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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水底暗流
穿过灌木丛林，洲尾是一片沙滩，虽然地处城市中心地带，但这里鲜有人来，时间还早，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从图中指示的位置来看，离我们站立的地方距离大概有100米左右。三个人坐在沙滩上，都很沉默，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气氛有些压抑。
我问歪把子：“你挖了这么多年土，应该经历过不少惊险事件吧，哪一次是最危险的讲来听下噻。”
“是呀是呀，讲讲。”苏娅也来劲哒。
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歪把子把上衣翻起来，背心上一个碗口大的疤，触目惊心。
“这是八年前那一次留下来的，背心整块肉都没了。”歪把子脸上的肉抽动了两下。“那是一个汉墓，天马山知道噻。”
天马山长沙人都知道，就在湖南师范大学边上紧挨岳麓山，可以说是背靠岳麓山面朝湘江的一座小山丘。我和苏娅都点了点头。表示很清楚。
“那并不是一座山，是一座汉代王侯墓穴。和马王推的墓是相互呼应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马王堆汉代女尸是七十年代发现的，而天马山到目前为止都鲜为人知。要知道马王推里面葬的是臣而天马山葬的却是君，可想而知这座墓多厉害。”
苏娅挪了挪身体朝歪把子靠拢，曲着膝盖，手撑在膝盖上拖着下巴，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歪把子又吞了几口烟继续说：“我师傅当时还在，他是有一年上山打板栗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山体经过两个月持续的雨水冲刷裸露出一块方石，一般人也不会太注意，师傅一眼就看出这个方石是人工成型。石头上斧凿痕迹依然明显。后来他用罗盘测量该地，发现居然是极佳的一块风水宝地。这也吻合了古代选陵的条件。
选了个大雨刚停的夜晚，一般挖大墓这种天最好，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一共四个人，分四个不同的方位朝下打洞。下挖了10米左右就碰到墓架，而且四个方位相距都有100米开外，从掏出来的土渣看得出是属于石室结构的墓穴。这种墓穴最难搞，首先要找到封口，否则是没有办法进去的。足足找了一个月，结果发现封口已经被打开过。墓穴内部基本被填实，只有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爬行。四周都是石头打磨拼筑起来的。师父带着两个师兄一点点的往里面爬，我最小，留在外面把风。”
说到这里，歪把子手开始发抖。表情有点狰狞，烟也燃尽了，烟灰洒在手指上把他烫了一跳。
“我等了很久，洞里面传出来这辈子我也没办法忘记的可怕的声音，”歪把子抖得更厉害。
“来来来，再抽支烟，”我递了一支烟过去，顺便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最后我只看见师父从洞里露出惊恐的脸，拼命的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死死了拉住师父，洞里有个非常大的力量把师父往里面拖，连着我也差点被带了进去，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师父拖出洞口，觉得师父身体轻了一半，我想把他扶起来，结果”歪把子表情扭曲得不成形，苏娅很害怕的靠在我边上。
“师父下半截已经没有了，肠子内藏撒了一地，满地的鲜血。眼睛死死的睁着。正在我扶着师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个东西吸住我的背心，滚烫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那么大力气，顾不得背心痛，死死的抱住一颗树。
活生生的让那个东西扯走了我背上的一块肉。当场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地上师父的半截身子都没有了。”
“那后来呢？”苏娅问。
“天马山后来成了禁区，土夫子们谈之色变的地方，前些年陆续还有几拨北方人进去，只有一个活下来的，但是疯了，成天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歪把子讲完这个故事后，加重了这次行动的凝重感，苏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嘻嘻哈哈了。
“时间到了，”歪把子一声喊，把大家从沉默中惊醒过来，“准备下水。”
