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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大门开始,来来往往的问柳山庄弟子全都不时回头看着那个从外面回来的少庄主,眼神中多有探究。不时三两讨论开来。

    “少爷又带姑娘回来了?”

    “看着还挺俊俏。”

    “哪次带回来的不俊俏?再说人家蒙着面呢,你怎么就看出来人长得俊俏了?”

    “看身形吶,这步子,这身段,啧啧啧……”

    “难不成又是街上救的?”

    “按照少爷脾气,估计是。不过这个怕是第三个了吧?”

    “唉……”

    面对众弟子的猜测和议论纷纷,韩流之目不斜视,径自朝着韩三良书房走去。蝉冰眉目淡然,就这么安然自在跟在韩流之身后,对于身周的议论也是充耳不闻。

    风不行迎面走来,先打量了一番蝉冰,然后凑到韩流之身侧,小声问道:“救的?”

    对于风不行,韩流之向来很客气,没办法不搭理,淡淡道:“不是。”

    “那是……”风不行再打量了蝉冰两眼。

    韩流之也瞥了一眼,道:“她叫蝉冰。”

    “啊!就是她!”风不行几乎是叫了出来,立刻捂住嘴,咳了两声,附到韩流之耳侧小声道,“带回来了?”退后目光中还带着几分可疑的笑。

    猜也能猜到他想到哪里去了。韩流之叹息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带她来给我爹瞧瞧。”

    “她会医术?”风不行忍不住又打量了起来,还真是浑身上下都让人觉得冷的女人。

    此时蝉冰正拿着玉箫在手中把玩,垂着眼眸,看也不看两人一眼,任他们俩闲谈。

    韩流之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随后道:“似乎还不错。”

    “那你们先去找庄主,我去看看那边武林大会的台子搭得怎么样了。”风不行立刻准备离开。

    倒是韩流之一时不知他为何走得如此之快,有些诧异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蝉冰开口道:“你爹还等着。”

    韩流之点了点头。

    领着人继续朝着书房走。

    推开韩三良的书房门,里头还有一人,正是柏汇阳。看来二人是在商量事情,被打扰,韩三良有些不悦,再一看韩流之身后跟着位姑娘,更加不悦:“不知道敲门?”

    韩流之道“你们商议什么?”

    “武林大会的事情,原本想叫你,结果你不在。这位是……”韩三良正在不悦,只有柏汇阳回答,末了看向蝉冰。

    “他是蝉冰。”韩流之道,见柏汇阳只是稍稍眯了眯眼,韩三良似乎还是有些不大明白这人是谁,于是又道,“天山救我的那位。”

    这回韩三良懂了。

    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是探究,是疑问。

    流之将她带来做什么?

    韩流之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柏汇阳会意,笑了笑:“我去问问下面的消息。”说完便出门了。见柏汇阳离开,韩流之便道:“蝉冰医术不错,我请她来给你瞧瞧。”

    韩三良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蝉冰,对韩流之道:“那她留下,你出去。”

    怎么他刚将柏汇阳赶走,这会儿他爹又来赶他了?不过看他爹一副他不走就不看病的模样,也是无奈,与蝉冰交代了一声:“有劳了。”

    蝉冰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望着他出门,将门关上。

    门外韩流之正好瞧见柏汇阳瞧着他笑。

    无奈走过去,果然听柏汇阳毫不留情地嘲笑:“让你赶我,你也被赶出来了吧?”

    “我是他儿子,我找来的人给他瞧病,将我赶出来,我不能理解他。”韩流之有些气道。

    “哈哈哈,你是他儿子还这么不了解他。”柏汇阳笑归笑,笑完了终归还是正经了起来,“他是怕你知道了他的身体,影响了武林大会。”

    “他瞒得住么?”

    “瞒不住也要瞒啊,这是一个做爹的,对于儿子的关心。”柏汇阳颇为语重心长。

    韩流之心中难过一会儿,看着他有些奇道:“说的你当过爹一样。”

    换来柏汇阳横他一眼:“我当没当过爹,你还不知道?”

    “你去幻音宫这么多年,身旁如此多美人,我还真不知道。”韩流之笑了起来。

    “哼。”柏汇阳并不搭理他,径自远走了。

    书房内蝉冰关好门,转头对上的便是韩三良冷厉的目光:“是你在天山救了流之?”

    “是。”

    “为何救?”

    “遇见了,便救了。”

    韩三良笑了两声,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是警惕:“姑娘,你若说救我儿子是巧合,我可以信,然而你将他困住一个月,这又是哪里来的巧合?你究竟什么目的?”

