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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竟敢……”陆璟寒上前要呵斥,被凌彻一抬手给拦住了。 </p>

    凌彻看着夏清浅不做声,任由她举着酒杯肆无忌惮地瞅着自己。</p>

    凌彻长这么大,向来都是天之骄子,从没人敢这样望着他,居高临下,她眸中的骄傲衬着被酒气熏成的桃花色,又娇又傲,竟让他不由自主收起眼底的冰冷。</p>

    “怎么不喝?”夏清浅的手又往前凑了几分,洒出的酒渍沾湿了凌彻新换的袍子。</p>

    在陆璟寒再次瞪眼的同时,凌彻看了看前襟的水珠,又看了看醉意越来越浓的夏清浅,伸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p>

    “呵。”夏清浅挺满意,憨笑着拿过酒壶,又颤颤巍巍地给凌彻续了酒,一大半都倒在了桌上,还有凌彻的袍子上。</p>

    从头到尾,凌彻都没有流露出一点不满,这让陆璟寒都有些摸不清今天主子是怎么了,吓得他都没敢再吱声。</p>

    月上梢头,这顿流水席算是接近了尾声。全村人都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地回了家.</p>

    “清浅啊,也不早了,这桌子明儿我们再来收拾,省的耽误你休息,你看怎么样?”打头的六婶来跟夏清浅请示,可夏清浅早跟凌彻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趴在桌上含含糊糊地应着,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p>

    “这……”六婶看着夏清浅这样,有些担心地看着旁边的凌彻。这做主的一个醉的不省人事,另一个……凌彻面无表情地看着六婶,半晌才点了点头,一挥手,“你去吧。”</p>

    六婶愣了愣,回过神来赶紧应道,“诶,那我先走了啊。”</p>

    等所有人走光了,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陆璟寒嫌弃地看着醉倒在桌的夏清浅,一撇嘴对凌彻道,“主子,我伺候你洗漱吧。这女人就让她在这,醒了自然会自己回屋的。嘶,怪冷的。”</p>

    已入了秋,一到深夜,寒风一吹,这单衣还真是扛不住。</p>

    “诶……主子?”</p>

    陆璟寒正张头探脑地看着院子,回过头来,凌彻已经抱着夏清浅走出了老远,他赶紧叫嚷着跟上去。</p>

    “主子!这使不得,这种乡野村妇怎么能让主子您亲自抱着,这要让娘娘知道了,奴才小命不保啊。主子……”</p>

    “闭嘴!”凌彻回头,一记眼神就合上了陆璟寒的嘴,然后继续抱着夏清浅进了主屋,留下身后的陆璟寒紧闭着嘴急的直搓手。</p>

    凌彻抱着夏清浅进了她的卧室,探眼一看便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找到了床,才入了秋,那顶旧的发白的蚊帐还没拆。</p>

    “再来!干了这杯,咱们不醉乌龟!”夏清浅刚被放上.床,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闭着眼叫道,凌彻静静看着她说完又自己躺下了。</p>

    过了一会,夏清浅都没动静,凌彻扯过床榻内侧的那条旧踏花被盖在她身上,径直出了屋。</p>

    “把门关上。”凌彻扔下一句话,就自己走了。</p>

    陆璟寒看着主子的背影飞快消失,赶紧去关了夏清浅的房门,运起轻功跟了上去。“主子等等我啊。”</p>

    凌彻洗漱更衣完毕,已经接近子时了。</p>

    “你也去休息吧。”凌彻拿出书简坐在桌边看,昏暗的烛光摇摇晃晃,在他冠玉似的面容上投下摇曳的光影。</p>

    除了木板床,这副桌椅是唯一的家具了,墙上白漆斑驳,红砖隐现。</p>

    “主子,我在这伺候您吧,想来您今晚也睡不安稳。而且这荒郊野外,不安全。”陆璟寒从小跟着凌彻,两人几乎寸步不离,这次流放,也是他自请跟随。</p>

    “不必了。这些天你也累了,去吧。真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凌彻淡淡道,又继续看着竹简。</p>

    陆璟寒没法,只得点点头出去了,其实他也累的要死,一回屋,洗漱完一上床就睡得死猪一样了。</p>

    而凌彻看了大半夜的兵书,只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时辰,天微微亮便起床练武了。</p>

    当夏清浅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看到的便是着粗麻衣裳,在院里劈柴的凌彻。</p>

    还没适应过来的夏清浅,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p>

    等她脑子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昨天收留了凌彻,要他干杂活抵房租,才微微松了口气。“你怎么起这么这么早?”</p>

    她打着哈欠,拢了拢头发,往厨房去,一进厨房,看到一大缸的水,和整整齐齐摆了半面墙的柴堆,她整个人都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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