水面明显看到逐渐清澈起来，河床也微微开始显露。我们沿着沙滩往中间走去，沙滩是个斜坡，走了四五米就淹没全身。河床下面明显呈现出三道沟壑，仿佛是用什么挖掘出来的，沟壑越来越深，足有一米多深，由宽到窄向前方延伸着，看起来像个凹槽滑道。
歪把子在前面，苏娅在中间，我在最后，三个人贴着河床往前游，河床除了泥沙并看不到什么异样。水深越来越大，足有八米深度。
歪把子突然速度很快的和我们拉开了距离，接着苏娅身体似乎也失去了平衡，仿佛被什么东西卷着跑，正疑惑着，一股暗流把我迅速往前方带。
对话机里传来歪把子声音，“大家小心点，这道暗流有名堂，河道暗流是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大概被这股暗流卷着滑行了2分钟左右，一股吸力越来也大，我们三个加速前行，我暗暗伸出右手向后喷了几下，速度很快赶上苏娅，并抓住她的手腕，她侧头朝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们三个迅速吸到100米外的目标点，问题都在这里了，这个并不是河底暗流，而是河床下面的一股吸力沿着河床的三道沟壑传过来的。紧接着先是歪把子重重的掉在或者说被吸在河床的一个凹槽中，然后我和苏娅也接二连三的窜了过去，身不由己的紧贴着河床。歪把子比较狼狈，整个肚皮被吸住，四肢拼命用力也摆脱不了那股吸力。活像只爬在水底的乌龟。我刚好背朝下，屁股贴这凹槽，两只脚搭在歪把子的肩膀上，苏娅贴着我，她的半边身子都压在我身上。三个人像三条沙丁鱼被河床下的吸力吸得动弹不得。
用手电筒照着，清楚的看见，河床的下面均匀的分布着9个凹孔，碗口大小，而且在逐渐增大，每个凹孔都产生巨大的吸力，周围的沙一点点的被吸进去，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鱼也身不由己的被吸进凹孔，但是不能看见明显的洞孔，因为凹孔内充满着泥沙和混合物，不停的在那里搅动。歪把子摸了一块大一点的石头向一个凹孔丢过去，很迅速的石头被吸了进去瞬间不见了影子。
“看来下面可能有通道，轻质的都在上面漂浮挡住了洞口。稍微重的物质都在往下陷。”歪把子说。
我们拼命用力撑起身体，可是一旦我们手离开河床，不间断的吸力又把我们重重的吸在下面。最要命的是，身上的装备受到了威胁，苏娅一只脚蹼已经被吸跑了，大家身上的氧气瓶和面罩在强大的水流中都显得不那么牢固了，形势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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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水底暗流
穿过灌木丛林，洲尾是一片沙滩，虽然地处城市中心地带，但这里鲜有人来，时间还早，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从图中指示的位置来看，离我们站立的地方距离大概有100米左右。三个人坐在沙滩上，都很沉默，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气氛有些压抑。
我问歪把子：“你挖了这么多年土，应该经历过不少惊险事件吧，哪一次是最危险的讲来听下噻。”
“是呀是呀，讲讲。”苏娅也来劲哒。
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歪把子把上衣翻起来，背心上一个碗口大的疤，触目惊心。
“这是八年前那一次留下来的，背心整块肉都没了。”歪把子脸上的肉抽动了两下。“那是一个汉墓，天马山知道噻。”
天马山长沙人都知道，就在湖南师范大学边上紧挨岳麓山，可以说是背靠岳麓山面朝湘江的一座小山丘。我和苏娅都点了点头。表示很清楚。
“那并不是一座山，是一座汉代王侯墓穴。和马王推的墓是相互呼应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马王堆汉代女尸是七十年代发现的，而天马山到目前为止都鲜为人知。要知道马王推里面葬的是臣而天马山葬的却是君，可想而知这座墓多厉害。”
苏娅挪了挪身体朝歪把子靠拢，曲着膝盖，手撑在膝盖上拖着下巴，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歪把子又吞了几口烟继续说：“我师傅当时还在，他是有一年上山打板栗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山体经过两个月持续的雨水冲刷裸露出一块方石，一般人也不会太注意，师傅一眼就看出这个方石是人工成型。石头上斧凿痕迹依然明显。后来他用罗盘测量该地，发现居然是极佳的一块风水宝地。这也吻合了古代选陵的条件。
