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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张福成斜倚在病床头上,闭目养神。说张福成闭目是对的,可是说他是在养神却不对了。

    此时,张福成心中正在急切的盼望见到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情人,他的情妇王秀清。尽管他如此的想念心中的那个女孩,可是他对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的印象却十分的模糊,因为和她在一起的那三天两夜,是在暴风雪的笼罩下,房子被暴雪埋住了,屋里能见度非常低。对于张福成来说,那就是漆黑一片,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他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个女的长得是什么样子的。听同事们说那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因为救他的原因,给那个女孩带来了几乎是灭顶之灾,不知道现在把强奸她的那些人抓起来后,她是怎么面对这件事情的,能不能想得开,会不会自寻短见。

    怎奈自己现在还不能下地自由活动,要不然非亲自去找王秀清,看看她的长相如何,近况怎么样?给她一些最贴心的安慰。这种惦记和牵挂,使他夜不成寐,饭菜无味,心情烦乱。

    突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张福成一惊,睁开眼睛看着房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敲门,是不懂礼貌,还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不敲门就推开房门闯进来。他心猛的一下子提了起来,想到莫不是王秀清承认和我发生男女关系的事情,或是告发我强奸她了,是公案局的人来抓我来了。

    这便是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自己做了亏心的,心里便不得安生,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联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亏心的事,担心东窗事发。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做人千万不能做亏心的事。凭良心做事,才是君子所为,君子坦荡荡。

    一个细高挑大个的十七八岁的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用有些犹豫和惊慌的眼神打量着屋里的陈志诚和躺在病床上的张福成。

    张福成用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孩子。

    女孩的头上戴着一块浅蓝色和红色织成方格子的头巾,头巾是四方形的,对角折叠呈三角形,围在头上后一个角垂在脑后,两只角系在下颌处,额头和刘海露在外面,两条垂到臀部的又粗又黑的大辫子。显得那么清纯可爱,白皙透着粉红的脸蛋,像桌子上放着的红元帅苹果一样剔透。这红可能是被外面的寒风吹过冻的,进入室内遇热气缓过来的。稚气的脸庞上透着几分羞涩,几分娇媚,几分怯懦,几分期许。红脸蛋上的那两个深深的酒靥里盛满了喜兴,甜蜜,纯美。

    女孩上身穿着麻花布做成的棉袄,这种麻花布多为蓝色的底白色小花或是花鸟鱼虫的图案,是手工纺织和染色的布料。

    那个时代商店里也有机械纺织的各种纹路的布料,如平纹的,斜纹的,人字纹的,印染成赤橙黄绿青蓝紫色的,各种花鸟鱼虫图案新颖,颜色艳丽,图形逼真的花布,人们称其为洋花布,一般老百姓买不起。

    老百姓只能用自己家手工纺线织成的粗布,人们管这种家织布叫土布。人们利用各种自己种植的能染色的东西染布,所以布料着色不均匀,形成一块颜色较深,一块颜色较浅而发白。

    这个女孩穿的裤子就是颜色不均的家织土布,自己手工缝制的免裆裤子,裤裆部位显得很宽大,腰部由于是免在一起有三层之厚,使小肚子部位很突出,就像怀孕四五个月似的。

    张福成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是谁,他想可能是来医院看望病人的,找错了病房。他绝不可能是来找我的,因为我在本地没有认识的女孩子。他认真的打量女孩瓜子型的面庞,宽宽的额头,浓密的刘海下一双机敏的大眼睛,眼神里有几分娇羞,几分胆怯,几分渴望,几分期待的左顾右盼。小巧的鼻子,在人中沟里有一颗黑色的美人黑痣特别的显眼,给女孩增添了些许的精灵靓丽,尖尖下颌上的小巧的小嘴,两片嘴唇微微的张开一条细缝,喘着有些急促的气息,薄薄的嘴唇苍白中透着一丝的粉红,这红色与脸蛋上的红色相映衬,白皙粉嫩。

    很显然,女孩也没有认出来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张福成因为手脚手术后包扎,不能自由活动,生活起居不能自理,吃饭喝水要人喂,撒尿拉屎要躺在床上,有人给他接屎接尿擦屁股才行。

    陈志诚是单位派来护理张福成的,他是个汽车修理工,今年二十一岁,刚刚结婚不到半年的时间,和媳妇正是如胶似漆,夜夜新婚的时期。对于一个年轻小伙子来说干这样侍候人的事情,实在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对于护理张福成这件事情,他是十分的不想来,尤其是还要隔一天就要值一个夜班,不能回家和新婚不久的妻子同床共枕,他就更加的不愿意来了。因此他人来了,心却不在张福成的身上,显得很不情愿,焦躁不安,溜号走神。

    陈志诚看见有人来,用眼睛瞟了女孩一眼,不认识这个女孩,便不耐烦的冷冷的问道:

    “你找谁?”

    王秀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我找……我找……张……。”

    王秀清一下子蒙住了,竟然想不起来张福成的名字来。

    “哪个单位的?”

    王秀清仔细的想了一下,犹豫的说道:

    “张……张……什么来着?是运输,对,是运输的。”

    “运输的人多了,好几千人哪,他是干什么的呀?”

    “开……开油……拉黑油车的老板子,我没记住他的大号,咯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个屋里,就挨着个门找。”

    “叫什么名字?”

    王秀清难为情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光知道他姓张,忘了他叫什么大号来着叫什么来了呢?”

    “他得的是什么病呀?”

    王秀清犹犹豫豫的说道:

    “是被冻坏的,可是究竟被冻坏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手和脚吧”

    “是叫张福成吗?我们就是运输的。”

    王秀清一听,惊喜的连连点头,拍着双手欢快的说道:

    “啊对对他是叫张福成呵呵我一时蒙住了,蒙住了,咯咯

    张福成听了王秀清的话为之一振,心跳加快,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

    “那你是……?”

