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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公所原来是一处老县衙,黄云泊从库房内找出了几个“站笼”,这“站笼”是晚清的封疆大吏毓贤为收拾义和团经常用的刑具。

    这种特制的木笼上端是枷,卡住犯人的脖子;脚下可垫砖若干块,受罪的轻重和苟延性命的长短,全在于抽去砖的多少,笼子内设有尖刺,抽去砖块,犯人就会乱动找支撑,结果就被尖刺扎的流血。

    据记载晚清一名叫刘松廷的滇戏演员也是死在站笼里。他因武生功夫了得,被诬偷了藩台的银子而将其装进站笼逼供,因忍受不了折磨自行踢开脚下砖头被吊死。

    今天是大太阳,站笼在镇公所一字排开,除了大王妹和王心忠外,站笼里已经装了八个可疑的人,里面就有单老板和薛添一。

    这个时候,大王妹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一锅菜,斜眼瞅了瞅旁边的黄云泊,黄云泊带着孝,脸色铁青,桌子上放着两把盒子炮,他恼姚庭玉被杀是其一,最心疼送出去的一箱小黄鱼彻底打了水漂。

    姚素珍头缠孝布,旁边老妈子给她打着伞。

    黄云泊站起来说:“今天各位也别怪我黄某人心黑手狠,他们有初一,我就有十五。你们八个人只要有人招供,我就可以放了其他人,要是都说不清,我就让你们一个一个站死在这里。”

    常有量站在笼子旁边,看到黄云泊使眼色,“弟兄们,都给我麻利点儿,先抽一块砖,让他们尝尝滋味儿。”

    砖被抽了一块儿,笼子里的人,因为脖子被卡着,所以都是踮着脚,没有过多大会儿,有人开始哭爹喊娘大叫冤枉。

    太阳开始毒了,看的人脸上都渗出了汗珠子,姚素珍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她已经哭哑了嗓子,大王妹看她拿起了黄云泊的马鞭,沙哑着嗓子对大王妹说:“扶我过去!”

    大王妹扶着姚素珍走到站笼跟前,她找到那个喊得嗓门最大的,扬起马鞭抽了下去,这一鞭下去,那个人一声惨叫,半边脸马上起了一个血道子,别的人也不敢做声,她用力打了几鞭,用手扶住了腰。

    那人两眼翻白,眼珠子好似都被打出了血,身子软沓沓垂在笼子里,姚素珍又让大王妹把她扶了回去,大王妹饶是胆子比平常人大些,今天的阵势她心里惴惴不安,隐约感觉姚庭玉的死必然和单老板他们有脱不清的关系。

    “还是不说是吧!有量,继续抽啊!”黄云泊围着笼子转了一圈儿,最后停在单老板面前,“单老板,我的老弟,这回大哥可对不起你了啊,你要是知道点什么,可别忘了说啊。”

    笼子的杠子卡着脖子,想说句话,必须用脚尖极力撑起来身体,嘴才可以张开,单老板脸色蜡黄,说道:“黄团总,我就是个卖茶叶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但是,你们几个没有人能活到今天夜里。”黄云泊猛的一抬手,一枪就打中了薛添一的大腿,血顺着向下流。

    薛添一大腿中枪,半边身子失去了支撑,重心都放在一条腿上,没过多久身子就吊在了笼子里。

    围观群众心疼的议论纷纷,都可惜这样的好后生可能就因为这些事送命。

    如果再去掉一块砖,根本就不会再有支撑了,老九爷看不下去了,拄着拐杖,在一个后生的搀扶下走到黄云泊面前,“老朽说两句,但愿黄团总能够听一下。”

    黄云泊见是老九爷说话,强打精神,老九爷是建议他不能冲昏头脑,滥杀无辜。

    一个士兵进来递给黄云泊一张纸,黄云泊看过后,递给了老九爷,“老九爷,这啥都不要说了,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老九爷眯缝起眼睛,在整张纸上写了许多符号,模模糊糊看到“泻药”的字样。

    “泻药!泻药怎么了?黄团总,老朽不太明白!”老九爷不明白的问道。

    “那好,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经过皇军检验,开车的司机和保镖的身体里发现被下了药,就是一种慢性泻药,这是从他们胃里取出的番泻叶碎片。”黄云泊晃了晃手里的透明塑料袋子。

    物证俱在,老九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摆明了这事不是吃的菜里出了问题,就是喝的茶里有了问题,所以,黄云泊就把做饭的、送菜的、泡茶的、送水的、送茶叶的都抓了起来。

    原来车子开到半路后,司机拉肚子,车子停留在路旁,被人给逮着了机会,一行人都被打死,除了拉肚子的司机之外。

    日近正午,太阳越来越热,常有量拿着大盖帽在扇风,凑近黄云泊说道:“营座,我看也不用给他们耽误事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黄云泊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媳妇怀着孩子,我怎可滥杀啊,这样吧,一个一个来。”

    常有量明白了黄云泊的意思,叫几个手下耳语一番,手下们先打开了薛添一的站笼,两个人把他架了起来,他好似还有意识,嘴里说着什么话,常有量凑到了薛添一耳边,只听到薛添一说道:“我知道是谁下的手!”

    常有量说:“快说,是谁!”

    “我有个条件,我要和大王妹说几句话。”薛添一的声音比刚才稍微大了些。

    常有量请示过黄云泊后,来到姚素珍跟前,“太太,那小子要和大王妹说几句话,才肯说出谁是杀姚师长的凶手。”

    “咦,都成这了,他的瓤子还不少呢,大王妹,你去看看他对你说点啥。”

    大王妹心情忐忑的走到薛添一面前,看到薛添一因失血过多,惨白的面孔说道,“添一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大王妹,我就要死了,在临死前,我想给你说几句话,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薛添一站都站不稳,但是大王妹分明看到他眸子里闪耀着灿灿的光辉。

    “添一哥,不会的。”大王妹知道薛添一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她心里只有单老板。

    “我能不能拉拉你的手?”

    “嗯!”对于一个濒死的人,如果这样的要求都不答应,难免太不近人情,大王妹重重点了点头,伸出了细白的手掌。

    大王妹的手指纤长,很是好看,人们常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这大王妹不但人长的漂亮,手也更好。

    这边厢王心忠哪里等薛添一去抓大王妹的手,向被驴踢一样,以出乎众人意料的速度,跑过去横在了薛添一和大王妹中间。

    薛添一被王心忠一挡,人们看到薛添一胳膊上扬,手掌张开,一个叶子从手里掉了出来。

    “快看看是什么?”常有量迅速捡起叶子,拿到黄云泊面前,“营座,您看?”

    黄云泊从人群里找出来一个老中医,经过老中医辨认,知道这叶子就是番泻叶,大喜过望。

    “快,快给这小子止血,千万别让他死了!”黄云泊喊道。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干脆我告诉你们谁是幕后指使。”

    “好,凑近点儿,我告诉你。”不明就里的常有量把耳朵伸到薛添一面前,冷不防薛添一一口就咬着了常有量的耳朵,常有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薛添一和常有量一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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