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冬总觉得太早做妈妈很奇怪,所以早在一开始,就专门找医生开了避孕药,是那种长期且没有副作用的,所以,跟谷子牧那么久了,也没有怀上。 </p>

    时间久了,谁还会天天想着自己会不会怀上这种问题?</p>

    因此,她都忽略了,正常男女jiao配,是会怀孕的!</p>

    她这不就中奖了?</p>

    可这孩子,算是花渐冬和谷子牧的,还是张小花和谷子牧的啊?</p>

    她现在的情况,生孩子不会有问题吗?</p>

    当前谷家和花家内部的争斗,会不会影响到这个孩子?</p>

    一时间,无数的问题从她脑子里闪过,好像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在她脑子里争吵,就连四大家族外加一个鲁家,各自的暗潮涌动,看似相安无事,实则各家戒备随时可能大战的问题都想了一遍。</p>

    “少奶奶,你没事吧?”谷伯见花渐冬呆立了很久都没有反应,担心地叫了一声。</p>

    花渐冬听到声音,呆呆地看着他:“什么?”</p>

    “我是说,您不是要去卫生间吗?”</p>

    “哦,对!”花渐冬呆呆地点头,怔怔地往浴室里走,进去后,关了门,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回到床上,乖乖坐着。</p>

    面上始终是呆傻的模样,显然根本没从怀孕的惊吓中回过神。</p>

    谷伯忧心地看看她,之后就出去了。</p>

    没多久,谷子牧进来了。</p>

    他往床边一坐,看着她“痴呆”的脸:“想什么?”</p>

    花渐冬呆呆地转头看他,下意识地就开口:“我怀孕了!”</p>

    “我知道!”</p>

    花渐冬:“……”</p>

    卧槽,要不要这么平静,这样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这个孩子,还是不想要!</p>

    “那,要生吗?”她主动,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p>

    谷子牧眉一挑:“我以为,以我的身价,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我养得起!”</p>

    花渐冬汗了一下,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我是说,这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p>

    “当然,他不可能从我肚子里出来。”一本正经脸。</p>

    她被打败了:“我是说,孩子的妈妈是我,你不介意吗,你不怕这样,你孩子的出身……会太低?”</p>

    一个女佣肚子里生出来的,将来,会不会成为很多人的笑柄?</p>

    “出身低?”谷子牧自傲地冷笑,“你是我妻子,法律上承认的结发妻子,你生的孩子就是嫡子,还是谷家直系的长子长孙长曾孙,这样的身价,你竟觉得低了?”</p>

    花渐冬傻了,或者说惊呆了,喃喃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p>

    “我现在倒有点后悔了。”他又道。</p>

    “啊?”什么意思?</p>

    谷子牧眉头微皱,不满地看着她:“瞧你,问这么多蠢问题,我真不是鄙视你的智商,而是你从没能让我不鄙视。”</p>

    “……”</p>

    “孩子要是遗传了你这蠢笨的样子,谷家如何是好?”</p>

    “……”</p>

    “不过我想,我的基因应该足够强大,可以掩盖你的不足。”</p>

    “……”</p>

    “就算真的像你这么笨的……”</p>

    “你想退货吗?”她声音发颤地问,被他前面那一串话给连连打击到了。</p>

    “那就生二胎。”</p>

    花渐冬往床上一倒,悲嚎:“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问题的,我为什么那么蠢。”</p>

    “看来,在对于你智商的问题上,我们是一致的!”</p>

    花渐冬:“……”</p>

    她真想抽自己嘴巴。</p>

    她翻身,背对着他:“我要睡了。”再跟他说话,她就是猪!</p>

    “嗯,你以后就睡在这。”谷子牧从善如流。</p>

    说到这个问题,花渐冬又翻过身来,打破了刚刚的誓言:“忘了问你了,为什么我要搬到你房里来?怕我照顾不好?其实我可以的!”</p>

    “不行,”谷子牧面无表情地拒绝,“我不能亏待我儿子。”</p>

    “你就知道是儿子啦!诶,不对,这怎么就亏待了呢!”</p>

    谷子牧瞟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p>

    “我告诉你,”花渐冬气炸了,又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儿子……不对,我女儿我能自己照顾好!”</p>

    谷子牧扶住几乎是弹坐而起的花渐冬:“像这样照顾的?”</p>

    “额,这是意外,我是被你气着了。”花渐冬摸摸肚子,她也觉得刚刚的动作太粗鲁了。</p>

    “所以,不用我多说了。”随便就被气着,还说能照顾好孩子?</p>

    “我……”</p>

    “并不只是因为这样,”谷子牧淡淡地转了话题,不继续在那问题上纠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孩子还是能多跟我接触一些比较好。”</p>

