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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苏锦瑟如约来到明月楼,只是苏锦瑟此次却是多带了一个人来。 </p>

    以防被承乾帝的人盯住与傅家人会面,苏锦瑟出门后特意在马车上换了一身男装,毕竟她光明磊落,承乾帝却不可能单纯如此想。</p>

    明月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内外装潢华贵,三层的阁楼屹立在街道上,极为惹眼。</p>

    苏锦瑟一袭男装走进明月楼,清秀的面庞看上去像娇娇弱弱的小白脸,尤其是跟南初洵站在一处时,更显得没有男子气概,有点像被富贵人家圈养的男宠,而南初洵则像是主子。</p>

    一进明月楼苏锦瑟与南初洵便极为惹眼,客栈里的客人纷纷投来瞩目的眼神,而身后还有女子跟进了客栈。</p>

    第一次穿男装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更何况是被人紧盯着,于是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将折扇打开略微遮住自己容貌。</p>

    “你这是欲语还羞?”南初洵低头瞥了苏锦瑟一眼,潇洒的一打折扇,在身前扇风。“这才是男子该有的姿态。”</p>

    苏锦瑟瞪了是南初洵一眼,收回手,合上折扇,负手先行走上客栈二楼。</p>

    南山清晨派人送信到王府告诉了她时间与地点,所以苏锦瑟直奔二楼雅间。</p>

    轻敲门框三下,里面传出南山的声音,苏锦瑟张望一下两旁,确定没人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p>

    “小锦瑟,来……”南山起身迎接苏锦瑟,见到苏锦瑟一袭男子装扮,瞬间有一惊。</p>

    “方便行事。”苏锦瑟不好意思的回答,目光看向坐在一旁并未起身的两人,点头示意。</p>

    南初洵绕过还在与南山说客套话的苏锦瑟,在傅孜然对面坐下,身姿慵懒,看起来像好友相聚一般。</p>

    南山方才便见到了南初洵,也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故意没提。此刻见他如此不拘谨,微微皱皱眉头,看向了苏锦瑟,似是无法理解苏锦瑟带这样一个麻烦人物来。</p>

    苏锦瑟对南山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随即走到南初洵身旁坐下。</p>

    苏锦瑟会带南初洵来并非将他当做同伴,亦非信任南初洵,只是她独自前来反倒不易试探,带南初洵来她更有胜算!</p>

    “傅某久居家中,一直未曾得见洵王英姿,今日得见荣幸之极。”傅孜然身着一袭白衫,金冠束发,翩翩公子形象让人感觉极易亲近。</p>

    他嘴角挂着儒雅的微笑,将有些尴尬的局面打破。</p>

    “客气。”南初洵视线没有看向傅孜然,半垂着眼眸似是想休息,充分告知旁人他不想与之交谈。</p>

    南山见局面有些僵,连忙坐下,招呼起人来。</p>

    “别那么见外,小锦瑟难得想见见大家,放松心情。”南山拿起酒壶给大家各自倒了一杯酒。“小锦瑟能喝酒吗?”</p>

    “我酒量不好。”苏锦瑟微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举杯道:“我以茶代酒敬三位一杯,也为今日未能提前告知你们洵王的事赔罪。”</p>

    苏锦瑟将茶水一饮而尽。</p>

    傅孜然柔声笑道:“哪里的话,能见到洵王是我们的荣幸,这杯酒我就喝了。”说着傅孜然优雅的饮下那杯烈酒,只是饮完后他身子便不舒服的咳嗽起来,看模样似乎不善饮酒。</p>

    “没事吧?”青衫担忧的看看傅孜然,对自己面前的酒视而不见。</p>

    傅孜然摆摆手,扬起好看的笑意,用锦帕擦擦嘴,抱歉道:“见笑了。”</p>

    闻言,苏锦瑟摇摇头,反倒是有些自责了,她一心想着试探着他们二人,明知对方身体不适却没有劝下,她也真是为了朱雀符渐渐的不太在乎其他事了,哪怕这些人是父王生前的结拜兄弟,她同样能做出这种事情来。</p>

    苏锦瑟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细微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p>

    “是锦瑟考虑不周了,傅公子身体不适却没能阻止。”苏锦瑟客气的回答。</p>

    南山听着双方客套的对话,见傅孜然的表现如此,心底有了几分数。</p>

    他们三个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傅孜然若不能喝酒,他岂会不识趣的那么做,这分明是双方有所防备。加之现在有个洵王在此,大家各有所思在所难免。</p>

    “不怪你。”傅孜然摆摆手,换了个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p>

    苏锦瑟微笑,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两人,青衫一直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傅孜然依旧温文尔雅,笑若春风,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p>

