遮住脸颊,灯光下俏脸粉红如打了蜜,睡眼惺忪,噘唇索吻的样子很萌。

    钟斯年低头含住她噘起的唇,由浅至深,直吻到她呼吸不畅才放开,“现在醒了没?”

    再不醒他要点火了。

    “醒了。”林听呼吸急促,软绵的身子赖在他怀里不动,“再等等,我还想再赖一会。”

    “那我再做点让你精神奕奕的事。”钟斯年说着就直接把人放倒,延续方才的亲热。

    吹进来的清风吹不散帐篷里的火热。

    林听是彻底醒过来了,直催着他,“你快点,等下要错过日出了。”

    结束时,天已蒙蒙亮。

    两人穿戴整齐,十指紧扣地漫步青草地,目视东方天际。

    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远方的山顶端亮了,一片霞光四射,接着,如轮地旭日冲破云层跃升而出,先是一角,半圆,全园,红彤彤的,仿佛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缓缓地向上移动。

    万丈金光,驱云散雾,漫天霞光把天空装饰成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花絮似的云层闪烁着金色光彩,犹如一条硕大无比,满身金鳞的鲤鱼。

    远处重重叠叠地山峦,近处花草树木,霞光下的万物也都染上玫瑰色,美得让人震撼,让人惊叹。

    清风吹起,花草香四溢,树木间鸟儿争相歌唱。

    林听连照都忘记拍了。

    看完日出,说不清楚是谁主动,他俯下身,她踮起脚,在这漫天霞光下热情拥吻。

    此情此景将永远刻印在脑海里,直到白发苍苍也不曾褪色。

    从初入云南到旅程结束,他们并没有按照事先做的攻略走,随机,随性更换去处,更换方式,效果比按部就班更为酣畅淋漓。

    原本钟斯年计划那么多地方,就是抱着让她畅快的游玩,假期在他眼里是可以无限期延长的。

    可林听有自己的坚持。

    收拾好东西,他们返回丽江古城,吃了早餐,安置好车,就直接前往机场,回安城。

    来时两个行李箱,回去则变成了三个,多出来的那个装的全是旅途中购买的东西,列如特产,工艺品,给亲朋好友的礼物,满满当当装了一箱子。

    从气温适宜的丽江到烈日当空的安城,走出机场林听一时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早早就在机场外等候的程翰,一见他们出来就立刻推开车门,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接走他们手中行李。

    中午在家睡午觉,下午则跟随钟斯年前往钟逸辰家,给他母亲送特产。

    十分钟左右车程,钟逸辰家距离南风并不远。

    工作日,家里只有楼心娥跟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姑娘。

    那是任嘉禾的女儿。

    钟斯年带着林听进去时,楼心娥正坐在皮质沙发上陪小姑娘搭积木。

    听见开门声也没有立刻回头,直到听见大儿子叫自己,“妈。”

    楼心娥放下最后一块房顶,回头看向他们,展开笑颜,“旅行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阿姨。”林听也微笑着,大大方方的叫人。

    确定关系不久,钟斯年就带她来见过一次家长,这几个月,楼心娥也去过他们那边,说起来她们彼此并不陌生。

    “诶。”楼心娥起身,走向他们,“随便坐,自己家别客气。

    小姑娘原本是看着奶奶搭建好的小房子拍手鼓掌,咯咯直笑,结果陪自己的奶奶起身离开,也没人理响应她的兴奋,顿时不高兴的瘪起小嘴,从沙发滑到地上,噔噔蹬跑到楼心娥身边,伸出小胖手拉她裤管,仰头眼巴巴看着,“奶奶。”

    这一声真叫得楼心娥心都要化了,当即蹲下把小姑娘抱起来,喜笑颜开的教她叫人,“大伯跟……大伯母过来看我们了,欣欣快叫大伯,大伯母。”

    说道大伯母时,她顿了两秒才继续。

    不同于她妈妈的文静寡言,小姑娘是嘴甜的,当即脆生生的叫人,“大伯,大伯母好。”

    问好时还礼礼貌貌的点下小脑袋,头上的两个小辫子也跟着一甩一甩的,样子分外可爱讨喜。

    林听被这声大伯母叫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回应小姑娘的热情,“欣欣好,我们给你带了礼物哦。”

    语气神态都趋于儿化,说着低头从钟斯年手里的大包小包里翻出两个民族风味的小娃娃,递给小姑娘,“欣欣喜不喜欢?”

    小姑娘心里被冷落的那点不快顿时消失无影无踪,接过两娃娃,爱不释手的抱着,“谢谢大伯,大伯母。”

    “不客气。”钟斯年回应,“袋子里还有别的礼物,大伯给奶奶放起来,欣欣晚点再玩好不好?”

    “好。”脆生生的应答,小姑娘说着就要下地让楼心娥去放东西,“奶奶。”

    楼心娥领会,放下她,先招呼林听入座,再指使钟斯年把东西提到房里放好,自己则去厨房准备水果点心。

    林听并没有安静坐着,而是跟抱着娃娃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沟通,“欣欣,我能抱抱你吗?”

    小姑娘闻言抬头看她一眼,随即举着两娃娃,朝她张开双臂。

    林听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三岁都点的孩子,并不重。

    没有跟小孩子单独相处过,一时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于是想了想问道:“欣欣,你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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