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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特卫几乎片刻不离地守在总部，每个都是自愿签了生死令的s级，随时准备好汽油和火机燃烧自己……在泄露他不该泄露的东西或生出一丝反抗之心的时候契约的力量就会瞬间造成脑死亡……”
言沨停顿一下，爬起来端了一杯卡布基诺，歪着头搅动浮沫，但是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
“作为零号的队长，他要是想偷走一本s级**，岂不是死得支离破碎？”
队长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凝重。
“这一点我们当然也知道。嗯……你还记得盟会对能力者的监控吗？”
“应该说‘保护’不是吗，你一个内部人员别把自己带入成美国国安局的大佬。”言沨突然打断发言，抽出搅拌棒，对着队长的方向挥舞两下后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队长一脸阴郁地用手帕纸擦去脸上的奶泡，叠好放回原位，随即伸手小心翼翼稳稳当当地夺过对面一口都没动过的咖啡。
“你不是不喜欢卡布基诺吗？”他皱起眉头，瞥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奶油。
“是的，这是给你点的。看你忙得都有胡子渣了，哪有空喝咖啡。”
言沨拿起搅拌棒在空中画圈，眼珠跟着一起转动，一边轻笑。
队长一愣神，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接着解释。
“盟会的技术人员们并不依靠信号发射器或人造卫星那样的设备，什么设备都比不过对我们这里来说最原始的监测方式。能力者觉醒之后无可避免地会造成周围元素能量的浮动，他们利用每个分部搭载的超高精度仪器测量并监控，每一个特殊的能量场都对号入座，和我们用的信号弹差不多是一个原理。”
“我知道，其实说是契约，也不是什么诅咒之类的迷信，specializedability不过是将对元素的掌控加入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中，就像牛顿的定律那样，基本上等同于科学来解释也没有任何问题，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言沨把搅拌棒咬在嘴里，摊开双手，“也就是说，存在帮助雷使逃脱元素的制裁的方法？他目前不还活蹦乱跳地等着你们的追杀吗？”
“呼……”队长深深吸了口气，他尽可能平静地说着，一口口喝咖啡，偷偷瞄看言沨的反应。“现在的着手点是，他两个月前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在对面的世界。”
言沨一愣，稍稍收敛了坐姿。空间界线的彼方是完全纯粹的未知，更何况，当初言沨还在盟会的时候还远远达不到境外远征的条件，零号的队长可以说是新一代的希望，盟会的老头子们会这么轻易放手一拼？
“技术已经成熟了？要是他一去不复返这责任技术部可承担不起。”
这样的回应让队长心里的石头稍稍接触了地面。
队长的不悦不是因为言沨对盟会稍显恶劣的态度，他不悦只是因为他想知道自己正在闹别扭的部下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他轻轻搅动醇厚的黑色液体，看着浮在杯中自己扭曲的倒影。
“几个月前总部接纳了一名技术天才，长期难以攻破的瓶颈半个月便有了进展，考虑到各种因素只预先送了一个人过去。”
“然后那个人就叛变了。”言沨插嘴道，“如果那时我们联名上书建议多送几批人，那现在盟会就有一支连队的叛徒了。”他笑得似乎打心底里高兴。
“这个我们先不管……”，一口喝尽逐渐变凉的咖啡，队长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总之我们的推测是，进入异界的他由于各种原因叛变了，但系统并未能穿越空间及时取得消息，而非特殊情况下能量反应停止十二小时但未得到确认的目标会自动标签为死亡，很有可能已经‘死亡’的雷之使者逃过了契约的惩戒……”他顿了顿，貌似没有在等言沨的看法，继续喃喃自语，“可是技术部不该犯这种考虑不足的低级错误……具体情况……”
队长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左手紧握的杯子几乎要提前退休，不停发出奇怪的声音。
