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恼羞成怒,“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

    “昨晚抱着我不撒手的人是你。”

    “今早上抱着我亲的人是你。”呈口舌之快,话音话刚落下林听就想咬掉舌头。

    偏偏他还回应,“允许你亲回来。”

    “……”自己说的等她病好再谈的呢?这才过多久?态度转得她措手不及,林听扭头看着他,半响没出声。

    适可而止,钟斯年转移话题,“不是说煮了面条,再不吃可就真要糊了。”

    林听最终是恶狠狠地扔下一句,“钟斯年,你后面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在玩我,我豁出去也跟你没完。”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不一会又空着手气冲冲的回房,直接钻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刚出去那一分钟,她连楼都没有下,只在楼梯口叫程翰把早餐端上来。

    而她没有说清楚,程翰便想当然的把两碗面条都帮他们端进房间。

    待林听洗漱完毕出来,钟斯年已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低头愉快的吃上早餐,而放在他对面的属于她的那一碗,很不幸的有点糊了。

    既已被端上来,她也不可能再矫情的端到楼下吃,林听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入座,拿起筷子搅动已没多少汤的牛肉面,杏眸有些恼怒的等着对面吃得正香的男人,只哼不说。

    钟斯年暂停吃面,抬头看她,“哼哼哼,鼻子不舒服还是感冒?”

    明知故问的装货,她不信他不知道原因。

    林听低头吃面,拒绝跟你一个连衣服都不穿的暴露狂沟通,她怕自己等下会被他臭不要脸的,语出惊人的话呛死。

    只是,这顿早餐吃得实在是辣眼睛得很。

    早餐后,林听依自己所言,帮他把洗好烘干的衣裤熨烫妥帖,扔给他,“好了,可以穿了。”

    钟斯年捡起被她扔到沙发上的衬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说道:“衣服是可以穿了,裤子还不行。”

    “……”她发现这个人经过昨晚表了点态,行为作风相比以前越发流氓不要脸了,林听都不知道自己今早上是第几次被他弄得又羞又怒,又尴尬了。

    她觉得自己到现在还能跟他共处一室也算是脸厚如墙。

    而她接下来说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她说的是,“钟斯年,你就算是欲求不满也是你自找的,少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那不****的事。”

    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衬衫,套好,钟斯年扣着扣子起身,几步走到欲出门的女人面前,垂眸睨着,似笑非笑的痞样,“连欲求不满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林听你个小姑娘家知不知羞的?”

    “……”连内裤都要逼着她吹的男人,到底是谁先不知羞的?

    林听深吸几口气,平缓下来,绕过他就想走。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男人拉住手腕,再顺势带进怀里,贴着她耳畔坚持不懈的,“林听,你不帮我我今天就出不了门了。”

    力量悬殊,他不放林听想挣也挣不开,只得别开脸,恼恨的,“钟斯年你今早上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大早就在她面前耍流氓,不要脸的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一声低笑在耳畔响起,转而是他在耳边回应,“是不是吃错药,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以前碍着顾虑还能在她面前端着点,现在仍有顾虑但已经不打算再放开她,自然也就没必要端着,忍着。

    林听被他磨得面红耳赤,就算心里再恼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如他所愿的妥协。

    到了后来,他们正式在一起又分开以后她才知道,今日总总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个在人前道貌岸然,人模人样的男人骨子里就是个实打实的老痞子,老色胚,他打定主意想要的你就是跑到天边也无济于事。

    许是钟斯年打过招呼的缘故,原本说要明天才能拿到的化验结果,这天下午就有了结论。

    彼时,她正斜靠在墙面上看着某个男人把他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从行李箱里取出,挂进她的衣橱。

    而在那之前,他们有过这样的对话。

    她看着童奇送过来的行李箱问他,“钟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赖在我家不走了?”

    他是这样说的,“我让你跟我回南风你不愿意,那在你病好之前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留下来陪你喽。”

    “那你可以住侧卧啊,为什么要放在我房里?”

