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地后,中年男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暗道:等哪一****也好好许学习轻功,到时候看你们再来像提货物一样揪着我。  .w . </p>

    进门时,他便看到了火炕上怎么看都有些暧昧的一对,便敛下双眸。他自当知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这位白衣公子,他也仅仅有幸见过一个侧面罢了。平日里可是被教主藏的紧紧的,生怕别人瞧了去。但是只一个侧脸,也足以让人难忘,让他直呼这世上除了主上这等美人,竟然还有与之匹敌之人。</p>

    眼观鼻鼻观心,男子在萧逸竹面前一拜,道:“主上,待属下诊一诊脉。”</p>

    萧逸竹还在为自己方才的失态不好意思,此刻听到男子所言,便点了点头,只是握着奕无情腰肢的大手却始终没有松开。</p>

    这模样看在男子眼里,就像一名守护着猎物的野兽般,男子暗笑,轻声道:“还请公子将左腕伸出。”待诊过脉,男子又看了看奕无情的口腔,笑着说:“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来火气太旺所致。只要公子好生休息,多吃些清淡之物,多喝水,莫要再吃辛辣燥热的食物即可。对了,”他顿了下,又道:“这屋子里太过炎热,公子每日也莫要在炕里缩着,那里火气最旺。”</p>

    男子开了药,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去。而对于奕无情女脉一事,至始至终都未提一字。</p>

    他不提,奕无情便也甘愿装聋作哑。但其实一切,不过只是她自欺欺人而已。</p>

    待大夫走了,萧逸竹一脸阴沉的看着她说:“早就上火了,怎么不说!?”</p>

    奕无情一怔,未料到他为何如此生气,长眉稍颦回道:“我不是以为没事嘛!”她解释说,觉得这件事实在不值得有生气的地方。</p>

    但萧逸竹便是因为她这不以为然而气愤不已,这个女子好生讨厌,自己的身子从不在意,真是要气煞人也。压抑着即将喷涌的怒火,萧逸竹告诫自己不要同这个笨的一般见识,只是声音却不由得冷了下来。“从今天起,不准随随便便乱吃东西,一切都按照大夫的嘱咐来!”</p>

    奕无情正待申辩,却见萧逸竹冷冷一哼,竟是甩开自己拂袖离去了。</p>

    “砰!”</p>

    敞开的房门骤然涌进来了一些冰冷,在还未接触到温暖的空气时就已经慢慢散去。但奕无情竟是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让她不由得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瑟瑟发抖着。</p>

    “该死!”大步走出院子的萧逸竹狠狠咒骂着,他真想撬开自己的脑袋,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明明可以好好说一段话,好好关怀一番,体现下自己的温柔的。接过来,全部都被他给搞砸了。说不定现在安儿可是讨厌他不行,说不准随时打算着偷偷离开呢!回身看了眼安静的房门,他徐徐叹了口气。算了,还是等到她慢慢消气吧,免得又让自己给惹怒了。</p>

    萧逸竹看着晴朗的天空,鼻间呼出的白气,开始朝厨房走去。他得同厨子们通通气,免得饭桌上又出现些不该出现的食物来。</p>

    无论人们如何迟钝,终是发现这院子里的两位主子似乎是正在闹别扭了。虽然平时看起来还同平日里一样,教主对夏侯公子很是温柔,但却从未见过两人有过一句交谈。而夏侯公子更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怕人。</p>

    厨房这一块最是传八卦的好地方,但也不敢轻易去议论主人们的事情。这远离伺候的仆从,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就近招来的,平常也是进不了内院去的。这户人家看着平常,看若仔细去看,便觉得这里可真是复杂的很。不说这北地人见都没见过的一些精致江南点心,便是那些菜色也不像寻常人家能吃得起的。甚至偶尔还能看见有人送天上飞过,你一眨眼,他就又不见了。</p>

