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尝尝痛苦
秦天熙静静地看着她，他与她已是许久未见，本以为见到她以后，她能觉得欢喜，能觉得惊讶，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如一汪秋水般，没有任何涟漪。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幽深，暗含着复杂，他回了封地以后，脑海里都是她巧笑嫣然的模样。所以他托别人帮他转交了那枚银戒，只不过……
“本王连夜从封地赶了回来。”他定定地看着她，道。
赵亦钰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他的目光极为柔和，但却蕴藏着淡淡的忧伤，“顾贵妃生辰那日的事情本王已经听说了，与本王走吧，秦游措他实现不了你的目的。”
赵亦钰愣了愣，她似乎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
没错，顾贵妃与宝圆的事情被揭露出来，就算顾贵妃再如何将她与秦游措撇清关系，难免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疙瘩来。
而这个疙瘩，恐怕就是一生的心结。
也就是说，秦游措登上皇位的机会，变得异常渺茫了。
“玉兰，跟我走吧。”秦天熙又重复了一次，声音微微颤抖，连日来的奔波让他异常疲惫，面对她时所要发生的情景，令他不安。
他知道，这次真的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赵亦钰摇了摇头，温和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能与你走。”
“为什么？你跟着他明明是看不到什么曙光了的！”
“黎明前总是黑暗的，不能因为看不见光就逃离。”
秦天熙微微一窒，赵亦钰逆着光线，耀眼的五官藏匿在一片阴影之下，那双美目闪耀着粲然的光芒。
“你就这样相信他？”
赵亦钰垂了羽睫，“比起相信他，我更相信的是我自己，我有自信能让这件事翻盘。”
秦天熙点了点头，是了，他这一趟算是来错了，他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脆弱的她，却没想到他比他想得要坚强百倍千倍。
“玉兰，我等你三天，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还是没有更改你的决定，那我们就一刀两断，我不会用手上的把柄威胁你，但以后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这样很好。
赵亦钰淡淡地笑了笑，她在选择秦游措的时候也放弃了秦天熙，这样对秦天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不想利用任何人的感情去为自己谋事。秦天熙既然不会手下留情，那她也不必有什么愧疚感。
秦天熙转了身，背影清瘦而孤高，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那座天牢。
秦游措已经忘记有多久没和母妃这样近距离的说过话了。
他与母妃之间貌似不合其实是在掩人耳目，但那也因为他有私心，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相处。
倒不如就这样演给别人看，也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措儿，有我这样一个母亲，让你为难了。”顾贵妃的笑容苦涩，带着深深的哀痛。
秦游措眉眼微动，母亲说让他为难了，可他何不是让母亲为难了？如果要说抱歉，也少不了他的份儿。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起了身，朝天牢外去了。
赵亦钰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他远远就看见她踢踏着雪花，那片晶莹的纯白飞舞起来，在空中飘荡起极为绚美的弧度。
“与母妃说完话了？”赵亦钰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作应了。
两人一同回王府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各怀所思，但他们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他们都不是坐以待毙，自怨自艾之人，如果一件事不行了，他们便都要想尽方法，让这件事情变得可行。
也就是说，他们发誓，一定要将顾贵妃救出来！
“到了。”
秦游措下了马车，将手递给了赵亦钰，赵亦钰扶着他，跳了下来，目光远远掠过去，不由一怔。
今早那个被秦茹霖欺负的妇人正站在门口，静静地候着，她的鼻子与耳朵已经冻得通红。
赵亦钰忙三步并作两步，“你怎么在这里？”
妇人见她回来了，这便笑了笑，“我是来谢谢王妃的。”
“怎么不进去等？是这些个守卫不让你进去吗？”
“这倒不是，我觉得还是在门口等比较好一些，进去太麻烦了。”
赵亦钰点了点头，秦游措自然不知道这位妇人是谁，赵亦钰忙将情况大致与他说了一遍，他这才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姐，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吧，你不怕冷，我倒是挺怕冷的。”
妇人不由笑了笑，这个王妃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态，倒真是让她喜欢。