    王秀清见病床上的人在问她,她看了一眼,根本就不认识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用一只手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啊你问我呀?我叫王大烟袋,我来看我哥的,咯咯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个屋里。”

    陈志诚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农村姑娘,心里想你来找你哥,却不知道你哥叫什么名字?那个单位的?奇了怪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个缺心眼的人,便重复王秀清的话问道:

    “你是来找你哥的,你还不知道你哥叫什么名字,奇了怪了,哪有这样当妹妹的呀?”

    王秀清认真的看着陈志诚,又看了看张福成,说道:

    “真的,我真是来找我张哥的,我一时蒙住了,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你说得对,是叫张福成咯咯你知道他在哪个屋住吗?快告诉我呀咯咯”

    陈志诚十分认真的看着王秀清问道:

    “大烟袋你叫王大烟袋是吗?呵呵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王秀清看着陈志诚认真的点头说道:

    “啊我就是王大烟袋呀怎么啦?这名字不好听呀?咯咯”

    张福成一听那女孩子自己说她叫大烟袋,是来找张福成的,那就是来找我的,心中十分的惊喜,自己盼了这么多天的心上人终于来了,脸上露出喜悦的神采,忙说道:

    “秀清,王秀清,你是王秀清吗?啊”

    王秀清看着张福成的脸,这面庞似曾相识,但又很模糊,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曾经认识这个躺在病床上的陌生男人。

    奇怪的事就是奇怪。

    自己救了人家,又背回自己的家里,用自己少女的身子暖人家,和人家做了男女之事,竟然不认识这个男人,奇不奇怪呀?这要是让她指认是哪个男人强奸了她,她能指认出来吗?肯定是指不出来的,因为她对那个男人相貌的印象实在太模糊了。

    王秀清点头认真的说道:

    “啊我就是王大烟袋,王秀清,你是……?”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专门来到医院里看望病人的,病人还是自己的哥哥,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光知道病人的单位,也不知道病人得的是什么病,而且还不认识要找的人,这不是太奇怪吗?

    陈志诚看着王秀清摇了摇头,他一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天下竟然有妹妹不知道自己哥哥名字的怪事,可见他们这兄妹也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中的兄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师傅和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哦对了,她叫王大烟袋,就是那个把张师傅从翻了的油罐车里救出来的那个十七岁姑娘,难怪她没记住张师傅的名字,他们在被大雪埋住的黑屋子里过了三四天,屋里太黑,没看清对方的脸面,难怪张师傅也不认识她呢。他们互相不认识就不奇怪了。

    被找的人不认识找他的人,这倒是不十分奇怪的事情,许多慕名而来的人们和要找的人并不相识。比如一个救人的英雄,一个暗中帮助过自己的好人。被救的人和被帮助过的人,不认识对自己有恩的人,这是常有的事情。

    病床上的张福成不属于这种特殊的情况,他正在焦急的盼望着他的救命恩人,和恩人有过男女之事,这就是情人。那么他怎么会不认识前来找他的这个小情人呢?

    因为张福成在王秀清的被窝里三天两宿的时间,那是一个被大雪埋住的低矮小屋,不太大的窗户上还糊着厚厚的窗户纸,屋里的能见度极低,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模糊状态。双方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是什么模样,所以再次见面时双方都不认识对方。

    张福成惊喜的喊道:

    “我是张福成,秀清妹子,我好……你怎么来了?”

    张福成本来想说我好想你,可是话到嘴边,猛的看到陈志诚在一边吃惊的看着他们俩,便把来到嘴边的话改成了你怎么来了。

    王秀清十分坦荡的看着张福成,有些急切,这急切中包含着极大的关切,热切的期盼,不顾一切的成分,一下子扑到张福成的床前,看着张福成急切的问道:

    “啊哥我来看看你伤的怎么样?哪里冻坏了呀?啊?我看看把啥冻坏了呀?”

    张福成收敛了自己的兴奋状态,他不能让陈志诚看出他和王秀清之间**的端倪来,他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冷淡和平静的色彩,不紧不慢没有任何感彩的说道:

    “没啥事,就是手指和脚趾冻坏了,没啥大事,呵呵你坐吧呵呵小陈呀我来给你们俩个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就我的那个救命恩人,农村姑娘,她的名字叫王秀清,可是在他们屯子里,大人和小孩都叫她王大烟袋,因为她特能抽烟,可惜医院里不让抽烟,呵呵”

    陈志诚十分意外和惊喜的看着王秀清,笑着说道:

    “为人民服务王大烟袋,啊不不不,是王秀清同志,向你致敬,向你学习,是你救了我们张师傅,你是救人的女英雄呵呵”

    那个时候人们见面的第一句话,都是这样的。

    王秀清很不好意思,脸一下涨得通红,微笑的看了一眼张福成,又看了看陈志诚,低下头怯懦的小声说道:

    “我可不是啥英雄,就是把他从翻了的车里弄出来,背回家里救活了而已,这算啥英雄呢咯咯”

    陈志诚一下子紧紧的抓住王秀清的双手,不停地摇晃,过了许久,才松开王秀清被他攥得出了汗的双手。

    王秀清对陈志诚伸过来的手不知该怎么办?她长这么大也没有和陌生男人握过手,甚至她的手也没有被男人正儿八经的紧紧握住过,尤其是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子握手。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扎撒着两只手,脸红心跳,用眼睛看着张福成,那眼神里分明在询问我该怎么办?

