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小时后,“保仔号”在美狄亚岛的码头靠岸。上岸后闵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领着我在岛上逛了一圈,同时向我宣告:地狱般的日子开始了。
这座岛大概有6万平方米左右,大致是一个呈南北纵向的长方形的样子,在长方形靠近南部三分之二的地方,岛屿的形状有一个收缩,形成一个“蜂腰”。在这个“蜂腰”处,有一道石墙和铁门,把美狄亚岛一拦为二。“蜂腰”以南和“蜂腰”以北各有一个潟湖,湖水清澈至极,湛蓝湛蓝的非常漂亮。而闵琼就分别以这两个潟湖为核心,打造了两个分别围住两个潟湖的建筑群,或者说欧式古堡群。北面一个古堡群被她称作伊丽莎白宫,那个潟湖就是伊丽莎白湖;南面一个古堡群被她称作克里格鲁宫,那个潟湖就是克里格鲁湖。
我略微调动了一下自己的历史知识储备,立刻就觉得闵琼在起这两个名字方面显得任性而逗逼。
首先,这两个名字,连同美狄亚岛的名字,都是外国名,根本不可能得到官方承认,如果传扬出去还会被一些爱国主义喷子在网上骂死,因此只能关起门来自己叫叫,暗爽一把。
其次,伊丽莎白宫中的“伊丽莎白”,肯定指的就是伊丽莎白一世,那个童贞女王了。她最大的政绩之一,就是利用海盗为英格兰进行海上扩张,而克里格鲁夫人就是当时伊丽莎白一世最为倚重的海盗头目之一,而且既然叫“夫人”,那她就是个女人。
总之,在这座岛上,我看不到半点中国的气息,满眼都是英式建筑和英国名字。
闵琼一边领着我走,一边告诉我她对我的安排。
“从今天夜里开始,你就住在‘克里格鲁宫’南翼的‘威廉厅’里。每天凌晨4点起床,学习英语、韩语和日语。6个月内,要能够用英语熟练地与人交谈,韩语和日语也要有些根基,至少能够看懂日语文章,能够用韩语与美女搭讪——陈兆峰对付女人很有天赋,可惜你不可能完全学会。我还要继续和你说陈家里的一些事情,我说的都是重要信息,你必须记住。
“学到中午12点,给你10分钟吃饭,吃完了下午进行形体训练,包括跑步和健身房里的力量训练、身体柔韧性训练,你腹部的赘肉还是太多,必须练出8块腹肌来。我看你弯腰下去膝盖不弯的话双手还够不到自己的脚尖,韧带也太紧了,必须拉松。陈兆峰的一字马功夫比我还厉害……”说到这里,闵琼脸居然红了一下。我心中立刻忍不住脑补了一些图画,但脸上装作傻呵呵听不懂的样子,不敢显露半分——生怕挨耳光。
只听闵琼继续说道:“……你的驼背也要矫正——还好并不算太严重。晚上学习射击、跳舞、拳击和击剑。陈兆峰是击剑协会的成员,拿过全港业余击剑赛的第二名。他的拳击功夫也很了得,曾经在伦敦街头把三个白人小伙打趴下。我看你这架势,要想半年内赶上他的水平不可能,每天练到凌晨1点的话,半年下来可以达到他六七分的功力。”
不过闵琼说了这么多,我尽管有时会有些心理活动,却始终一言不发。最后,闵琼似乎察觉到整个过程中都是她在唱独角戏,终于不悦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把我爹他们放了,再告诉我‘浙象渔28号’上事情的真想。否则你让乍仑蓬引爆炸弹,然后再把潭山岛上的人杀光吧,我就是不按照你说的做!”
闵琼愣了一愣,显然觉得非常意外,还有些恼怒。不过过了片刻,她就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老实人发起倔脾气来,也是蛮可怕的。”
我又听到“老实人”这三个字,心中恼怒至极,不由分说扭头就走——一边走,我一边还挑衅性地撩起了上衣,露出了里面的自杀式背心,那意思就是要弄死我你现在就可以让乍仑蓬按起爆器。
闵琼终于妥协了,她在背后大声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见到他们!”
我心中一喜,回头大声道:“好!那我就玩命练!玩命地做你的陈兆峰!”
