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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温热的气息略过脸庞,让沈墨洲也心波微动,有些讶异。可是看到二十一那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他只得压下心中所有感觉,摆出一贯无赖的笑容,问道:“女先生为何这副表情?是因为本公子英俊神秀、惊为天人,把你给美呆了吗?”

    “……”二十一嘴角抽搐了几下,瞬间将刚才的意外在脑海中擦除,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亏得她还担心,要是沈墨洲有感觉,那该怎么办。现在看来,完全是她想多了!

    “我看你眼睛确实是有问题,看见什么都觉得美的人不算什么,你这看见什么都觉得自己美的人,才真是让人佩服!”二十一哂笑道。

    “女先生说笑了,我这眼,在那日之后的确出现了一点小毛病。有时候看有些东西不知为何会有些迷蒙不清。就说这院子吧!”沈墨洲转身看着西院,“我看别处都好,看这里就如同透过水看天上的月亮一样,静时清晰,水一动画面就嶙峋欲碎。”

    二十一正想说,她又不是大夫。但忽然又想起什么,她冲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沈墨洲依言。

    “低下身来。”

    沈墨洲依言。

    两人面对面隔得很近,二十一的脸凑道沈墨洲眼前,伸出两指拨开他的眼皮,细细观看着。沈墨洲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二十一的面孔,第一次发现她的眉眼如此清秀无尘,心毫无预兆地猛跳了起来。他甚至闻到她鼻息间的气息,像夏夜清风一样醉人。一瞬间的事,竟然有种漫长的沉迷感。

    “哦。”二十一了然道,“你这是开了阴眼呀。”

    “阴眼?什么阴眼?”

    “阴阳眼呀!笨蛋!”二十一凶巴巴地解释道,“人都有三只眼,阴眼、阳眼、天眼,这阴眼看阴间,阳眼看人间,天眼观三界。一般人这阴眼和天眼都是合上的,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开,开也只是片刻的事。有些人则是天生阴阳眼全开的,像你这种,应该是后天的,而且合不上的那种。”说到这里,二十一眼珠一转,松开手,笑眯眯地说道:“沈公子,这阴眼开了很麻烦,以后会看见很多脏东西的哟,要不要我给你合上,价格优惠哟!”

    沈墨洲揉了揉眼,说道:“你是说,我看这西院看不清楚,是因为里面有鬼吗?”

    “嗯。准确说是气,鬼气。这阴气、怨气、尸气,三种鬼气混在这里了,再加上你阴眼刚开,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要合上趁早哦,再拖的话,当心看到鬼哟!”

    沈墨洲没有理会她的推销,问道:“那我是左眼是阴眼,还是右眼是阴眼啊?”

    “噗——”二十一笑了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三只眼是重叠的啦!这要按你这么说,人都要长三只眼了……诶,你到底要不要合上阴眼啊!”二十一以为他是为了省钱所以才打听哪只眼是阴眼。

    沈墨洲咧嘴一笑,邪气而魅惑,“不合,这么好的事,求之不得呢!”

    “嗤……”二十一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道:“被鬼吓着了,到时候别找我啊!”

    二十一转身折回,沈墨洲问何去,二十一道:“找县太爷商量价钱去了。”

    沈墨洲扶额无语:两张符就四十两,这还要钱,真不知道这县官要出多少血。

    这里二十一正哼着小曲往回走,那里阿贵已向胡县令禀报了二十一的女子身份。

    “什么,这道长乃是女子?”胡县令有些惊讶,此时的他左手拿书,右手正按二十一说的那样,让下人在按摩。

    阿贵叹声,着急说道:“老爷,这连道长都不是呢!她还说她不是道家门下子弟,是我们硬要叫她道长的,衣服也只是穿着为了好算命而已。老爷,这她什么都不是,画两个符还要四十两,该不是什么江湖术士,骗钱来的吧!这可怎么办才好。”

    “嘶——”胡县令吸了一口气,揣摩道:“这……之前那个沈公子也是一直叫她女先生,我们也的确什么都没问,就直接上前叫她道长的呀!”他仔细回想起之前的事,恍然明白仙若也是女子身份。这仙若,除了一身男子打扮挡着脸,说话声音、行为举止上也和女子一样,只是自己以为她性格类女便把她当男人了。

    “哎唷,老爷您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呢?”阿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着转,“这她要是不能抓鬼,该……该如何是好!”

    胡县令正要安慰,忽然感觉到右手腕一阵灼热的刺痛,他制止那个正在为他推拿的下人,道:“停!停,烫!”