    陈志诚兴奋之后,也感到他的行为有些唐突,不好意思的看着王秀清,红着脸笑了笑。

    忽然,陈志诚感到自己在这里是在当电灯泡,是个多余的人,应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俩,让他们尽情的说说悄悄话。因为张师傅一定有好多的要感激的话对这位救他的英雄说。这女孩也要向他介绍这些日子她所遇到的遭遇,尤其是那样的事情,有外人在场怎么说得出口。他们俩一定都有好多的话要对对方细说,便笑着对张福成说道:

    “张师傅,你们俩好好唠唠,应该好好的谢谢你的救命恩人,没有她的相救,就没有你今天的活命对于你来说没有她的相救,你就被冻死在那个翻了的汽车里了,呵呵你一定有许多要感谢的话对她说吧?呵呵那你们俩唠吧正好我回家去睡一会嘻嘻”

    陈志诚说这话时,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连耳朵都红了,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神色。他这一句回家睡一会,是不是包含着回家和媳妇亲热一会的意思呢?要不他脸红什么?

    张福成深深地理解陈志诚这话外音的意思,一是让他和王秀清唠嗑,二是他回家去和媳妇亲热一番,毕竟是新婚不久的年轻人,便笑着点头说道:

    “好吧你是该好好的歇歇了,这半个多月来,黑天白天你一直陪着我在医院里,熬得你都瘦了一大圈啦你那新婚的媳妇怕是早就对你有意见喽呵呵回去吧别急着回来,这里有我这妹妹,我的救命恩人和护士们照顾我,你吃完晚饭再来就行了,去吧代我向你媳妇表示深深的谢意呵呵”

    “嗯哪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她嘻嘻”

    陈志诚满脸露出欢喜的神色,高高的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长气,放下手转身欢快的吹着口哨走出了病房,轻轻地把病房的房门关上了。

    病房里真正的成为了张福成和王秀清两个人的世界。

    这是一间单人的病房,只有一张床位,靠墙摆着四把木质的椅子,椅子前有一个长条形的茶几,茶几上摆着白瓷茶壶,四只白色竹节形状的茶杯,杯体表面印着黑色的山和红色的延安宝塔图案。床边有一个床头柜,柜子上摆着青绿色的国光苹果,青涩里泛着红晕,黄色的香蕉苹果闪着亮光,红色的红元帅苹果上面好像有一层水似的,像刚刚洗过的一样,浅黄色的梨子上面带黑点点,红色的橘子,一包打开的蛋糕,蛋糕上面闪着油汪汪的亮光,还有好几包没打开的糕点包,包装纸上浸出了暗色的油渍。一只白色陶瓷的茶杯,杯体表面上印着一部钻井的钻塔,钻塔的尖上有一面飘动的小红旗,一轮喷薄而出的红大阳,闪着金灿灿的光忙,有一行热烈庆祝工农油田大会战的红色字,盖子放在茶缸的旁边,茶缸里有大半缸淡淡的黄色的水,水里有些许的树叶在飘动。

    王秀清看着茶缸里的水心里想,这医院里的水怎么是黄色的呢?带色的水能喝么?水虽然是黄色的,但是不浑浊,很清亮。不对水里面好像有很大的很多的树叶子,树叶咋掉进水碗里了呢?好像不是掉的吧?这屋里没有树,而且那茶缸子的下部还有很多一样的树叶子,咋回事呢?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看见张福成躺在木架子上面,木架子下面是空的。地面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搪瓷脸盆,里面有一个部队用的深黄色的搪瓷茶缸子,里面露出一个白的什么杆,还有一个圆筒状的东西,这是干什么用的,没见过。脸盆旁边还有一个像茶壶一样的壶,不过比茶壶大了很多,和茶壶一样有把和茶壶嘴,那壶嘴很粗很短,和茶壶又尖又细的嘴不一样。它的形状和茶壶更不一样,茶壶是圆形的,它却是长方形的,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不知道,也从来都没见过。王秀清心里想到在被架空的木架子上面躺着,不烧火凉不凉呀?他身下铺着白色的被子,怎么把被子铺在身下了呢?身上盖着那么白的被子,弄脏了可怎么才能洗那么白呀?这一切都令她感到新奇,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屋子,盖的铺的枕的用的毛巾,都是白色的,上面还都有红色的字,她一个字也不认识。因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到医院里来,屯子里的人从来就没有人住过医院。

    王秀清看见陈志诚走出了房门,房门被关上了。突然,她满脸淌着泪水,一下子扑在病床上斜躺着的张福成的胸前,脸贴在张福成的胸脯上,呜呜的哭起来,

    张福成对王秀清的举动感到很突然,犹豫了一下,便张开一只胳膊搂住了王秀清的上身,用还缠着白纱布的手抚摸着王秀清的头发,嘴里喃喃的说道:

    “秀清妹子,你让哥我好想你呀?”

    王秀清并没有抬头看张福成,一边抽泣,一边点头说道:

    “哥我也想你,我就是为了你才活到今天呀呜呜”

    王秀清说着突然离开张福成的怀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扶住床沿,抬脸看着张福成哭着说道:

    “哥我对不起你呀?我没脸见你啦呜呜”

    张福成探了探身子,想要拉住王秀清,可是他的双手都缠着白色的纱布,像两个拳头似地伸向了王秀清,说道:

    “秀清妹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妹子,你说什么哪?你怎么对不起我啦?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呀妹子快起来让哥好好看看你。”

    王秀清很固执的说道:

    “不哥,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为你保护好身子,被人给祸害了,我的身子不干净了,呜呜”

    张福成摇了摇头,叹息和愤恨的安慰道:

    “说什么哪?妹子,咋回事呀?快跟哥我说说,来来你起来,还坐在哥的身边,现在你有哥哥我哪啊快起来起来”

    王秀清站起身来,又一次扑进张福成的怀里,哭泣着述说了他们分别后这半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张福成听了王秀青的哭诉,气得他浑身激烈的颤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安慰王秀清道:

    “这能怪你吗?你又不是主动勾引他们,你是被强迫的。是那些该死的王八蛋,流氓们,强行的占有了你,他们一个个都该挨枪毙,一定的。妹子,你不用因为这事自责,你没有错,哥永远稀罕你。嗯不哭了,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今后还有咱们哥俩的好日子过呢”

    王秀清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张福成问道:

    “哥你真的不嫌我,你还稀罕我吗?”

