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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术师?为何我未曾听说过?”何承听到这忍不住问道。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啊!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又哪来机会听说?”黑棋先生打了大大的哈欠,又白了他一眼,将扇子给了何承一下,“别打岔!”

    “老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中大师兄这时已经回过神来,忙将蒋劲拉到身后,恭恭敬敬向那老人拱手道。

    “嗯,你们很不错!”老者哈哈大笑,大袖一挥,脸竟飞了出去,大袍下噼里啪啦作响,身形霎时矮瘦了几分。

    “师傅!?”那哪里是什么仇家,分明就是玉陵散人本人!

    “咳咳!诸位、诸位!再这么看着老道我,老道可就害羞了!”散人清癯的脸上闪过一丝得色,冲众人眨眨眼,故作娇羞道。

    “师傅真是你啊?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蒋劲高喊一声师傅立刻扑到散人面前,一把抱住,“哎呀呀!轻点、轻点!师傅我人老骨头脆!”散人被蒋劲死命抱住,差点没勒断气,赶忙让徒弟撒手。

    “其实啊,老道我昨天夜观天象掐指一算,知道有此事端,因此;;;;;;”散人挣出后,理了理衣袍,便开始胡吹了。

    “嘿!要不是打不过他,先生我肯定上去给他个**灿烂!”黑棋先生将扇子猛摇,“比我还能吹!”

    原来,玉陵散人初见那假蒋劲时便有所怀疑,便让他下山去村里走走,暗中布置了一番,瞒过了满观上下,也是趁机考校一下众弟子人品。赶巧真蒋劲也回来了,索性一并考校了。

    “好徒儿,不知你适才说的,是哪三人啊?”散人又笑眯眯地拉住蒋劲,“三人?什么三人?”蒋劲愣愣看着师傅,直到散人两撇长眉都竖了起来,才恍然大悟“哦!自然是我大伯、大伯母、还有师傅您老人家啊!”

    “对啦!对啦!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散人顿时眉开眼笑,“听说你在省亲省出个**烦?倒是给为师说说,为师必定替你解决!”蒋劲便将湖西帮之事一路来的种种尽都告诉众人。

    “岂有此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惨案!”一众师兄师姐听完后各个赤红了眼,恨不得立刻揪出幕后真凶跟他拼命。

    “咳咳!”散人示意众弟子安静,板着脸,“湖西帮素来江湖有名,但本身战力确实不足以匹配八大帮的名头,只因湖西一向口碑人脉俱佳,又是行商起家与官家也有联系,才跻身八大帮末,要说仇怨,也只有同城的金虎盟。但金虎盟;;;;;;”散人捻着长须,沉吟不已,“金虎盟;;;;;;并无这个实力。且听劲儿说那一行人身着彩衣,武功狠辣高超,却不似正道中人。不过那花公子的主意倒不差,正好近来又值四年新晋会武,就让我玉陵山”

    “再次扬威江湖!”

    黑棋先生讲到这,喟然长叹:“这老道,长袍带风,一挥,好不气派!”何承也不禁心生向往,若一日自己也能在众目之下挥袍指点,大啸一声天下平,好不威风!

    次日,何承便上了玉陵山,山道上下来一人,正是蒋劲,“你这傻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到,让哥哥好等!哦!晓得了!你小子定是不会骑马!”拿胳膊肘一个劲顶他。

    何承脸上一红,让过胳膊肘,“不是不会骑!我、我、我只是骑得慢!”说完,赶忙扯开话题说道,“劲哥,玉陵散人有什么安排没?”

    “有啊,不过得等江湖令出,天下正道齐聚玉陵山下后才能打算。”蒋劲揽住何承,将山上事细细分说,领着他往玉陵观正殿拜见玉陵散人。

    玉陵散人正斜卧在大座上剔牙,见两人进来,忙将那签往身后一抛,正襟危坐,“嗯!你想必就是何承了吧,不错不错!有老道年轻时的神采,尤其是这眼,有神!”

