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纪麟以前听过个说法,那就是人死后若是意念太强或者冤气太重,就无法投入地狱,游离在人世间,一旦寻找到适合的身体,就会占为己用,不过一开始掌控得不好,必须要等到原身体的主人熟睡或者受到巨大的刺激之后,方能现身。

    解了脚上的绳子,轻巧的翻身下来,亘纪麟坐到床边,耐心的等待某人出现。

    白楼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这难道不是一本爱来爱去的纯情小言情嘛!这难道不是一本斗智斗勇斗小三的狗血套路文嘛!

    没听说这本书的设定里还有鬼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东西存在啊!天杀的作者你滚出来我绝对不揍你!

    但凡资历较高的警厅老前辈,都知道白局从来不会亲自接手或者审问任何有关灵异事件的案子,至于原因……佛曰:不可说。

    静待良久,亘纪麟凑近了点,思忖着是不是做的有点过火,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摇摇头,虽然他也不相信神鬼,但眼前的人确实是那女孩没错,如果今早不是她做戏太真,也只能有鬼魂附体这种说法了。

    白楼察觉到有气息靠近过来,神经敏锐的拉响警报,感官所能探究的距离以自己为中心无限拉大,极力维持表情,调整呼吸,让身体不过于僵直,内心已经开始将作者祖宗十八代祖坟掏出来鞭尸。

    不,罪魁祸首应该是刚入组的那小警员,你说你盯梢的时候偷懒看小黄书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光明正大搞得我抓你包都不好意思不罚你!你说你乖乖认罚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怂恿我去看这本小黄书!你说你明知道我有拿了东西必须先看一遍的习惯为何还要把小黄书说得那么滋补**!

    光是想想那毒枭冲她脑门开了一枪,她倒下时口袋里滑出一本封面极其“**滋补”的小黄书的场景,她没被射死估计都要自行了断。

    幸好穿了!

    白楼感叹。

    但怎么穿出了灵异事件!

    惊涛骇浪的心思藏在一片静好的睡相中,饶是亘纪麟也没察觉出她到底醒没醒,只是借着月光打量着那白玉雕琢似的小脸,晚风带来阵阵荷香,屋外草穗摇摆的声音与嘹亮的蝉鸣显得格外和谐。

    其实细说起来两人的相遇也不算太坏,少女扑落进自己怀里,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侧对着月光,银晖勾勒出姣好的弧线,神色冷漠,语气冰凉,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那模样,与白日里那畏怯的样子全然不同。

    又等了许久,亘纪麟估摸了一下时辰,要再不回去恐怕就会让人给发现了,心有不甘的盯着瞧了好一会儿,终于,他俯下身,撩起她一缕头发咔嚓一剪,拿着心满意足的走了。

    白楼深陷恐惧足足两个时辰,直到感觉那东西走远,才缓缓睁开眼,将四周仔细打量了遍,确定没有东西,这才躺回床上,再出去时间已经不够,还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守在外面,不知道拿着把银制勺子放在胸前有没有用,不是说银能驱鬼么?

    胡思乱想着,又再次进入梦乡。

    萧培第二天早晨就来了,白楼越发确定此人目的不纯,不然他那么讨厌白绮罗,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访,从白楼观望开始,这两人的亲密行动仅止于拥抱,连牵个小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以称得上是极其厌恶。

    白楼虽然不喜白绮罗的性格,但是古代封建里这种温柔贤淑的女人不该是很受欢迎的么,而且她相貌不错,对萧培的感情也深,萧培怎的就那么讨厌她。

    “绮罗,我想了一夜,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而你也有权知道。”萧培换了一种比较强势的**方式,脸上的笑容微敛,透出一股认真与严肃,白绮罗果然被他吸引了,有些呆呆的望着他。

    “其实,义父曾经书信与我,将家中的情况都与我说与一二。”萧培静静地注视着白绮罗的眼睛,眉眼中透出一股肃然。

    白绮罗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

    萧培缓缓攥紧了手:“他说,家里的变故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你想想,义父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会因为一次两次的通商失败,而导致钱财尽失,还因此搭进了性命?他在信中曾说过近时曾交易了一些布匹绸缎,而绸缎的染料却出了问题,幸而及早发现才不致生祸端,我看到信时曾想过家中染坊是不是进了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却还不及告知,又一封家书到达。”

    白绮罗脸色有些白,焦急地问道:“上面说了什么?”

    萧培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双手无力的抱头,一脸悲切:“义父他,他说这事情牵连到当地知县以及朝中权贵,让我在得到能制约那些贼人的力量之前,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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