    张福成认真和坚定的说道:

    “不嫌弃,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爱的人,我怎么能嫌弃你哪?哥稀罕你,还稀罕不够呢,呵呵”

    王秀清还是半信半疑的,抬着脸看着张福成问道:

    “哥你真的不嫌我埋汰呀?呜呜我都没脸见你了,哥”

    张福成内疚的说道:

    “我不嫌弃你,你在哥的心里永远是最干净的,最美好,最招哥疼的小妹子,你遭的那些罪,说起来还都是因我引起的,是哥对不起你。”

    王秀清不解的看着张福成问道:

    “他们祸害我,与你有啥关系呀?又不是你让他们祸害我的。”

    张福成认真的说道:

    “你为什么被挂上破鞋游大街呀?”

    王秀清连想都没想的说道:

    “他们说我和你在一个被窝里就是在搞破鞋”

    “看看,那还不是因为我吗?如果你不救我,咱们俩怎么会在一个被窝里?没在一个被窝里,他们怎么会说你和我搞破鞋,怎么会给你挂破鞋游大街呀?这不还是因我引起来的吗?嗯对吗?”

    “嗯也对,可是咱们俩……,嘻嘻”

    “怎么了?你笑什么?”

    “你和我,那是我愿意的,我稀罕你,哥,你还稀罕我吗?”

    “当然,哥永远稀罕你,永远……。”

    说到永远,张福成打住了,犹豫了,他在心里问自己,自己真的能永远稀罕王秀清吗?他们俩说的稀罕对方,不是喜欢的意思, 那实质上就是爱对方的意思,他们不会说爱字,也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稀罕对方。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稀罕对方,两个人就要永远地生活在一起,那就是两口子,而不是朋友,什么是朋友?他们也不懂。张福成心里知道自己暂时稀罕王秀清可以,要永远稀罕王秀清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因为自己是有媳妇和孩子的男人,有了自己的媳妇,怎么真心的永远的去稀罕另一个女人呢,这不是在欺骗王秀清这个单纯的善良的朴实的农村姑娘吗?

    王秀清听了张福成永远稀罕她的话,心里暖暖的想到从现在起自己这辈子终身有靠了,他是自己的男人,老头子,掌柜的,当家的,将来他是我孩子他爹。

    王秀清想到孩子,她的脸忽的一下子红了,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她低下了头,甜在心里,笑在脸上。她又想到那天他说稀罕我,那可能因为我是个大姑娘。可是现在他明明知道我被那么多男人给祸害了。听别人说的,他可能不会太相信。我亲口对他说的,他就一定会相信。这种事那个姑娘会故意埋汰自己,把这么重的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借此损坏自己金贵的名声呢。再说公安局的人和他们运输的那么多红卫兵,去屯子里把祸害我的人都抓了起来,这都是事实存在,不由他不相信。既然他一切都知道了,他还连一个喯都没打,还是那么认真的,那么爽快的,那么实在的对我说这件事情的发生根本就不怨我,主要是因为他才引起来的。他不嫌弃我的身子脏了,还永远稀罕我。这话我听得出来他是真心的稀罕我,不是在忽悠我,糊弄我。

    一个姑娘被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给玷污了,她们本能的都会感到自己身子脏了,没脸见人了,没法活下去了,而去自杀,大柱子媳妇就是个例证。她们怎么会这样想呢?

    姑娘想的是既得利益问题,最实在的问题,那就是自己没有男人要了。那个年轻的男人,会要一个被别的男**害过的姑娘当老婆?自己嫁不出去了,就是勉强嫁出去了,也会给人口实,留下话把,因此夫妻间打闹一辈子,过不上一天的安宁的日子。

    女人的想法是对不起自己的男人,自己身子被别的男人弄脏了,男人会不再稀罕自己,尊重自己了。自己虽然是被强迫的,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男人为什么单单强奸了你,咋就没强奸别的女人,还是你自己在男人面前不检点,嘚瑟,卖弄,才引起男人的注意。这是男人的责怪猜忌恼恨埋怨,让男人不这样去想,根本就不可能,让男人以为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只能使自己以后不能过上安宁幸福和谐的日子。

    生活没了希望,这才是她们的唯一的真实想法。

    对于周围的人们怎么看待她们,议论她们,对于她们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时间一长一切都会过去的,会渐渐的被淡忘,但是那毕竟是在心里给她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这阴影将伴随着她们以后的生活。还是得自己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日子。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谁管得了他会说什么?能说什么呢?

    女人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几千年封建社会的影响,贞洁烈女,男尊女卑,从一而终。十几年父母的传授,洁身自好,相夫教子,贤妻良母。

    王秀清心里想自己有了真正的家了,我不再姓王了,我是张王氏。半个月以来受到的耻辱,蹂躏,折磨,痛苦都烟消云散了。她抬起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的站起身来,挺直腰板坐在了床边上,欢快的一下子抓住张福成的双手。

    哎呀张福成突然皱着眉头,了一声。

    王秀清不解的问道:

    “咋啦?”