    “晚辈见过散人老前辈。”何承恭恭敬敬给玉陵散人行了个晚辈礼,便肃立殿中静听散人吩咐。

    “不要那么拘谨,坐下、坐下!”散人笑眯眯地让蒋劲给何承看座,捻须说道,“小承子啊,我看你蛮顺眼的,你又是我小徒弟的小兄弟,又是湖西帮正门的弟子,不如就拜倒我玉陵山下吧!”

    何承屁股还未坐稳,一听这话,立刻从座上蹦起来,“真的?!谢过散人老前辈!”连磕了数头又止住,抬起头来,“还请老前辈容我报完师门大仇再行另投他门之事!”

    “好孩子,你不必担心,老道我一定会为湖西帮一众无辜英魂讨回公道的,你且安心。”散人一把扶起何承,将他膝上尘土拍去。“可是,老前辈;;;;;;”“嗯?还叫我老前辈?”散人板着脸面露不悦。

    “我;;;;;;师傅;;;;;;”何承一时百感交集,眼泪从眼角溢出,他终于有了师傅!又想起不肯当他老师的耆老,那最后仍拼死保护他的帮主,泪水模糊。

    不知是怎么走出大殿回了屋子,到了第二天蒋劲来叫时何承犹在梦中般。散人果然当众收了何承做关门弟子,一众师兄师姐嘘寒问暖按过不提。

    一连数日何承在散人指点下进步飞速,更是和师兄师姐打闹一片。这日,玉陵散人将弟子召集起来,“江湖令到了!”

    果然,下午山下便热闹非凡,山村野店几时有这般热闹过?

    “这玉陵散人久不问世间是非,这回怎么发起江湖令了?”“你不知道啊?前不久湖西惨案没听说过吗?湖西村全村无人幸存,湖西帮正门又遭屠门,如此恶事,你说散人能不过问吗?”“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四年一度的武林盛事——新晋会武,又要开始喽!”山脚下各门各派的人都有,还有些江湖散人,甚至有些闻风来凑趣的。毕竟是玉陵山下,玉陵山素来是武林神话之地,多出泰斗名宿,纵然不参与江湖争斗,也无人敢在这里胡闹撒野。咳咳,也有一些例外,例外。

    “开劳甚子新晋会武!这新榜第一还有谁敢和我大师兄争!”好大一坨肉挤进酒家,东一扑西一推,将满当的酒家硬生生搡开一空桌,谄笑道,“大师兄,请坐,请坐!您看大家多热情!见是您,立刻给让出好大一块地!”一边抓着袖子将桌椅死命抹了一遍,一边又瞪着豆子眼龇牙咧嘴给人道谢,“多谢多谢!我们是南奇海龙宫的!日后一定厚报!”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那胖子还待擦那长椅,却被一脚踩住,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丽影已经稳当当坐在酒桌上,“你海龙宫面子这么大,报得起吗?倒是给在下几车金子,在下便让了这座!”

    胖子一见是个劲装打扮的女子,嘻嘻笑道:“小娘子好生调皮,我家大师兄一等一的人才,定能让小娘子满意!”又往回拽手,把脸憋得通红愣是没抽回手,只好傻笑,“小娘子倒是好武艺,”脸色却是又一变,横着脸,“不过我家师兄可不是你能惹的!快让开!”倒是没动手。

    人群里一个翩翩公子哥轻飘飘过来,“大师兄!”“小胖,你怎么又欺负小姑娘啦?记住,漂亮女人都是要哄的。”那公子走到女子面前,一脸陶醉,深深吸了口气,“香,实在是香!小爷我十分喜欢!美丽的娘子不要害怕,我立刻让小胖一边去,让我们展开一段奇妙之旅,嗯?”公子一脸贱笑,一个劲儿向女子抛媚眼。

    “你这人好生下贱!离在下远些!”女子立刻松开胖子一脚踹开那公子。

    “哎呦!我、我”公子倒在地上弓着身叫唤,胖子急了忙上前扶:“师兄师兄!你怎么了?这小娘皮好狠的心,敢伤我大师兄!我!”那公子却一把推开胖子,“我整颗心都被你踹化了;;;;;;”

    “;;;;;;你、你!”女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干跺脚。“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这泡妞讲究要贱,泡妞无下限!”公子对胖子谆谆教导。

    “这位公子确实练了一手好贱!何时海龙宫也有如此年轻有为的贱客了!”一剑飞来!

