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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烈日撩人,军队浩浩荡荡,大漠一望无垠,正可谓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战士们士气浩然,一踏青天。

    马车里,太子微微正襟,林苘迩望着对面坐着的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帘外的光线射到他的身上,显得更加俊朗,他的眸子本来就不是纯黑,这般看来,竟有混血的风韵,加上他随意的模样,活活一个不羁的贵公子,也许只有这般的人,才能胜任皇家的重任罢,这高贵之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哦?你看本宫作甚么?”他饶有兴趣的耸耸肩,笑道:“这么快就改变心中所想了?来,那这个怀抱就给你罢了!”他还故意似的,把手伸出来,让林苘迩好生嗔怪。

    “殿下倒是好了,可别戏弄臣女。”

    他索然无味,停止玩笑,望向珠帘之外道:“这哥哥怎么还不来?本来这军队我帮着他带就这般费劲了,他竟一味拖延……让本宫在这里跟个废人一般,只能看这周围的沙土!”

    林苘迩“噗嗤”一笑,用衣袖微微拂过,好一副大家闺秀模样,道:“相公他是王爷,也是将军,本应该带着队伍和殿下一同去自治州的,可这病拖着也就不行。殿下当时一听是和妹妹一同,高兴的不得了呢!可这会儿也就泄了气,也是,不知妹妹……昨晚……”

    她望向他危险的眼眸,立刻住嘴,殿下也一定在担心吧……这倒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何况又是夫妇,作甚么都是应该的事……想到这里,林苘迩就捏紧了手帕。怎料到一会儿,就开始咳嗽,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你的病……愈发严重了啊……”太子倒是习惯一般,冷冷的望着林苘迩。

    “咳……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臣女家家里本身就有此疾,臣女有也是应该的……”林苘迩接过碎玉从窗外送进来的药,这才舒缓过来,断断续续的回道。

    “这可奇怪了,那苘霈为何没有……本宫看来……”他的眼神锐利而危险,道:“你们长得也并不是那么相像。”

    “殿下说的这是哪的话?咳……臣女与娘娘,那是自小一起长大,除了臣女一直在房内,衣物不同之外,没人能分清的……太子是如何分清的?儿时也是……”

    “呵!”他冷笑道:“她犯了多大的罪?要府内的人这般对待?以高低服饰来区分你们?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林苘迩羞愧万分,微微轻咳,脸颊也绯红起来。

    太子走下马车,让碎玉上车去照顾她,一副不耐烦模样,让林苘迩好生心寒。

    忆起儿时,他紫袍加身,一副儿童幼稚模样,只有他一人能分清她们两个,每次都会跑着过来拉住妹妹,她还依旧记得起他那不坦率模样,妹妹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即使没了这些人,她还是有太子殿下。而自己拥父母宠爱,集荣华富贵于一身,最想要的,却没有。正道是人生浮世,寻爱几度,千金不换才是……

    想起这些痛苦之事来,咳得愈加凶起来,碎玉只好坐在车上,为她铺好被子,让她睡上一觉,这也算是为娘娘做事罢了……大小姐也命苦……

    军队长途跋涉,走了整整一天,待到太阳落下,这才方可停下开拓营地。可这地方寒冷非常,士兵苦不堪言,地面潮湿无比,不可放置木材,他们只好席地而睡,可这寒冷让人实是受不住。

    士兵们给太子找了个山洞,虽是不大,但总能避些风寒。太子三推四拒,盛情难却,只好与林苘迩一同进山洞休息。

    “本宫怎能看着士兵们叫苦连天,而自己在这儿安逸自在?”剑眉微挑,怒道,“这皇室之人可不是废物?怎能这么无能?”

