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陆倾心无奈斥了一句,却忍不住替天瑜说话道,“二狗这孩子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古玉,如果你不介意……或者觉的二狗资质还不错,那……嗯,能否也考虑下收二狗为徒?”

    “我?收天煜为徒?”古玉愣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煜。

    “嗯,不行吗?”陆倾心见古玉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忍俊不禁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什么拿手医术好像都是有传承的,有些甚至是要求什么入室弟子、嫡传弟子才能接受教导,所以,就让天煜直接认你为师父。人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

    “倾心,徐老医生最近有意收一批资质好的小徒弟。”乔亦琛不疾不徐的插话一句,见着吸引了几人视线后,才又道,“古先生本来就是师从徐老医生,如此以来,何必舍近求远,为难古先生?”

    “徐老医生要收徒了?”陆倾心蹙眉,见古玉果然一副为难样,忍不住问,“只是,不知徐老医生对徒弟都有些什么要求?”

    “要求,能有什么要求?就算有,我们天煜难道害怕达不到要求?”乔亦琛笑道,蓝眸满满的都是骄傲。

    “徐老医生?是古玉哥哥的师父吗?是不是医术很厉害啊?妈咪,那我能……”天煜不坚定的内心蠢蠢欲动,可是大眼睛看了看古玉,又看了眼乔亦琛时,顿时露出懊恼道,“妈咪,算了。我……还是不去那个什么徐老医生那了,我觉得自己跟着古玉哥哥就好!”

    “跟着古玉,你真这么决定了?”陆倾心问。

    天煜咬了咬唇,重重点头,道:“嗯。”

    “天煜!”乔亦琛皱眉,稍微有些不赞同道,“学医不是儿戏,岂能因为偏见而随性为之?”

    天煜哼道:“妈咪说过了,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未来做出选择!我为什么不可以?什么偏见?我看坏人你才偏见呢!当着古玉哥哥的面,想要挖我!哼!坏人——”

    乔亦琛被堵的有些说不出话,虽然他开口的时候的确有这个心思,但是更多的是想要给自己儿子更好的……无奈,他侧头看向一旁的陆倾心,问:“倾心,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二狗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自然是支持他。”陆倾心微微一笑,揉了揉儿子凑过来的脑瓜一把,又说,“二狗,你自己做出了选择,日后累了、苦了,可不准哭鼻子。”

    “我又不是三胖,我才不会哭鼻子!”天煜大声道,大眼睛冲着一旁都没反应过来的古玉,嘿嘿道,“古玉哥哥,您看我怎么样?我对你忠心不二,经得起**,多好的徒弟苗子……”

    古玉却是面露苦涩,摇头道:“天煜,别说我没打算手里做徒弟,就算是……有这个想法,在我师父面前,又如何能班门弄斧、误人子弟?天煜,听古玉哥哥的话,你资质极好,有天分,只要去我师父那边肯定就能成为入室弟子,以后……会比哥哥还要厉害!”

    “不。我不要!哥哥,古玉哥哥……我认定了的,就算是太师父医术再好,他在我心里也是比不上你的!”天煜执拗摇头,上前想要撒娇。

    然而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古玉,他突然怒了,一把甩开粘上来的天煜,道:“天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了,我是不会收你为徒弟的——”

    “古玉哥哥……”

    “不要叫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我师父那拜师,那么……我以后都不会……”古玉话音一顿,才道,“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你说话了!以后都不会!”

    说完,古玉甩手就走。

    “再也不跟你说话”什么的?陆倾心听来差点笑出声……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拦住古玉离开的脚步。

    而天煜却自觉被凶、还被威胁了一顿,眼眶红了红,扁着嘴大声道:“古玉哥哥,我不会放弃的——”

    古玉本就走的不慢的脚步愈发加快了,逃也似的离开众人视线。

    “妈咪,古玉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天煜拉了拉母亲的手,垂头问。

    “二狗,你为什么这么问呢?你古玉哥哥究竟喜不喜欢,难道你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吗?”