    “谁?!”公子伸指夹住飞剑,厉声喝问,周身气息一变,先前轻浮下贱一扫而空。

    “是你哥我!”一个邋遢大汉提溜着个酒葫芦,跌跌撞撞从人群里撞出来,一直摇到公子哥面前,一把掀起覆面的长发,冲着他大大打了个酒嗝!

    “王子纠!你个混蛋!小爷泡个妞你都阴魂不散!”公子哥气急败坏,把剑往地上一扔,举扇就往那汉子身上一阵乱敲。

    大汉袖口一翻,又是一把短剑,胡乱架开,大喝道,“王子白!忘了鲍大哥说的话了吗?身为海龙宫的大师兄更是我们海龙王家继承人,要慎言慎行!不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王子白听了“鲍大哥”三字,手上便软了,哼哼唧唧,“我哪里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啦?不过是挑**,这是风雅之事!再说,我看最该慎言慎行的是大哥你!你看看你,浑身酒臭衣衫不整!”

    “呵呵!”王子纠仰头吞了一大口酒,一个惊天大酒嗝就打断了王子白的嘀咕,“老子早就不是王家人了,慎个屁言!嘿嘿!老子想喝酒喝酒你咬我呀!”说罢掉头扭着屁股冲王子白一个劲儿拍。

    “啊!气死小爷啦!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把位置让给小爷!打的这算盘啊!”王子白哪里忍得住,提脚就要踹。却被一声咳嗽止住。

    “咳咳!小白!”“哪来的混蛋敢叫小爷小名的?给我站出来!”王子白也不管他哥的屁股了,扭头气势汹汹地往人堆里寻人。“是我。”两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从人堆里不紧不慢走出来,“你说哪个是混蛋来着?”黑袍的先生拿着本账薄,边算边阴笑道,“伯耳兄要如何处置这小混蛋?”

    “小白,回去把《子弟规》抄上十遍。”白袍的拿着算盘和笔,板着脸道,“季兄,你这里算错了。”“老师!能不能不抄啊?我每天都抄快抄吐了!”王子白哭丧着脸央求道。“二十。”“伯耳兄这里没错,你看啊;;;;;;”

    “我、我抄便是了!”王子白拿着小扇,拖着胖子就要走,有看见那劲装女子还未走,“好娘子还在等小爷我啊?你刚才看见的不是我真正的面目,你要知道,我只是特别尊重师长,不是害怕!真的!”

    “还闹!小姑娘别理他!我弟弟小时候脑袋被驴踢了,不是特别灵光,你别搭理他!”王子纠钻出来,一口酒水喷了他一脸。“你!给我个体面点的结局啊!不然怎么后会有期?”王子白追着王子纠跑出了酒肆,众人方才回过神。

    “海龙王!?竟然连南越二奇都出动了,看来这此新晋会武有得看了!”

    “鲍兄管兄,多日未见,风采依旧啊。”众人正议论间,酒肆外飘来一阵花香,一个翩翩书生悠哉哉摇着扇踱了进来,众人不觉间竟纷纷让道,那书生亦是连连点头拱手微笑称谢。

    “花生啊。又来找伯耳兄学相人之术啦?”黑袍管季啧啧称奇,“你也够有毅力,都说你学不来非要缠着。”

    “请叫小生百花小生。小生自小不信有学不来的东西,近来几次三番都让小生碰壁,小生心有不甘,哪怕学不来精髓学些皮毛也是好的。”百花小生也不着恼,笑着作揖。

    鲍伯耳仍面无表情,点点头道:“若有此心倒也无妨。”又看了百花小生一眼,“我观你眼带桃煞,颊生红光,近来必有花劫。”

    “倒是不必近来了,已经发生啦。”话音刚落,管季便笑嘻嘻说道。果然,先前那劲装女子蹿了过来,扭住百花小生耳朵便骂道,“好你个小花,跟我爹娘说好要好好保护我,怎么半路就不见啦?害人家一路担惊受怕好不容易赶到这,还、还差点教人**了!”