几个人进了屋子，找了一处僻静地方。赵亦钰本以为这个妇人是想来家里做工，正在思索着要给她安排什么工作，却听那妇人静静开了口。
“小王爷，不知你还认不认识我？”
秦游措微微锁了眉头，他看着这妇人只觉得略微眼熟，可确实是想不起来了的。
妇人笑了笑，慢吞吞道：“小王爷不记得也是正常的，那时候小王爷年龄小，有一次贪玩走错地方，竟然走到了北苑去。”
北苑？秦游措瞳孔一颤，这才想了起来！
这北苑是当时丽夫人居住的地方，他有一次玩蹴鞠，那蹴鞠被他踢进了北苑的墙门，当时是一位嬷嬷捡起来交给他的。
想来就是面前的这位了！
“你是丽夫人的贴身丫头？”
妇人没想到秦游措的记性这么好，她只微微一提醒，他就想了起来。
“是的，您叫我岚嬷嬷便好了。”
赵亦钰哪里想到今早自己上街随意出手救的人竟然就是岚嬷嬷！
既然这岚嬷嬷来了，想必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也就是说，岚嬷嬷会主动告诉他们当年的一些事。
说不定能就此找到扳倒萧贵妃的机会！
“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赵亦钰蹙了蹙眉头，这个声音她已经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除了秦茹霖，没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王爷，你在这里与岚嬷嬷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
“不用本王陪着你？”
“一个小丫头而已，不劳王爷出手了。”
赵亦钰说完这话，便独自朝门口去了。果然见秦茹霖一身红色斗篷披风，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而她身后跟了一排身着夜行衣的精壮男子，大概是从哪里雇来的杀手。
“秦茹霖，我耳朵没聋，你找这么多人过了做什么？”
“你以为今早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完了？”秦茹霖现在有人壮胆，愈发得意了。
赵亦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然你还想做些什么？”
“给我上！”秦茹霖一声令下，那帮杀手们一窝蜂地朝赵亦钰扑了上来。
既然对方是杀手，是来取她命的，那她就不用客气了。
她一跃而上，抢过其中一个杀手的刀来，在他们还没看清她的动作时，刀刃便一连串地在他们脖子上划了下去。
不出几分钟，这帮杀手全部到底，一命呜呼。
秦茹霖脸色惨白，她本以为今早看见赵亦钰使的武功就是全部了，却没想到那是赵亦钰根本就没认真打！
可恶！这个人究竟有多厉害？！
她气哼哼地拂袖，准备转身就走，却只觉得肩膀被赵亦钰给扳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见了刚才那样气势如虹的场面，她不觉对赵亦钰生了惧意。
赵亦钰轻挑红唇，“你来了就别想这么走，这房子里面有一个人被你弄得寻死觅活的，你要不要去尝尝她的痛苦？”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幽深，暗含着复杂，他回了封地以后，脑海里都是她巧笑嫣然的模样。所以他托别人帮他转交了那枚银戒，只不过……
“本王连夜从封地赶了回来。”他定定地看着她，道。
赵亦钰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他的目光极为柔和，但却蕴藏着淡淡的忧伤，“顾贵妃生辰那日的事情本王已经听说了，与本王走吧，秦游措他实现不了你的目的。”
赵亦钰愣了愣，她似乎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
没错，顾贵妃与宝圆的事情被揭露出来，就算顾贵妃再如何将她与秦游措撇清关系，难免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疙瘩来。
而这个疙瘩，恐怕就是一生的心结。
也就是说，秦游措登上皇位的机会，变得异常渺茫了。
“玉兰，跟我走吧。”秦天熙又重复了一次，声音微微颤抖，连日来的奔波让他异常疲惫，面对她时所要发生的情景，令他不安。
他知道，这次真的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赵亦钰摇了摇头，温和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能与你走。”
“为什么？你跟着他明明是看不到什么曙光了的！”
“黎明前总是黑暗的，不能因为看不见光就逃离。”
秦天熙微微一窒，赵亦钰逆着光线，耀眼的五官藏匿在一片阴影之下，那双美目闪耀着粲然的光芒。
“你就这样相信他？”
赵亦钰垂了羽睫，“比起相信他，我更相信的是我自己，我有自信能让这件事翻盘。”
秦天熙点了点头，是了，他这一趟算是来错了，他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脆弱的她，却没想到他比他想得要坚强百倍千倍。
“玉兰，我等你三天，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还是没有更改你的决定，那我们就一刀两断，我不会用手上的把柄威胁你，但以后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这样很好。
赵亦钰淡淡地笑了笑，她在选择秦游措的时候也放弃了秦天熙，这样对秦天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不想利用任何人的感情去为自己谋事。秦天熙既然不会手下留情，那她也不必有什么愧疚感。
秦天熙转了身，背影清瘦而孤高，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那座天牢。