晚饭我就是在所谓的“威廉厅”里吃的。满眼都是英式的餐桌、餐具,连油画都是。只不过与这种环境不大协调的,是送餐的人不是那些绅士风度十足,穿着黑色西服或黑色燕尾服的侍者,而是那个死人妖乍仑蓬。
我一边和乍仑蓬一道吃着炸鱼薯条、约克郡布丁,一边期待着和父亲以及那几个亲友见面的时间。我想象着“威廉厅”的木门一开,那父亲、叔叔他们出现在门后看着我的场景。
或许“浙象渔28号”上的谜团也即将被揭开。
我甚至踱步到“威廉厅”的窗口向外张望,从那里可以看到小岛码头上的一角,以及那艘“保仔号”游艇的一小部分。
但是,一直到晚上8点,我都没有看到码头上有任何迹象表明,闵琼把我父亲那些人从潭山岛上运了过来。
就在我有些恼怒,认为有可能被闵琼欺骗了时,乍仑蓬却在餐桌旁叫了一声:“苍哥,来看一个足够颠覆你三观的视频吧。”
“颠覆我的三观”?我暗想:你个死人妖难道要给我看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电影?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好奇之下我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乍仑蓬在餐桌上放了一台macBook,屏幕上果然正在播放视频。
视频内容倒不是我猜想的那样,而是一段监控视频。
我迅速意识到,闵琼所谓的“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见到他们”,指的就是让我看到我那些亲友的监控视频。
隔了老远,我就能看到屏幕中灰暗的光线里,有一个人影的轮廓,我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起来——这个人是谁?
我走到屏幕前,上面所显示的时间,让我迅速意识到屏幕上播放的是实时画面。
画面里是一间房间,装修得比上海普通的民居略微好点也有限,各种家电一应俱全,唯独没有电视机和电脑。
有一个男人正蜷缩在转角沙发的角落里,身体不停地发着抖。
我努力地辨认着这个人的身形,因为我觉得他的身形很熟悉,很快,我大致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这使得我的瞳孔立刻就收缩了起来。
是叔叔!
粗壮的身躯,高耸的肩膀,应该就是他。15年前他就死于癌症,不过我应该不会记错。
他果然还活着?
没有看到他的脸,我无法完全确定这个人就是叔叔,那个“已经死去”的叔叔。
而且看这样子,叔叔(权且叫他叔叔吧)似乎在犯毒瘾。
就在我盼望着叔叔能够回个头让我看清他的脸,确信他还活着时,画面中的另一个变化几乎让我惊叫起来。
把画面传输过来的摄像头,对准了这间房间的门口。
此时门口走过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额头上三颗黑痣,发际线有点高,但发际线以上的头发还挺茂密,只不过一半已经发白;皱纹堆垒,坑坑洼洼,这张脸,典型的风吹雨淋的渔民的脸。
我会忘记所有人的脸,唯独他的脸我不会忘记。
父亲的脸!
我把头凑到macbook的屏幕前,仔细地看着父亲,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扭头对乍仑蓬说道:“我马上要和我父亲打电话。”
乍仑蓬耸耸肩,说道:“闵姐说了,不行。”
“她答应过我……”
“她答应过你,今天晚上就让你见到他们,她可没说今天晚上就让你和他们通话。闵姐说话算话,苍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说话像吹箫,根本就是只图个快感?”
我被乍仑蓬驳得无言以对,只能扭过头去继续看画面。
只见父亲站在房门口,盯着蜷缩在转角沙发上全身发抖的叔叔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全身上下有些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很不对头。
“苍哥,看看他们身上的背心吧,好像比你的还酷哦。”就在这时,乍仑蓬在我身旁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了。
父亲的身上的确套了一件自杀式背心,叔叔也是!
“你们……你们……”我看着乍仑蓬,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乍仑蓬阴笑着说道:“我们怎么了?闵姐说,我们给了你第二次孝顺你爹的机会!你想就这么放弃吗?”
“第二次孝顺你爹的机会”这几个字如同钢针一样刺进了我的心头。
白天我倔脾气发作,扬言如果闵琼不遂我的心愿,我自己就宁可和落在闵琼手上的、我的亲友同归于尽。可现如今,乍仑蓬的这几个字让我放弃了这个打算,彻底放弃了。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会有“第二次孝顺自己父母的机会”。当父母的遗像摆放在你面前时,回想过往,你总会感觉到亏欠、内疚,你会找1万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能做得更好,但归根结底一句话:你为父母做的永远不及父母为你做的一万分之一。
如果上天给出第二次孝顺父母的机会,别人如何选择我不知道,我会牢牢抓住,绝对不会放弃。
“你们让我和我爹说两句话,我一定把事情做好,做一个比陈兆峰更像陈兆峰的陈兆峰。”我心情激动之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乍仑蓬说道:“闵姐说不行,就是不行。你爹这么个大海盗,天知道会给你透露什么消息,让你调动什么资源来对付我们。”
大海盗?
