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卑易就转过了两个街角,却还在和身边一众侍卫有说有笑,完全不知道死期将至。

    范少博见包围圈慢慢成形,马上对蠡英道:“留下西北街角不要堵死。”

    蠡英一怔,疑惑道:“难道要放他们逃走?”

    范少博笑道:“你全部围死了,这些人见无路可逃必然拼命,但是留下一个可以逃生的出口,他们必定都会心存侥幸,就不会拼尽全力,我们收拾起来才更轻松些。”

    蠡英眼睛一亮,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于是赶紧吩咐了下去,这才佩服道:“大哥计策果然高明,这样一来他们必定只顾着逃跑,那里还会抵抗。”

    不一刻,范少博见自己人已经守住了各处要害,于是率先摸到了卑易正要经过的一间民居瓦顶,双手都握在了剑柄之上。

    卑易不疑有他,依然满面笑意的与手下走来,当他来到这间民居旁时,突然感觉头顶一团黑影冒出,这才大吃一惊,知道被人埋伏了。

    先冲出去的不是范少博,而是绝世美女姬青衣,而她身后则跟着蠡英,三人的速度都快到让人无法瞧情。

    一眨眼的功夫,姬青衣率先出剑,剑尖贴着卑易的脸颊险险划过,留下一条明显的血痕。

    卑易果然是高手,躲过姬青衣的一剑后,马上翻身窜向街对面,这时正好迎上蠡英赶到,卑易又是一惊,因为发现对面冲来的蠡英手中之剑也快如闪电。

    此刻不躲不行,卑易立刻拉了两个手下到面前挡住了蠡英,自己则再次退后两步,向西北街角摸了过去。

    此刻范少博这边的大队人马已经杀出,卑易得手下勉强可以招架,但是人人这时都发现四处涌来大量的敌人,只有西北街角处比较安全,于是都在心中想着往那里逃跑。

    卑易才退出几步,马上发现自己的手下也放弃了抵抗,而朝着自己这边逃来,不由心中大怒,然后喝道:“胆敢逃跑者杀无赦!”

    说完,突然腰间剑光一闪,他已划剑出鞘,瞬间刺死了身边两名自己人。

    一众卑易的手下见后,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反身抵抗起来。

    范少博瞧了卑易的拔剑速度,不由心中连连暗赞,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剑手,只可惜现在卑易一方的气势已破,一个只想着逃跑的人必然实力大减。

    在卑易以为就要逃出西北街角时,突然感觉侧面再次冲出一人,而此人手中之剑竟然还未出鞘,就这么握着剑柄而来。

    卑易冷笑一声,将手中铜剑直接横劈而出。

    范少博此刻也是冷笑一声,然后左右手瞬间使出对剑拔剑式,左手铜剑接住卑易的剑尖,右手湛卢划出一道银光直刺卑易心口。

    卑易也是了得,见范少博手持双剑攻来,先是一怔,转瞬反应过来,立刻弯身下蹲,这才险险躲过湛卢的刺心一剑,然后再是一个旋身跳起,手中之剑已经彻底变了模样,速度力道顿时加了几倍。

    范少博大惊,因为他已提前‘预见’了接下来的一幕,那就是卑易跳起的同时还刺出了剑鞘,自己躲过对方手中之剑后,立刻被剑鞘刺中喉结,当场毙命。

    惊讶的同时,范少博赶紧后退三步,躲过卑易的鞘剑连击,也就在此时见卑易一击不中,立刻转身逃走,速度极快,想要追上去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焦急时,范少博再次发现右手背符文一闪而逝,紧接着那种黑气又从指缝间升腾了出来,看到此景范少博再未犹豫,提起湛卢就是一剑划出,那些黑气果然像抛射出去的丝带一般,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直奔卑易后脖颈而去。

    卑易自以为已经逃过一劫,所以跑的奋外卖力,根本连头都不敢回,可就在这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而自己的身体竟然继续在往前跑,他甚至都可以看见自己的背影,这份恐惧算是他罪恶一生的最后感觉。

    当卑易身首异处时,还在抵抗的几人顿时失去了战意,立刻都开始向着西北街角逃去。蠡英毫不手软,吩咐人手将剩下的十几人沿路追杀,不多时就将之全部消灭,竟然死得一个不剩。

    撤退的途中,钟俊赶来报告,说己方只伤了二十来人,却没有一个死亡的,甚至连重伤的都没有。

    范少博心中大喜,正想说几句高兴的话,却见姬青衣眼神不悦,虽然她蒙了块面巾,但是那种愤愤的神态还是全表现了出来。

    范少博一笑,赶紧粘了过去,这才说道:“青衣是在气我捡了便宜?”

    姬青衣横了一眼,然后道:“要是那卑易老实的留下来与青衣拆招,而不是一照面就逃跑,哪里会给你捡了便宜?”