    “你需要我陪,我又不想大晚上跑来跑去的折腾,刚好昨晚已经睡过,现在也用不着矫情。”

    于是她就这么被他不要脸的同居,再同房了。

    在再然后她就接到医生电话,让她去趟医院。

    结果跟他们怀疑的一样,她确实是被人下药了。

    医生还在说,“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服用这类药物,其影响远大于第一次,幸好是发现及时没有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从今以后,这类药物是一定不能再碰了。”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事实如此又是另外一回事,林听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整个脸色都因这个结果变得惨白。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下药的人必须找到,必须追究,但此时此刻,怎么让自己变好才是重之重。

    “现在还不算严重,停止服药,积极面对,幻听幻觉,做噩梦这些都会像上次一样慢慢好转,但身体上的伤害,比如,大脑,心,肝,肾,等这些大部分需要漫长时间才能复原,小部分则是不可逆。”

    不可逆,指不会再回到原来的状态。

    上一次受到的伤害还没完全恢复这次又来……

    林听心里难以接受,但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崩溃。

    肩上多了只手,她被身边人带进臂弯,后面的交流都是钟斯年在跟医生进行,比如治疗方案,怎么把伤害降到最低,等等。

    走出医院,他手里提了一大堆中草药。

    不同于刚听到结果时的惨白,林听脸色阴沉得难看,甚至罕见的显现出狠戾。

    钟斯年也没比她好多少,但还是要安抚她,“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你把这个人找出来。”

    是他疏忽才会让她受到二次伤害,这一次,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不。”林听拒绝他的帮助,“这次我要自己把这个揪出来,包括幕后指使的人,我要亲手把她或他送进监狱。”

    直接给她下药的人她还不能确定是谁,但幕后指使的人,她能肯定一定是那几个中的一人或是他们一起。

    同一种方式反复使用,而她竟然也蠢得两次都掉进同一个坑里。

    “林听……”钟斯年本想劝她,但看她的样子,若不让她自己找她也出不了这口气,顿了顿转了话锋,“你打算怎么找?”

    她想自己来,那就让她试,横竖有他在人也跑不了。

    林听转身看他,“你侦探所里面肯定有很多微型监控,你卖或借几个给我,我给整个房子都装上不就什么证据都了有了吗?”

    她等下回去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以前一样,给这个人再度施展拳脚的机会。

    这个方式在钟斯年看来,虽是可行却也是最笨的。

    “如果这个人不是住在家里的人怎么办?”住在家里的保镖保姆具最大嫌疑,但到目前也只是嫌疑而已。

    基本上,他对自己手下的人还是很信任的。

    “能每天给我下药的,不是住在家里的还能是谁?”公司里的人虽也怀疑,但可能性不大,林听看着他,仔细想了想,“以防万一,监控照装,然后我再把我每天吃的东西送医院检验,那些药总不会是自己跑进我嘴里的。”

    先找出被下药的食物在顺藤摸瓜,她还就不信了,她找不出告死那些人的证据。

    钟斯年扶了扶额,“那就先照你说的做。”

    送检测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两人先去了躺侦探所拿监控,然后才回家。

    走进门,一路碰到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林听一面装作以前的状态回应,一面暗暗想,或许在这些看起来对她很是恭敬的人里就有一个或两个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心里不禁感到悲戚,可怕。

    监控是钟斯年按照她的要求,在不惊动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装上的,整个房子,包括她自己的卧室,可谓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嗯,外面公用卫生间跟她自己的浴室除外。

    要做到不引起怀疑并不难,让程翰召集所有保镖开个会,做个集训,再让保姆出去买个东西,房子就空出来了。

    装好监控,下一步就是收集她平时吃的东西送医院检测。

    除了还没开始做的晚餐饭菜,大大小小,包括冰箱里的水果她都不放过。

    钟斯年不想打击她,但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他随手从她收集起来的东西里拿出一个芒果,“你觉得这个被下药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听拿着装这些东西的袋子走过来,看了眼他手里的芒果,滞了一下,“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排除,万一是注射型的呢,我当初在精神病院就被强逼着打了不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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