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席云从房里出来,迎面就看见林司弦、闻期和遮纱的白衣女子一同出房。席云心想,这公子哥还真是风流啊。正想下楼,却被林司弦叫住:“席公子!”席云点点头:“林大哥早。”

    林司弦走向前,拍了拍席云的肩膀:“席兄弟,今日与我们同吃如何?”席云戏谑地望着林司弦:“你可是要与我同吃炒花生?”林司弦呵呵笑道:“哪里的话,自然是我请。”席云摆摆手,撇过头正好与遮纱的白衣女子对视,白衣女子点点头。

    席云又道:“林大哥,这位是……?”

    林司弦笑道:“哦!差点忘了,她是家妹,司音。唔,音儿,这位是席云席公子。”白衣女子点点头:“司音见过席公子。”席云亦笑了笑,轻声道:“哦……原来是误会。”林司弦低应一声。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闻期皱眉道。

    “无事,下楼去吧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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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们俩刚在楼上究竟嘀咕什么?”闻期一脸疑惑地对着司弦与席云俩人。

    “都说了无事。”司弦泯了口茶。而席云丝毫不理会她,顾自夹着菜。闻期见状,便用筷子去击打席云的筷子:“问你话呢!再说你不是只吃花生么!夹什么肉啊!”

    司弦呵道:“闻期!”

    闻期撇了撇嘴,席云见状挑了挑眉:“没关系的。好了,我告诉你,主食吃多了也会想吃副食的。”

    “死鸭子嘴硬……!”闻期嘟囔道。

    “咯咯咯……”司音隔着面纱轻笑,司弦见了不禁摸了摸她的头。

    “林姑娘的笑声真动听……”道完又瞥了一眼闻期,“林姑娘温柔安静,林大哥风度翩翩……真乃完美!美中不足的是……”席云没再说下去,只是看了看闻期。

    闻期气不过,便埋头吃饭,席云摊了摊手:“林姑娘不吃么?”

    “恩,我吃过了……”司音头微微一偏,轻笑道。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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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席云沐浴清洗过后便换了身淡蓝的直襟长袍,腰束黑边的祥云腰带,将剑佩于腰间,并把这几天散在额前的长刘海梳上发冠。将其它衣物整理好,摸索着那十两银子便下了楼。

    晚上灯火通明,不少人在玩着杂耍,猜着灯谜。雁城的灯谜是最出名的,而此时正值猜灯谜的三月。一年十二个月中,两个月搜集出灯谜,一个月猜灯谜,每天的题目几乎不会重样,所以这边通常多出文人才子,都说是从小猜灯谜猜出来的。

    “这儿还是和昨日般安定祥和,真好。”席云走在街上,轻叹道。只是这时候,街上持刀持剑之人却越来越多,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他去到游船上,独自饮茶,微风吹拂,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显得颇为轻盈自然。“姑娘,要算上一算么?”一个老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席云瞥了一眼,竟是昨日遇见的老道。他正拿着卦旗,拦着一位姑娘。

    席云冷哼一声:“老先生,可否为本公子算上一卦?”

    老道见状,来到席云身边:“呵呵,吾道只为女辈算卦,他人只测字。”席云皱皱眉,“是么,那给我测一字?”老道仰头捋了捋胡须,笑道:“请。”

    席云轻点茶水,在桌上写下“风云”二字。老道点点头,吟道:“千里跋涉不厌难,寻诀何须问黄冠,自信人生各有道,得来全在不意间。”

    席云摇头一笑:“好一个得来全在不意间啊!你们算卦之人从来都是故弄玄虚之辈,你且说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便是。”那老道笑了笑:“那,公子,如今十两银子你可给得了老道?”席云皱了皱眉。老道见状,又道:“老朽知公子不信,也罢,你只测一字便好。”席云便又写下了一个“好”字:“老先生,且说。”