实际上言沨的猜测没错，队长已经连续两夜没合眼了，精神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依照传统，比如第一分队“九重炎舞”，他们的人收到的大多是强攻指令，轮到第二分队“风之四葉”，跟说好的似的一遍遍派去做幕后的搜查工作。当然这是从盟会的角度来看，而现实是，个体有相当大的差异。一个完美的全职业小队真正上了战场可能会变成清一色的大力输出，最后一个个灰头土脸谁也顾不上谁。
这次对这又爱又恨的小偷的追查任务顺理成章地落到了第二分队众队员的头上，偏偏小偷并没有给出犯罪预告信的习惯，让两名队长以及各位副队长大伤脑筋，恐怕要折寿。
言沨看着眼前那个曾经对他有恩的男人，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有点愧疚。
为什么最近我总做一些对不起别人的事？言沨心想。
sas的正式队员们都是专职“惩恶”，完全放弃现实中的工作才有机会成为“正式工”，像言沨那样略有潜力的学生大都拥有特殊待遇，只要答应毕业后立即成为sas的一份子便可以享受与正式队员相差无几的福利。
据他了解，队长是大三获得的认可，完成研究生的攻读后正式入队，表面上与普通工作无他，完成一些任务，偶尔出出差，每个月出了固定工资之外还有额外奖励。有一点不同，在言沨入队的同一期，也就是差不多入队三四年后，前一任队长不幸牺牲，他因过人的天赋被破格提拔为新队长。盟会中每个分部都有两个队长，整个世界简单划分为两个区域由其分管，并安排一两名副队长协助工作，队长的助手似乎是一个来自俄罗斯的美人，然而秉持绅士之心的队长总是独自承担大部分工作。
也许是老乡的缘故，他对当时还是新人的言沨很好，直到他脱离队伍也只有队长一个人干着急，当事人的态度却等同于局外人。
“那本书的事，我想起来了。”言沨打算转移话题。
队长浑身轻微地一颤，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言沨尴尬地笑笑，打了个哈欠。
“话说回来，零号的队长叫什么名字？会打雷的那个。”言沨冷不丁地问，“我要是遇到了会告诉你的。”
队长一怔，连忙摆手，“我找你不是让你找他啦，你对付不来的。”
“名字？”
“我想想，不知道是不是全名，好像是叫……东……东祁？”
/“《古精灵德阿蒙得的接引图》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一张地图，空无一字却记载一切，传说中能引导持有者前往任何他希望到达的地方。不论是不存在藏宝图的宝藏还是长生不老之法的所在……向古精灵祈求，它便无视现实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言沨看向窗外，像背教科书那样复述着。他当初也非常积极，把盟会的教材当语文书对待，用得上的术式能记多少记多少，事到如今，想忘都忘不掉了。
“一般的书，拥有一定力量的人花点时间都可以制作，常见的是用于紧急自卫或逃跑，集齐材料再刻上单方面的术式很容易就能‘写’成一本书，c级或d级。我记得这本接引图，被列为f级**的原因很简单，它的范围太广了……持有者几乎能够做到任何事，同时会得到德阿蒙得的加护，在目标达成前保证存活，目标达成后……”
队长静静听着，最后吐出两个字。
“必死。”
“亦或是献上另一条鲜活的生命。”言沨补充道，“不是这么说的吗？否则我要是许愿我要永远活下去那不就成了悖论？”
“这只是流传的一种说法。”队长耸耸肩，“这本书自历史记载就一直躺在总部的书阁里，没人打开过。”
“那你们知道那个东祁取走书的目的吗？”
“我问了，高层避开了这个问题。言沨，你要小心一点，我来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
队长站起身，言沨的情况他说实话并不了解，他只希望后辈别碰上什么连他这个队长都没法解决的大事。盟会事实上类似中央集权，分部的队长的权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书被偷走的那一天，就是东祁执行远征任务回归的那一天，同时更是在你的记忆中消失的那一天、你离开盟会的那一天。”
言沨静静地愣在原处没有说话。东祁？这个人他听都没听说过，但要是的确是他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不知不觉果真天降大雨，玻璃窗的隔音效果特别好，直到天色完全变暗，街灯倏地亮起，两人才察觉到已不是来时那般光亮了。