我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乍仑蓬。
我爹是“大海盗”?
这座岛大概有6万平方米左右,大致是一个呈南北纵向的长方形的样子,在长方形靠近南部三分之二的地方,岛屿的形状有一个收缩,形成一个“蜂腰”。在这个“蜂腰”处,有一道石墙和铁门,把美狄亚岛一拦为二。“蜂腰”以南和“蜂腰”以北各有一个潟湖,湖水清澈至极,湛蓝湛蓝的非常漂亮。而闵琼就分别以这两个潟湖为核心,打造了两个分别围住两个潟湖的建筑群,或者说欧式古堡群。北面一个古堡群被她称作伊丽莎白宫,那个潟湖就是伊丽莎白湖;南面一个古堡群被她称作克里格鲁宫,那个潟湖就是克里格鲁湖。
我略微调动了一下自己的历史知识储备,立刻就觉得闵琼在起这两个名字方面显得任性而逗逼。
首先,这两个名字,连同美狄亚岛的名字,都是外国名,根本不可能得到官方承认,如果传扬出去还会被一些爱国主义喷子在网上骂死,因此只能关起门来自己叫叫,暗爽一把。
其次,伊丽莎白宫中的“伊丽莎白”,肯定指的就是伊丽莎白一世,那个童贞女王了。她最大的政绩之一,就是利用海盗为英格兰进行海上扩张,而克里格鲁夫人就是当时伊丽莎白一世最为倚重的海盗头目之一,而且既然叫“夫人”,那她就是个女人。
总之,在这座岛上,我看不到半点中国的气息,满眼都是英式建筑和英国名字。
闵琼一边领着我走,一边告诉我她对我的安排。
“从今天夜里开始,你就住在‘克里格鲁宫’南翼的‘威廉厅’里。每天凌晨4点起床,学习英语、韩语和日语。6个月内,要能够用英语熟练地与人交谈,韩语和日语也要有些根基,至少能够看懂日语文章,能够用韩语与美女搭讪——陈兆峰对付女人很有天赋,可惜你不可能完全学会。我还要继续和你说陈家里的一些事情,我说的都是重要信息,你必须记住。
“学到中午12点,给你10分钟吃饭,吃完了下午进行形体训练,包括跑步和健身房里的力量训练、身体柔韧性训练,你腹部的赘肉还是太多,必须练出8块腹肌来。我看你弯腰下去膝盖不弯的话双手还够不到自己的脚尖,韧带也太紧了,必须拉松。陈兆峰的一字马功夫比我还厉害……”说到这里,闵琼脸居然红了一下。我心中立刻忍不住脑补了一些图画,但脸上装作傻呵呵听不懂的样子,不敢显露半分——生怕挨耳光。
只听闵琼继续说道:“……你的驼背也要矫正——还好并不算太严重。晚上学习射击、跳舞、拳击和击剑。陈兆峰是击剑协会的成员,拿过全港业余击剑赛的第二名。他的拳击功夫也很了得,曾经在伦敦街头把三个白人小伙打趴下。我看你这架势,要想半年内赶上他的水平不可能,每天练到凌晨1点的话,半年下来可以达到他六七分的功力。”
不过闵琼说了这么多,我尽管有时会有些心理活动,却始终一言不发。最后,闵琼似乎察觉到整个过程中都是她在唱独角戏,终于不悦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把我爹他们放了,再告诉我‘浙象渔28号’上事情的真想。否则你让乍仑蓬引爆炸弹,然后再把潭山岛上的人杀光吧,我就是不按照你说的做!”
闵琼愣了一愣,显然觉得非常意外,还有些恼怒。不过过了片刻,她就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老实人发起倔脾气来,也是蛮可怕的。”
我又听到“老实人”这三个字,心中恼怒至极,不由分说扭头就走——一边走,我一边还挑衅性地撩起了上衣,露出了里面的自杀式背心,那意思就是要弄死我你现在就可以让乍仑蓬按起爆器。
闵琼终于妥协了,她在背后大声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见到他们!”
我心中一喜,回头大声道:“好!那我就玩命练!玩命地做你的陈兆峰!”
