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四皇子来报说,九皇子颇有些水土不服,经大夫诊治已无大碍了,故在京郊别院整顿一日,便立马进宫向皇上请安。”王延英如是向贤琰帝报告。

    贤琰帝也只略一思索,便道:“嗯,知道了。既然身子不适,就安心歇两日,也正好他四哥在,一起去游玩领略一下京中的风土人情也是不错的。”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却是还不等王延英走出去,贤琰帝提顿住,问道:“淑妃、惠妃他们这几日在做些什么?”

    王延英想了想,回道:“淑妃娘娘最近忙着办宴会,给十皇子庆生呢。”

    “凌云才几岁大?就办生日?”贤琰帝有些不耐,却在没有多说什么。

    王延英才又说道:“惠妃娘娘这几日老去凤藻宫,叫宫人们打扫这里,收拾哪里的。倒也不是全都亲自去的,到部分时候和昭仪娘娘一处说话,再不然就是琼妃娘娘,或者敬妃娘娘。”

    “是吗?”贤琰帝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语,“倒是像个做母妃的样子。”

    王延英却是听的明白,只是多年的习惯让他根本不会多话,便答应着退了下去。

    缡映宫。

    “公主!公主!”

    看着春芽那般急匆匆的,温宪心里也是同样的毛焦火辣的。

    “怎么样?父皇可有透露什么口风?”

    那望眼欲穿的模样好不叫人怜惜,哪知春芽却是一脸怯怯的模样:“公主,奴婢一出拱门,才到长廊,到处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说什么?”温宪却是一下子明白过来:“难得父皇真的!”

    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的……不会的……”

    春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公主,正好琼妃身边的大丫鬟湾容进来:“谁欺负咱们的公主了?都哭上了!”

    春芽却好似看见救星一般:“湾容姐姐好!”

    连忙给湾容让了位置,说道:“幸好姐姐来了呢!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公主了!”

    湾容见春芽言辞闪烁,想着自家娘娘的话说:“湾容,虽说温宪不是我亲生的,也不是我一直养大的,可到底在我身边这十来年了,我没有孩子,自然当她是我的亲子。最近这些个闲言碎语也不少了,姑娘家花骨朵儿似的年纪最容易多想,你且去看看她吧,能开导就开导一下吧。”

    随即笑道:“公主,且跟湾容说说,是不是有那个不长眼的奴才招了公主受气啊?”

    温宪却也只是哭,并不搭话,湾容无奈,又道:“那就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传个太医来瞧瞧?”

    左右说过来说过去,温宪倒是哭的几乎没了力气,湾容才叹了一口气,叫其他人退了下去,自己打起水来,服侍着温宪梳妆,便梳边到:“公主,再有两个月您就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娘娘昨儿还说呢,要好好的给公主攒些嫁妆的……”

    听到这里,原本快要停止哭泣的温宪立马又是泫然欲泣的模样,湾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便郑重道:“公主,您也不小了,也应当分明何为真,何为假……”

    温宪立马哭起来:“可是……可是我不想嫁啊……蜀国好远,若是去了,那般荒芜野蛮之地,我要何时才能回的故土?何事才能见到母妃!”

    湾容却是一下子被噎住了,按理说来,这和亲一事,尤其是对方还是太子之尊,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封个大臣之女做公主嫁过去,可这皇上亲女也只此两个,兄弟之中倒是有个玉和公主,可已然嫁做人妇,而今更是育有子女,年岁也不合适……

    可若是郡主呢……这辈分又有些混乱了……

    眼瞧着湾容无话可说,温宪却好似找到了关窍一般,哭着求到:“湾容,你去跟母妃说一说,就说我身子不好,不宜远去,让母妃去求一求父皇……好不好!好不好啊!”

    “我在这里,怎么不见你自己来求!”

    却是琼妃一身清华之姿,只是姣好的面容之上那一道伤疤活生生的破坏了美感。

    原本叫了湾容去,苏清雨自己心里也在打鼓,到底是自己养了十来年的闺女,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果不其然,一来便听见温宪这般推脱之语,更说西蜀乃蛮夷荒原!

    不由得心中有气,语气便重了一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父皇没下旨意的事情,那就不是个事情,你为何要自寻苦恼?”

    到了温宪面前,温宪已然噤声,低下头去沉默不语,湾容便行礼之后,退到了苏清雨身后,由着苏清雨说到:“还有,是谁告诉你西蜀荒蛮?难得先生教导的东西都喂狗了不成?若真是荒蛮之地,你父皇何苦要这般认真的接受蜀国太子的求亲?”

    温宪好容易听进去了一丝,只是一想到这种种传言,难免又多了一句嘴:“可是……可是母妃,女儿是父皇的长女,这和亲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比女儿小的温明身上啊!”

    “你!”苏清雨有些恼极:“合着我在这里说这么些,你就一句没听进去?都说了,只要没有旨意就当不得真。即便是你父皇真的送了你去和亲,那我这个做母妃的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十里红妆,送你风光出嫁!”

    “母妃!”

    温宪害怕了,可已经气恼的苏清雨却是不管这么多,又道:“湾容,吩咐下去,这几日叫公主好生养养性子,哪里也不许去!”

    “母妃!”

    开惋惜苏清雨并不理会,径自走了,温宪却是无力的摊在地上,心里思绪翻飞,不由得想到那日自己偷听淑妃的话:“这女孩子啊,贞洁十分重要的。若是失了身,那边只能嫁给那个男人了,谁还管他是俊是丑呢?倒是可惜了本宫的外侄女了……”

    于是,一把无名的邪火已然开始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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