但是被困在这场大雨中的，绝不只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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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特卫几乎片刻不离地守在总部，每个都是自愿签了生死令的s级，随时准备好汽油和火机燃烧自己……在泄露他不该泄露的东西或生出一丝反抗之心的时候契约的力量就会瞬间造成脑死亡……”
言沨停顿一下，爬起来端了一杯卡布基诺，歪着头搅动浮沫，但是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
“作为零号的队长，他要是想偷走一本s级**，岂不是死得支离破碎？”
队长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凝重。
“这一点我们当然也知道。嗯……你还记得盟会对能力者的监控吗？”
“应该说‘保护’不是吗，你一个内部人员别把自己带入成美国国安局的大佬。”言沨突然打断发言，抽出搅拌棒，对着队长的方向挥舞两下后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队长一脸阴郁地用手帕纸擦去脸上的奶泡，叠好放回原位，随即伸手小心翼翼稳稳当当地夺过对面一口都没动过的咖啡。
“你不是不喜欢卡布基诺吗？”他皱起眉头，瞥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奶油。
“是的，这是给你点的。看你忙得都有胡子渣了，哪有空喝咖啡。”
言沨拿起搅拌棒在空中画圈，眼珠跟着一起转动，一边轻笑。
队长一愣神，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接着解释。
“盟会的技术人员们并不依靠信号发射器或人造卫星那样的设备，什么设备都比不过对我们这里来说最原始的监测方式。能力者觉醒之后无可避免地会造成周围元素能量的浮动，他们利用每个分部搭载的超高精度仪器测量并监控，每一个特殊的能量场都对号入座，和我们用的信号弹差不多是一个原理。”
“我知道，其实说是契约，也不是什么诅咒之类的迷信，specializedability不过是将对元素的掌控加入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中，就像牛顿的定律那样，基本上等同于科学来解释也没有任何问题，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言沨把搅拌棒咬在嘴里，摊开双手，“也就是说，存在帮助雷使逃脱元素的制裁的方法？他目前不还活蹦乱跳地等着你们的追杀吗？”
“呼……”队长深深吸了口气，他尽可能平静地说着，一口口喝咖啡，偷偷瞄看言沨的反应。“现在的着手点是，他两个月前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在对面的世界。”
言沨一愣，稍稍收敛了坐姿。空间界线的彼方是完全纯粹的未知，更何况，当初言沨还在盟会的时候还远远达不到境外远征的条件，零号的队长可以说是新一代的希望，盟会的老头子们会这么轻易放手一拼？
“技术已经成熟了？要是他一去不复返这责任技术部可承担不起。”
这样的回应让队长心里的石头稍稍接触了地面。
队长的不悦不是因为言沨对盟会稍显恶劣的态度，他不悦只是因为他想知道自己正在闹别扭的部下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他轻轻搅动醇厚的黑色液体，看着浮在杯中自己扭曲的倒影。
“几个月前总部接纳了一名技术天才，长期难以攻破的瓶颈半个月便有了进展，考虑到各种因素只预先送了一个人过去。”
“然后那个人就叛变了。”言沨插嘴道，“如果那时我们联名上书建议多送几批人，那现在盟会就有一支连队的叛徒了。”他笑得似乎打心底里高兴。
“这个我们先不管……”，一口喝尽逐渐变凉的咖啡，队长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总之我们的推测是，进入异界的他由于各种原因叛变了，但系统并未能穿越空间及时取得消息，而非特殊情况下能量反应停止十二小时但未得到确认的目标会自动标签为死亡，很有可能已经‘死亡’的雷之使者逃过了契约的惩戒……”他顿了顿，貌似没有在等言沨的看法，继续喃喃自语，“可是技术部不该犯这种考虑不足的低级错误……具体情况……”
队长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左手紧握的杯子几乎要提前退休，不停发出奇怪的声音。