    张福成脸上呈现出一副疼痛的症状说道:

    “呵呵你碰的,有点疼呵呵没事”

    王秀清吃惊的看着张福成,自责的问道:

    “是吗?你看我这毛手毛脚的,我看看碰哪里了?”

    “我的手”

    “你的手怎么啦?”

    王秀清这才低头,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张福成包成白色拳头的手,惊讶的问道:

    “哥,这是咋整的呀?为啥包着呀?”

    “我两只手的小手指和两只脚的小脚趾头都冻坏了,手术割掉了。”

    “啊那多疼呀?”

    王秀清震惊和心疼的看着张福成的脸,内疚的哭着问道:

    “是不是因为我用雪没给你搓好,才冻坏的呀?要是我再多用一盆雪多搓一会,是不是就不能冻坏了呀?呜呜”

    王秀清说着竟然哭出了声,这哭泣饱含着她对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的责备,更是饱含对张福成被冻坏了的心疼。

    张福成向前探身,用一只胳膊搂住王秀清的脑袋,安慰的说道:

    “妹子,别哭了,这不能怪你,主任说了,要不是你用雪搓,我的双腿要从膝盖处截肢,整个手都要切掉。我得好好的感谢你,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保住了我的双腿和双手,使我下半辈子没成为残疾人,呵呵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子,哥永远稀罕你,嗯”

    王秀清诚挚认真的看着张福成说道:

    “嗯哥这我信你,咯咯我就是为了你才活到今天,真的咯咯他们在祸害我的时候,我就把那当成你一样。我想我要因为他们祸害我,我上吊或是跳井死了,你该多伤心呀?多想我呀是不是哥我不能让哥因为没有我而难受,因为我是你的,咯咯”

    张福成看着王秀清,认真的点头说道:

    “那当然,你能这么想,这么做那就对了,是呀你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王秀清有些欢快的说道:

    “咯咯我就是为你活着的,才能今天和哥你见面,我没想到你会被冻得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你不稀罕我了呢,这么长时间,十八天了,在我的心里这段时间比我十七岁的年龄还漫长许多呢,咯咯我在遭罪,被人那么祸害,你也不来救我,我心里盼你来救我,也怨恨你不来救我,咯咯真像人们说的那样。”

    “哪样呀?”

    “那个庙上都有屈死的鬼,咯咯谁知道你在医院里往下割手指头脚趾头呀还疼吗?哥”

    “手术疼和冻坏疼的劲已经过去了,再有十天半个月的就能下地活动了。”

    王秀清欢快的瞪大眼睛看着张福成,说道:

    “啊那太好了,哥,等你出院后就回我家吧那是你的家呀咯咯我好好的侍候你。”

    张福成难为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我不能去你家。”

    王秀清一听张福成的话,蹭的一下子站到地上,用两只惊恐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张福成问道:

    “你为什么不能回我家呀?那就是你的家呀咋的,你嫌我埋汰,不稀罕我啦?啊呜呜”

    张福成认真的说道:

    “你的家就是你的家,那不是我的家。”

    王秀清不解的看着张福成,有些失望的说道:

    “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怎么啦?你还是嫌弃我埋汰呀?”

    张福成看着王秀清认真的说道:

    “我说过我不嫌弃你,永远也不会嫌弃你,你放心好了,我会稀罕你一辈子的,嗯”

    王秀清撅着小嘴问道:

    “那你为什么出院后不回我的家呀?那就是你的家呀”

    张福成认真的说道:

    “这次你被哪么多男**害,是因为人们怀疑你和我搞破鞋对吗?”

    王秀清点头说道:

    “对呀?不管他们怎么祸害我,我就是不承认和你有那事,咯咯那是咱俩的秘密,对吗?哥”

    张福成听了王秀清说的我就是不承认和你有那事的话,心里一动的问道:

    “有人问过你吗?”

    王秀清认真的点头说道:

    “有哇三天前,有一个四十多岁,圆脸的,这么高个头的男人,找过我。”

    王秀清说着,抬起一只胳膊举到自己的眉毛处,比划着说。

    张福成根据王秀清比划的高度,断定那个人的身高不到一米七十公分的个头。

    王秀清比划完,拉过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来,继续说道:

    “他问我救你的情形,我把给你用雪搓手脚和双腿的事,还有我用身子给你暖身子的事都对他说了。咯咯这有啥可保密的,咋做的就咋说呗哥你说是不是?他问的可详细了,还问我你身上有什么明显的记号没有?你摸了我没有?尤其是你弄没弄我。”

    王秀清边说边摆手,突然她皱起眉头说道:

    “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

    “他好像对那些人怎么祸害我的细节,特别的感兴趣,还用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我那里,看得我好像是没穿衣服光溜溜的给他看似的,看得我心慌意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张福成关切的问道:

    “他没说他是干什么的吗?”

    王秀清认真的看着张福成回忆的说道:

    “说了,他说是你们运输红卫兵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好什么的,反正我没记住他姓什么?叫什么大号?挺慈眉善目的一个老头,皮肤挺白净,好像往外冒油似的,就是有点太那个了,嘻嘻”

    张福成疑惑的看着王秀清问道:

    “他说是我们单位的呀?是谁呢?”

    “啊他说是你们单位的呀?谁知道他是哪的呀反正不是来祸害我的臭男人,真的不是。他边问还边在一个红本子上记呢。说什么调查,哥你认识他吗?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个人姓什么,姓好的人呀?”

    “姓郝的到是有一个,是个被打倒的当权派,靠边站了,不会是他呀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是谁了,以后会知道的,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到没对我动手动脚的,所以我说他不是来祸害我的,他还给我做了检查呢”

    “检查?什么检查呀?检查什么呀?”