    “薇眉、薇眉,莫拧了,我错了,我不该扔下你独自去看洛城百花会的!”百花小生哀叫道丝毫不敢还手。

    伯耳点点头,和管季两人径直走到人少的一张酒桌,打个问讯便坐下了,一边倒茶一边道:“你看,年轻人,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总会显出少见的一面。”“是啊是啊,这小花生哪里是赏花去了,说不定是品花去了。”管季品了口茶,大声往两人那喊道。

    “哎呦!管季你、你胡说!”两个人顿时又闹腾起来,哀嚎不断。

    管季耸耸肩,“花劫嘛,一个人哪叫劫?再说,谁说男人就不能是朵花啦?”

    忽的山上钟响,村外传来一阵巨响,众人只觉地上一阵震动几欲站不住脚,胆小的村人更是高喊地龙翻身啦,乌拉拉地奔出屋子。武者们也跟着往外。

    只见山脚下一块巨石仿佛平地升起,突兀立在一片荒凉的黄沙上,似有一间茅屋大小,正感叹间,巨石顶上石崖又传来一阵轰隆巨响。这次众人看得分明啦!哪里是平地起的,竟是崖上的天然巨石,被一个老道模样的生生一掌一掌击落,从天而降!

    砰一声闷响,扑天的黄尘,众人纷纷捂住双耳,村民早就吓得远远跑开,跪在远处一个劲儿磕头如捣蒜,离得近的更是胸口如遭闷击,气血翻腾,噗噗的喷血。武者功力弱的只觉眼花耳鸣,赶忙倒退,运气差点或不自量力的,早已嘴角溢血瘫软在地。待漫天飞沙落尽,众人再看时,只见上面那块巨石正正砸在下面那块上,叠成高台模样,下面那块竟然隐隐有裂痕,更是陷入地下数尺!黄土往外如蛛网分裂!

    好深厚的内力!无论是将巨石以一己之力击落,抑或叠成高台,乃至落石震荡之力,都是在场稍有眼力之人所能感受得到的高明!我不能!众人纷纷心生此念。

    一声长啸,崖上那老道提着一人长身飞落,轻飘飘好似神仙中人,长须长眉迎风飞扬,一身道袍亦是猎猎作响。只见落上石台后老道又转身将长袖一甩,一匹青绫从袖口飞出直飞到石崖之上,将崖石紧紧缠住。崖上又出现几道身影,跃上青绫,脚下轻点,不多时便依次从崖上落到石台上。围着老道列开。

    老道将手一震,那青绫竟被震得粉碎,好似下了青雪,飘飘荡荡落进人群里。

    “诸位同道!”老道轻咳一声,在台下众人耳中确如问旱雷,轰隆作响,如同附耳。“今日适逢四年一次武林盛会新晋会武,本非老道我应操心之事,奈何近来江湖邪祟再现,先屠湖西龙泉、小湖,后灭湖西正门,天网司竟未加过问!此中蹊跷不语而知!今借盛会,聚众同道商讨此事,务求追索真凶!还我江湖太平!”