    范少博再是一笑,道:“要不是青衣吓得卑易抱头鼠窜,惊恐万分,我那里可以如此轻易的得手?这都是青衣的功劳,这次便算青衣赢了就是。”

    姬青衣心里当然清楚范少博是在哄她,不过也全部照单全收,眼神顿时堆满了笑意,胳膊也不自觉地挽住了范少博,心中却再没了任何不快。

    走出两步,姬青衣突然疑惑道:“刚刚少博使得什么招式?竟然可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切断了卑易的脖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范少博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敷衍道:“我就是依着计然老先生的心法运剑,大概那时产生了剑气,这才隔空劈断了卑易的脖子。”

    说完,又想到姬青衣也算李耳的弟子,那这剑术心法应该属于一路,于是道:“青衣跟计然老先生还有些渊源,你们的剑术心法应该同出一门才是。”

    姬青衣摇头道:“计然老先生的剑术心法与青衣所修颇为不同,青衣只随李耳大家修习剑术,但是心法却是别人所授。”

    此时蠡英赶了过来,然后说道:“小盈要如何处理?”

    范少博道:“交于我就是,我自然知道处理的办法。”

    众人很快分了开来,范少博押着小盈直到楚宫内院,季芈畀我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当范少博说了大概的经过后,季芈畀我直听得眼神不断闪烁。

    范少博看着心中一惊,知道季芈畀我动了杀念,刚想上前劝两句,但却被季芈畀我打断。

    只听季芈畀我道:“这事我自然会处理,钟卿家今晚辛苦了,但是现在你还不能休息。”

    范少博不知何意,只得继续坐着。

    隔了一阵,只见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马上行礼道:“郡主有何事交代?”

    季芈畀我道:“带我们去地牢,我要看看那个贱婢还有何话可说?”

    当范少博随着季芈畀我到了地牢时,只见小盈已经被绑在了支架上,头和手脚都被牢牢固定,想动一下都难。

    小盈见了季芈畀我,马上求饶道:“郡主救我,都是这些贼人陷害我。”

    季芈畀我缓缓说道:“你跟随我也有四五年了吧?我得岁数刚到一字头时,你便伺候在左右了,这我倒记得。”

    小盈马上点头道:“是有这么些年月了,郡主快些救我下来。”

    季芈畀我突然脸色一沉,冷然道:“既然你也知道跟了我这么些年,为何却要背叛我?”

    小盈立刻狡辩道:“我都是被这些贼人陷害,郡主切不可相信他们。”

    季芈畀我道:“我派人出宫去打探,小盈你这次明明是自己回来的,为何却说带了母亲同来?”

    小盈顿时无语,神色马上慌张起来。

    季芈畀我接道:“卑易明明是囊瓦的人,可是我在宫中广布眼线,依然无法抓住他的把柄,而且每次都在快要成功时,他就能顺利的逃过,现在想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又会是什么原因?”

    小盈此刻脸色煞白,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芈畀我冷笑一声,道:“忠于我自然有赏,如若胆敢背叛我,那就要有相应的下场。”

    突然声音转厉,道:“割去她的双耳,平日偷听了这么多事情,要这对耳朵何用?”

    那之前的两名侍卫毫不犹豫,瞬间手起剑落割去了小盈的耳朵,小盈疼的大喊大叫,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范少博实在看不下去,但是也知道现在无法劝解,只得安静的矗立在一旁,心中对于季芈畀我的残酷很是不爽,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分明是个母夜叉。

    趁着两名侍卫给小盈止血的时候,季芈畀我这才转头对着范少博道:“此刻我才信了钟建你乃我们自己人,至于囊瓦那边的事情,交于你安排就是。”

    说完,又瞧了眼小盈,然后说道:“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可不需要什么怜悯,钟建你可记住了。”

    范少博心中发寒,这分明就是季芈畀我在警告自己罢了。

    稍微点头,范少博道:“在下自然清楚该站于哪边,郡主放心就是。”

    季芈畀我点头道:“眼前的难关算是安全了,我也会彻查宫内之人,防止再有人做了囊瓦的眼线,至于卑易则杀得甚好,此人一除,我在宫内的安全就再不用担心,钟建你做的很好,你在楚国的前途我自然可以保证。”

    范少博现在连感谢都懒得说了,只想快些离开季芈畀我的身边,实在是心中感觉很累。

    范少博再暗叹一声,道:“宫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赶紧处理,郡主还有何事吩咐,如若没有在下这便告辞。”

    季芈畀我一怔,转瞬笑道:“钟建你可是生我的气了?是否觉得我太过残忍?”

    再瞧一眼范少博的神情,突然一叹,道:“钟建你也休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常年在这楚宫中生活,之前又有囊瓦胁迫,每日都感觉危机重重,换了是谁都需要小心谨慎才对。”

    范少博再是一礼,道:“郡主说的确实如此,如今楚国危机四伏,囊瓦又在这里祸国殃民,这些加在一起确实会改变人的心智。”

    季芈畀我突然眼神一亮,盯着范少博道:“钟建你曾经是城门官,何时见过我?又怎知我过去的模样?这话的意思怎么听着好像我们过去很熟识一般?”

    范少博心中一惊,赶紧敷衍道:“申大夫经常说郡主乃温文尔雅之人,在下还以为您是个弱女子,没想到却如此坚强。”

    季芈畀我不疑有他,点头道:“不坚强又怎行?如若还像过去一般,只是躲在宫内做一个弱女子,恐怕早就被囊瓦害了。”

    说完这些,季芈畀我摇手道:“钟建你快去处理宫外之事吧,我这里你不用操心,我自然会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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