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不嫌钱少,我一个臭拉车的,一个下午能赚一块大洋,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谢谢郭主编的关照。”果然,凌南天怒极反笑,还真不敢对她怎么样。

    他在瞬息之间,又回转身去,继续拉车就跑。

    他也不再吭声,真的按照郭妙妙说的话去办,由避邪胡同出来,拐入南京路,再由南京路出来,跑入渤海路,然后转入文昌街。

    这一来,反倒是郭妙妙无话可说了。

    转了几条街,她始终是想不出什么话来气凌南天,倒让她自己气呼呼起来。

    恰好,到了文昌街了,这里有座迎春楼啊。

    凌南天拉着黄包车,正好往迎春楼方向奔,约距迎春楼还有十几米远。

    “喂,三少爷,你不是风流少帅吗?咦,这里有座迎春楼啊,你要不要进去歇会?”郭妙妙触景生情啊,便借机又道出一个话题来讥讽凌南天。

    “我现在是太监,不会想那事了。”凌南天却不当她的话是一回事了,冷冷地应了一句,仍然拉车往前跑,瞬间掠过了迎春楼。

    “呵呵------------”郭妙妙既是自讨没趣,也被凌南天逗笑了,还笑得在车上仰起头来。

    “娘的,郭妙妙,你别得意,少爷要不再睡你一夜,少爷不是人。今天之仇,少爷一定记在心上。”凌南天却感觉她的笑声尤其剌耳,心里暗骂郭妙妙,也暗自发誓:一定会报复她。

    “哎哟喂,改邪归正了?是不是你与亲妹洞房那件羞事,促使你改邪归正的?那件事,是不是到现在还很恶心呀?”郭妙妙笑了一会,又没瘾了,便又出言剌激凌南天。

    她就是要戏弄凌南天,就往他的伤疤里撒盐,这样,她才快乐。因为她也被凌南天占过便宜,她还是处子之身。

    这件事,她始终不服。

    凌南天心头一疼,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虽然他知道马兰不是自己的亲妹了,自己与之洞房也不是羞事了。

    可是,马兰惨死,也是因为自己而惨死,这件事始终是他心头上的疼,永远的疼。

    “怎么啦?不吭声?心口疼呢?”郭妙妙看到凌南天脚步慢下来,便知他心里是怎么想,可是不愿放过凌南天啊,便依然出言剌激他。

    “吧嗒吧嗒-------”两颗浑圆滚烫的泪珠,从凌南天的眼幕里滑落下来,可是,他咬咬牙,赶紧加快脚步,拼命往前冲,往前跑。

    “他变了!他真的变了!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郭妙妙也没再吭声了,感觉很是无趣,仰躺于黄包车上,沉默一会,又思潮起伏,感觉凌南天变了。

    “咦,凌南天本来就是委员长任命的陆军少将,只因凌霸天的谋害,才导致社会各界误会凌南天惨死于微山湖的。现在,江西剿匪正火热,委员长也是急需用人之际,凌南天智解徐州围、一夜夺三城,可是军事奇才啊,这两件事也是非常轰动海内外的。咦,这也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凌南天活过来了,他不去南京报到呢?他若是现在到南京报到,他的陆军少将之职,可是有效的,委员长岂会将这样的军事奇才拒之门外?哦,对了,凌南天要找马彪报仇。可是,他当上陆军少将之后,找马彪报仇,不更加方便吗?哦,又不对。他当了陆军少将,岂敢私自率部去打仗、去杀马彪?这不是违反军法吗?倘若我把这个消息密报给委员长,我岂不是又立大功了?嗯,也好,本姑娘先把凌南天戏弄够了,再将他的事情密报给委员长知道。哦,不,在密报委员长之前,本姑娘还得施舍点恩惠给凌南天,先助他杀了马彪之后,才将此事上报。嘿嘿,往后,凌南天升官了,还不得对本姑娘感恩戴德的?呵呵,真好!到时,本姑娘的气也出了,仇也报了,又让凌南天对本姑娘感恩戴德,多好的一箭三雕之计啊!”郭妙妙仰躺黄包车上,闭上眼睛,想合目养神,可她的脑袋里却始终想着凌南天的事情,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登时乐得手舞足蹈,笑逐颜开。

    “郭妙妙怎么会自己发笑?她笑什么?又在想法子捉弄我?好!你他娘的,少爷我忍!我忍忍忍!等少爷杀了马彪之后,再找你算帐,到时,少爷一夜玩你七次,把你玩死在床榻上。”凌南天听到了郭妙妙偷笑出声,也是暗自沉思,便也强忍恼火,自我安慰。

    “哦,对了,刚才凌南天称我为郭主编?他知道我到早报社工作了?奇了?他怎么会知道的?不好!这小子可能到青岛不止一天两天了,嘿嘿,他竟然把我的底细都摸清楚了。他想干什么?要伤害我?哦,不对,凭其武功,现在要伤害我也可以呀!可是,我刚才掏枪对准他,他却落泪了,并不反抗。为什么?难道,他还喜欢我?还爱着我?刚才落泪,是想博取我的同情?”郭妙妙笑过之后,又蓦然想起一件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可当她联想到凌南天还有可能爱着她的时候,又扑哧一笑,娇嫣如花,俏脸红艳艳的,很是**,发烫!

    不过,她也不问凌南天,也不怕凌南天,反正她也是带着一帮人来到青岛的。

    两人就这样无声僵持着,一人拉车快跑,一人坐车仰躺着。气氛有些沉闷。

    不知不觉,日影西斜。

    夕阳沉沦,晚霞在天。

    凌南天果真拉着她,绕城内的大街小巷,跑了一圈,转了一遍,然后将她拉到德昌大街的胶东早报社门停下。

    “呼呼呼呼--------”凌南天喘息粗重,汗如雨下。他纵是统兵将官,也曾练过武,但是,如此跑了一个下午,也是累得够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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