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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经折腾,林苘霈乏的不行,匆忙回了东宫,暂作休息,这天气还燥的很,林苘霈半夜里还老是咳嗽,心中疑惑之事甚多,烦心非常。太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一旁陪着。只是陪着,林苘霈的感动和愧疚便油然而生。

    这刚从公主回来,又头晕起来。蚊帐帷縵,荷色床纱,一片夏夜祥和之景象。蝉声声声入耳,却不显聒噪。月光从窗口射入,朦胧迷幻。林苘霈坐于床端,凉风徐徐吹入房间,撩动她的秀发,睫毛眨动,不觉心旷神怡起来。手里握着莲花吊坠和那块儿时的玉,感慨万千。望向一旁的太子,睡得正熟。多么俊朗的面容,睡着时,修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来,高挺的鼻梁,好看的薄唇,不在似醒着时的尖锐冷酷,更像个大男孩似的,也罢,太子今年才加冠,说起来也岁数不大。林苘霈轻笑,转过身来,直直的望起太子来,初次在山林见他,他也是这般睡容。明明是权高身贵,长相如此俊朗,文武双全的未来君王,为何会专注于自己呢?林苘霈无限暇思,抱起腿来,如若自己最初见到的是太子,那喜欢之人……也会变吗……只听她吟道:

    蝉意缭绕月光柔,吹入帷縵满心头。

    谁家笛声送暖流,恰似春水怀满盈。

    江南水寒群鸭游,游纸伞中遮羞面。

    缠绵悱恻不念想,油膏散尽寻何人。

    吟完暗暗匿笑起来,多么讽刺的柔情,如今连心中之意也无法了解,何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罢,醉尽今朝。林苘霈躺下,给太子拉拉被子,把吊坠和玉摆进抽屉里,闭了眼。

    二日,又去了丞相府,和丞相一度寒暄,便直奔主题,进到丞相夫人房中。

    “老身给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请安。”夫人行礼道,照旧让丞相坐于厅内。让侍女招待太子和林苘霈坐下,太子道:“起身。今日本宫不是来与你寒暄的。”

    碎玉立于一旁。

    林苘霈望着他愠怒的神色,赶忙让碎玉把宗谱拿给丞相夫人,丞相夫人一看,脸色大变。

    “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太子不悦道,“夫人有何条件,尽管说便是,不要故弄玄虚。”他狭长的眼眸微眯,让丞相夫人胆寒。

    “老,老身不知……”丞相夫人直冒冷汗,心虚非常。

    “好啊。”太子道,眸中深邃,充满冰冷意味,他朝向门外道:“岳父大人可否进来。”

    “不……不要啊!!!!”丞相夫人大喊道,“老身这就说……这就说……”

    丞相没有听见太子唤他,而丞相夫人开了口,太子道:“哦?夫人不是不知的?”

    太子走上前去,林苘霈也想问个明白,可刚一靠近,见夫人的嘴里冒出了鲜血。她竟……咬舌了!!碎玉赶忙大叫道:“来人啊!!!!夫人咬舌了!”

    丞相府一阵慌乱,赶忙叫上大夫来,太子蹙眉,这想必是天大的秘密……让她死也要带走。林苘霈慌了阵脚,她最害怕看到那火红的鲜血,侍女们一窝蜂全部冲进来,都趴上前去,丞相也慌张非常,林苘霈冲到床上去,喊道:“夫人!夫人!”

    丞相夫人面色苍白,丞相直落泪。转眼之间,丞相府再无宁静。

    过了两个时辰,丞相夫人才止住血来,但面色苍白之至,仿佛一下子就要离开人世。林苘霈心生惶恐,和太子坐到门外等候。

    看见丞相拉起帘子,走出门来,林苘霈急忙问道:“如何?夫人她如何啊?”

    “无事,这算是止住血了……幸亏咬的不深,用了些药,一会儿醒来便可……大夫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丞相直擦汗,仿佛瘫软下来,直直倒在凳子上。

    太子蹙眉道:“是小婿不好。因为小婿口不择言……”这夫人是以死威胁,告诉他们不可过问此事。

    “莫这样说,殿下。夫人她这般脾气,这得好好改改才是。不知殿下说了什么,平日里生气就爱作践自己,今日更是过分……殿下不必往心里去,这是常有的事。”丞相道,虽说肚子里一肚子怨言,可终是不好发作。

    “本宫会让御医过来,给夫人好好看病。今日之事是有多得罪,望岳父大人体谅。”太子道。

    “夫人这般的脾气……真是不知让人如何是好……眼下小女又有了孩子,望殿下不要说此事,以免小女担心动了胎气。”丞相请求道。太子点了点头。

    “姐姐她……可好?”林苘霈终是问了出口,“腹中胎儿可好?”

    “这孩子……可好着呢。”丞相笑道,“她有了胎儿,不像以前那般不吃药,也会照顾自己的身体了,而大夫每去看她,都说她的病情好转,可以诞下孩子,而且胎动也正常……”

    看丞相滔滔不绝的说着姐姐身体安好,林苘霈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接着望向太子,道:“我在这里守着夫人,等她醒来。一会儿便去看看姐姐,殿下朝中事务繁忙,就先行回宫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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