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宁子娴与谭文姜、石泉妍一道儿刺绣打发时间,却是染画捧着一束清香四溢的素心腊梅进来插在靠窗的景泰蓝花瓶里。

    待她出去后,谭文姜比了比手中的丝线道:“我听闻祺良仪昨日里在御花园中突然晕倒,还流着鼻血,可是把跟她一道的才人贺氏吓得不轻,忙不迭请了太医来看,结果你猜是怎么一回事?”

    “妹妹可是不知,不过想来应该不是患病所致吧?否则姐姐也不会让妹妹猜了。”石泉妍取过银铰子小心地剪断手中绣完的丝线,然后取过另一根重新穿上。

    “她不是患病却是真的,然而倒是太医接连去了一大路的人,着急忙慌的,搞了好半日头,却只是说体虚干燥的缘故。”说到此处,谭文姜却是笑了笑,道:“自祺良仪生下公主,那身姿却是越发的纤细婀娜了,瞧着好看,实在内里亏虚极大!加之公主养在皇后哪里,便是想要多得些恩**,都没机会的。”

    又靠近了些,悄声道:“原本还听闻,皇后念及她孕相甚佳,想着多叫她侍寝的,可谁知。这祺良仪却好似长在了药罐子里边儿了……她自己心急如焚,却是把自己的贴身女史清水……“

    ”啊!”宁子娴却是不甚在意,反倒是石泉妍十分讶异,“清水可是奴……”

    还未及说完,谭文姜便道:“可是不能这么说!好歹前两日,皇上已经叫了清水做从九品的采女,还赐了封号‘清’呢。”

    “那怎得不另赐居所?还在凝鸢宫?”石泉妍却是有些疑惑,更道:“就不怕再出一个易海澜吗?”许是想着了宁子娴,便连忙捂了嘴。

    见此,宁子娴却是道了一声:“无妨”,接着说道:“怕是清水自己的意思吧,而且还不止清水一人吧!”

    这话倒是叫谭文姜来了兴趣,急急忙忙说道:“婉妃瞧着皇上有意抬举了清水,便将还是跟前的素心也提了出口,说是素心伺候皇上时日不短,却是有个名分更叫人尊重。姐姐也知道,这大选三年一次,小选一年一次,咱们统共就没几个人,却是一个个都不争气的,所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多多益善,只要是为了皇上好的事情,皇后娘娘没有不同意的。”

    “自然了,清水都做的采女,那素心岂不是得少使了?”石泉妍倒是有些懂了的意思。

    说到此处,谭文姜却是有些闷闷不平的:“我还借了这素心姑娘的光,少不得再过两日下来,倒是可以做个常在。”

    “难不成这素心还做了个宝林?”石泉妍再一次被惊讶到了。

    “可不是!”谭文姜愤愤不平,“不仅破格做了宝林,还赐下封号‘芸’,到底是皇上跟前伺候久了的人,便是赏赐就多了不少,还叫她住在了荷汀宫呢……”

    瞧着二人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宁子娴更多的却是明白了李拂柳这般抬举清水的缘故,反而是这素心……一直没发现,竟来藏得这般深……想来若不是此番李拂柳的毒发作的来势汹汹,叫婉妃瞧出了端倪,怕是还舍不得这么早就把素心暴露了吧……

    一时间心中有了计较,便笑道:“今儿先恭贺咱们宜常在了!”

    “哪来的什么恭喜不恭喜啊!我便是平平稳稳的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这祺良仪她也算是贪心不足了,膝下有儿尚且不够,还非要盯着更高的位置,殊不知爬得越高跌下来时就会越狠。这样大的野心,只怕那位不会容她。”

    说到此处她眸光一沉道:“若非亲眼所见,我是断断不会相信这素心竟会与婉妃有着莫大关系的。婉妃入宫不过一年半载的,便能收服皇上跟前伺候了好几年的人,真是想想都可怕。“

    石泉妍放下手中针线,接过薇儿递来的软巾拭一拭手道:“现在知道犹时未晚,姐姐往后小心一些,切莫要得罪了她才是啊。”

    “我知道,相较之下我反而更担心你,那婉妃固然可怕,但素心也绝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单看她能叫皇上将他越级封赏,便可明了了。”谭文姜告诫着石泉妍,宁子娴听了也说道一句:“若是她没些个手段,又岂会叫婉妃另眼相看?”

    顿了顿,又道:“现如今,她二人正的皇上心意,倒是可叫咱们清闲下来,好生思虑日后,倒是少了好些麻烦事儿!”

    “正是呢!”闻及此言,谭文姜和石泉妍到是眼前一亮,谭文姜倒是兴致昂扬,却是石泉妍兴致缺缺。

    宁子娴明了,那一晚婉妃给予她的阴影犹在,故而劝道:“若是妍儿觉得为难,便来我这里陪我说说话,或者去琼贵仪哪里礼礼佛,也是不错的。”

    “嗯嗯嗯,姐姐,妍儿知道的,只是……”语气诺诺,“只是心里那一道坎儿……”

    于是宁子娴与谭文姜又是一番开解,话题便转到了几日之后的腊八之上。

    腊八,皇后有意叫合宫众人共聚,一为着腊八习俗,在为着新人拜见,接着便是祈福后宫安康。宁子娴自然是跑不掉的,只是这宴上少不得众妃又要较量一二,自己的身子实在不便,少不得花些精力,好生琢磨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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