实际上言沨的猜测没错，队长已经连续两夜没合眼了，精神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依照传统，比如第一分队“九重炎舞”，他们的人收到的大多是强攻指令，轮到第二分队“风之四葉”，跟说好的似的一遍遍派去做幕后的搜查工作。当然这是从盟会的角度来看，而现实是，个体有相当大的差异。一个完美的全职业小队真正上了战场可能会变成清一色的大力输出，最后一个个灰头土脸谁也顾不上谁。
这次对这又爱又恨的小偷的追查任务顺理成章地落到了第二分队众队员的头上，偏偏小偷并没有给出犯罪预告信的习惯，让两名队长以及各位副队长大伤脑筋，恐怕要折寿。
言沨看着眼前那个曾经对他有恩的男人，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有点愧疚。
为什么最近我总做一些对不起别人的事？言沨心想。
sas的正式队员们都是专职“惩恶”，完全放弃现实中的工作才有机会成为“正式工”，像言沨那样略有潜力的学生大都拥有特殊待遇，只要答应毕业后立即成为sas的一份子便可以享受与正式队员相差无几的福利。
据他了解，队长是大三获得的认可，完成研究生的攻读后正式入队，表面上与普通工作无他，完成一些任务，偶尔出出差，每个月出了固定工资之外还有额外奖励。有一点不同，在言沨入队的同一期，也就是差不多入队三四年后，前一任队长不幸牺牲，他因过人的天赋被破格提拔为新队长。盟会中每个分部都有两个队长，整个世界简单划分为两个区域由其分管，并安排一两名副队长协助工作，队长的助手似乎是一个来自俄罗斯的美人，然而秉持绅士之心的队长总是独自承担大部分工作。
也许是老乡的缘故，他对当时还是新人的言沨很好，直到他脱离队伍也只有队长一个人干着急，当事人的态度却等同于局外人。
“那本书的事，我想起来了。”言沨打算转移话题。
队长浑身轻微地一颤，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言沨尴尬地笑笑，打了个哈欠。
“话说回来，零号的队长叫什么名字？会打雷的那个。”言沨冷不丁地问，“我要是遇到了会告诉你的。”
队长一怔，连忙摆手，“我找你不是让你找他啦，你对付不来的。”
“名字？”
“我想想，不知道是不是全名，好像是叫……东……东祁？”
/“《古精灵德阿蒙得的接引图》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一张地图，空无一字却记载一切，传说中能引导持有者前往任何他希望到达的地方。不论是不存在藏宝图的宝藏还是长生不老之法的所在……向古精灵祈求，它便无视现实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言沨看向窗外，像背教科书那样复述着。他当初也非常积极，把盟会的教材当语文书对待，用得上的术式能记多少记多少，事到如今，想忘都忘不掉了。
“一般的书，拥有一定力量的人花点时间都可以制作，常见的是用于紧急自卫或逃跑，集齐材料再刻上单方面的术式很容易就能‘写’成一本书，c级或d级。我记得这本接引图，被列为f级**的原因很简单，它的范围太广了……持有者几乎能够做到任何事，同时会得到德阿蒙得的加护，在目标达成前保证存活，目标达成后……”
队长静静听着，最后吐出两个字。
“必死。”
“亦或是献上另一条鲜活的生命。”言沨补充道，“不是这么说的吗？否则我要是许愿我要永远活下去那不就成了悖论？”
“这只是流传的一种说法。”队长耸耸肩，“这本书自历史记载就一直躺在总部的书阁里，没人打开过。”
“那你们知道那个东祁取走书的目的吗？”
“我问了，高层避开了这个问题。言沨，你要小心一点，我来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
队长站起身，言沨的情况他说实话并不了解，他只希望后辈别碰上什么连他这个队长都没法解决的大事。盟会事实上类似中央集权，分部的队长的权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书被偷走的那一天，就是东祁执行远征任务回归的那一天，同时更是在你的记忆中消失的那一天、你离开盟会的那一天。”
言沨静静地愣在原处没有说话。东祁？这个人他听都没听说过，但要是的确是他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不知不觉果真天降大雨，玻璃窗的隔音效果特别好，直到天色完全变暗，街灯倏地亮起，两人才察觉到已不是来时那般光亮了。
但是被困在这场大雨中的，绝不只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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