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不大清楚呢,只是娘娘说约了琴嫔娘娘在堆香山。”长锁静静的说完了,便垂手而立在一旁。

    “知道了,你去回你家主子,待本宫换了衣服就去。”

    长锁转身离去,倒是蓝菲絮有些迟疑,心道:“不都是在琉璃亭吗?怎么今儿还换了位置了?”倒是不疑有他,便一连换了衣服就往堆香亭去。

    年节方过,又是夜里。却还是冷冽异常。碧荷拿了件白狐轻裘,到底风来见凉。

    算来是初春,绿芽儿已然冒冒然处在枝头,加之星星点点的冰珠儿,不觉倩影莲步轻移,呵手素指轻捻,流转万般黛娆。沿途倒也是一番欣赏,只是忽地见不远处那一抹倩影,心上一惊,待自行前来。

    “臣妾见过祺婕妤!婕妤万安!”蓝菲絮却是礼节做的十足,寒冬意,哪里的去旭日和人?徒留三分暖意浸身。牖外红梅依旧绽,融雪俏映朱色鲜。

    瞧着亭中之人一身广袖鹅色镶边儿大氅裹得紧紧的,许是睡着了?不由得近前了两步,青丝迎风弗于面颊,头上珠钗叮叮铃铃作响。

    心上不安,又唤了两声,却是才想起来,李拂柳身边的丫头根本不在啊……

    不由得脚下一颤,碧荷见机连忙扶住了蓝菲絮,此时再笨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呀,蓝菲絮不由得颤着声音唤道自己带出来的仅仅两个婢女:碧荷与碧芸。

    连忙说道:“碧芸,快去,快去……快去找人来!不管是谁!”只是紧紧抓住碧荷是手已然颤抖。碧芸答应着就去了,倒是碧荷也有些心惊的说道:“可是娘娘,若是有人问起来,这般时候,到这偏僻处来所谓何事,该如何解释?”

    “解释……解释……”蓝菲絮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喃喃不已,忽地,余光却是瞥见李拂柳裙子底下一处泛着莹莹之光,不由得打起精神,走进前来,却是一颗饱满圆润的南珠。一时间,心中便有了计较,只是到底不敢掀开李拂柳身上那紧裹的大氅,连忙收走了南珠,退到一旁,便听见身后一阵喧闹,灯火通明。

    直到见到那一抹明黄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便哭着走向贤琰帝:“皇上!您可来了!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清丽容颜覆了薄薄桃花,半倚户门凉风拂面徒刺骨,加之心里的害怕,如此一来,真真是将弱柳扶风、梨花带雨演绎到了极致!贤琰帝不觉怜惜之意骤起,便将蓝菲絮护在怀里,道:“还不去好生收拾一下?都杵在这里有用吗?”

    皇后便道:“也是,这深夜里边儿,更深露重的,一道儿去凤藻宫吧!”

    此话一出,一行人便跟着贤琰帝与皇后去了凤藻宫。

    一路上蓝菲絮都是哽咽不已,直到到了凤藻宫,皇后叫雨玫给她熬煮了安神茶喝下,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皇后与贤琰帝高座明堂,细细听着底下人回禀着:“皇上,娘娘。经微臣仔细搜查,哪里除了婕妤的玉体以及足印,便只有琴嫔娘娘和碧荷、碧芸两位姑娘的,并且,距离婕妤身亡已然一个时辰不止了……

    这话一听,宁子娴方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晚宴结束之后,婕妤就遇害了吗?“却是有种难以置信的样子,”方才还和臣妾以及悦良仪等一起聊天呢,这一转眼就物是人非了……真真是叫人伤感……“不由得竟有着几滴热泪。

    婉宓妃却是才走进凤藻宫的正门,身后跟着胡笛洛还有萧玉寒,看着胡笛洛,蓝菲絮不由得心里发凉,若说这是她弄出来陷害自己的,可未必也太不高明了……若不是,那谁又知道长锁的事儿呢?一时间疑窦丛生……

    ”臣妾参见皇上,娘娘万安。“

    ”宓妃倒是来的巧了些,真正好的时候!坐吧。“皇后又看了看四下,才道:”怎么不见芸选侍和清才人还有祁美人?“

    只见一项少言语的莲慕宫、漱玉轩的少使莫锦颜上前说道:”方才祁姐姐正和臣妾说这话儿呢,便看见一个小太监说柔小仪请祁姐姐过去说话呢!“

    ”大晚上的哪有这么多话说?“皇后却是听了直蹙眉,又听见碧芸连忙上前道:”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也是自称柔小仪宫里的小太监请了去呢!“

    ”还有这事儿?“却是贤琰帝开了口,一双眼睛直直的射向胡笛洛,叫胡笛洛心里一颤,便听见贤琰帝道:”柔小仪?有这么巧的事儿吗?不知道请他们所为何事啊?“

    胡笛洛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正想说着呢,便听见门外一阵喧闹,贤琰帝听的直蹙眉头,皇后瞧了也是不愉,宁子娴便道:”去,问清楚了,把人叫进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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