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化妆</p>
秦含真来到书房，看到祖父秦柏坐在书桌前，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发呆。</p>
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烦恼的样子。</p>
她笑着跑过去问：“祖父，您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吗？”</p>
秦柏醒过神来，笑了笑，打量了孙女几眼，见她穿着一身鹅黄窄袖袄，白色绒甲，系着豆青色的裙子，一头乌发绾成双鬟，只在鬟边簪了两朵小绢花，伶伶俐俐的模样，跟庄任何一户族人家的女孩儿没什么区别，知道她今日定是又出去跟姐妹们在一处玩了。</p>
他笑着说：“含真今儿又跟姐妹们一道捉迷藏去了？可是又去了戏园子？”前两日秦含真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跟他提过，因此他一猜猜到了。</p>
秦含真笑着点头：“我是去了戏园子，但没有玩捉迷藏。我们今天是围着火盆聊聊天罢了。几位姐姐还跟我说了些事呢。”她把别人告诉她的家具失窃疑案给说了出来，然后道，“我跟祖母也说了这件事，但祖母觉得克用婶娘没必要去偷家具，只是各房长辈让姐妹们跟我说这事儿，肯定也是有缘故的。所以我才来问祖父，这事儿要怎么办呢？”</p>
秦柏皱起了眉头，有些生气：“宗房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怎能不反省整改？！竟然还年年都出问题，传到外头去，岂不是要被人说我们秦氏一族出了贼偷？！”</p>
他是真的觉得十分晦气。本来几十年没回老家了，回来后还以为会看到一个欣欣向荣的家族，谁知先是族子弟读书不受重视，接着宗子宗妇出了问题，代宗妇是个心术不正的妇人，如今连冒出了偷窃案。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些事儿，秦家的名声还能有救么？！宗房统领全族，这些年到底是在干什么？！</p>
秦松性情高傲，可以对家族里的事务说不管不管，但秦柏却做不到如此冷情。昔年他母亲叶氏老夫人在世时，对族里的事务是十分关心的，也很热心提拔出众的子弟。他还记得母亲生前曾经教导过他，独木不成林，一个家族若只有一人能出人头地，终究是势单力薄，再出色的人物，也需要臂膀，人才生生不息，才是一个家族延绵不绝的根本。</p>
眼看着家族沦落到如今的境地，秦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长兄更加难以谅解了。有些事只需要秦松伸把手，不必费什么劲能办成，他为何是不肯伸手呢？对族人如此冷淡，却费尽心思去讨好外人，以求保住自己的富贵荣华，何等糊涂！</p>
秦含真看着秦柏面表情变幻，一会儿难过，一会儿气恼，一会儿又露出了几分怨恨，心里猜不出他这是怎么了，只能小声唤他：“祖父？”</p>
秦柏醒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去宗房寻族长商议的。若族里果然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自然要作处置！秦氏家族的名声，不能这样被无知小人毁了！”</p>
秦含真顺利把这件事甩给了自家祖父，自己落得无事一身轻，便笑着跟秦柏聊起了八卦：“方才说起宗房的克用婶娘，祖母想到她这几日好象都挺老实的，都不象她往日的性情了，担心她在憋坏，让虎嬷嬷打听了一下她最近都在做什么。虎嬷嬷说，听到宗房那边的婆子在议论，说今儿有两个婆子，自称是亲戚家的，来给克用婶娘请安，连宗房伯祖母和大婶娘都没去见，跟克用婶娘说完话走了，也不知道是哪家来的。但这两个婆子坐的马车挺气派，身穿戴也不凡，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p>
说到这里，秦含真压低了声音：“祖父，您说她们会不会是薛家出来的呀？”</p>
秦柏又皱起了眉头：“又有薛家什么事？“</p>
秦含真提醒他：“那位黄忆秋姑娘，她的生母黄大奶奶，好象是薛家的女儿吧？”</p>
秦柏冷哼一声，本不想理会这些事，但想到薛家也有人长住京城，平日里时常有人入京寻二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见过太子。太子如今在附近镇，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不可出了纰漏。</p>
他随手取了一张信纸，提笔在面写了半张纸，接着手动作一顿，犹豫地看向书桌一侧的镇纸下压着的书信，缓缓放下了毛笔，长叹一声。</p>
秦含真疑惑地问：“祖父，您怎么啦？到底有什么烦恼呢？”她瞥了那封信一眼，隐约能认得镇纸下方遮住的是什么字，“这是黄大人给您写的信？他在信里说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难道是那位黄忆秋姑娘又出夭蛾子了？”</p>
