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李昊明,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

    我吓的要命,正要跑出去叫秋冥师太,却听到他在身后说:“没事的,阿玉,再帮我倒杯水。”

    折回来先把他嘴上的血擦了,又快速把我手上的血也擦干净,才换支杯子又倒水给他。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小心地看着他一口口喝完,刚喘口气,却听到他说:“已经好多了,等到最后一味药到了就好,我就说嘛,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这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费了老大的劲才讲完,我中间几次想打断,让他休息,最终还是没忍心。

    我很想知道那最后一味药是什么,什么时候才会到,但是却不想他再多说话,只安慰他说:“对,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你一定会好的。”

    他唇边突然露出一抹笑,轻声说:“我好了以后还可以啪你吗?”

    我头一下子就懵了起来,怪异地看着他笑。

    如果不是他现在起不了身,是不是立刻就要把我按倒?这人也是没治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色,我们两个可是没少经历这样的时刻,甚至同房间睡都不至一次,果然是万事不能开头。

    如同秋冥师太说的,朱李昊明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而我在照顾他的同时,也发现自己比以前好了很多,尤其是有一次去附近的溪边,从溪水里看到自己。

    脸上的皱纹已经伸平,虽然跟当初的样子还有一点差别,但是比起老太太的模样已经好了很多。

    也难怪朱李昊明一看到我就笑,如果我们两个以后真要生活在一起,面对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总是不如平整的脸吧。

    一个月的时间如同流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

    夏末秋来的时候,天德大师终于出现在这里,只是他的样子很狼狈,身上的穿的僧袍大部分地方都已经破掉,裸露在外在的脸和手臂上都有伤。

    佛珠也不知所踪,手里的禅杖成了拐杖。

    秋冥师太一看到他这个样子,马上就把他带竹林里,应该是要疗伤。

    苏清月跑前跑后的做着各种琐事,我心里也很紧张,但却不知道难做些什么,反而是朱李昊明,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事情,既看不出着急,也看不出担心。

    我走过去问他:“天德大师那么厉害怎么还会受伤?”

    他淡淡地说:“总是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天外有天嘛。”

    大概是这段时间习惯了他的温暖,一听到这么淡的话,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怪怪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他摇头说:“没事,天德大师应该也没事,别担心了。”

    我莫名其妙,他却转身走了。

    再见到天德大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的衣服虽然还烂着,但人看上去却好了很多。

    朱李昊明一看到他来,像有默契似的对我说:“阿玉,你在这里等我,我跟天德大师出去一下。”

    只是他们走了不到十分钟,苏清月就来找我了。

    她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刀,还有一只小碗。

    一看到我就说:“把袖子卷起来。”

    我茫然地问她:“你要干什么?”

    苏清月面无表情,拿着一块带酒精的布在刀上抹了以后说:“朱李昊明的药到了,药引子是你的血,现在急需,快点。”

    好吧,所有的事情永远是我最后一个知道,是你笨都不行。

    取血也不是第一次了,都特喵的熟能生巧了,把胳膊往苏清月面前一伸,看着她拿刀割破皮肤,看着血一点点流入小碗里,最后在伤口上撒了点药,把那块浸了酒精的布按到伤口上。

    她转身走的时候,我跟在后面,于是很快就看到了朱李昊明。

    他光着膀子坐在阳光下,天德大师在他后背贴了一块块的方型的布,现在每块布都像被点着似的冒着黑烟。

    苏清月把碗里的血拿过去时,天德大师念了一声佛号,然后又说:“罪过罪过,两人血脉相通,恩怨相连,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啊。”

    我搞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眼睛一直看着朱李昊明,他的头上冒着一层汗珠,顺着脸颊流到身上。

    装着我血的碗就放在他面前,此时里面已经泡着三颗黑色的珠子,天德大师小心地用一把镊子取出第一颗,朝着朱李昊明的额头放去。

    珠子一沾到他的额头,像立刻粘了上去,感觉那血里好像加了胶水一样。

    接着是第二颗,放在胸口的位置,第三颗在肚脐向下一点。

    等三颗珠子全部放好以后,本来冒烟的白布都停止,而黑烟倾刻就从黑珠子里往外涌,而且特别黑,特别浓,连珠子都分不清楚了。

    朱李昊明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双眼紧闭,手虽然放在盘着膝盖上,但是却在微微发抖。

    我紧张的要命,手也一直攒着,汗也湿了手心。

    苏清月在我旁边轻声说:“用你的血把阴气引出来就好了,这几个穴位都是人的生死穴,用的好就可以活,用的不好就只能死。”

    她说的也许是对的,这几个地方确实是最要命的,看来苏清月在这里真的学了很多东西,不但包括医术,还有法术,无论地过去还是现在,我对她都只有刮目相看的份。

    一直等到那些黑烟完全消失,粘在朱李昊明身上的珠子突然脱落下来,滚到了地上,而他身后粘着的那些布片也掉了下来。

    天德大师站着没动,朱李昊明也没动,还保持着跟刚才一样的状态。

    我们三个人屏息静气,紧张地等着结果。

    时间慢的像停止不动一样,几分钟如同几百年。

    朱李昊明终于睁开的眼睛,看到我时,嘴角扯动,露出里面白白的牙齿。

    天德大师松一口气说:“阿弥陀佛,功德无量啊。”

    我知道没事了,心里也开心的不行,过去把朱李昊明额头的汗擦的擦,想要扶他起来的时候,他却说:“不着急,你代我谢谢天德大师吧。”

    我转头向大师拜谢,却看到苏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留秋冥师太太微笑地看着朱李昊明。

    事情从这里开始,往后的发展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

    朱李昊明很快就像从前一样,健步如飞,身体健壮,而我也已经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后面的事再想避都避不了,他总是有一万个理由让我每晚都气喘吁吁地躺在他怀里入睡,而我也真的不想刻章去错过这样美好的时光。

    只是那把噬魂剑,我再也没有见过,问过朱李昊明,他都含糊带过。

    直到天德大师和秋冥师太开始商量再次入墓去制止阴灵重生。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中秋,在北方算是很冷了,尤其是早上和晚上,我常常冻的不想出门,使劲裹在被子里。

    这天朱李昊明回来以后就把一个长长的布袋放在桌子,过来看过我之后才说:“剑拿回来了,很快要去墓里。”

    我“哦”了一声,对此没有过我的想法,他们继续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跟着去就行。

    倒是朱李昊明自己,好像有心事一样地坐在床边,眼睛一直盯着那把剑,过了很久才问:“我知道你之前为他寻魂的时候去过沙漠,你还记得那个教你修身心法的人吗?”

    我点头,这些事情已经很久没去想,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朱李昊明起身把那把剑拿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秋冥师太的意思是,这个人可能会知道更多关于古墓里的事情,你觉得如果我们再去一次,还能找到他吗?”

    沙漠里根本就没有方向,我上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歪打正着的地撞上的,而且还有秦昊的帮忙才不至于丧命,现在还要重去,别说是找到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就是能否成功出来都不知道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后,朱李昊明抬头看着房顶好一会儿才又说话:“那个人很可能跟秦家有关系。”

    “秦家,你是说秦先雨?会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地问。

    “也许是他们家那个时代唯一活下来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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