    “可这天网司都不过问,想是难以查明,我们如何入手?”“这湖西惨案了无头绪,只得各自暗中提防,敌暗我明;;;;;;”“湖西灭门,人人自危,但前无迹象,后无踪迹,如何寻找?”“听闻那些凶手武功诡异高超,手段毒辣,我怕;;;;;;”“我师门长辈未至,还得稍缓再议;;;;;;”台下脸色各异,或惶恐或沉思或愤怒或平静,不一而足。

    “玉陵前辈想是先让我们参加新晋会武,一来吸引目光麻痹敌人,二来亦是借机诱敌,三来真正参与议事的必是门中长辈,我等须得有所表现方有资格。”伯耳拨了拨腰间的小算盘,轻飘飘望了台上一眼,轻声对管季说的。“自是如此。”管季脸上仍挂着笑,微微点头。

    台上玉陵散人仿若有觉,目光如炬,看了眼鲍管二人,笑着点点头。众人耳畔再次响起,“诸位,现在来的都是各门中佼佼者,当有觉悟为武林正声,不过,各门中长辈大都未至,想是有意磨砺诸位!且此等大事小辈确实无甚资格参加!”众人哗然,“太小瞧我等了!”“就是,老道!休要看低人!”“莫急莫急!老道话未讲完,只要此次会武表现优异者便能证明尔等实力足以担当重任!届时自然可参与正声大会!”“好!”“此举大善!”“我等支持前辈!”

    “如此,今日大家好好歇息,明日辰初时,新晋会武,在此举行!”散人长声飞起,带起一道黑绫,众弟子依旧随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师傅当真高见!”何承被散人提着飞高飞低,好生艳羡,见众情汹汹暗叹姜还是老的辣。

    “小承子,你信师傅这话?”老道挤眉弄眼嬉笑道,“不过是台下小友想的,师傅我借用借用,哪来那么多弯弯道道?”

    “老道我只想让我徒弟们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新晋会武正式开始!会武以擂台赛形式展开,凡在擂台上连胜五场以上者晋级!每座擂台仅十个名额!”次日辰时,众人已经齐聚在高台前,不知何时,高台前已经搭好五座擂台,台上各站着个老道,皆披道氅后绣阴阳鱼,手扶玉拂尘。见众人来,皆打个问讯,齐声高喝道。

    “这些老道不容小觑,恐怕还擅长音杀合击之术!”台下一些长老人物心下暗惊,看来玉陵山果然名不虚传!

    老道话音已落,众青俊却是暗自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做这出头鸟。

    “众位何以如此胆怯?!还是令洒家来拔此头彩吧!”忽的远处一阵黄沙扬起卷地,随一声大笑,一个光头大汉飞也似的直奔而来,手拖一根黑黝黝的铁棍,划出一路深痕,径自跃上一号擂台。擂台吱呀作响,晃了两晃。

    “哪来的傻大个?就这么上去了?”底下青俊见人影一晃,便有人在台上了,顿时不乐意啦!

    “呔!秃驴!不回你寺庙里吃斋念佛,竟来这里争名夺势!好不羞耻!”这边话音未落,那边一把大刀劈头砍下!

    光头随手扬棍一架,“当”一声来人倒退数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洒家平生最厌恶人喊秃驴!洒家不是和尚!”光头大喝一声,只一手提棍便往来人胸口点去,势有千钧,耳闻破风!来人未及反应,棍已至面前,只得咬牙横刀招架。

    砰!棍点刀面,刀应声而断,那人更是如遭马奔,飞出擂台跌在人堆里,挣扎不起。

    一个照面,来人已受重伤!

    “好厉害的和尚!”眼见刀断人飞,四下惊呼,“有甚厉害?!不过仗着力大!”一人不屑道,旁边人揶揄一声,“既然如此,兄台为何不上去将那和尚打下来?”“哼!我怎么会和狗熊较劲?”众人哂笑。

    “我来吧!”见无人应战,一人朗声说道,待众人回头望去,那人已经到了台上,迤迤然作了个揖,“师兄好武艺,让小弟领教一番吧。”

    只见此人头戴书生方巾,手摇鹅毛扇,却身作游侠子打扮:对襟扎腕小衫,垂索挂剑玉带,后负藤弓,前佩玲珑,一条马裤,两只蹬靴。好不怪异!