    韩流之真是继承了他爹的疑心。蝉冰目光中的冷漠软了几分,漫上一丝笑意:“有些话,并不需要说透的,每个人,都有他的苦衷不是么?”

    “流之江湖上交朋友我本是不愿意干涉的,只不过——”韩三良沉声道。

    “只不过你快死了,你担心他遇到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所以在死之前,能多做一些,便多做一些。中原武林盟你是盟主,但几乎都按照了他的想法拍板定论,便是想趁着自己还活着帮他建立威信。”蝉冰淡淡道。

    “你倒是个明白人。”韩三良道,“明人不说暗话,三派长老之死是否与你有关?流之费尽心思向我隐瞒你在三派长老死前见过三人,可是在帮你隐瞒什么?”

    蝉冰叹了口气,默了一会儿,别过脸去:“他不会对我存什么心思的,韩盟主大可放心。至于三派长老自尽,无可奉告。”

    “你果然知道什么。”韩三良语气陡然沉了几分。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韩盟主都想知道么?”蝉冰却只是轻轻一笑。

    “你不能再出现在流之身边。”韩三良立刻道。

    蝉冰笑了笑,不置可否:“这得看令公子放不放我走。若没有令公子强求,早晨与他解释完扬州命案之后,我应该离开了扬州。不过,既然他请我来给你看病,我不看也不好意思的。”上前两步,示意韩三良将手伸出来。

    把了一会儿脉,蝉冰眼中的笑也没了,一双眼眸无比平静:“二十年前受的伤,再加上这二十年积郁成疾,若真想活,便放下武林中的事情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将养,说不准还能多活个几年。”

    “呵呵。”韩三良冷声道,“韩家的人,怎么可能退隐山林。”

    韩家一向志向远大,几代武林盟主皆是生在江湖,死在江湖,退隐山林?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再正常不过,却是让韩家人嗤之以鼻的。

    心生一些惋惜,蝉冰叹了口气,掏出一颗药丸来,放在桌上:“若是担心武林中人对问柳山庄多有诟病,这是假死药,以武林盟主的身份死去,再找个地方将养。”

    韩三良只看了一眼,不语。

    此事还是交给他自己思量。蝉冰退了两步准备离开:“那,蝉冰便告辞了。”

    本以为韩三良会沉默到自己离开,哪知她的手才搭上门框,韩三良又开口了,却没了之前的冷厉,温和不少,像个亲切的长辈:“你可曾认识一个名为左婵的人?”

    蝉冰顿了顿,而后淡淡道:“不认识。”

    “是么……”韩三良叹息,“那是我妻子,二十年前去了天山,便再也没有消息。她女红做得很漂亮,针脚很平,但是总喜欢在收线的地方留一个很厚的结,她以为那样结实。我与流之已经二十年未曾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蝉冰转过头来,坐在桌案旁的那个人正看着那粒她留下的假死药发呆,心中也是漫上一些伤感的情绪:“应当是过得好的吧。”

    “她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应该走了。

    蝉冰心里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步子还未迈出去,终究还是心软了。

    “几日后武林大会,将中原武林盟的担子卸下来,你可以去找她的。”

    “呵呵呵……”韩三良终究还是没有给她什么答复,只是轻轻笑了几声。

    她说了声告辞,便推开门离开了。

    她觉得很可惜。这样两个人,一个人因为愧疚,一直待在天山,一个因为责任一直待在扬州坐守中原武林盟。她提议让韩三良将武林盟主之位相让之后便去找左婵,也实在是唐突了。

    中原武林盟从来都不是什么他韩三良让位便没有后顾之忧的地方,许多人都盯着韩流之在刚接任武林盟主之时栽跟斗。所以韩三良不可能走,也不能接受她的提议将武功尽废,找个地方苟活。即便是她说的,去找左婵,也不过是在他心中留了那么一点点的痕迹,让他在意了一点点,却远远不足以让他抛弃中原武林盟,不足以让他放任韩流之不管。

    韩流之这些年的历练,足以胜任盟主之位,只不过问柳山庄在中原武林盟中还有许多敌人。最具威胁的,不过是云家四长老。二十多年前,当时的武林盟主死后,四长老趁着韩三良根基不稳,一举将中原武林盟掌控在手。而韩三良的盟主之位也是二十年前的天山之争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逼得四长老无话可说抢回来的。

    如今韩流之要接替武林盟主之位,不得不防四长老再来这么一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蝉冰不由得苦笑了笑。

    这些人,向来是没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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