    “他让我脱了裤子检查哪里,弄得有点疼呢”

    张福成皱着眉头说道:

    “他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检查呀?”

    王秀清认真地说道:

    “他说你说那些男**害你了,有什么证据?只有让他检查了,才能知道到底我被男**害过没有,真的祸害了是一定有痕迹的,叫处什么膜破了什么的,反正我听不懂那些词,但是我听他说的也对,就让他检查了,咋啦?哥”

    张福成还是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道:

    “不咋的,看就看了吧按说这检查应该是卫生所大夫的事,不应该由他来检查呀这明明不是什么检查,这是在……在……。

    王秀清不解的看着张福成问道:

    “咋啦?是在什么呀?”

    张福成琢磨不透的说道:

    “我也说不好他这是什么行为反正我就觉得不应该由他来给你做检查,按理说检查是对的,可我就是觉得这是他对你的……什么呢?”

    王秀清无所谓的认真的说道:

    “检查是对的就中呗咋啦?检查不就得看看,摸摸吗?屯子里的老娘们养孩子时,老牛婆都是这样给看看的,把手指摸才知道什么口开了几指什么的,都这样这有什么奇怪的呀我亲眼见过的,都这样,真的没什么可奇怪的呀?咯咯你不知道吧?哥你们男人咋会知道呢,咯咯”

    张福成没有理会王秀清的话,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一个半大老头子,四十来岁的男人,对你一个小姑娘又摸又抠的,这是对你的伤害,绝不是什么他妈的检查。”

    张福成说着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心想这不是借机会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吗,是流氓行为。现在自己躺在这里不能活动,能怎么样?他看着王秀清一副天真无邪坦坦荡荡的神情,便说道:

    “等以后我知他是谁的时候再说。现在先不管他了,还有人找过你吗?”

    “有哇也是那天,这个老头刚走,就来了一个公安局的人。”

    “公安局的?”

    “啊他说他是公安局的,咋啦?”

    “那个人穿什么样的衣服?”

    “就穿平常的衣服呀好像挺小心的,进了院子还不断的回头往外看呢”

    “他问你什么了,也给你检查了吗?”

    “他问的挺仔细的,不过他没检查我哪里”

    张福成点头,郑重地对王秀清嘱咐道:

    “嗯妹子,你记住了,咱俩的事,你对谁也不能说,无论怎么折磨你都不能承认。另外,从明天起你也不要再来了。”

    王秀清一下子松开张福成的手,看着张福成意外和吃惊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来,哥,你不稀罕我啦?”

    张福成十分认真的对王秀青说道:

    “不是我不稀罕你了,是咱们俩不能再公开的来往见面了。”

    王秀清还是不明白张福成的意思问道:

    “为什么我们不能再继续来往了,哥,不让我见你,那我可受不了,见不到你,我还不如死了呢,我就是为你活着的呀呜呜”

    王秀清说完哭出了声。

    张福成认真的说道:

    “别哭,妹子,你听哥和你说。”

    王秀清止住了哭声,抬头看着张福成。

    张福成认真而严肃地说道:

    “咱们俩公开的来往太频繁了,就是天天都见面的话,要是让我们单位的领导知道了,或是让领导知道咱俩那事,单位就得开除我的工作,我就得回到几百里外的山沟里当农民种地去,那样咱们哥俩就永远也见不到面了。为了以后咱们俩能经常见面,现在就得忍着不再来往,等我出院后,这件事情风头过了,咱们再经常的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王秀清点了点头,很不情愿的说道:

    “那好吧嗯是这样呀?我明白了,那我以后就尽量的不来医院看你了,哥,那我想你可咋办呀?哥我不天天来,隔一天,或是三天来一次还不行吗?啊”

    张福成认真的说道:

    “不行来得太勤了不好,那就五天来一次吧我出院好了后,还得继续开车,被抓起来的人也得到了处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那时我去找你,咱俩秘密来往,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尤其是屯子里的人,像李石材那样的人和你左邻右舍的人,咱们俩只能偷偷的来往。”

    王秀清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要偷偷的来往呀?”

    “你是个没有对象的姑娘家,我是个有家的人,咱们俩公开的来往别人会议论那是在搞破鞋,对你和对我都影响不好,你说是不是?嗯”

    王秀清听了张福成的话不以为然的说道:

    “哎呀那怕啥呀我没有对象,我找到了对象,和你处对象。屯子里的人,除了我知道你已经有老婆孩子外,别人谁也不知道你已经成家了,我们就公开处对象,怕什么呀?”

    张福成听了王秀青的话,沉吟了一阵说道:

    “嗯那也不行,万一这事传到我们单位里,领导知道了,还是个麻烦事,单位一定会严肃处理我的,我有老婆和孩子,再和你来往,那就是生活腐化,就是道德败坏,那还了得,单位里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说咱们俩来往一定得秘密进行。”

    王秀清看着张福成的脸问道:

    “那我今天来看你了,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吗?”

    张福成爽快的摇头说道:

    “不会的不会给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为什么今天我来这里不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以后来就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呢?”

    张福成心里想到这真是个人情世故什么也不懂,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小姑娘,想到这里认真的对王秀清说道: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也是我住院后,你被解救出来后,你第一次来医院里看望我的伤情,这事人之常情,情理之中的事情,人们是不会多想什么的。要是你天天来,那就不行了,人们肯定会猜测咱们俩之间一定有非同一般的特殊的男女关系了,会想你为什么会天天的跑来看我呀?这是一般的交情吗?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这里的医生护士,还有我们单位里的人,包括护理我的陈志城,你们屯子里的人们都会这么想的,也会问为什么你天天都去医院陪着那个男人呀?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你说对吗?嗯”

    王秀清点头说道:

    “对你说的完全对,咯咯我听你的,哥,你放心,我对谁也不承认咱们俩的事情,整死我也不承认,谁能把我怎么着吧我在家里等着你来稀罕我,咯咯”

    “好的,我会经常回家去看你的,稀罕你,呵呵”

    “嗯我等你天天回家稀罕我才好呢,搂着我睡觉,咯咯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睡不着觉,满脑子里都是你的情景,我都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了,没意思。被窝没有你,炕烧得再热也觉得冷清呢,咯咯哥你真的稀罕我吗?”

