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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一旁插不上话的秦可言听闻此言震愣住。

    看着韩流之浑身散发出的悲伤,心中也有几分难受。

    她知道那个叫楚弦的人在韩流之心中究竟是怎么样的地位,她是曾经庆幸过,楚弦离开了问柳山庄,不然即便是庄主韩三良都有可能重新考虑她与韩流之的婚约。到问柳山庄的几年,她时常听见下人谈论说韩流之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全然没有了楚弦小姐在时的开朗。因为她来得晚了,这个人的心里全部都是那个女孩的身影,她挤不进去半分。

    但她总是在想,是她陪在韩流之身侧,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总有一日没有到来,先听到了楚弦的死讯。所以她慌了,韩流之可以为了楚弦连命都不要。

    她想要阻止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话到了嘴边,只能成一句:“韩大哥,你不能丢下老庄主。”

    韩流之是挣扎的,是难过是不舍的,挣扎到最后,极其悲伤地笑了起来,自嘲一般,自暴自弃一般,太多的情绪在他身上,秦可言看不透。

    这样的韩流之,看得秦可言更心疼了。可她不知该说什么,有些无措地望了一眼那个能从顾守城手上救下他们二人的女子,直觉她能有办法。

    而那个女子有些呆呆地看着韩流之,似乎也被韩流之这副模样给吓着了。

    她也没办法么?

    蝉冰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温声劝道:“逝者已矣,她定然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谁知韩流之这会儿竟如此不讲理,蝉冰气结,原地来回走了两步,指着他的青笋般指尖有些微颤抖:“我是瞎了眼,怎么救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辛辛苦苦花大力气救你,许了顾守城一件事情,你不好好报答我,却转眼就要为了一个都不知道走了几年的女人去死?!韩流之,莫说你有多喜欢那个孩子,单凭那个孩子出走时才十三岁,尚未及笄,你便要与她谈婚论嫁,你的感情又是立在什么地方?你的未婚妻在你眼前,你又置她于何地!”

    听闻她怀疑他对楚弦的感情,韩流之怒气冲冲道:“那你又为何爱管闲事?!”

    “好啊,你回去,我跟着你后面就将秦可言送回去,这样我当没救过你们俩,也不用帮顾守城做那么一件麻烦事!”蝉冰指作势拉着秦可言便朝着曼陀罗走。

    韩流之立刻上去拦着:“你不能将她送回去!顾守城有了她在手,放眼江湖便真的没有法子阻止他了!”

    蝉冰冷冷瞥他一眼:“江湖安危,似乎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蝉冰真的就这样拖着秦可言离开,秦可言倒是乖顺,任她拖走,不发言语。

    这两人是联起手来阻止自己。

    阿弦……

    韩流之渐渐握紧的拳头打在一旁的树上,抖落无数雪块,那些轻飘飘的雪屑便缓缓飘散在空中。悲伤的眼眸绝望地合起:“我回扬州。”

    “韩大哥!”秦可言立刻挣脱蝉冰的手,立刻回到韩流之身旁,开心地望着他。

    韩流之偏过头去。

    蝉冰仿佛是放下心来一般笑了,走在前面,过了会儿发觉身后的人没跟上,回头问道:“还不走?”

    “你跟我们一起走?”韩流之有些诧异,在他对她的认知中,她应该是帮完了忙立刻就消失才对。

    “送佛送到西,免得你中途变卦,我可白费了一谷的花草。”

    韩流之语塞,只好跟上。

    一路上几人都有些沉默。蝉冰本不喜欢多言语,韩流之因为秦可言在也不好与蝉冰攀谈,秦可言则因为蝉冰这个外人在,显得有些局促。

    韩流之身上筋脉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蝉冰盯着不让他用轻功,几人赶路便是用脚走。子夜从山顶下来,到了快晌午才走到了山脚。

    秦可言累得两眼冒星,刚一见山脚的骆驼,也不问是不是给他们准备的,立刻爬上去坐在双峰之间,抱着前面的驼峰便睡了起来。韩流之皱了皱眉,她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想要去叫她,却被蝉冰笑着拦住,道:“你不累?”

    “可我不会这样。”

    “那是你架子端的太高。”

    韩流之不服气:“我哪儿端架子了?”

    蝉冰上下打量:“累便累,又没人笑话你,你为何全遮住掩住不让人知道?我倒觉得秦可言此番很好,一点儿也不迂腐。你这已经不叫正经,叫顽固不化。”

    “她毕竟一个姑娘家……”

    蝉冰摇了摇头:“你瞧瞧她这样子,你忍心叫醒她你就叫吧。”说着径自牵了一头骆驼,坐上去往前走去。

    韩流之盯着秦可言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叫她,另外拉了一头骆驼,骑在上面,又护着秦可言不让她摔下来。

    蝉冰回头便见韩流之与秦可言如此,倒是十分和美。静静的眸子不由地漫上一丝笑意,这样的两个人,不也很好么?

