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离然倒是不曾想到石泉妍会是这般牙尖嘴利的模样,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宁子娴。

    宁子娴同样的不曾提防石泉妍会这般尖锐,不过到底也知道,许是受了这些时日的气,恰好被点着了,便劝道:“好了,妍儿。离然并没有抬高谁的意思,只是说皇上的好意。若非看重你兄长,怎么会指给你哥哥做姻亲?”

    石泉妍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莽撞了,听的宁子娴递过来的台阶,便也就顺着下了,“好了,姐姐,我是那么糊涂到底的人吗?还不是被气急了?”

    又道:“只是咱们安安静静的本是没有错的,可就怕别人不让咱们安静啊!那岂不是平白染上腥,何其无辜。”

    “你既然说这句话,看来是早就想好了的,这时候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宁子娴重新拿起针线,在绣架下边儿来回刺着绣。

    石泉妍连忙跟上前去,坐在旁边,帮忙缕着线:“还是姐姐懂我。”

    又轻声道:“这宫里啊,可真真是个‘销金窟’,不过也真是亏了這些人还有个爱好,不然,咱们如何能够做事情。”

    说着,倒是颇有些得意之色。

    宁子娴也就是笑了笑,并不答话,石泉妍只得自己说下去:“妹妹我别的没有,这闲钱,到还是有两个的。”

    离然这下明白过来了,便笑道:“果然芳仪懂得先下手为强。咱们娘娘就是心太善了,老等着别人都打上门了,才动作。”

    宁子娴不置可否,由着离然说。

    石泉妍却是有些意气风发:“姐姐心软,我却是不会在心软了。一次软弱便叫我再无法得幸与皇上,再有二次,岂不是叫我万劫不复吗?”

    宁子娴也不驳她的面子,笑道:“那可曾有什么收获呢?”

    石泉妍却是淡然的很:“平常的效用够做个什么的?关键的时候哪怕是一句话呢?都能叫人万劫不复的。”

    “你到底厉害了,还明白‘万劫不复’呢,”

    “咱们且看着吧。”

    世昭七年的端午,原本亦是旱了半月有余的日子,竟然在这一日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贤琰帝愁眉不展的日子终于是结束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凤藻宫便传来消息,皇后与御园受惊,早产了。

    皇后自被那黑黢黢的东西吓着摔了之后,到现在被众人抬回凤藻宫,一直是一片空白的。

    殿内染着紫拂香,隔着珠帘能看到一温婉女子眉目皱的有点紧,雨玫上前道:“娘娘,要不奴婢再喂您点儿参汤?”

    然腹中剧痛却叫她无法多言,小一会儿便痛的浑身冒冷汗,虚弱言:“好痛,本宫的肚子好痛。”

    雨玫身后的离柒闻言,连忙将皇后的裙摆撩开,惊呼:“啊!娘娘,你的羊水已经破了,怕是要生了,奴婢这就去找稳婆。你们几个,赶紧将娘娘扶去**上。雨昕,快去请皇上来。”

    皇后只觉得腹中的孩子呼之欲出,却又进进退退叫人难受,即便是宫人扶着将自己躺在**上,可小腹痛的浑身根本提不起一点劲儿。

    想来怀孕也就七、八个月,如今便是要生了么?到底不是头一遭了,镇静许多。

    不一会,稳婆便来了,**上的皇后已是冷汗淋淋,黛眉紧蹙。

    稳婆言:“快去多烧点热水来。娘娘放松,深呼气。”

    然,感觉下身如撕裂一般,浓浓的血腥味萦绕在房中。双手紧抓锦被,嘴唇泛白。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只听得稳婆言:“娘娘用劲儿啊,已经看到头了。”

    闻言,仿佛得到了动力一般,深吸口气,咬牙用力。

    却是听见耳边雨玫道:“娘娘,皇上来了呢。”

    “来了就好。”

    却是突然腹中一痛,继而痛呼出声:“啊!”

    倒是叫贤琰帝在门外一惊:“皇后的声音为何这般锐利?”

    又道:“太医呢!”

    王延英忙道:“太医都在娘娘殿外候着呢,随时听候差遣。”

    如此,贤琰帝方静下心来。

    等到众人齐聚,才然,听得一声响亮的哭声,皇后只觉得身下一松,听稳婆言:恭喜娘娘,诞下了一位皇子!“

    闻言,虚弱的笑了笑,只是肚子依旧难受,便有些难受:”为何本宫仍旧腹痛?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吗?怎么跟以前好像啊!“

    ”这……娘娘,待奴婢查看。“

    皇后只觉得力气越发脱节了,等到稳婆说着再用力气生产的时候,皇后却是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黑的,好容易鼓足了一口气,只觉得肚子整个一松,皇后还来不及看上一眼,便晕了过去。

    稳婆收拾好了孩子,只是这个却不似先前的那一个,无论稳婆如何,就是不哭。挨了半晌,还唤了太医,想了法子,弄出了孩子口中的一口稠物,方才发出微弱的哭声。

    等到抱给贤琰帝看的时候,里间却是心惊胆战:”不好了,娘娘血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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