    光头大汉瞧不出此人高低,只将棍往台上一振,扑腾作响,摆出脸色来,“莫乱攀!洒家不是你师兄!洒家说了,洒家不是和尚!”横棍一扫。

    “莫非和尚比不得秃子好听?师兄这光头羡煞多少和尚?”此人毫不在意,摇扇轻拂,不着力气,便将棍引过面前,额发飞扬,一双桃花眼半眯,嘴上却漫无边际闲扯。

    “去你个熊的秃子!洒家抡扁了你!”光头只觉手上力有滞泻,棍便偏转,晓得眼前人有本事,也不敢托大,用两手抓住棍子,呼呼喝喝抡出一片棍影。此人也不硬接,只瞅隙往棍上拂去,身形滴溜溜绕着光头转。

    “鸟人!有种的别苍蝇似的乱飞!吃洒家一棍!”光头一身虬健肌肉块块擂起,浑如金刚,怒瞠双目厉喝一声,将棍舞动泼水不进,乌光流转好不骇人。

    可惜底下有见识的人却是连连摇头,“这光头看来徒有一身气力,却不得高人指点,章法全无。若遇相当还能以力破之,这古怪书生一看便知是名家,借力打力,焉能不胜?”

    感慨间,果见古怪书生手上不停,羽扇连拂,那铁棍犹如被磁石吸住竟挣脱不得,附在扇上,随之摇摆,铁塔般大汉竟像大海浮舟,浪来涛涌,漂浮不定晃荡不已!

    “呔!”古怪书生手上一震劲气一吐,大喝一声,登时光头登登倒退数步,垂手喘息,左膝着地,似乎被反震的劲道所伤,一时竟挣不起身。

    古怪书生偷偷抖了下手,脸上闪过一声潮红,低声叹道,“可惜了!你气力再大上几分,受伤的便是我了。”举扇拂向大汉肩头。胜局已定。

    不好!书生眼中掠过一丝惊色,瞥见大汉含笑的嘴角,他伤得根本不重!

    说时迟那时快,大汉垂手转握,铁棍自下而上,直捣胸口,风起猎猎!“乌龙出海!”

    长发飞扬!书生急急倒退,一手将弓身倒转护在前胸,一手用扇去拂,纹丝不动!

    铁棍重重撞在弓身,血喷口而出,书生倒退数步,险险停在擂台边。

    未等喘息,铁棍再至!“黑雪六绽!”六道乌光随棍而出,如同雪花绽放,扑面而来,寒气逼人,须发皆白,直直落下!

    “鹏博九天!”古怪书生再无半点从容,玉带上一抽,寒光夺目,六点刺芒争鸣而去,点向六道落雪!竟是一柄缠腰软剑!

    书生不待棍剑相撞,借势跳出战圈,大汉果然棍势一转,落雪消融,“棍定千秋!”横棍一扫直直打向书生腰间,当一声被软剑稍隔,力透剑体,书生立足未稳,闷哼飞起。未等落下,棍又扫至,又被击飞,仍被截住又一棍,如此往来竟如击鞠!书生来回遮挡,勉强不被打折,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认输!我认输!”数次后书生凄然高叫,大汉这才罢手,一手按住肩,嘿嘿笑道,“怪书生,莫要怪洒家下手狠,实在是不出这三招难以胜你!洒家许久未打得如此酣畅,痛快!”书生扶着腰苦笑,妈呀,我都成球啦还不怪你?!再看手腕肿胀翻转不得,心凉了半截,想是无缘再战会武。等大汉打了个哈哈嘀咕了一句,书生差点喷血,哭笑不得。

    “嘿!师傅教的这三招还真管用!洒家就会三招都能拿下个高手!”