    “这也是……没法子的……现在士兵们都伤寒严重,正是因为殿下才没有放弃职责,殿下可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才是。”林苘迩道,她的脸色愈加苍白,感到非常不适。

    这山洞很小,而水坑众多,洞中积水严重,说话声空谷回荡,清寂非凡。顶处有一个小洞,月光从口中射入洞内,暗中星点,光线撩人,黑影焚花,好一副深邃迷人之处。

    然而林苘迩却无疑观赏这美景,头痛与不适使她终是撑不住,跌倒在地。

    “你的身子骨,还真是孱弱。”太子冷嘲热讽道,却还是把她扶起来,扶靠在石头上,把狐裘披肩脱下,给林苘迩裹上,他的气息在林苘迩鼻息缭绕,眯起眼,望着他给她生火,趁着月光,整齐戎装的领口被解开,坚实的胸膛性感,俊脸一副不耐烦之相,眼眸中的冷漠之色稍稍缓和。

    “哈……”她艰难的喘气:“殿下还是……与儿时一般,没有变啊……妹妹也是,变了的,只有我吗……”半睡半醒之间,她眼神迷离起来。

    “好生麻烦。你别说了,你若在这里死了我会更麻烦,还是睡去罢,本宫会在这里。”

    “哈哈……”她笑起来,一副惹人怜爱模样,道:“殿下那不耐烦之样,也要改了才是,不要这么对我,我会误会的……”

    “你的话真多。”他冷淡的语气在刻意疏远她,“你若不睡去,我便出去了。”

    林苘迩笑着,闭上了双眸,多么安心的感觉……她的心,感到对眼前的这人,稍稍开了扇门,殿下真是好人,妹妹真是幸运……

    再说到林苘霈,回到府上时早已没了马车的踪影,府上的人都不语,像是没有看到林苘霈样的继续围着丞相夫人打转。肯定又是认错了人罢。

    “娘……娘娘……莫不是大小姐被接走了?”雪芽惶急道:“早听闻姐妹二人相貌一样,谁知这府上人都任由马车随便带人?真是岂有此理!!”

    林苘霈并没有说话,把枸杞交给桂花便守于夫人帘外,眼眸并没有焦急之色,只是淡然而已,雪芽内心感叹,娘娘这般处事淡然,也未尝不是好事啊!

    府里的大夫把药煎好,朝堂里一阵草药清香,遮了哭声,侍女们赶紧给夫人把药喂下,让夫人稍作休息。夫人迷糊之间一直唤着林苘迩的名,老泪纵横,好一副牵肠挂肚之苦,林苘霈只是默不作声,一味端坐一旁,安静守候。夫人少顷便安睡了去,面色也稍稍缓和起来。

    雪芽本就是宫中之人,被遣回了宫,在主子外出时看守东宫。林苘霈什么话也没有对她说,她真是满心疑惑。

    林苘霈守了一天,终是有些疲累,于是收拾些东西,准备回房内休息。刚用过晚膳,院子外头便有人喊着,丞相和下人们赶紧出来厅堂,准备迎接。“贤婿啊!快进来快进来!”丞相毕恭毕敬,赶忙出门把那人迎进来。

    来者是漓寒王爷!林苘霈一惊,不知所措起来。转而望向他的眸子,思念满怀。他还是如同记忆中的那般,今日更加开朗。蓝色长褂,怀玉在身,俊逸隽永,高大挺拔,墨发温文尔雅,眸中阳刚之气,望向她,满怀柔情。

    今夕非何夕,君亦非往昔!

    “苘霈!!”他唤道,走到她面前。她早已热泪盈眶起来,她日日夜夜思念的面庞,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声音,只可惜,心瘴早已立,他唤的,究竟是不是她……

    “你怎么哭了?”漓寒的语气柔和,若在轻触她心房,“一定是岳母大人的病吧……别担心……苘霈,本王带了御医过来……一定会……”他像劝孩童般劝林苘霈,林苘霈望向一旁尴尬的丞相,停了泪水,再次默不作声起来。

    “贤婿莫担忧,夫人的病多亏了苘霈,稍稍缓和了,恐怕是明日便会好罢,老毛病了……”丞相道,“王爷病也未好,还是快快与女儿一同,回府上去罢,多劳王爷费心了。”

    “岳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怎么这么见外!”漓寒有些不悦,道:“也罢,让岳母好好休息罢,今日就不叨扰了,还望夫人快点好起来才是。”

    “苘霈。”漓寒道,“我们一同回府,可否?”漓寒握住林苘霈的手,让林苘霈好生颤动,她受惊的望着他,他的手,还如同过去一般,那么宽大,温暖。

    “女儿还是快快回去才是。”丞相看林苘霈迟迟不动,急忙催促道。

    林苘霈的美眸眨动,手心里的感触令她害怕起来。但在府里人的目光下,还是任由漓寒拉着,坐上了马车。

    望着对面的漓寒,心中惆怅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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