    “啊非常的稀罕你”

    “真的稀罕我一个人吗?”

    “真的只稀罕你一个人,怎么啦?”

    “那你的媳妇哪?”

    张福成沉吟了一会说道:

    “她呀?我在没遇到你之前,几乎就把她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媳妇给忘干净了,她可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怎么能把她给忘干净了?净骗人我才不信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唉这指肚噶亲,娃娃亲,童养媳害人不浅呀我们俩本来就是姐姐和弟弟,没有像你我之间这种感情,再加上我和她时疼的要命,还有她和我老爹的不清不楚的那个事,你说我还能稀罕她吗?就因为这我几乎一年都不回去一次。”

    “嗯可也是,那你真的只稀罕我一个人啦?咯咯”

    “真的只稀罕你一个,而且是一辈子只稀罕你一个人,呵呵你相信哥我吗?”

    “嗯我相信你,咯咯对了,一见到你,我这心里就高兴,差点忘了。”

    张福成不解的看着王秀清那兴奋的神情,脸蛋上布满粉红的颜色,在玻璃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是那么晶莹剔透,光鲜照人,十分的惹人喜爱,问道:

    “你忘了什么事呀?”

    王秀清笑着用右手伸到自己的左腋下,解开自己棉袄胳肢窝里的纽扣。

    张福成吃惊的看着王秀清,不明白王秀清解开的棉袄的扣子要什么?连连摆手说道:

    “你要干什么?脱衣服干啥呀?这里是医院,随时都会有护士来查房的,也会有单位的人来看我的,让人家看见你脱衣服,你这是……。”

    “看见怎么啦?那条上写着医院里不许……,咯咯”

    王秀清嬉笑着说,用左手伸进解开的衣襟里,从怀里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布包,放在张福成小腹部的被子上,慢慢的打开。

    张福成这才看清楚,包里是三个烧土豆和一个白色的鹅蛋,吃惊的问:

    “你这是……?”

    王秀清一边系棉袄的扣子,一边欢快的说道:

    “哥这是我特意为你烧的,上次我看你那么喜欢吃烧土豆,咯咯”

    张福成愕然了,脑子里立即出现了王秀清嘴对嘴的喂自己土豆泥,烧好的土豆扒了皮,呈现金黄色。王秀清慢慢地咀嚼,然后对着自己的嘴,一股稀溜溜的土豆泥流进了自己的嘴里,流进了胃里,是那么的清冽甘甜,填充自己那干瘪的胃囊,给自己生命的能量,给自己鲜活的**以无限的生机和活力。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的甜美,神秘,令人遐想,回味。他和芬姐在一起时没有这种经历,也从来没有这种亲密的感觉。看着王秀清那么认真的把土豆皮和鹅蛋皮都扒掉了,不解的问道:

    “你的土豆不是被那帮王八蛋们给造光了吗?你怎么还有土豆呀?”

    王秀清一边用小嘴吹掉土豆上面残留烧焦的土豆皮残渣滓,一边自豪地说道:

    “他们造光的是地上那个土豆茓子里的土豆,我在土豆茓子的地下,还有一个土豆窖,被上面的土豆茓子压着,他们哪里会想得到呀咯咯可惜的是茓子里那么多土豆,只吃了一半,扔了一大半”

    “怎么扔了呢?”

    “第一天抓我去游街的时候,房门被他们踢坏了,土豆茓里的土豆被冻了一半,冻土豆化了之后就成为一包水了,不能吃了,我都扔给猪吃了。他们逼着我挑没有冻的,给他们烀熟吃,奇怪……。”

    “什么奇怪?”

    “晚上我游斗完回到家里,早晨被踢坏的房门被什么人给修好了,你说奇怪不,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修的呢?”

    “还是好人多,做好事不留名,雷锋精神吗呵呵”

    “才不是那么回事呢”

    “咋的啦?”

    “我被揪斗了,帮我的人要是被红卫兵抓住的话,那就得戴一个坏分子的大帽子,也得被游斗,谁敢冒这个险呀?”

    张福成点头赞同道:

    “嗯可也是呀呵呵但是不管形势怎么恶劣,还是有好人嘛有不怕戴这顶政治大帽子,呵呵要知道是谁帮了你,千万要记得感激人家,在你危难的时候,人家冒险帮了你,那就是有恩于你,嗯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像你似的,冒那么大的暴风雪救我,你就是我的恩人一样,我一辈子感激你,喜欢你,稀罕你,呵呵”

    张福成说到这里心里一动,脸也忽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心中想到有我这样报答恩人的吗?自己刚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刚刚有了一点点理智,有了一点点维持生命的力气,就吧人家给……,这哪里是报恩呀?是在侵害,是在毁坏她一生的幸福,破坏她做女人的名节,做女人的贞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她一个十七岁妙龄的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女人妇女。内疚的情愫油然而生,他不敢用眼睛直视王秀清的脸和眼睛,用自己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王秀清,看看王秀清是不是有那么一丝一豪的对自己埋怨和怨恨。好在王秀清此时还处在对过去往事的追忆和感慨中,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神情的微妙变化。

    王秀清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的说道:

