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叶子非敛了敛神
“谷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叶子非敛了敛神，恭声问。 </p>
“受人所托，来这里带走一个病人。”谷厉淡淡道：“又闻长公主染恙，特意来问问小公子，需不需要老夫……”</p>
“需要！当然需要！请谷先生与子非一起上路回留国！”叶子非截口打断他的话，快步迎了出来，不过，在经过那顶轿子时，他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不知能劳烦谷先生亲自来沙地的病人是什么人物？”</p>
当年皇帝下令请谷厉，似乎也没有请动呢。</p>
谷厉笑而不答。</p>
叶子非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敢太过追问。</p>
这一路上，谷厉确实与叶子非同行，但那个神秘的病人，叶子非却始终未能窥见真容，路上的时候，轿子是严严实实的，美其名曰：不可吹风。</p>
入住驿馆时，那个病人也是与谷厉先生同一个房间，叶子非曾借着送水进去的时候试图偷窥一眼，可是，进门一看，才发现床前布着密密的帐子，屋里更是一股浓浓的药味。</p>
叶子非尝试了好几次，最后都是铩羽而归，到最后，他也失去了兴致，不再去猜测那个病人的身份了。</p>
而这样行进了半个月，他们终于抵达了留国京都。</p>
而回京之后没多久，叶子非便获悉了另一个堪堪与沙地万佛节比拟得大事，一件他有点始料未及的事情——</p>
镇北王反了。</p>
刚刚才与皇家结为亲家的镇北上官家竟然反了！</p>
这个消息刚一传来，便引起了整个朝廷的恐慌与惊乱。三殿下萧遥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镇北王又在这里兴风作浪，接踵而来的消息，让朝野上下人心惶惶。</p>
叶子非到家的时候，相爷已经被紧急召到宫里商谈对策了，长公主尚在病中，整个相府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气儿似的。</p>
叶子非安排管家为谷厉与他的那个病人安排住处，自己则忙忙地去给母亲请安，告诉长公主谷厉亲自来为她诊病的消息。</p>
长公主住在相府的内屋，弯弯曲曲地穿过几道长廊，好容易碰见几个端茶捧水的丫鬟，叶子非冲过去，随便抓住一个丫鬟的手腕，急问：“我娘怎么样了？”</p>
那丫鬟被叶子非一把抓住，脸上忍不住红了红，可是，听见叶子非的问话，丫鬟刚刚涌起的欣喜又黯了下去，她有点不忍地低下头，涩然道：“夫人的病一直不见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咳血，现在，她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外人……连相爷想进去看她，都被夫人赶出来了。”</p>
“怎么会这样？”叶子非吃了一惊，也顾不上那个丫头了，松开手，开始往长公主的住处跑去。</p>
一路上，深秋的景色萧瑟零落，几片残叶因为风的缘故，在石板道上翻滚着，天高云淡，整个世界都有种清冷的寂寥感。</p>
恍然间，那些日日笙歌，呼朋引伴的日子，就好像隔世的梦一样。</p>
叶子非喘着气，终于到了房门外，外面的人早已经被长公主赶走，外面空荡荡的，他正要推门走进去，但听见里面的一个声音道，“前世因，后世果，这本是我欠下的，现在还给你也无妨。”</p>
那个声音低沉暗哑，甚至有点苍老的迹象，可是叶子非还是能清晰地认出它。</p>
这是长公主的声音。</p>
闻言，他放在门上的手顿在了原处，忍不住侧耳细听。</p>
欠下的？</p>
母亲会欠下什么呢？</p>
这句话落后，屋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之中，然后，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无波无澜地响了起来。</p>
“怎么还？”那人说：“事情早已成了定局，成王败寇，本是再寻常不过的真理。当年萧家能得天下，是萧家的本事，母亲郁郁而亡，也不过是情势如此。你不过是个女人，没必要为男人的过错承担责任，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复仇，或者让你付出代价，只是想问你说一件事。”</p>
这个人，俨然，是许久不见的叶子桓。</p>
叶子非呆站在门口，心中震惊之余，亦是一头雾水。</p>
“你想知道什么？”长公主问。</p>
“我想知道，当年我母亲重病而亡，到底是真的因为生病，还是……被他毒死的？”叶子桓清清淡淡地甩出了这问题。</p>
长公主一阵剧烈的咳嗽。</p>
叶子非心底也是一片寒冷。</p>
毒死？</p>
大哥的母亲，难道不是抑郁生疾，不治而亡吗？</p>
“为什么不回答？”见长公主久久没有反应，叶子桓追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你想为他掩饰？”</p>
长公主终于止住了咳嗽，幽幽道：“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追究呢？你母亲……你母亲并没有怨他……”</p>
“我母亲没有怨他，我就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叶子桓冷笑一声，声音照样温雅，可隐约中又带着簌簌的寒气，“世人皆道叶相薄情，却不知道，相爷只是担了一个名，世间无情帝王家，可以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下毒，这样的狠绝，子桓自认弗如。”</p>
长公主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你是怎么察觉的？”</p>
她没有反驳，便是默认了。</p>
“谷厉告诉我，这些年缠着我的喘疾，并不是什么从娘胎里带来的病，而是……寒毒。”叶子桓的语调平稳而冷淡，外面的叶子非却听得惊心动魄。</p>
大哥的病，原来，并不是病！</p>
而是毒？</p>
那个人到底是谁？不是父亲，又是帝王家……心爱的女子……</p>
叶子非只恍了一会神，思虑马上豁然了：一个能让父亲为他背着负心的骂名，身在帝王家，与子桓的母亲有牵连的人，不是当今圣上，还能是谁？</p>