秦柏听得笑出声来，一边摇头一边对孙女儿道：“没事，不过是黄大人跟我抱怨了几句。”他顿了一顿，“那位黄姑娘，确实生得有几分象皇后娘娘。从前倒罢了，如今换华服，戴首饰，涂脂粉，越发象了。黄大人心里有些膈应。”</p>
膈应？是因为黄忆秋太象秦皇后了吗？</p>
秦含真说：“这种事，我觉得吧……想让一个人尽可能化妆得象另一个人，或许很难，但想要这个人不象另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除非黄忆秋跟皇后娘娘真的象足了十成十，否则只需要在化妆技巧做点小手脚，五六分象还是有机会变成三四分象的吧？如果遇技术高超的人，搞不好还能变成两三分象呢。那也是乍看有点儿象，细看差很远的程度，有什么好膈应的呢？我看大伯祖父跟祖父您在眉眼间，也有几分肖似。毕竟有亲缘关系嘛，长得象也是很正常的。”</p>
秦柏听得一怔：“这……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呢？女子妆扮自己，都是为了增添美貌的吧？”至少他所遇到过的女子皆是如此。</p>
秦含真笑着说：“这个嘛，要看场合，看需要嘛。不要太小看了女孩子的化妆技术。要是工具齐全的话，一个女孩子在化妆前和化妆后，完全可以是两张脸，外人根本认不出来的！”她早见过无数个例子了，甚至自己也有过亲身经历，对这种事再清楚不过了。</p>
秦柏还是无法想象：“这不可能！”</p>
秦含真便给他举例：“如眉毛画得粗一点、细一点，弯一点、长一点，给人的感觉都会不一样的；又如在妆粉动点手脚，可以让一个人的脸看起来显得大一些；也可以在两边腮侧打颜色稍深一点的粉底，让人的脸显得小一点；嘴唇画大一点、小一点，点几颗小痣，头发重新定分界线，换发型，诸如此类的，都可以改变人的面容给外人的印象，办法多着呢。我也没法跟您细说，您干脆这么想好了，三十年前京城流行的妆容，跟现在流行的肯定大不相同。您让人换个方式给黄姑娘妆扮，一定能让她看去很美，但又跟皇后娘娘不那么相似。”</p>
秦柏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倒也有些道理。”他冲孙女笑了笑，“你这孩子，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p>
秦含真眨了眨眼，干笑几声：“这个……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之前在南下的路，大堂哥还给二姐姐买了许多脂粉做礼物呢。京城侯府的风俗跟咱们在米脂的时候可大不一样，那边流行女孩子小小年纪开始化妆了。”</p>
秦柏听得似乎信了：“原来如此。”想想也对，从前姐姐还未出阁时，也是十岁下开始使用脂粉了，十岁以前，若遇重要的场合，也是要用脂粉妆扮的，否则会显得皮肤灰黄没有气色。京城勋贵皇亲圈子里的女孩子，都是如此。</p>
秦柏没有再纠结此事，提笔继续写完了信。秦含真离得远也看不清他到底写了什么，只知道他最后写足了四张纸，又仔细地用信封把信封了起来，在信封写下黄晋成的名讳，添“亲启”二字，便起身走到门边，叫了一声守候在外的虎勇，命他尽快把信给黄晋成送过去。</p>
信送出去了，秦柏仿佛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回过头来笑着对秦含真说：“含真，前儿我带你去的那两处宅子，我已经挑了一处，明儿叫人进城把它买下，再重新布置一番，才好带着你祖母搬进去。这新宅子要如何布置，你帮着参详参详，可好？你祖母身子不好，让她少操些心。咱们只当是给她一个惊喜了。”</p>
秦含真先感到了惊喜：“真的？祖父买的是哪一处？可是淮青桥附近的那座宅子？！”</p>
秦柏顿了一顿：“不是，我看了夫子庙附近那一座。那地方闹取静，屋子也新，还有许多家具，布置起来更省事。否则光是收拾屋子，能收拾一两个月，我们还住什么？”</p>
秦含真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只要是新房子，在哪儿不行呢？夫子庙那边那处宅子也是极好的，只是淮青桥那座稍差一点罢了。</p>
她重新又高兴起来：“祖父放心，都包在我身好了！我一定会把新宅子布置得好好的！”</p>
秦含真忙活起了新差事，还拉秦简与赵陌来做参谋，却不知道秦柏送出去的那一封信，没多久送到了黄晋成手。</p>
黄晋成读完了信，想到此时在前院等候的两个自称小黄氏打发来看侄女的婆子，忽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p>
他收起信，冷笑了一声，平静地吩咐身边的人：“去暗卫那边寻个擅长化妆易容的婆子过来。我有事吩咐她去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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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来到书房，看到祖父秦柏坐在书桌前，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发呆。</p>
