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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风波过去,玉盘西坠,金鸡啼晓,此时天已渐渐破晓,大地一片朦胧,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清风徐来,万籁俱寂,偶闻水声。忽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这寂静,但见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四周也跟着光亮起来,忘谷忧昨夜背着冷心一直向南行,不知不觉走到山边,俯视山下,只见河水翻腾,波澜壮阔,极目远眺,云烟深处重峦叠嶂,一条大河从中蜿蜒穿出,有的窄有的宽,宽时若龙,平静徐缓,窄时若蛇,水浪激拍,湍急四射,水雾弥漫,声如滚雷。天上红日也终于露出半个头,云烟缭绕,若隐若幻,或龙或马,变化万千。忘谷忧见此美景,心中舒畅至极,蓦地仰天长啸,声若龙吟虎吼,久久在山中回荡,惊醒一片飞鸟吞云逐日。

    背上昏迷的冷心被啸声惊醒,见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背上身上,眉头一紧,就要拔剑,水寒剑却早已被忘谷忧夺在手中,冷心羞怒之下举掌便拍,还未拍下,觉得胸口一疼,犹如火灼,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忘谷忧听得背上有动静,知道冷心醒来,便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冷心的面纱不知何时不见,帽子也被挂在脑后,露出脸来,她长的极为好看又十分另类,一头乌黑齐耳短发干净利落,鼻梁高挺,眉毛细而长,眼大唇薄冷峻逼人。冷心见忘谷忧看着自己脸,捂着胸口盯着忘谷忧喝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忘谷忧瞧她脸色不好,又是一副防备的样子,沉吟片刻道:“你昨晚在洛阳城中刺杀公主,身中大金刚掌印,如果不及时救治,不死也得武功尽废。”

    冷心见他手中拿着自己的水寒剑,面色一寒道:“快把剑还给我。”说完就要起身伸手去拿,这一动作下来,胸口又是一疼,欲吐不吐。

    忘谷忧心知此女性烈,心中不忍,隔空点了冷心穴道,低声道:“姑娘得罪了。”一把将冷心外衣拉开,露出雪白的香肩,香肩之下酥胸高耸,只一层抹胸挡住,左侧胸口有块一黑色掌印,在雪白肌肤中是如此刺眼。

    冷心见自己被点穴,又被这个男子把衣服脱下,以为这个男子要轻薄于她,自己身受重伤无还手之力,暗道糟糕,急的美目瞪圆,泪水跟着一溜儿洒下来,又羞又怒,惨白的脸都度上了一层红晕,但身子又不能动,咬牙切齿低吼道:“你要干什么,你滚开,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你,就算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说到这里好像下了决心似得,她性子激烈,宁死也不会让人轻薄侮辱,嘴一动,欲要咬舌自尽。忘谷忧眼快手疾,伸手又点了一下,冷心见自己嘴也动不了,心中万念俱灰,只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秀眉紧蹙,眉间拧成一团,双目紧闭,泪水不断从眼缝中涌出,心里痛苦至极。

    忘谷忧自言自语道:“还好这一掌没打中心脉,否则神仙来了也治不好。”双手一翻将冷心提来坐起,转了个身,双掌拍在冷心背心,缓缓将真气度过去。冷心忽感背心处有真气涌入体内,缓慢充盈,自己本身的真气也被带动起来在周身游走,最后来到胸口处,先前的灼烈感渐渐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凉爽感,疼痛感也消失,冷心觉得周身一轻松,脑中渐渐失去意识,缓缓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午时,太阳当空,睁眼开来,头顶一片浓密的树叶,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洒下,温暖清新,四周鲜花嫩草,虫鸣鸟叫,风清花香,一片美好。冷心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层蓝衫,想必是那个男子的衣物,又检查了自己衣物,衣着完好仍在身上,并没有被轻薄的迹象,水寒剑也静静躺在一边。如此情形,冷心稍感安心,忽又觉得自己浑身以能动弹,试着运了运功,穴道已解能让真气流走,胸口也不如初时那么疼痛无比。她站起身来,左右一瞥,但见一男子正在烤着什么东西,肉香扑鼻,才觉得自己腹中早已饥肠滚滚,拾起水寒剑脚不出声慢慢向他走去。

    忘谷忧耳力过人,早听闻背后有细微的脚步声,知是冷心,背着她笑道:“这里的鱼还不错,鲜美肥厚,那颗石头上放着有水,你可以放心饮用。”

    冷心知他武功深不可测,离他一丈远,停下脚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救我?”

    忘谷忧转过身来,阳光洒满一脸,笑道:“只是天涯沦落人罢了,至于何故救你,我却说不上来。”

    冷心心知眼前这男人昨夜救走她,并未趁她受伤昏迷轻薄,反而度真气为自己疗伤,只是想到自己面容和身子都被他瞧了,不由得面如火烧,红云上颊,心中羞气难当,用剑指着忘谷忧道:“你凭什么救我,是不是不安好心,我一剑杀了你。”

    忘谷忧闻言看了她片刻,明白她心里所想,微微一笑,不在多言。冷心见他如此气度,又瞧他长得儒雅俊朗,眼神深邃,不似宵小之辈,顿时心中防备大减,好感略升,放下手中剑,忽又想到一事道:“好,我暂时不杀你,你告诉我,昨夜和我一起那人去哪里了?”

    忘谷忧道:“我带你走时,他已经出城,想必已经无事。”

    冷心略松一口气道:“那这是什么地方?”

    忘谷忧起身远望,缓缓道:“这里是伊河,‘蔓渠之山伊水出焉’所以又叫伊水,前方远处就是蔓渠山,这鱼熟了,你先吃些填填肚子,前边不远就是龙门,到了那里,再好好休养。”

    说话间左手抹了把脸上汗珠,右手向冷心递出手中之物,冷心上前接过他手中树枝,树枝上叉着一条鲫鱼,已被烤的金黄,外焦里嫩,香味浓郁,肚中早已空空如也,忍不住咬了一口,却是鲜美无比,双眼转向忘谷忧忽见他脸上被烟熏得花里糊里,“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进嘴的鱼肉也被喷了出来,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忘谷忧见她忽然作笑,心有诧异,低头瞥见自己手上尽是熏黑,当下明白过来,摇了摇头,自嘲一下,往前方河边走去。

    冷心看他突然就走,暗忖:“这人看起来气度不凡,咋恁个小气?”忙问道:“喂,花脸人,你往哪儿去?”

    忘谷忧边走边笑道:“前边有河,忘某不去清洗一下,难道要一直被姑娘叫花脸人么?”

    冷心闻言眉头舒展,美滋滋吃着手中烤鱼,心却暗道这花脸人还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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