可子桓的母亲，明明是父亲之前的妻子，又怎么会是圣上“心爱的女人”？</p>
“受人所托，来这里带走一个病人。”谷厉淡淡道：“又闻长公主染恙，特意来问问小公子，需不需要老夫……”</p>
“需要！当然需要！请谷先生与子非一起上路回留国！”叶子非截口打断他的话，快步迎了出来，不过，在经过那顶轿子时，他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不知能劳烦谷先生亲自来沙地的病人是什么人物？”</p>
当年皇帝下令请谷厉，似乎也没有请动呢。</p>
谷厉笑而不答。</p>
叶子非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敢太过追问。</p>
这一路上，谷厉确实与叶子非同行，但那个神秘的病人，叶子非却始终未能窥见真容，路上的时候，轿子是严严实实的，美其名曰：不可吹风。</p>
入住驿馆时，那个病人也是与谷厉先生同一个房间，叶子非曾借着送水进去的时候试图偷窥一眼，可是，进门一看，才发现床前布着密密的帐子，屋里更是一股浓浓的药味。</p>
叶子非尝试了好几次，最后都是铩羽而归，到最后，他也失去了兴致，不再去猜测那个病人的身份了。</p>
而这样行进了半个月，他们终于抵达了留国京都。</p>
而回京之后没多久，叶子非便获悉了另一个堪堪与沙地万佛节比拟得大事，一件他有点始料未及的事情——</p>
镇北王反了。</p>
刚刚才与皇家结为亲家的镇北上官家竟然反了！</p>
这个消息刚一传来，便引起了整个朝廷的恐慌与惊乱。三殿下萧遥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镇北王又在这里兴风作浪，接踵而来的消息，让朝野上下人心惶惶。</p>
叶子非到家的时候，相爷已经被紧急召到宫里商谈对策了，长公主尚在病中，整个相府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气儿似的。</p>
叶子非安排管家为谷厉与他的那个病人安排住处，自己则忙忙地去给母亲请安，告诉长公主谷厉亲自来为她诊病的消息。</p>
长公主住在相府的内屋，弯弯曲曲地穿过几道长廊，好容易碰见几个端茶捧水的丫鬟，叶子非冲过去，随便抓住一个丫鬟的手腕，急问：“我娘怎么样了？”</p>
那丫鬟被叶子非一把抓住，脸上忍不住红了红，可是，听见叶子非的问话，丫鬟刚刚涌起的欣喜又黯了下去，她有点不忍地低下头，涩然道：“夫人的病一直不见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咳血，现在，她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外人……连相爷想进去看她，都被夫人赶出来了。”</p>
“怎么会这样？”叶子非吃了一惊，也顾不上那个丫头了，松开手，开始往长公主的住处跑去。</p>
一路上，深秋的景色萧瑟零落，几片残叶因为风的缘故，在石板道上翻滚着，天高云淡，整个世界都有种清冷的寂寥感。</p>
恍然间，那些日日笙歌，呼朋引伴的日子，就好像隔世的梦一样。</p>
叶子非喘着气，终于到了房门外，外面的人早已经被长公主赶走，外面空荡荡的，他正要推门走进去，但听见里面的一个声音道，“前世因，后世果，这本是我欠下的，现在还给你也无妨。”</p>
那个声音低沉暗哑，甚至有点苍老的迹象，可是叶子非还是能清晰地认出它。</p>
这是长公主的声音。</p>
闻言，他放在门上的手顿在了原处，忍不住侧耳细听。</p>
欠下的？</p>
母亲会欠下什么呢？</p>
这句话落后，屋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之中，然后，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无波无澜地响了起来。</p>
“怎么还？”那人说：“事情早已成了定局，成王败寇，本是再寻常不过的真理。当年萧家能得天下，是萧家的本事，母亲郁郁而亡，也不过是情势如此。你不过是个女人，没必要为男人的过错承担责任，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复仇，或者让你付出代价，只是想问你说一件事。”</p>
这个人，俨然，是许久不见的叶子桓。</p>
叶子非呆站在门口，心中震惊之余，亦是一头雾水。</p>
“你想知道什么？”长公主问。</p>
“我想知道，当年我母亲重病而亡，到底是真的因为生病，还是……被他毒死的？”叶子桓清清淡淡地甩出了这问题。</p>
长公主一阵剧烈的咳嗽。</p>
叶子非心底也是一片寒冷。</p>
毒死？</p>
大哥的母亲，难道不是抑郁生疾，不治而亡吗？</p>
“为什么不回答？”见长公主久久没有反应，叶子桓追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你想为他掩饰？”</p>
长公主终于止住了咳嗽，幽幽道：“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追究呢？你母亲……你母亲并没有怨他……”</p>
“我母亲没有怨他，我就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叶子桓冷笑一声，声音照样温雅，可隐约中又带着簌簌的寒气，“世人皆道叶相薄情，却不知道，相爷只是担了一个名，世间无情帝王家，可以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下毒，这样的狠绝，子桓自认弗如。”</p>
长公主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你是怎么察觉的？”</p>
她没有反驳，便是默认了。</p>
“谷厉告诉我，这些年缠着我的喘疾，并不是什么从娘胎里带来的病，而是……寒毒。”叶子桓的语调平稳而冷淡，外面的叶子非却听得惊心动魄。</p>
大哥的病，原来，并不是病！</p>
而是毒？</p>
那个人到底是谁？不是父亲，又是帝王家……心爱的女子……</p>
叶子非只恍了一会神，思虑马上豁然了：一个能让父亲为他背着负心的骂名，身在帝王家，与子桓的母亲有牵连的人，不是当今圣上，还能是谁？</p>
可子桓的母亲，明明是父亲之前的妻子，又怎么会是圣上“心爱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