    大家都是些明白人,知道着主家是个身份神秘的,自然不敢多言。且不说这儿的待遇工钱都是极好的,便是那小命也得顾惜不是。</p>

    厨房里,摘菜的妞子一脸贼嘻嘻的对身边儿的婆子说:“嬷嬷,你说这两位主子爷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看啊,这两人之间可是有……”她比了比手指,笑得一脸暧昧。</p>

    这婆子是个老人儿了,年轻时便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后来随儿子来到了这小城里。正赶上招工,且待遇优厚,便进了来。她抬头望了望四周,只有在不远处正切菜的大厨子在,于是赶忙道:“妞子,在这大户人家可不论随便议论人家的家私,做个下人就要本本分分的才是。”</p>

    “是,妞子知道了。”妞子笑了笑说,但头低下去的瞬间眼里去闪过一丝不屑。不就是年轻时当过个大丫鬟嘛,得以什么!本姑娘还懒得和你说话呢,真是晦气!</p>

    两人这边儿安静了,继续择菜,却不知那边儿切菜的声音慢慢放缓。身形庞大一脸肥肉的大厨子微微皱了皱眉,朝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p>

    半日后,这位名叫妞子的丫头便被赶了出去,顿时人人噤若寒蝉,不明所以。只有这老婆子心中了然,对妞子的下场可是没有丝毫的同情。她早就告知于她了,但她不知悔改又同别人私下里嚼舌去,也无怪乎被人赶了出去。由此,她也对着宅子里更生几分畏惧,看来这暗处里可都是有人瞅着呢!也不知道这户人家是什么人,总不会是京城里的那些王公贵族们吧!</p>

    这后院发生的事儿自然传不到主人们的耳朵里去,奕无情正趴在桌面上,面前摊开一本话本子,但她目光呆滞,显然是在发呆。</p>

    那天他果然生气了吧!所以才不想理会自己,还是他已经腻了,觉得这番下来好生无趣?奕无情暗自揣度着,一个一个的答案几乎将她击垮,她惨笑着想:还说要像朋友一样相处,自己竟是可鄙的动了心。如今被人家厌恶了,还想死死攥着不撒手。奕无情啊,你真是一个可笑的人。罢了,便这样吧,再等些时日,自己便请求离去吧!</p>

    也是该实行自己当年愿望的时候了,走遍这天下河山,定是见乐事啊!</p>

    尽力安慰着自己,奕无情闭了闭眼,展开话本,状似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p>

    呼呼的风卷着地面上的枯草,碎石轻轻拍打在厚实的毡帐外,发出一声声低哑的闷响。</p>

    齐青面前是一盅热腾腾的羊肉汤,羊肉炖煮的软烂,羊汤乳白。她微笑着拿起汤匙,小口喝着,连眼里都是难掩的喜悦。那一日在客栈中吃的羊汤也是不差的,只是自己从小就刁蛮任性了,总想发作一番才能顺了心意。如今想来,真是幼稚的很。若没有父兄护着她,怕这些年来在外面早已经不知道被人偷偷摔打几次了。</p>

    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她的目光一下便黯淡了下来。也不知非父亲和母亲可好,但那个家她是无法再回去了。无论父亲如何宠爱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哪里能比得上身份兄长的男子们更合父亲的心意。况且大哥的手腕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父亲更是事事都顺着他。倘若大哥真的想要她做禁脔,怕是父亲一定会立即对外宣称她得了急病死掉了,然后立马将她送上大哥的床吧!</p>

    这些深宅大院中,哪个家里没有些腌臜下作之事,自己在幼年时也不时没有见识过。年轻是如何处理那些个偷偷怀了身孕的姨娘们,父亲又是如何对待那些庶出的姐姐们。只要不威胁到家族地位,一切都好。若是撼动了齐家的地基,便会被毫不犹豫的拔出掉!</p>

    外人只说高门子女如何幸运,但又何曾知晓他们是如何生存的。倒不如她如今这般,在这西北的大营中,享受着几乎能将人溺死的宠爱。哪怕在外人看来,自己只是名暖床的小妾,但能在此生被如此疼宠,她也已经毫无怨言了。哪怕是今日让她死去,她也心甘情愿。因为,她知道在此生,曾经有名叫赵怀远的男子将她看作手上的珍宝。</p>