    这边台下众人见大汉凶残,等书生下来后竟无人再上前领教。光头大汉顺理成章率先晋级。

    另外几处擂台也已摆开,紧邻的是着黑白袍的账房先生,这两位皆是成名已久的年轻翘楚,只有几个江湖散客知晋级无望,慕名求教,竟也无人应战,摘了两个名额。

    四号擂台上耀武扬威的人正是先前浪荡公子王子白,他倒是实打实击败了四人。盖因此人嘴脸实在招惹人,以上台便像个青皮混混往漂亮女子身上瞅个不停,嘴上胡扯些妹妹疼哥哥爱,噘嘴闲吹口哨!便是你见了这么个人也要为美女上去扁他一顿才是!于是,连续几个有些本事的汉子捧心而上!

    哪知这混蛋明明二世祖模样,竟然功夫不差!纸扇如雪似云,扑天而来,指运如飞,暗合九宫之数,一通疾点!

    气败如山倒!

    这会儿暂时无人敢上,浪荡公子又觍着脸蹲在台边勾搭小门小派的黄毛丫头。

    “嘿!走你的!”冷不防蹿出一道身影,摇摇晃晃一脚踢在屁股上,浪荡公子倒栽黄土中,自诩**倜傥尤其那头乌黑秀发,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神采?等将头拔出来已然一身黄尘,比之乞丐也是不差了。

    “天下之大,敢踢小爷我屁股的人也就你了!王子纠!”浪荡公子大嚎一身,翻身飞上擂台,抖掉浑身尘土,指着晃荡的酒鬼吼道,“小爷我保养头发这么辛苦,你、你让小爷我怎么泡妞?!”这下再没半点嚣张浪荡样了,展扇一挥,割向酒鬼喉咙。

    “叫你学坏!哥哥我今天替爹娘教训你这不要脸的小混蛋!”王子纠仰头避过,含酒往脸上一喷,一手扬起翻出一块黑石,往酒葫芦底上一敲,火花溅起,酒雾霎时化为火焰飞出!

    “你这厮玩真的啊!”王子白急忙挥扇震开火花,火里却冲出一记重拳,“哈哈!不肖的弟弟啊!这是哥哥我给你的礼物——伤心兄长拳!”

    王子白合扇敲向拳面,“什么鬼拳?哪里伤心啦?”拳头一转,五指弹开,一块黑石直扑面门!“看我暗器!”王子白吓得将头一缩险险躲过黑石。

    未待喘息,迎面酒葫芦按向胸口。“开!”扇骨一扫,酒葫芦应声而飞。“嘿嘿!”王子白得意得想摇扇,哪知后背风起,一物狠狠甩在脊骨上,直接扑倒在地。王子纠上前一把揪起,撒开腿,提着他几个起伏便不见了踪影。

    一路酒香,夹带嘲笑,“哎呀!这么没长进还是跟我回去练练别丢人了!连我夺命葫芦都躲不过!”

    酒葫芦飞出,腰系细丝,落回掌中。

    另几处,一长衫大汉长啸一声,双龙取水,掌震,人飞;一青衣覆纱女子身姿摇曳,青纱飞舞,缚住,又束做一鞭,一卷,人落;一宝衣小僧夹指轻弹,剑碎,指出,人定;一落魄乞儿,束衣成棍,下点三路,一挑,人倒;一行医郎中;;;;;;横箫浪子;;;;;;云游小道;;;;;;翰林学子;;;;;;拳脚飞舞,气势摩云,比斗呼喝,声震四野。

    “江湖代有人才出!”老道立于崖顶,抚须长喟。

    此时最后一位,那人已受一掌,挺身而上,力拼一拳,长啸一声掖住对方拳头,一头叩去,头破血流。对方未及防备,更发昏沉,被那人生生撞下擂台,倒地摇头!

    大汉朝天一吼哈哈大笑仰倒在台上任人搬抬。

    “好汉子!”何承跟在老道身旁,心血涌动,恨不高声大笑,与一众高手过招,忽如自己已佩长剑,扬鞭跃马,直入江湖!怦然心动!

    “渭水钓钩不用弯,寻常经义笑青莲!江湖代有人才出,吾领风骚数百年!”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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