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烦恼的样子。</p>
她笑着跑过去问：“祖父，您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吗？”</p>
秦柏醒过神来，笑了笑，打量了孙女几眼，见她穿着一身鹅黄窄袖袄，白色绒甲，系着豆青色的裙子，一头乌发绾成双鬟，只在鬟边簪了两朵小绢花，伶伶俐俐的模样，跟庄任何一户族人家的女孩儿没什么区别，知道她今日定是又出去跟姐妹们在一处玩了。</p>
他笑着说：“含真今儿又跟姐妹们一道捉迷藏去了？可是又去了戏园子？”前两日秦含真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跟他提过，因此他一猜猜到了。</p>
秦含真笑着点头：“我是去了戏园子，但没有玩捉迷藏。我们今天是围着火盆聊聊天罢了。几位姐姐还跟我说了些事呢。”她把别人告诉她的家具失窃疑案给说了出来，然后道，“我跟祖母也说了这件事，但祖母觉得克用婶娘没必要去偷家具，只是各房长辈让姐妹们跟我说这事儿，肯定也是有缘故的。所以我才来问祖父，这事儿要怎么办呢？”</p>
秦柏皱起了眉头，有些生气：“宗房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怎能不反省整改？！竟然还年年都出问题，传到外头去，岂不是要被人说我们秦氏一族出了贼偷？！”</p>
他是真的觉得十分晦气。本来几十年没回老家了，回来后还以为会看到一个欣欣向荣的家族，谁知先是族子弟读书不受重视，接着宗子宗妇出了问题，代宗妇是个心术不正的妇人，如今连冒出了偷窃案。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些事儿，秦家的名声还能有救么？！宗房统领全族，这些年到底是在干什么？！</p>
秦松性情高傲，可以对家族里的事务说不管不管，但秦柏却做不到如此冷情。昔年他母亲叶氏老夫人在世时，对族里的事务是十分关心的，也很热心提拔出众的子弟。他还记得母亲生前曾经教导过他，独木不成林，一个家族若只有一人能出人头地，终究是势单力薄，再出色的人物，也需要臂膀，人才生生不息，才是一个家族延绵不绝的根本。</p>
眼看着家族沦落到如今的境地，秦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长兄更加难以谅解了。有些事只需要秦松伸把手，不必费什么劲能办成，他为何是不肯伸手呢？对族人如此冷淡，却费尽心思去讨好外人，以求保住自己的富贵荣华，何等糊涂！</p>
秦含真看着秦柏面表情变幻，一会儿难过，一会儿气恼，一会儿又露出了几分怨恨，心里猜不出他这是怎么了，只能小声唤他：“祖父？”</p>
秦柏醒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去宗房寻族长商议的。若族里果然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自然要作处置！秦氏家族的名声，不能这样被无知小人毁了！”</p>
秦含真顺利把这件事甩给了自家祖父，自己落得无事一身轻，便笑着跟秦柏聊起了八卦：“方才说起宗房的克用婶娘，祖母想到她这几日好象都挺老实的，都不象她往日的性情了，担心她在憋坏，让虎嬷嬷打听了一下她最近都在做什么。虎嬷嬷说，听到宗房那边的婆子在议论，说今儿有两个婆子，自称是亲戚家的，来给克用婶娘请安，连宗房伯祖母和大婶娘都没去见，跟克用婶娘说完话走了，也不知道是哪家来的。但这两个婆子坐的马车挺气派，身穿戴也不凡，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p>
说到这里，秦含真压低了声音：“祖父，您说她们会不会是薛家出来的呀？”</p>
秦柏又皱起了眉头：“又有薛家什么事？“</p>
秦含真提醒他：“那位黄忆秋姑娘，她的生母黄大奶奶，好象是薛家的女儿吧？”</p>
秦柏冷哼一声，本不想理会这些事，但想到薛家也有人长住京城，平日里时常有人入京寻二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见过太子。太子如今在附近镇，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不可出了纰漏。</p>
他随手取了一张信纸，提笔在面写了半张纸，接着手动作一顿，犹豫地看向书桌一侧的镇纸下压着的书信，缓缓放下了毛笔，长叹一声。</p>
秦含真疑惑地问：“祖父，您怎么啦？到底有什么烦恼呢？”她瞥了那封信一眼，隐约能认得镇纸下方遮住的是什么字，“这是黄大人给您写的信？他在信里说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难道是那位黄忆秋姑娘又出夭蛾子了？”</p>
