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风若九才停下笔，看着画像摇了摇头。
不好，还是不好。
风若九抬头看了看北辰千华，叹息了一下。
果然，她画不出自己爱的那个哥哥。
“哥哥，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风若九见北辰千华精神恍惚，不禁开口问道。
“小九......”北辰千华低头看着她担忧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启唇，“你觉得，我当皇帝可好？”
风若九眸光微讶，口中却是道：“哥哥若是皇帝，定能为国为民谋取福利。哥哥会是个好皇帝的。”
说这些话时，心中却在百转千回，皇上想让哥哥当皇帝？为什么？
“你想让我当皇帝么？”北辰千华并不在意她的溢美之词，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管如何，小九会一直陪着你的。”风若九并不回答，却是变了个法回答他。
说实话，她是不想让哥哥当皇帝的，哥哥若成了皇帝，将会有后宫佳丽三千，而她又能何去何从？
纵然她知晓哥哥对她的心意，但在现实、在皇家子嗣面前，这对大臣、对子民来说，又与他们何干？
风若九都能想到的，北辰千华又怎么能想不到。
他看着风若九，许久才微微一笑，将风若九纳入怀中。
江山？美人？
纵使世人说他贪图美色，不顾国家江山社稷又何妨？他只愿，也只盼与她一人相依到老。
对他来说，她的微笑便是他此生最珍贵的东西，至于那江山，何不让给有能力之人？
风若九伸出双手圈住北辰千华的腰际，闭上双眼，嫣然一笑，她明白，哥哥已经考虑清楚了。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几句话间便决定了国家的未来。
北辰千华拥住风若九，不禁想起早膳后，他同皇上在御书房的情景。
皇上坐在龙椅上，打量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十七，你认为，朕这江山如何？”
“父皇坐拥江山，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这一点自是明君。”北辰千华回答。
“十七，朕年纪大了，很快就坐不稳这位子了。”皇上感慨道，然后似是不经意地问，“十七，在这兄弟中，你认为谁的能力够资格坐这个位子？”
此话一出，北辰千华眸光一凛，惊诧地看着皇上。
原来，父皇已经开始考虑退位了么？
“论能力、才气，当属十皇兄。”北辰千华斟酌一番，客观地说。
“老十么？老十的能力的确很强，可是他与朕实在是太像了。”皇上微微摇头说道，“他还太浮躁，还需要多沉淀一些时候。”
北辰千华垂眸道：“父皇说得是，所以......父皇的意思是？”
皇上看着他，眸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问：“十七，你可想坐这皇位？做这皇帝？”
北辰千华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是当即跪在地上说：“儿臣惶恐，儿臣自认为能力有限，从未想过坐这皇位。”
“那倘若是朕非要你坐呢！”皇上厉声道。
“......恕儿臣不孝。”北辰千华态度坚决道。
“你！”皇上微怒，平息了一会儿，问道，“十七，你觉得皇位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责任，代表着苍生社稷。”北辰千华回道。
“的确。但同时，皇位还代表着权势，代表着地位！”皇上的眸中有一丝炽热，他接着说，“只要有了权势，有了地位，你便可以保护你所爱之人，这难道不好吗？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嘛？”
“儿臣不需要这样的权势。”北辰千华平静地答道。
“你不需要，但不代表玄凰不需要！”皇上的语气一下子犀利起来，“朕就不信，当你无权无势，甚至无家可归，一无所有之时，她还肯跟着你受苦！”
“父皇，请你不要侮辱小九。”北辰千华眸色阴冷地看向他，刻薄地说道，“您有了权有了势，可您终究还是失去了她，害死了她。”
皇上猛地气结，愤怒起身，双手拍桌发出沉重的闷响声：“北辰千华！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一下子被戳中心底最不堪的角落，皇上的理智突然崩塌，双目赤红地盯着北辰千华。
“臣惶恐，请陛下息怒。”北辰千华垂眸道。
褪去了“儿臣”“父皇”的称呼，只残留了“臣”“陛下”这等疏远的上下级关系。
皇上渐渐敛回神色，说道：“十七，你为何不愿坐这皇位？”
“倘若你是担心这后宫佳丽三千之事，朕可以让你成为第一个只有皇后一人的皇帝。”
北辰千华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父皇居然为了让他继承皇位而做出了如此让步，但是......