    “你说的都对,可是我救你,那算啥呀?每一个经过你翻车哪里的人,看见你被夹在车里,有生命危险,谁都会伸手救人的,那不算个啥事,真的,咯咯”

    张福成感慨的说道:

    “你说得对,所有的人碰见那样的状况,都会伸手救人的,这是人善良本性所决定的。救人,还能不算是啥大事呀?全天下还有比救人生命的事大吗?我刚才不是说过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你施恩不求报,那是你的善良。可是我受恩不能不报,我不报恩的话,那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王秀清开心的大笑后说道:

    “咯咯那是你那么认为的,我可不那么想,那就是顺手的事,救个人呗算个啥大事呀?不值得一提,咯咯”

    王秀清举着手里的鹅蛋对张福成说道:

    “这个鹅蛋是我放在一个坛子里淹的,坛子在柴草堆里埋着,他们没发现,咯咯该你有这口福,咯咯一共有五十三个,够你吃一阵子了,我一天给你煮一个,能吃两个来月,身体也能养好了,就能干……,咯咯”

    王秀清说到干子时突然停住了,一时语塞了,脸乎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低下了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张福成没有明白王秀清说的身体好了能干什么的真正含意,他便认真的问道:

    “就能干什么?怎么不说了,啊”

    王秀清的脸更红了,深情的看了张福成一眼,微笑着说道:

    “你心里什么都明白,装什么二楞呀咯咯你身体好了能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咯咯”

    张福成好像恍然大悟的: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呵呵是的我身体好了就真的能干了,什么都能干了,开车,帮你干活,我的身体这么棒,什么不能干呀?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人,呵呵”

    王秀清有些急切和不好意思看着张福成,问道:

    “咯咯你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真的什么都能干嘛?咯咯”

    张福成点头说道:

    “我真明白你的意思,我真的什么都能干,你看我这体格,啥毛病也没有,现在这点伤算什么呀?有啥不能干的呀?只要你让我,我就能,是不是?咋的啦?这有啥不好明白的呀?”

    王秀清甜蜜的笑着,眼睛盯着张福成,等着他说出她心中想要的那句话,又问道:

    “你明白什么了?好像你什么都没明白咯咯还硬说自己明白了,咯咯装的”

    张福成认真的说道:

    “我身体好了,就能干工作了,又可以开车拉油了,呵呵还能天天的稀罕你,呵呵这成天的躺着可真不是个事,浑身都躺散架子了,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王秀清没有从张福成的嘴里听到她想听到的话,有些失意的笑着说道:

    “咯咯你呀还是没明白人家的意思,我是想让你,你就真的能吗?愿意吗?咯咯人家不都说好吃不如饺子,坐着不如倒着吗?你成天的躺在这里,吃喝拉撒都有人侍候,咋还浑身疼呢?咯咯不会享福”

    “这有啥不明白的,只要你愿意,我天天稀罕你,呵呵你不就这意思吗?啊呵呵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来躺上半个月,连撒尿拉屎都得躺着,你是不知道躺着拉屎,拉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吧?呵呵我看不比生孩子容易多少哟”

    张福成正说着话,突然哎哟了一声。

    王秀清关切的问道:

    “哥你怎么啦?”

    张富成满脸通红,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十分为难的摇了摇头。

    王秀清更加焦急的问道:

    “哥你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呀?你那里不舒服啦?用不用我去叫医生和护士来给你看看呀?”

    张福成听见王秀 清说要去叫医生和护士,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我……我……。”

    王秀清更加急切地将脸几乎要贴到张福成的脸上了,上身也压在了张福成的胸前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啦?说呀”

    张福成十分窘迫的说道:

    “我……我……要撒……。”

    王秀清明白了张福成想要干什么了,欢快的说道:

    “你要撒……撒什么?噢咯咯我明白了,你要撒尿是吧?”

    张福成红着脸,满脸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王秀清欢快的说道:

    “嗨不就是撒泡尿吗?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啥人呀?我们都那个了,咯咯两口子之间还怕我看呀那玩意我见得多了,来,我来给你接尿,多大点事呀还不好意思呢,咯咯可是用什么接呀?”

    “尿壶在床下。”

    “噢什么是尿壶呀?在哪里呀?”

    “再传下有个白色的核查户差不多,你看看有没有?”

    哦王秀清弯腰往床下看,嘴里说道:

    “有是这个吗?”

    王秀清说着从床下拿出那个白色的椭圆形搪瓷的男用尿壶问道:

    “是这个东西吗?这就是尿壶呀?怎么接尿呀?我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原来是用这玩意接呀?”

    “就是它,你……你把我的……我的……放进壶嘴里就行了。”

    哦王秀清一边点头,一只手掀开张福成身上的被子,一只手把尿壶伸到张福成的裆部。张福成的下身没穿裤头,她小心翼翼的放进尿壶嘴里。她一只手提着尿壶稍向前倾斜一些,另一只手轻轻的把被子又盖好了,等待张福成尿完。

    张福成这个年轻男子,虽然和面前这个女人有过男女之事了,可那是在暗夜里进行的,互相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容颜。现在这么年轻貌美,温柔可人的女孩子拿起自己的……,那种温热,滑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的流向全身,刺激着每一根神经,给每一个细胞增加了无限的活力,使之兴奋不已。张福成在极力控制,可这是不受他思维和意识控制的本能行为,他奈何不得,只有害羞的份了。

    王秀清满脸喜悦的看着张福成,等待他尿完。

    张福成的兴奋,使前列腺膨胀堵塞了尿道,尿液无法正常排出来。他越是想尿出来,使了很大的劲,憋得满脸通红,满身是汗,也没有尿出来。他只好把憋着的气吐出来,再深深地吸一口气,憋着使劲,过去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也没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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