选了个大雨刚停的夜晚，一般挖大墓这种天最好，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一共四个人，分四个不同的方位朝下打洞。下挖了10米左右就碰到墓架，而且四个方位相距都有100米开外，从掏出来的土渣看得出是属于石室结构的墓穴。这种墓穴最难搞，首先要找到封口，否则是没有办法进去的。足足找了一个月，结果发现封口已经被打开过。墓穴内部基本被填实，只有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爬行。四周都是石头打磨拼筑起来的。师父带着两个师兄一点点的往里面爬，我最小，留在外面把风。”
说到这里，歪把子手开始发抖。表情有点狰狞，烟也燃尽了，烟灰洒在手指上把他烫了一跳。
“我等了很久，洞里面传出来这辈子我也没办法忘记的可怕的声音，”歪把子抖得更厉害。
“来来来，再抽支烟，”我递了一支烟过去，顺便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最后我只看见师父从洞里露出惊恐的脸，拼命的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死死了拉住师父，洞里有个非常大的力量把师父往里面拖，连着我也差点被带了进去，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师父拖出洞口，觉得师父身体轻了一半，我想把他扶起来，结果”歪把子表情扭曲得不成形，苏娅很害怕的靠在我边上。
“师父下半截已经没有了，肠子内藏撒了一地，满地的鲜血。眼睛死死的睁着。正在我扶着师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个东西吸住我的背心，滚烫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那么大力气，顾不得背心痛，死死的抱住一颗树。
活生生的让那个东西扯走了我背上的一块肉。当场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地上师父的半截身子都没有了。”
“那后来呢？”苏娅问。
“天马山后来成了禁区，土夫子们谈之色变的地方，前些年陆续还有几拨北方人进去，只有一个活下来的，但是疯了，成天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歪把子讲完这个故事后，加重了这次行动的凝重感，苏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嘻嘻哈哈了。
“时间到了，”歪把子一声喊，把大家从沉默中惊醒过来，“准备下水。”
水面明显看到逐渐清澈起来，河床也微微开始显露。我们沿着沙滩往中间走去，沙滩是个斜坡，走了四五米就淹没全身。河床下面明显呈现出三道沟壑，仿佛是用什么挖掘出来的，沟壑越来越深，足有一米多深，由宽到窄向前方延伸着，看起来像个凹槽滑道。
歪把子在前面，苏娅在中间，我在最后，三个人贴着河床往前游，河床除了泥沙并看不到什么异样。水深越来越大，足有八米深度。
歪把子突然速度很快的和我们拉开了距离，接着苏娅身体似乎也失去了平衡，仿佛被什么东西卷着跑，正疑惑着，一股暗流把我迅速往前方带。
对话机里传来歪把子声音，“大家小心点，这道暗流有名堂，河道暗流是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大概被这股暗流卷着滑行了2分钟左右，一股吸力越来也大，我们三个加速前行，我暗暗伸出右手向后喷了几下，速度很快赶上苏娅，并抓住她的手腕，她侧头朝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们三个迅速吸到100米外的目标点，问题都在这里了，这个并不是河底暗流，而是河床下面的一股吸力沿着河床的三道沟壑传过来的。紧接着先是歪把子重重的掉在或者说被吸在河床的一个凹槽中，然后我和苏娅也接二连三的窜了过去，身不由己的紧贴着河床。歪把子比较狼狈，整个肚皮被吸住，四肢拼命用力也摆脱不了那股吸力。活像只爬在水底的乌龟。我刚好背朝下，屁股贴这凹槽，两只脚搭在歪把子的肩膀上，苏娅贴着我，她的半边身子都压在我身上。三个人像三条沙丁鱼被河床下的吸力吸得动弹不得。
用手电筒照着，清楚的看见，河床的下面均匀的分布着9个凹孔，碗口大小，而且在逐渐增大，每个凹孔都产生巨大的吸力，周围的沙一点点的被吸进去，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鱼也身不由己的被吸进凹孔，但是不能看见明显的洞孔，因为凹孔内充满着泥沙和混合物，不停的在那里搅动。歪把子摸了一块大一点的石头向一个凹孔丢过去，很迅速的石头被吸了进去瞬间不见了影子。
“看来下面可能有通道，轻质的都在上面漂浮挡住了洞口。稍微重的物质都在往下陷。”歪把子说。
我们拼命用力撑起身体，可是一旦我们手离开河床，不间断的吸力又把我们重重的吸在下面。最要命的是，身上的装备受到了威胁，苏娅一只脚蹼已经被吸跑了，大家身上的氧气瓶和面罩在强大的水流中都显得不那么牢固了，形势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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