    “你笑什么?”韩流之渐渐赶了上来。

    蝉冰摇了摇头。

    不说便不说,韩流之也不再问,专心护着秦可言。

    “你回扬州会娶秦可言么?”

    这话其实不该问的,韩流之方才才为了楚弦寻死觅活,这才几个时辰,她便又问他会不会娶秦可言。

    “为何问这个。”韩流之却只是如此道。

    “瞧你与她,很是般配。”

    般配?韩流之嗤笑一声,不以为然,指了指蝉冰与自己,道:“我倒是觉得我们俩比较般配。”

    果然惹来美人薄怒:“说什么胡话!”

    “那你又说的什么胡话。”韩流之不笑了,定定看着她。

    如此认真的韩流之,正在警告她。

    蝉冰轻笑了笑,不以为意:“经过天山这一遭,你爹一定会让你跟秦可言尽快成亲,一为了护住盟约在问柳山庄手中,曼陀罗与其他人不敢妄动;二为了完成对故友承诺,护秦可言一世安稳。你却在说我说胡话,你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将秦可言放在什么位置。你方才也说了,她是一个姑娘家,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你没名没分,就一个你默许了的未婚妻,又何尝不是对她的残忍。韩流之,若是没有天山这一遭,你没有得到楚弦的消息,你其实也就与秦可言成亲了吧?”

    她猜的都对,可是他心中总会有一丝没来由的怀疑。她为何猜得这么准?似乎了解所有人一般。

    想要将她看明白一些,却始终觉得,她的眼睛都是蒙了一层纱。

    于是韩流之轻笑了笑:“不是阿弦,是秦可言还是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

    蝉冰停了下来,偏头望他一眼,似乎带着一丝悲悯:“如果我是你所说的那个阿弦,我一定希望你能找个好女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可是你不是她。”

    “的确,我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呢?她也许也是自私地想要你为她一辈子不娶。”

    “呵呵,你在谷中就爱想这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么?”韩流之问道。

    “还练功。”蝉冰答道。

    “你练功,也没见你杀手榜上排多靠前。”终于让他扳回了一程。

    “呵呵,”蝉冰笑道,“那也没瞧见你打赢我。”

    韩流之脸沉了沉,这人说话真是没几句好听的。

    秦可言睡饱了醒来已经是晚上,三人找了一处绿洲,猎了只羊,架了篝火烤起来。睡得精神十足的秦可言倒是没了之前的羞涩,凑到蝉冰身边悄声问道:“蝉冰姑娘,你怎么就不怕顾守城呢?你也是个女子,怎么功夫就这么好呢?”

    “可言。”韩流之沉声喝道。

    秦可言撇撇嘴。

    蝉冰倒是看她一眼,专心致志烤手中的羊肉:“武功要练好,两个关键,天生根骨,以及后天练习。你天生根骨不算上佳,后天又不好好练,自然好不起来。”

    “哦。”秦可言垂头丧气。

    韩流之倒是笑了,走到一旁去栓骆驼去了:“你倒是给炼兵阁和太原秦丢脸。”

    蝉冰接着又道:“给太原秦丢脸也就罢了,横竖不过一个灭门的小门派,不过给炼兵阁丢脸就是真丢脸,炼兵阁这个统领武林上百年的大门派,后人竟然如此不济,也活该被人笑话。”

    “你们联起手来打击我。”垂头丧气的秦可言哀叹道。

    见她如此在意,蝉冰略略笑了笑,见韩流之走远了,便道:“若你日后与少庄主成亲,我便抄两本秘籍送你。”

    “真的?”秦可言喜得跳了起来,随即又落寞了起来,“怕是没机会的。”

    “怎么?”

    秦可言摇了摇头:“韩大哥不喜欢我。”

    蝉冰这回也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她。

    回来的韩流之瞧着两人方才还在交谈,这一会儿功夫便又安静下来,便问蝉冰:“你怎么她了?”

    “没怎么,她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是么?”韩流之也就是随口问了句,没想蝉冰再做解释,转了个话题问道,“你要送我们到扬州还是只出沙漠?”

    “你能打么?”

    “啊?”韩流之呆了一会儿,她这又是回答的什么问题?

    “若不出我所料,顾守城会派人追杀你们,而那个人,依你现在筋脉受损的状况,恐怕没胜算。”

    “那个人?谁?”

    蝉冰笑着的眼眸突然降温,站起身来,望向一个方向,冷冷道:“杀手榜第八,东海冰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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