晚饭我就是在所谓的“威廉厅”里吃的。满眼都是英式的餐桌、餐具,连油画都是。只不过与这种环境不大协调的,是送餐的人不是那些绅士风度十足,穿着黑色西服或黑色燕尾服的侍者,而是那个死人妖乍仑蓬。
我一边和乍仑蓬一道吃着炸鱼薯条、约克郡布丁,一边期待着和父亲以及那几个亲友见面的时间。我想象着“威廉厅”的木门一开,那父亲、叔叔他们出现在门后看着我的场景。
或许“浙象渔28号”上的谜团也即将被揭开。
我甚至踱步到“威廉厅”的窗口向外张望,从那里可以看到小岛码头上的一角,以及那艘“保仔号”游艇的一小部分。
但是,一直到晚上8点,我都没有看到码头上有任何迹象表明,闵琼把我父亲那些人从潭山岛上运了过来。
就在我有些恼怒,认为有可能被闵琼欺骗了时,乍仑蓬却在餐桌旁叫了一声:“苍哥,来看一个足够颠覆你三观的视频吧。”
“颠覆我的三观”?我暗想:你个死人妖难道要给我看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电影?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好奇之下我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乍仑蓬在餐桌上放了一台macBook,屏幕上果然正在播放视频。
视频内容倒不是我猜想的那样,而是一段监控视频。
我迅速意识到,闵琼所谓的“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见到他们”,指的就是让我看到我那些亲友的监控视频。
隔了老远,我就能看到屏幕中灰暗的光线里,有一个人影的轮廓,我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起来——这个人是谁?
我走到屏幕前,上面所显示的时间,让我迅速意识到屏幕上播放的是实时画面。
画面里是一间房间,装修得比上海普通的民居略微好点也有限,各种家电一应俱全,唯独没有电视机和电脑。
有一个男人正蜷缩在转角沙发的角落里,身体不停地发着抖。
我努力地辨认着这个人的身形,因为我觉得他的身形很熟悉,很快,我大致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这使得我的瞳孔立刻就收缩了起来。
是叔叔!
粗壮的身躯,高耸的肩膀,应该就是他。15年前他就死于癌症,不过我应该不会记错。
他果然还活着?
没有看到他的脸,我无法完全确定这个人就是叔叔,那个“已经死去”的叔叔。
而且看这样子,叔叔(权且叫他叔叔吧)似乎在犯毒瘾。
就在我盼望着叔叔能够回个头让我看清他的脸,确信他还活着时,画面中的另一个变化几乎让我惊叫起来。
把画面传输过来的摄像头,对准了这间房间的门口。
此时门口走过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额头上三颗黑痣,发际线有点高,但发际线以上的头发还挺茂密,只不过一半已经发白;皱纹堆垒,坑坑洼洼,这张脸,典型的风吹雨淋的渔民的脸。
我会忘记所有人的脸,唯独他的脸我不会忘记。
父亲的脸!
我把头凑到macbook的屏幕前,仔细地看着父亲,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扭头对乍仑蓬说道:“我马上要和我父亲打电话。”
乍仑蓬耸耸肩,说道:“闵姐说了,不行。”
“她答应过我……”
“她答应过你,今天晚上就让你见到他们,她可没说今天晚上就让你和他们通话。闵姐说话算话,苍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说话像吹箫,根本就是只图个快感?”
我被乍仑蓬驳得无言以对,只能扭过头去继续看画面。
只见父亲站在房门口,盯着蜷缩在转角沙发上全身发抖的叔叔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全身上下有些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很不对头。
“苍哥,看看他们身上的背心吧,好像比你的还酷哦。”就在这时,乍仑蓬在我身旁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了。
父亲的身上的确套了一件自杀式背心,叔叔也是!
“你们……你们……”我看着乍仑蓬,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乍仑蓬阴笑着说道:“我们怎么了?闵姐说,我们给了你第二次孝顺你爹的机会!你想就这么放弃吗?”
“第二次孝顺你爹的机会”这几个字如同钢针一样刺进了我的心头。
白天我倔脾气发作,扬言如果闵琼不遂我的心愿,我自己就宁可和落在闵琼手上的、我的亲友同归于尽。可现如今,乍仑蓬的这几个字让我放弃了这个打算,彻底放弃了。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会有“第二次孝顺自己父母的机会”。当父母的遗像摆放在你面前时,回想过往,你总会感觉到亏欠、内疚,你会找1万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能做得更好,但归根结底一句话:你为父母做的永远不及父母为你做的一万分之一。
如果上天给出第二次孝顺父母的机会,别人如何选择我不知道,我会牢牢抓住,绝对不会放弃。
“你们让我和我爹说两句话,我一定把事情做好,做一个比陈兆峰更像陈兆峰的陈兆峰。”我心情激动之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乍仑蓬说道:“闵姐说不行,就是不行。你爹这么个大海盗,天知道会给你透露什么消息,让你调动什么资源来对付我们。”
大海盗?
我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乍仑蓬。
我爹是“大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