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宝藏在南坞山的事情告诉他了!”背着白楼一蹦一蹦窜上山的亘纪麟声音里难掩的惊讶,毕竟他们手里拿的是真的地图,而白楼给萧培的那鸳鸯图只不过是诓骗他的,然而白楼忽悠着忽悠着竟然将真的地点说给了萧培。

    白楼趴在他背上,悠哉的仰头看着东边刚刚升起的、仿佛带着湿气的太阳,嗅着山涧里清新自然的空气,心情颇佳:“嗯。”

    亘纪麟张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加紧脚步将她带上了山顶。

    南坞山脉地势险恶,多的是机关暗门,但亘纪麟却哪次不是轻而易举的登顶,他不说,白楼也懒得过问。

    世人谈起皆是摇头叹息的九皇子不过是藏拙,论起言谈学识根本不亚于皇城中风光正胜的太子,这种话说出去也没多少人信。

    白楼对于亘纪麟好无厘头的各种亲昵耍宝的态度不可置否,既不防备,也不忽视,反正现在她对那批人人趋之若鹜的神秘宝藏起了兴趣,也想来观摩观摩,仅此而已。

    “你觉得这里会是入口?”白楼今天穿了一身暗灰色劲装,收袖收腰收腿,是她让红鲤专门赶制出来的服装,为的就是行动方便,这女孩子家的衣裙实在是太费事了。

    亘纪麟殷勤的擦干净一块石头,招招手让白楼过去,白楼原地犹豫须臾,还是走过去,尚未近身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晨曦的红日尚未突破最后的薄云,远远看上去好大的一轮,染了血似的,红得勾魂摄魄,红得诡异流毒,十七岁的亘纪麟身上有着少年的清爽干净的气息,将白楼环绕其中,一时间竟挣脱不开。

    “媳妇儿,你知道不,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楼逐渐放松的身子一僵。

    亘纪麟像是毫无所觉的继续道:“你就像一缕幻影,看得见却摸不着,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我当时就想,这样的人就应该摆着看着,绝不适合深交,甚至是给予托付。”

    “……”她可不可以将这话理解为,你当小三没问题,做正室还得斟酌?

    感到怀里的人开始挣扎,亘纪麟轻笑一声,手臂又搂紧了一些:“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你无论是在性格上还是行事上,都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所以我就想着,其实试试看也不错。”

    嗯,斟酌之后发现资质不错,可以先撸过来玩玩……你当是在挑玩具么!

    怀里的反抗更厉害了,亘纪麟有些无奈的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这回彻底扣紧了,白楼折腾无果,一脚踩上他鞋面,亘纪麟夸张的痛叫一声,特别无辜的看着她:“媳妇,别生气嘛,这些想法都是过去的了,现在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么?”

    什么话,经商么?

    白楼静静地看着挣出云层放射出万丈光芒的红日,亘纪麟,你是真的认为自己适合走这条路,还是说这其是另有目的?

    亘纪麟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白楼低头看去,是他这几天拆了又装上的那个盒子,他将盒子对着阳光照射,可以清晰的看到中间透出鲜红的光线。

    白楼微愕,就这那展现在盒子中间的细缝看向了旁边的石板,只见到上面映出了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的影子,阳光之下无比耀眼,亘纪麟微微移动了手,使那别致的光斑在石板上移动。

    约莫是在东南方向上,光斑突然消失,同时地面轻微的震动起来,那块石板开始向下沉,衔接在一边的泥土草花都陷落下去,白楼起身看着这令人惊奇的场面,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像是机关运作的声音,面前渐渐开启了一条直直通往底下的阶梯,附身看去黑不见底,只能就着那阳光勉强看到大半的石壁,沿着走廊的石壁上刻满了奇奇怪怪的纹路,有图有字,却看不太懂。

    亘纪麟点燃了火把,对准了洞口,指尖不知拿着什么一连弹了出去,只见石壁上接二连三的燃起了火焰,一路照亮前面的长廊,长得几乎看不到底的阶梯沿路直下,两边的石壁上雕刻着繁复的石画,骤然看去,好不壮观。

    白楼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阶梯的构造很奇怪,一般建造阶梯都会按着一定的标准来,比如说高度和宽度,然而脚下的阶梯却不然。

    如果它们都是高低错乱了,那么白楼还能理解为是地势崎岖,或者年代已久,但这些不对等的楼梯高度却有着一定规律,白楼折了根树枝做了个简单的测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亘纪麟已经走了下来,白楼看他:“你来过?”