    花渐冬:“……”</p>

    她不知道,这男人是有多藐视她,又有多自我感觉良好,她只知道,跟他说话的她,就是个猪!</p>

    她再次躺下,再次背对他,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理他,他这回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怕再说下去,她估计就要被气得动胎气了。</p>

    没多久,花渐冬就在忿忿不平中,睡了过去。</p>

    她没发现,原本因为听到自己怀孕的各种纠结,在和谷子牧的争吵中消散了大半,自然而然地认为,孩子,就该生下来。</p>

    她和他的孩子!</p>

    ……</p>

    那天晚上就那么睡了过去,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谷子牧已经起床了,所以花渐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p>

    然后是悠哉的一天,谷伯还是时刻保持在紧张的状态,说她这两天得好好休息,几乎不让她下床,最后还是谷子牧说偶尔运动有益于孩子他妈以后生育,谷伯才允许让她偶尔下床走动走动。</p>

    花渐冬严重怀疑,她不是刚怀孕一个月,而是快生了。</p>

    她也不是小小动了胎气,而是快流产了。</p>

    尼玛,能不能给她点人生自由权?</p>

    谷子牧一天里大多时候还是在书房里窝着,但他派了个谷伯在她身边看着也足够了,她实在不听话的时候,谷伯就跟他告状,他就像休息时间散步一样来到她身边,冷冷淡淡地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又气又怕地乖乖回去休息。</p>

    经过一天的冲突和缓和,她也渐渐接受了自己当妈妈的事实,虽然还没什么真实感,但也不排斥了。</p>

    直到晚上就寝时间,她才突然发现一个重大问题。</p>

    她要和谷子牧同床共寝了!</p>

    她无比的恐慌和害臊,她一个小小的女佣居然要和大少爷,同床共枕了!</p>

    曾经她自以为和谷子牧在一个高度上,所以并未觉得谷大少爷有什么,可她被打入尘埃后,她逐渐发现,谷子牧是在一个多么高的地方,是她只能仰望的。</p>

    你能想象一个神邸般的存在,和你睡在一起吗,她怕她会休克掉。</p>

    估计,她的心,被一个女佣给同化了吧。</p>

    竟然比,曾经的花渐冬跟木木的初夜,还要让她紧张。</p>

    她先洗完,然后躲进被窝里,僵直地躺在那里,谷子牧已经回房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他今天好像比往常要早回来?</p>

    她默默地想着,忽见他放下了手机进了浴室,然后就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想听到浴室里的动静。</p>

    是要洗澡了?记得他的身材很不错的,手感也好,窝在他怀里时特别有安全感……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p>

    花渐冬脸红红地将薄被再往上拉一拉,企图掩盖住自己某种不良心思。</p>

    可越是不让自己想,脑子里就越是闪进许多该打马赛克的画面,她想早点睡的,这样就能避免一会同床的尴尬,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其欢快,精神在紧绷而兴奋的状态,如何能睡得着。</p>

    她闭着眼睛努力数绵羊,数着数着,薄被就越拉就上来,几乎把整个脑袋都盖住了。</p>

    忽然,一只大手掀开了她的被子,一脚跨在床上的谷子牧正不满地看着她:“你想把自己憋死?”</p>

    花渐冬朝他眨眨眼,反应过来后惊呼:“你怎么洗那么快?”</p>

    很快吗?明明是她不知道躲被窝里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才没发觉时间的流逝。</p>

    谷子牧没理她,径自地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收拾了下床头柜上的物品,就准备睡了。</p>

    “你,睡这么早?”他不去忙了吗,这么早睡不是他的风格。</p>

    这家伙容易犯失眠的毛病,从她“死”后,这情况更严重,也就近几日好像好一点,但也没这么早睡过,现在才九点多。</p>

    “孕妇不能熬夜。”他理所当然地说着。</p>

    “那是我,你又不是孕妇!”</p>

    “我太晚睡,容易吵到你。”谷子牧说完,就关灯,躺了下去。</p>

    花渐冬被他后面这话给感动了一下,回过神时,两人已经肩并肩挨着躺在一起了。</p>

    她僵着往旁边挪了挪,觉得距离合适后,正准备“安营扎寨”,黑夜中,他那偏阴沉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你是想半夜掉下床吗?”</p>

    “怎么会,”花渐冬辩解,“这床那么大,我这边还空了好多。”</p>

    “你的睡品不能保证这种事。”</p>

    什么睡品啊,她睡觉很老实的好不好!</p>

    心里抗议归抗议,花渐冬还是乖乖地又挪了回去,肩膀刚碰到他的肩膀时,他突然翻了个身,侧身对着她,并将她拥入了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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