    “我……古玉哥哥对我好,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可是他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收我为徒弟呢?我……都求过他好多次了,可是他不是不当真,就是直接不搭理我。现在还……生气了。竟然说以后再也不跟我说话……唔……为什么啊……”天煜声音越说越闷,也越来越小,小脑袋抵在陆倾心的肚子上,好不可怜。

    “你确定,你每一次想要拜师的时候,对方都正确理解了你的心意吗?不是插科打诨,不是嬉皮笑脸,二狗,你可曾在适当的场合,严肃而又正式的像古玉请求?”

    天煜摇了摇头,仰着小脑袋,问:“妈咪,我没有正式的求过……不过,大哥不是说过,我们应该抓住机会吗?我抓住每次机会跟古玉哥哥示好、献殷勤,然后告诉古玉哥哥,我想要拜师……难道,错了吗?”

    “不是错了,而是,古玉并不知道啊!古玉的性格,本来就有些……嗯,特别懵懂。傻孩子,大丫难道没告诉过你,除了抓住机会表现自己,还要学会因人而异?”

    “原来这样啊。可是……妈咪,古玉哥哥好像都讨厌我了,还说再也不要跟我说话了,我……还有机会吗?而且,妈咪……我怕万一,一辈子都不能拜师学医,该怎么办呢?”

    “傻瓜!人一辈子那么长,你才多大……”陆倾心拍了拍天煜的肩膀,目光瞥了眼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古玉,心中隐约猜到什么,不禁生出点担忧来,嘴上却是道,“二狗。我们人呢?有些人可能拥有的多,或者拥有的少,这些多少需要奋斗,需要争取。但是,你要记住,不可能什么好事都是属于你的,明白吗?就算日后古玉都不愿意收你为徒,你也切不可心生恶念,知道吗?”

    “我明白,我都知道!可是,妈咪,我也没想过像大哥一样,有很多很多动物跑过来亲近……也没想过像三胖一样,虽然胖但是却灵活,还有跟狗一样灵敏的鼻子。我只是想要学医术啊,我只是想要拜古玉哥哥为师,妈咪,难道这……这都不行吗?”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努力。努力向古玉传达出你的心意,努力表现自己,努力到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样努力过后,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尽力了,这样才不会后悔……”面对有些死心眼的二儿子,陆倾心也不多说大道理,只是好一会安慰加鼓励后,才总算把想要哭鼻子的天煜给哄好,然后小家伙才顶着红彤彤的鼻子,跑去睡午觉了。

    *

    别墅里有两个书房,一个是陆倾心给自己准备的,另外一个是给三个孩子准备的——小图书馆。

    陆倾心在看完还在昏睡的范萱萱后,回自己书房前,特意看了眼果然在小图书馆里面的天佑,看着那带着耳塞,用手一个一个触摸书本字体的模样,想到不久前接到的电话,终究叹了一口气。

    乔亦琛一路随着陆倾心去看范萱萱,去看早就睡成小猪的天瑜,又去看天佑,最后……尾随到了书房。

    一言不发的男人,连脚步声都似乎不存在一样,以至于陆倾心回到书房里,准备闭目养神之时,突然被出声打扰,才恍然想起做了大半天的背景板男人。

    “倾心,也给我来一碗鸡汤。”

    “你饿了?”陆倾心愣了下,迅速就反应过来,恼道:“你多大人了,还想要我给你给你上一碗心灵鸡汤?饿了,就去找保姆,其他的想都别想!”

    “为什么三个小崽子的待遇比我好这么多,倾心,你这是偏心。”

    “你也知道他们是三个小崽子?不过,乔亦琛,他们是三个小崽子,你是什么?老崽子?”

    “倾心,我错了。”乔亦琛迅速认错。

    陆倾心冷笑,虽然抓了一本书砸过去,道:“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准这么称呼他们。”

    “可是,倾心,你不也大丫二狗三胖的叫吗……我……”乔亦琛弱弱反驳,然后迅速抬手做投降状,道,“我知道了,那是小名,贱命……有利于三宝好好长大,安全长大,日后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知道就好!”陆倾心哼了声,突然一皱眉,道,“这话是朱红传给你的?可真一字不差。”

    陆倾心本以为乔亦琛会沉默不答,又或者干脆转移话题,然而,乔亦琛却直接点头,道:“嗯,是朱雀,她是我手中唯一的女性护法,有能力,够忠心。当初……我本来是打算让她暗地里护着你离开,只是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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