    “锦瑟会想见我们,可是有事需要我们帮助?”气氛沉默下来,傅孜然好心的问起苏锦瑟缘由。</p>

    “说来惭愧,锦瑟当日声称不需任何帮助,现在却唐突约见,实不相瞒锦瑟确实遇到了难题。”苏锦瑟满面愧疚的说道。</p>

    “有何困难我们定当尽力相助。”依旧是傅孜然掌控着全局,整个雅间只能听见他与苏锦瑟两人此起彼落的声音。</p>

    “事情是这样的。”苏锦瑟将近日发生的谣言一事的结果告知傅孜然,且将在魏家一事告知,也为南初洵会出现在这里找了个好的理由。</p>

    苏锦瑟并非需要帮助,只是她想用这件事来试探两人的态度。</p>

    谣言一事,事有蹊跷,苏锦瑟之所以断定不是承乾帝所为,也是这个谣言对承乾帝有不利之处。承乾帝那般在乎皇位,怎会拿江山社稷来制造这些谣言,岂不是在诅咒自己会失去江山皇位,所以苏锦瑟第一时间排除了承乾帝。</p>

    再来与苏锦瑟有仇之人,这手玩得漂亮,一点线索没留,行事之人大胆却又谨慎小心,粗中有细的心思,目前她的仇人里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倘若是谁深藏不漏,她现在估计没法出现在此处,北辰王府早已被承乾帝派兵包围了!</p>

    听了苏锦瑟所说的事情与分析后,傅孜然只是稍稍皱起了眉头,替苏锦瑟所忧虑,青衫相反的很冷静,南山不熟朝廷内政,只能说理解了个大概。</p>

    “你想我如何做?”傅孜然松开眉头后,直言相问。</p>

    “傅公子误会了,锦瑟并不打算将外人牵扯到里面来,北辰王府处境如何锦瑟心中有数,这件事的后果也非普通人能承受的。我找你们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是请教。”苏锦瑟语气轻缓有力,说话速度适中,使得话说出口很有说服里,章法有序。“父王熟知用兵之道,锦瑟相信你们对此颇有见解,想求教一二。”</p>

    苏锦瑟一番话说得巧妙,既考虑到了不牵扯他人,也用个合适的办法试探对方。</p>

    用兵之道,非纸上谈兵,没三两把刷子不是谁都敢说出口的。</p>

    既然与朱雀符有关,且能入王府轻易拿走朱雀符之人,必定身手不凡,有这种身手之人,必定在军中有所要务,自然会懂得用兵之道,这方面的深浅一谈一试便知。</p>

    “用兵之道确实是你父王擅长之事,和他相处免不了听多了这些事,只是用兵之道学问太深,我们也只懂些皮毛而已。”傅孜然谦虚说道。</p>

    “略懂皮毛也好过锦瑟一窍不通,还请傅公子指教一二。”苏锦瑟一听面露高兴,积极求教。</p>

    傅孜然点点头,将自己所熟知的兵法告诉苏锦瑟,且所说的大部分都是听老北辰王说起过的用兵之道。</p>

    苏逸风是个极为爱好兵法的王爷,他研习兵法往往会加些机关术在里面,用兵之时行径更是与其他将军大不相同,他练兵基本分队分工,到山里或者是河提。他的兵马晨起操练从不需叮嘱,见过那场面的人无不拍手称好。</p>

    且朱雀军与京城兵马大不相同,光就气势上而言便是无法相提并论。</p>

    “你父王用兵之道与他人有所不同,军营所讲究的那套他从不讲究,治军靠武力服之,他的军纪里制度有一条:以民为重。最后他的不幸也都贯彻这这一条铁律,他有兵权在手想要护住自身与北辰王府并不难,只可惜他这条铁律将他束缚得太深了,以至于最后北辰王府落到这般田地,一切不过是为民着想,不愿掀起战争。”说到最后傅孜然语气极为惋惜,面容上也浮现了些其他思绪,但说话间却条条符合常理。</p>

    苏锦瑟第一次那么清楚的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父王的事,听着傅孜然最后的话,苏锦瑟不免也有些赞同。父王将百姓看得太重,以至于他丧生于皇宫,留下了一大家的孤儿寡母。但无法责怪父王做法是错,他只是在家人和百姓间选择了牺牲小我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p>

    而她现在所承担的一切,本不该她所承受,但她同样无法对做出牺牲的父王生出任何怨怼之意。只是,她兴许会毁掉父王牺牲所换来的和平,她没有父王的大义,所以做不到为了百姓的和平和牺牲掉北辰王府所有人!</p>

    即使这是错,她也会继续错下去!</p>

    “你继续往下走,走的将是一条与你父王背道而驰的道路。”听傅孜然说完之后,青衫冷不丁的补上一句。</p>

    苏锦瑟苦笑,眼底没有悔意。“我只是个心胸狭隘的女子,没有父王的包容之心,只要能让家人活下去,即便背道而驰我也不会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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