    那下人停下手,禀道:“大人,您的手已经不发黑了。”

    胡县令一看,果然,手没有了黑色,变成普通的瘀伤一样的紫红色,一碰就有些痛。胡县令抬手给阿贵看,道:“你看,这符可真管用。”

    阿贵一看,哎哟一声,有些惊讶,道:“这老爷的好这么快,不知道阿福怎么样了。”

    “你快去看看阿福怎么样了。”胡县令对阿贵说道。

    阿贵一离开没多久,师爷就从外面回来了。师爷道,今日在一家客栈,的确有一从外地来的女子,貌美无双却假扮男装,中午出来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撞上吴少爷,被识破女子身份,差点被吴少爷强行拉走。后来店里一位武功高强,拿着折扇的白衣公子出来相救,才得以脱身,双双离去。

    “大人,那客栈的掌柜还说了,那扮男装的女子是前几天白天住进店里的,白衣公子则是同一天晚上住进来的。女子进来时是和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一起的,这白衣公子长相又十分出众,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这三人住隔壁,所以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还一起吃过饭。”说到这里,师爷上前几步,低声说道,“大人,我这一琢磨,白衣公子定是那沈公子无疑,可这女扮男装和道长在一起的,该不是那个叫仙若的小哥吧?”

    胡县令将刚才的事和师爷一说道,师爷也十分惊讶,“哎唷,这道长原来是个道姑啊!”

    胡县令忧心忡忡地叹息道:“这连道姑都不是呢!”

    师爷是个三十多岁的人,比较年轻,所以也比较开明。他宽慰道:“大人您看您真是想多了,天下多的是能人异士,有个能抓鬼的女先生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再说了,这女先生要真是个江湖术士来骗您的话,又何必说出自己是女子的事来招惹怀疑呢?没个几斤几两,也拿不出这道能立即见效的符来呀!这开得起价的前提,也起码是能做得了此事啊!”

    师爷这么一说,胡县令心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儿!居然因为这么一点风吹草动就想这么多,胡县令难免有些汗颜,道:“师爷分析得对,这么浅显的道理本官都没想到,看来真是老了,想事都不顺溜了。”

    “大人言重了。”师爷作揖道,“这事关系到大人的切身安危,当局者迷,切切之心而多虑是正常的。”

    没一会儿,阿贵就兴奋地跑了回来,门还没进,就禀道:“老爷、醒了,阿福行了,阿福没事了,一醒了就说自己肚子饿,要吃东西呢!”

    “真的?”胡县令也高兴地站了起来,他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一脸激动地对师爷说道:“师爷说的话,真是对极了!”

    师爷被夸赞,立马作揖表示谦虚。他道:“大人,那……那个吴少爷,该怎么办?是要立即派人把他带来吗?”

    “不!”胡县令摆手,道:“这吴少爷想来欺街霸市由来已久,一直没有被抓,怕是靠着他爹吴定的钱有一套脱身之法,先派人盯着,等人证物证都在抓现场。”

    “是,大人。”

    胡县令转过身,问阿贵:“阿贵,这道长……这女先生现在人在何处?”

    阿贵一愣,“唷,老爷你看,我只顾着回来和你禀报消息,他们、他们人只怕还在西院那边呢!我马上就去给您找来。”

    “不了!”胡县令道,“我与你一道前去,师爷也一起来吧。”

    三人一道往西院前去,在半路中遇到了正在争执的二十一和沈墨洲。

    沈墨洲看到胡县令后,慢悠悠地对二十一说道:“我说了走这边,你硬要走那边。”

    二十一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她。待胡县令走近,二十一行了一个抱拳礼,道:“参见大人。”

    “免礼。”胡县令犹豫了一下,笑道:“这才得知道长是个姑娘,本官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姑娘你寒暄了。”

    二十一最不需要的就是寒暄了,换成钱她肯定天天和你说客气话。她笑了笑,道:“大人客气了,草民自小和师父四处漂泊,举止上可与男子互易地方,便与男子无异,没有男女可言。况且,草民与大人说穿了也就只是生意上往来而已,大人和之前一样待我便好。”

    这话说得可是不着情面,十分势力。眼见胡县令神色为难,沈墨洲出来打圆场,道:“女先生可真是好忘性,你忘了今天中午大人得知你有麻烦时,二话不说就为你做主的这份情义了吗?”

    二十一正要开口驳他沈墨洲,胡县令先说道:“唉,沈公子言重了。这姑娘、女先生身怀绝技,愿意和我做这生意,也是一份情义。本官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快快解决了这鬼怪就好。”

    “大人真是个明事理的痛快人,”未免被沈墨洲抢话,二十一连忙扬起了声音,“草民今晚即可进西院一探究竟,还请大人派人上街为草民置备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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