“倘若儿臣坐了这皇位，与小九之间就隔了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北辰千华淡淡解释道，“江山和美人，父皇您选了江山，儿臣却要选美人。”
“此生，儿臣只想要她白头到老，并无他意。”北辰千华双手撑地，叩首道，“儿臣恳请父皇，放过儿臣。”
不是收回成命，也不是打消念头，而是......放过。
皇上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跌坐在龙椅上，目光幽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北辰千华道：“你会后悔的。”
“谢父皇！”北辰千华心知父皇这是已经打消念头了，便叩谢道。
“你退下吧。”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北辰千华耳中，让北辰千华起身道：“儿臣先行告退，望父皇保重龙体。”话罢，转身离开。
皇上见他离去，坐在龙椅上，眸光中有着悔意与痛苦。
倘若当初，他选的不是江山，而是美人，现在的他会不会没有那么痛苦，那么自责？
枉他精心谋划了一生，却没有谋划到他自己的十七皇儿，没有谋划到他竟宁愿舍弃江山也要选择美人，当真......当真是一个痴情郎啊！
而皇家最忌讳的，便是痴心只守一人的痴情郎，因为有了她，便有了软肋，有了软肋，便可以轻轻松松被人置于死地。
那么，就不能怪他了，他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选的！
皇上的目光诡异地盯着门口，然后缓缓起身，走到书架便拿出一本厚重的古书，书架渐渐发出沉重的声响，然后向一侧挪动，空出了一面墙，而那面墙并非密室，而是挂了一副人形比例的画像。
而那画像上的人，便是他日思夜想，爱却害死了的女子——东方浔梦。
不好，还是不好。
风若九抬头看了看北辰千华，叹息了一下。
果然，她画不出自己爱的那个哥哥。
“哥哥，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风若九见北辰千华精神恍惚，不禁开口问道。
“小九......”北辰千华低头看着她担忧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启唇，“你觉得，我当皇帝可好？”
风若九眸光微讶，口中却是道：“哥哥若是皇帝，定能为国为民谋取福利。哥哥会是个好皇帝的。”
说这些话时，心中却在百转千回，皇上想让哥哥当皇帝？为什么？
“你想让我当皇帝么？”北辰千华并不在意她的溢美之词，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管如何，小九会一直陪着你的。”风若九并不回答，却是变了个法回答他。
说实话，她是不想让哥哥当皇帝的，哥哥若成了皇帝，将会有后宫佳丽三千，而她又能何去何从？
纵然她知晓哥哥对她的心意，但在现实、在皇家子嗣面前，这对大臣、对子民来说，又与他们何干？
风若九都能想到的，北辰千华又怎么能想不到。
他看着风若九，许久才微微一笑，将风若九纳入怀中。
江山？美人？
纵使世人说他贪图美色，不顾国家江山社稷又何妨？他只愿，也只盼与她一人相依到老。
对他来说，她的微笑便是他此生最珍贵的东西，至于那江山，何不让给有能力之人？
风若九伸出双手圈住北辰千华的腰际，闭上双眼，嫣然一笑，她明白，哥哥已经考虑清楚了。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几句话间便决定了国家的未来。
北辰千华拥住风若九，不禁想起早膳后，他同皇上在御书房的情景。
皇上坐在龙椅上，打量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十七，你认为，朕这江山如何？”
“父皇坐拥江山，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这一点自是明君。”北辰千华回答。
“十七，朕年纪大了，很快就坐不稳这位子了。”皇上感慨道，然后似是不经意地问，“十七，在这兄弟中，你认为谁的能力够资格坐这个位子？”
此话一出，北辰千华眸光一凛，惊诧地看着皇上。
原来，父皇已经开始考虑退位了么？
“论能力、才气，当属十皇兄。”北辰千华斟酌一番，客观地说。