秦柏听得笑出声来，一边摇头一边对孙女儿道：“没事，不过是黄大人跟我抱怨了几句。”他顿了一顿，“那位黄姑娘，确实生得有几分象皇后娘娘。从前倒罢了，如今换华服，戴首饰，涂脂粉，越发象了。黄大人心里有些膈应。”</p>
膈应？是因为黄忆秋太象秦皇后了吗？</p>
秦含真说：“这种事，我觉得吧……想让一个人尽可能化妆得象另一个人，或许很难，但想要这个人不象另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除非黄忆秋跟皇后娘娘真的象足了十成十，否则只需要在化妆技巧做点小手脚，五六分象还是有机会变成三四分象的吧？如果遇技术高超的人，搞不好还能变成两三分象呢。那也是乍看有点儿象，细看差很远的程度，有什么好膈应的呢？我看大伯祖父跟祖父您在眉眼间，也有几分肖似。毕竟有亲缘关系嘛，长得象也是很正常的。”</p>
秦柏听得一怔：“这……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呢？女子妆扮自己，都是为了增添美貌的吧？”至少他所遇到过的女子皆是如此。</p>
秦含真笑着说：“这个嘛，要看场合，看需要嘛。不要太小看了女孩子的化妆技术。要是工具齐全的话，一个女孩子在化妆前和化妆后，完全可以是两张脸，外人根本认不出来的！”她早见过无数个例子了，甚至自己也有过亲身经历，对这种事再清楚不过了。</p>
秦柏还是无法想象：“这不可能！”</p>
秦含真便给他举例：“如眉毛画得粗一点、细一点，弯一点、长一点，给人的感觉都会不一样的；又如在妆粉动点手脚，可以让一个人的脸看起来显得大一些；也可以在两边腮侧打颜色稍深一点的粉底，让人的脸显得小一点；嘴唇画大一点、小一点，点几颗小痣，头发重新定分界线，换发型，诸如此类的，都可以改变人的面容给外人的印象，办法多着呢。我也没法跟您细说，您干脆这么想好了，三十年前京城流行的妆容，跟现在流行的肯定大不相同。您让人换个方式给黄姑娘妆扮，一定能让她看去很美，但又跟皇后娘娘不那么相似。”</p>
秦柏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倒也有些道理。”他冲孙女笑了笑，“你这孩子，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p>
秦含真眨了眨眼，干笑几声：“这个……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之前在南下的路，大堂哥还给二姐姐买了许多脂粉做礼物呢。京城侯府的风俗跟咱们在米脂的时候可大不一样，那边流行女孩子小小年纪开始化妆了。”</p>
秦柏听得似乎信了：“原来如此。”想想也对，从前姐姐还未出阁时，也是十岁下开始使用脂粉了，十岁以前，若遇重要的场合，也是要用脂粉妆扮的，否则会显得皮肤灰黄没有气色。京城勋贵皇亲圈子里的女孩子，都是如此。</p>
秦柏没有再纠结此事，提笔继续写完了信。秦含真离得远也看不清他到底写了什么，只知道他最后写足了四张纸，又仔细地用信封把信封了起来，在信封写下黄晋成的名讳，添“亲启”二字，便起身走到门边，叫了一声守候在外的虎勇，命他尽快把信给黄晋成送过去。</p>
信送出去了，秦柏仿佛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回过头来笑着对秦含真说：“含真，前儿我带你去的那两处宅子，我已经挑了一处，明儿叫人进城把它买下，再重新布置一番，才好带着你祖母搬进去。这新宅子要如何布置，你帮着参详参详，可好？你祖母身子不好，让她少操些心。咱们只当是给她一个惊喜了。”</p>
秦含真先感到了惊喜：“真的？祖父买的是哪一处？可是淮青桥附近的那座宅子？！”</p>
秦柏顿了一顿：“不是，我看了夫子庙附近那一座。那地方闹取静，屋子也新，还有许多家具，布置起来更省事。否则光是收拾屋子，能收拾一两个月，我们还住什么？”</p>
秦含真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只要是新房子，在哪儿不行呢？夫子庙那边那处宅子也是极好的，只是淮青桥那座稍差一点罢了。</p>
她重新又高兴起来：“祖父放心，都包在我身好了！我一定会把新宅子布置得好好的！”</p>
秦含真忙活起了新差事，还拉秦简与赵陌来做参谋，却不知道秦柏送出去的那一封信，没多久送到了黄晋成手。</p>
黄晋成读完了信，想到此时在前院等候的两个自称小黄氏打发来看侄女的婆子，忽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p>
他收起信，冷笑了一声，平静地吩咐身边的人：“去暗卫那边寻个擅长化妆易容的婆子过来。我有事吩咐她去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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