秦游措已经忘记有多久没和母妃这样近距离的说过话了。
他与母妃之间貌似不合其实是在掩人耳目，但那也因为他有私心，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相处。
倒不如就这样演给别人看，也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措儿，有我这样一个母亲，让你为难了。”顾贵妃的笑容苦涩，带着深深的哀痛。
秦游措眉眼微动，母亲说让他为难了，可他何不是让母亲为难了？如果要说抱歉，也少不了他的份儿。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起了身，朝天牢外去了。
赵亦钰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他远远就看见她踢踏着雪花，那片晶莹的纯白飞舞起来，在空中飘荡起极为绚美的弧度。
“与母妃说完话了？”赵亦钰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作应了。
两人一同回王府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各怀所思，但他们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他们都不是坐以待毙，自怨自艾之人，如果一件事不行了，他们便都要想尽方法，让这件事情变得可行。
也就是说，他们发誓，一定要将顾贵妃救出来！
“到了。”
秦游措下了马车，将手递给了赵亦钰，赵亦钰扶着他，跳了下来，目光远远掠过去，不由一怔。
今早那个被秦茹霖欺负的妇人正站在门口，静静地候着，她的鼻子与耳朵已经冻得通红。
赵亦钰忙三步并作两步，“你怎么在这里？”
妇人见她回来了，这便笑了笑，“我是来谢谢王妃的。”
“怎么不进去等？是这些个守卫不让你进去吗？”
“这倒不是，我觉得还是在门口等比较好一些，进去太麻烦了。”
赵亦钰点了点头，秦游措自然不知道这位妇人是谁，赵亦钰忙将情况大致与他说了一遍，他这才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姐，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吧，你不怕冷，我倒是挺怕冷的。”
妇人不由笑了笑，这个王妃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态，倒真是让她喜欢。
几个人进了屋子，找了一处僻静地方。赵亦钰本以为这个妇人是想来家里做工，正在思索着要给她安排什么工作，却听那妇人静静开了口。
“小王爷，不知你还认不认识我？”
秦游措微微锁了眉头，他看着这妇人只觉得略微眼熟，可确实是想不起来了的。
妇人笑了笑，慢吞吞道：“小王爷不记得也是正常的，那时候小王爷年龄小，有一次贪玩走错地方，竟然走到了北苑去。”
北苑？秦游措瞳孔一颤，这才想了起来！
这北苑是当时丽夫人居住的地方，他有一次玩蹴鞠，那蹴鞠被他踢进了北苑的墙门，当时是一位嬷嬷捡起来交给他的。
想来就是面前的这位了！
“你是丽夫人的贴身丫头？”
妇人没想到秦游措的记性这么好，她只微微一提醒，他就想了起来。
“是的，您叫我岚嬷嬷便好了。”
赵亦钰哪里想到今早自己上街随意出手救的人竟然就是岚嬷嬷！
既然这岚嬷嬷来了，想必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也就是说，岚嬷嬷会主动告诉他们当年的一些事。
说不定能就此找到扳倒萧贵妃的机会！
“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赵亦钰蹙了蹙眉头，这个声音她已经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除了秦茹霖，没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王爷，你在这里与岚嬷嬷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
“不用本王陪着你？”
“一个小丫头而已，不劳王爷出手了。”
赵亦钰说完这话，便独自朝门口去了。果然见秦茹霖一身红色斗篷披风，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而她身后跟了一排身着夜行衣的精壮男子，大概是从哪里雇来的杀手。
“秦茹霖，我耳朵没聋，你找这么多人过了做什么？”
“你以为今早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完了？”秦茹霖现在有人壮胆，愈发得意了。
赵亦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然你还想做些什么？”
“给我上！”秦茹霖一声令下，那帮杀手们一窝蜂地朝赵亦钰扑了上来。
既然对方是杀手，是来取她命的，那她就不用客气了。
她一跃而上，抢过其中一个杀手的刀来，在他们还没看清她的动作时，刀刃便一连串地在他们脖子上划了下去。
不出几分钟，这帮杀手全部到底，一命呜呼。
秦茹霖脸色惨白，她本以为今早看见赵亦钰使的武功就是全部了，却没想到那是赵亦钰根本就没认真打！
可恶！这个人究竟有多厉害？！
她气哼哼地拂袖，准备转身就走，却只觉得肩膀被赵亦钰给扳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见了刚才那样气势如虹的场面，她不觉对赵亦钰生了惧意。
赵亦钰轻挑红唇，“你来了就别想这么走，这房子里面有一个人被你弄得寻死觅活的，你要不要去尝尝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