    狂风带来的冷气卷进温暖的帐中,齐青抬眸朝着来人启唇微笑。“你回来啦!”</p>

    温柔的嗓音毫不矫揉造作,停在正进门的赵怀远耳中极为受用。他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正在吃东西,便问:“合不合口味?”大约猜测到她是江南附近的女子,总担心她会吃不惯这北地的食物。</p>

    齐青感受着浓浓的关心,微笑着说:“这羊肉汤炖的极好的,你尝尝看。”</p>

    赵华远笑着,果真就着她递来的汤匙喝了一口,“确实不错。”他说着,展开手臂,道:“过来,让我抱抱。一整天没看见你,都要想死了我了。”</p>

    这肉麻的话他说的也不脸红!齐青嗔了他一眼,却是顺从的偎近他的怀抱中。“怀远,你说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啊!”</p>

    赵怀远神情略有阴郁,却还是笑着答:“要不要多久。”那些所谓来帮助朝廷的江湖人士到底是什么意思,镇日里好吃好喝供着,却一点儿作为都没有。若真想让这战争早早结束,便直接杀到这蛮族都城宰了那汗王也不是更好!但他也知道是自己太过激进了,这是战争,哪里有那么简单!</p>

    天气不算好,但对于西北的百姓们来说,这样的艳阳天已经是冬日难得见到的了。</p>

    蛮族轰然来袭,然入冬以来,却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仅仅只是单纯的挑衅,在漠城里那场杀戮早已经为人们提了个醒,这场仗必须要打的坚决,不若则就会被小小的民族大肆入侵,到时百姓们则是要受苦受累的。</p>

    但无论各方抱着何种态度,但蛮族那一边却一下子安静起来,这安静来得古怪,无端给人一种沉寂着蓄势待发的感觉。陡然间,连那难得看到的阳光也愈发惨淡了。</p>

    就在赵怀远担忧着战局,并被朝廷上久久不见答复的心情所烦扰时,正被他惦记着的那些江湖人士们却是齐聚一堂,商量对策。</p>

    酒楼里,一伙人吵吵闹闹的,俨然一群乌合之众。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坐着一名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他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总归是为了争名夺利却不像丢了性命的说辞,嗤之以鼻。他皱了皱鼻子,呷了口还算温热的粗茶,拉上风帽,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悄悄离开了。</p>

    在走到没人处,男子拉下风帽,露出一张分明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容颜来。男子回望一眼那酒楼,暗道:亏他还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个这种情形。也不知道这些人拿着朝廷的钱财吃喝,嘴上却骂着朝廷狗什么的,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这江湖啊,果真是让人厌恶啊!</p>

    抬头看了看天色,男子摇了摇头,朝着自己住着的客栈走去。</p>

    男子走后,这一群人从白天吵到了天黑也没出个结果,倒是把这酒楼里的掌柜的气了个够呛。你说你们若上门来吃饭我是绝对不会将人往外赶得,但你们一伙人进了我这店里来,偏偏只点了些茶水,还大声喧闹的,让别的客人凑不敢进来了。他这儿又不是茶楼,这可是吃饭的地儿,要敞开门做生意呢!</p>

    眼见着天色渐晚,掌柜的面色不善的走了出来,大声说道:“劳烦各位结账赶紧走人,咱们这店可是要打烊了!”</p>

    被他这一言,四周安静了下来。有人不满他语气中的嫌弃,骂道:“你这酒楼开门做生意的,哪里在这个时候就打烊!”</p>

    掌柜的连眼皮都未抬,只嘲讽道:“这位客官也知道咱们这儿是酒楼啊!你们从大清早就上了门,结果一天下来就只点了几乎茶水,却占了我这酒楼整整一天。若每个人都像众位一样,我这酒楼要不了多久可就是要关门大吉了!”</p>

    被这么直白的讽刺了一句,众人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大家可都是走南闯北的,但诚然身上却是也没几个钱。大家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地界,还被个掌柜的给说教了,这心里哪里能舒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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