    他摸着那些石壁,并未否认。

    盒子一直在亘纪麟手上,要说他提前进来过这里探查也不意外,不然特也不会那么肯定的跑到山顶上来,再看看前面几乎不见头的路,白楼感到莫名的兴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赭漓珠一直被人称为乱世邪物,你可知是为何?”亘纪麟拿着火把,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白楼注意到他的表情似乎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默默看了眼画着奇奇怪怪图画的石壁,并未言语。

    “先皇当年就是偶得此物,由于当时西溟国政局动荡,内忧外患,荼国又日渐强盛,并且开始大肆侵犯周边小国,扩大疆土,甚至开始将视线转到了西溟国,势力沿着西溟国边缘不断蚕食,而驻守的官员竟因受贿而放纵其行。”

    “战争很快打响了,西溟国战马节节败退,前线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得飞快,眼看着像发了狂的敌军就要冲入皇城,先皇下令求和,并且将太子送去荼国。”

    白楼恍然,这是要用太子做人质以换来暂时的和平,可这和赭漓珠有什么关系?

    像是读懂的白楼的疑问,亘纪麟道:“赭漓珠是临行前先皇赠予太子的,让他讲此物带到荼国,妥善保管,三年之后荼国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疫病,范围几乎遍及整个荼国,先皇随即带兵攻打,不足半月便将失土收复,太子也回到了国中。”

    白楼沉吟少许:“你的意思是,荼国的瘟疫和这珠子有关系,那既然这珠子这般邪门,又为何有那么多人想得到它?”话刚问出口,白楼便想到了答案,总有些人不自量力,试图的得到一些本不该有所念想的东西,又或者是听到其他的说法,贪婪这股力量。

    亘纪麟在一处岔道停下,将左右两边的路都点燃,却在对面的墙上重重一拍,地面再次震荡起来,一块半人高的墙缓缓升起,一股腥湿的味道溢出来,亘纪麟熄了火把,从怀里拿出两颗夜明珠。

    “这底下藏着的可不仅仅是一颗传闻祸乱的赭漓珠,同时也是这整个西溟国的绝密,其实我早该想到这南坞山里面有东西了,可就是没找到进入的契机,直到血刹堂将这木盒子送来。”亘纪麟也不知道是在叹惋还是怎的,白楼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自从进了这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奇怪,不过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人是亘纪麟,无论他做了什么,白楼都不会觉得奇怪,唯一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找到这路的?”

    亘纪麟走进暗门,伸手在一边扭了一把开关,只见石门卡当卡当落下,夜明珠的幽光映衬在他脸上,带着一抹诡谲,他扯开了笑容道:“我这几天绕着南坞山一路摸遍了所有可疑的石头,掏光了所有可疑的石洞,从山脚摸到山顶,总算让我摸到了!”

    白楼:“……”

    南坞山底。

    血刹堂的人匆匆赶来,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为首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站在一处半人高的石块旁边低头沉思。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二当家会突然叫他们过来。

    “他们行动了。”许久,站在石块前的刀疤男如此说道。

    瘦猴上前一步,看了眼平平无奇的石头,有些疑惑:“是大当家的女儿她……”刀疤男冷笑着摇摇头,瘦猴识趣的不再说下去。

    “她是与不是与我等又有何关系,难道你忘了那男人当年就是为了那女人去我们这帮兄弟与不顾的么!说好了在暗皇归来之时共同守着这处地方,结果呢?置办家业成亲生子,他倒是过得逍遥自在!怕是到时候他早就贪恋上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连我们这些人都不认了吧!”刀疤男脸上带着极致的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冲杀过去将人千刀万剐。

    瘦猴心有不忍,毕竟人死灯灭,盖棺定论,现在大当家都不在了,而且再怎么说都曾是同吃同睡的拜把兄弟,心中的怨恨哪里抵得过感伤。

    话也说回来,要是能得一好的归宿,吃饱穿暖,无忧无愁,谁又愿意一辈子的喊打喊杀?

    刀疤男没主要身边瘦猴的表情,而是抬掌一劈,随即那块石头开始崩坏,碎落成小块小块的,却奇异的没有立刻落下,而像是附在上面似的。

    很快,随着刀疤男再击一掌,地震山摇,石块旁边的土地开始陷落,但这境况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便停止了,打开的一道口子甚至容不下一个人,刀疤男微微皱眉,瘦猴疑惑的伸头看了眼漆黑的、通往底下的洞底。

    刀疤男赶紧趴在地上查看,最后终于注意到洞口打不开是因为旁边的一块山鼠窝不知道被谁给刨了,溅出来的碎石块将洞口旁边的机关给堵了!

    他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搬动那块石板,却发现石板旁边的用来支撑的石头不知道被谁给撬了,只剩下凹下去的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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