“老十么？老十的能力的确很强，可是他与朕实在是太像了。”皇上微微摇头说道，“他还太浮躁，还需要多沉淀一些时候。”
北辰千华垂眸道：“父皇说得是，所以......父皇的意思是？”
皇上看着他，眸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问：“十七，你可想坐这皇位？做这皇帝？”
北辰千华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是当即跪在地上说：“儿臣惶恐，儿臣自认为能力有限，从未想过坐这皇位。”
“那倘若是朕非要你坐呢！”皇上厉声道。
“......恕儿臣不孝。”北辰千华态度坚决道。
“你！”皇上微怒，平息了一会儿，问道，“十七，你觉得皇位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责任，代表着苍生社稷。”北辰千华回道。
“的确。但同时，皇位还代表着权势，代表着地位！”皇上的眸中有一丝炽热，他接着说，“只要有了权势，有了地位，你便可以保护你所爱之人，这难道不好吗？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嘛？”
“儿臣不需要这样的权势。”北辰千华平静地答道。
“你不需要，但不代表玄凰不需要！”皇上的语气一下子犀利起来，“朕就不信，当你无权无势，甚至无家可归，一无所有之时，她还肯跟着你受苦！”
“父皇，请你不要侮辱小九。”北辰千华眸色阴冷地看向他，刻薄地说道，“您有了权有了势，可您终究还是失去了她，害死了她。”
皇上猛地气结，愤怒起身，双手拍桌发出沉重的闷响声：“北辰千华！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一下子被戳中心底最不堪的角落，皇上的理智突然崩塌，双目赤红地盯着北辰千华。
“臣惶恐，请陛下息怒。”北辰千华垂眸道。
褪去了“儿臣”“父皇”的称呼，只残留了“臣”“陛下”这等疏远的上下级关系。
皇上渐渐敛回神色，说道：“十七，你为何不愿坐这皇位？”
“倘若你是担心这后宫佳丽三千之事，朕可以让你成为第一个只有皇后一人的皇帝。”
北辰千华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父皇居然为了让他继承皇位而做出了如此让步，但是......
“倘若儿臣坐了这皇位，与小九之间就隔了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北辰千华淡淡解释道，“江山和美人，父皇您选了江山，儿臣却要选美人。”
“此生，儿臣只想要她白头到老，并无他意。”北辰千华双手撑地，叩首道，“儿臣恳请父皇，放过儿臣。”
不是收回成命，也不是打消念头，而是......放过。
皇上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跌坐在龙椅上，目光幽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北辰千华道：“你会后悔的。”
“谢父皇！”北辰千华心知父皇这是已经打消念头了，便叩谢道。
“你退下吧。”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北辰千华耳中，让北辰千华起身道：“儿臣先行告退，望父皇保重龙体。”话罢，转身离开。
皇上见他离去，坐在龙椅上，眸光中有着悔意与痛苦。
倘若当初，他选的不是江山，而是美人，现在的他会不会没有那么痛苦，那么自责？
枉他精心谋划了一生，却没有谋划到他自己的十七皇儿，没有谋划到他竟宁愿舍弃江山也要选择美人，当真......当真是一个痴情郎啊！
而皇家最忌讳的，便是痴心只守一人的痴情郎，因为有了她，便有了软肋，有了软肋，便可以轻轻松松被人置于死地。
那么，就不能怪他了，他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选的！
皇上的目光诡异地盯着门口，然后缓缓起身，走到书架便拿出一本厚重的古书，书架渐渐发出沉重的声响，然后向一侧挪动，空出了一面墙，而那面墙并非密室，而是挂了一副人形比例的画像。
而那画像上的人，便是他日思夜想，爱却害死了的女子——东方浔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