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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光线昏暗的灯下,躺着一身茸白的狼,腹部不断有血涌出,一点一点渗透茸白的毛发。

    它的眼睛闭着,腹部起伏,很安静,像是睡着了。

    “这是医用针线,救活他,你可以回去。如果……他死了,你也不会活!”甄尔兰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出了房门。

    “喂,别走啊,我不是医生,它伤的那么重,我没法儿下手啊!”

    没人应声。

    唐舞飞奔到门口,敲打着关闭的珠红的木门大声喊道:“我不是医生!我不是医生!”

    “喂,有没有人,虽然我很想救它,但是万一下手错了……”

    没人应声。

    她又走近床前。

    灯光被血映得通红,狼血一点一点的漫延黑色的床单,近处又黑又亮的血渍,非常刺眼。

    “我要两盏灯……”

    甄尔兰一会儿功夫拿来了八盏:“够不够,我再去拿?”

    没有了刚才的冷漠神色,她很急切,像一个小女孩儿那样儿。

    唐舞看着她,“可以了,两盏放在桌子上,其它的放在床边。”

    话音刚落,甄尔兰已经放好灯。唐舞盯着托盘中的器械,手术刀、手术剪、镊子、棉纱、乳胶手套……

    随后端起托盘放在床角开口,“没有麻醉剂……”

    “他不用。”甄尔兰神色忧悒地看了看血泊中的狼,侧转过身对唐舞缓缓道:“他是强者。”

    唐舞无力反驳,这么重的伤,说不定痛得跳起来咬她一口。哼,光是想着狼的伤势,已经够她紧张的了,怎么当初没有去选修一下医学?唐舞硬着头皮戴上手套检查狼的伤势,紧接着她惊呼出一口气,好深的伤口,整个腹腔都穿破了,还可以救活吗?!

    “怎么……伤的?”唐舞直起身,视线落在倚着墙壁的甄尔兰身上。

    “银箭支。”

    唐舞不由地想起沈寒诊室的那张弓箭,一时语塞,只得问:“你是说那种……古代的弓箭?”

    “是的。”

    唐舞避免接触甄尔兰射来的目光,太过威胁。她又弯下身,拨开伤口,看到了腹腔的状况,心脏的地方已经隐隐的有些裂缝了。

    她禁不住再次怀疑:她真的能救活它?

    绝对是不可能的,撇开是不是医生暂且不论,就算是一个临床经验丰富的医师,恐怕也会没有把握吧?

    唐舞拿了医用针,开始下手,她……只是为了让它更漂亮些,轻轻的下手,从腹腔内的小小裂缝开始,像缝制衣服时那样儿,尽量不留下缝隙。

    外面的雨开始倾泻如注,雨水在屋顶上絮聒不休。沉寂的房间内,暗昧阴沉。唐舞用衣袖抹了抹冷汗,才不过些许时间,她的脸和衣服上血迹斑驳,直到最后一针,唐舞收完线,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倚在墙臂上的甄尔兰大步走来,“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门被关上,唐舞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掩上的门,她扯下了乳胶手套放在托盘中,轻踱着步子,走完一圈就吮吸到自己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儿,唐舞皱起眉,巡视周遭,透过灯光,床头的上方,形成几个浅灰色、银白色的拱形图案,每一个图案中都有一个由朦胧的阴影构成的怪异图腾,好像狼尾,但又不太像?唐舞走近,又嗅到血腥味,看了看左边另一处虚掩的门,握了手把,走了进去。

    这是间浴室,衣架上挂着两件黑色的浴袍,唐舞拿起,又闻了闻,还泛着一股清草香,确定是干净的,洗完就直接换上。

    她出了浴室,那只狼的腹部仍有力地起伏,这样治伤也可以吗?要不要打点消炎针?

    黑色的窗帘下,摆放着两张单人黑皮沙发,唐舞缩卷着身子倚在一处沙发上,睡意袭来,很快睡着了。

    晨醒时分,光线暗淡而柔和,早晨的安静,似乎静在骨子里。

    唐舞睡的很不安稳,最后睡眠慢慢离开了她,窗外的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处,给房间深处添加了一丝微光,唐舞久久地看着狼的脸庞,起身跳下沙发。

    她不确定……狼还活着吗?

    它的眼睛完全闭着,唐舞伸出手去探它的鼻息。

    从痛中醒来的狼,疲倦地眨了两下眼睛,歪着浅象牙色的脑袋,看到她,瞪圆褐色的眸子。

    唐舞不由地捂了捂极速跳动的心脏,这一切……太梦幻了,她碰了碰它的前掌,暖暖的。

    它又眨了一下眼睛。

    唐舞微微一笑,捧着它茸茸的脸,俯身吻了一下。

    “嘿嘿……”

    “别动,你伤的太严重。”唐舞收了收身上的浴袍,接着又说,“有没有感觉很疼?”

    它温和的面庞直接扭向了另一边。

    “喂……”唐舞忍不住就想去摸它的耳朵,浅象牙色耳朵尖尖的,刚伸出手,似乎听到很重的哼哧声……

    “伤口会不会很痛?其实是可以打止痛针的?”

    唐舞叹气,她怎么在和一只狼讲话……?她为什么要和一只狼讲话……?……不过伤那么重,它应该很疼的吧?

    ……

    唐舞轻轻碰了下它的双耳,直接坐在了地板上,趴在床边,和它大眼瞪小眼。

    它眨一下,她也眨一下,然后唐舞嘿嘿一笑,食指碰了碰它的鼻尖。

    其实,它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呢?她看不出,仿佛是褐色的,但是光线稍暗,就能看到泛着绿幽幽的光。可,又好像有一点点黑色在里面。

    将近早餐的时间,门被推开了。左杰明站在门前,手里的餐盘……装满食物,一绺绺的头发凌乱地垂有前额,再往下是黑框边眼镜,看起来……又肥又胖,他走近床边,唐舞也看着他。

    只听他匆匆开口说,“看起来应该没事儿了,这是早餐。”

    唐舞站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是在和我讲话吗?”

    左杰明看了唐舞一眼,又看了床上的那位,非常怪异地点点头,转而对唐舞说道:“麻烦您,先出去一下。”

    “……”唐舞收紧浴袍,不确定地试问,“要我出去?”

    “是的,小姐。”

    “其实……我也好饿的……”,唐舞弱弱回道,打开房门,飘进一股迷惘的气息——或许是失落的气息,一股很像紫罗兰优雅的甜香,唐舞抬眸,是昨晚那个女人,她仍是一身黑色皮衣裤,倚着墙壁,不知道站了多久。

    唐舞走上前,“它好像……没事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三天之后,送你回去。”甄尔兰淡淡的声音,没有波澜。

    唐舞吃惊反问,“三天?你们不能这样,它有伤可以去看兽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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