    “从笔画来看,你幼时体质虚弱,倘若你是女娃,那自然,体虚事假。”见席云不断饮茶,老道浅笑一声,又继续,“你八岁大劫,九死一生。于自家来说,应为二子,一女一男,但实际,却有三人。你做事于家顺从,循循规规,本无叛逆之心,但暂且,如今,你于事专注,就目前之事更甚。两类人格,凡事想得完美。于情感之事,你经历不多,儿提时于人有过朦胧之感,但无果,如今亦是如此。此番时节若往北走,劫数难逃。前方之路多难,劫数难尽难解。虽有贵人相助,实则看你的命数造化啊……!”席云不言,老道见状,便又道:“公子,且听老夫一言……?”

    席云顿了顿,“且说。”

    “此去京都,是祸非福。”

    席云苦笑道:“是祸非福?我早已不知何为福祸。”

    “劫过,由你;劫不过,由天。话已至此,后会有期。……贵郡之子。”道完,老道便拿着卦旗走掉了。

    “呵……贵郡……之子?讽刺么?”席云苦笑。

    ……………………去京当日……………………

    “弦哥哥,你真的打算带上那个邋遢的男人一起走?”闻期坐在木椅上跺着脚。

    “闻期姐姐,哥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打算,况且席大哥也不一定会与我们一同上京。”司音安慰道。司弦心想,是啊,是有一定打算,打算就是在那最后的两天一夜安静会儿,等到了京城,就可以暂时分开了。自从三天前一同从凉城出发就一直缠着自己不放,自己一直静不下心来做自己的事。

    席云把买来的干粮一并装入行李之中,打开窗户望着街道的行人,“还赶不上么……?”

    “咚咚……!”席云上前开门,竟是司弦。

    “你这打扮真有点认不出了,瞧着比平日还多出几分英挺和潇洒……说到底,还真看不出你是习武之人,这一身骑装硬是给他穿出几分文雅之气啊!”

    席云不禁脸红:“林大哥过奖了,我从小身子骨弱,也就是习武强身罢了。”

    司弦见状,笑道:“哈哈!对了,席兄弟你整理好了么?”

    “恩,好了。”

    “好,那一起上路吧。”

    “……好。”

    …………

    “没想到你们竟还有随行的人。”席云坐在马背上轻笑道。

    “恩,只不过他们住在其他房间,并没有同吃同住,所以你不知道倒也不奇怪。唔……你这马……是行越飞禽的翻羽?!”司弦一脸惊异。

    “是么?几年前捡到的小马。”席云摆摆手不愿再说,示意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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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你这儿可有一个穿浅白色素衣或者浅蓝色、青色骑服的男子么?年龄和我差不多,大概比我矮三个指节的样子,是束冠的。”一紫衣男子站在馆舍的柜台前,双手比划着。

    “啊……好像是有,就是那个整天拿刀在楼上比划那位吧。”店家想道。

    “你确定……?”

    “不是不是!叔父,是吃炒花生那位!”小二插嘴道。

    紫衣男子一脸疑惑,他不喜欢拿刀比划更不喜欢吃炒花生啊!这可如何是好。

    “是么?”

    小二点点头:“是啊!我之前见他穿了素衣,长袍,今日又见他换了骑……”

    “李狗蛋!干活去!”店家呵斥着就赶小二。

    紫衣男子见状拦住店小二,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柜台:“可否告知我这俩人姓名?”

    小二看了看店家,抿了抿嘴,摇摇头。紫衣男子又拿出十两银子:“我不会害他!”

    老板娘收过银子,笑道:“当家的你就说了吧,啊!”,店家无奈,点头示意小二,小二开口道:“拿刀的姓李,刚上楼;吃花生的姓席,不过他午时就走了。”

    紫衣男子皱了皱眉:“不对啊,这……”不对!姓席……!

    “那人可是叫席云……?!”

    “是的客官。”

    紫衣男子满脑黑线,心道,果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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