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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有三天可活,你会做些什么?”

    唐川和风华轮流驾车,昼夜不分,路上换了五匹马,终于赶在第三天清晨回到了南天门,此时问话的人是唐川,他正和风华躲在一片绿荫下歇息。

    风华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他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我会尽可能地去一些自己从没去过的地方,比如极北雪原,比如东海畔,比如极西森林。”

    “可你只有三天时间。”唐川提醒道。

    风华自嘲地笑了笑,说道:“那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唐川望着天边刚刚升起的红日,说道:“有的人会去了却自己未了的心愿,有的人会选择等待死亡的到来,但不管怎样,他们都能做出自己的选择,而你的那位小师弟,他却没得选,只能在昏迷中听天由命。”

    风华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喜,说道:“小师弟他不会死的,因为有师尊在。”

    唐川无力地笑了起来,说道:“尹掌门又能如何,他的伤势你也心知肚明,就算是北边那个医术举世无双的老头子过来,最后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唐先生,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房间。”何圆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后,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一路上,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冷青输入一道真元,帮助他封堵破损的心脉,体力和精神上的消耗也是极大。

    唐川慢慢闭上眼,说道:“谢了,我再坐会儿就过去,对了,郡主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何圆圆说道:“安排好了,就住在林海别院……”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她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呼!安排好了就好,这样一来我的任务虽然谈不上圆满,但好歹是把郡主平安送到了这里……”唐川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便一脸平静,靠着树干沉沉睡去。

    风华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唐川,轻声说道:“七师妹,你快去睡会儿吧,二师兄知道这一路上你也没休息好,我也先在这儿眯一会儿。”

    不远处站岗的几位外门弟子,看着这两个靠着树干睡觉的人,不明实情的他们以为这两人是想要亲近自然,所以才睡到这外面。

    在南天门正殿的深处,有一间深藏于山体之中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空间极大,其间摆着一张寒冰床,寒冰床因为其极寒的特质,可以帮助伤者减缓血液的流动以及新陈代谢,常用于辅助治疗。

    而冷青此时正悬浮在这张寒冰床上方一尺的空中,他的全身都覆满了冰霜,原本插在他胸口的那柄长剑被扔到了不远处的地上,创口处的血迹已经冷凝。

    在寒冰床的四个方位,有四人安静地盘坐在地上,他们的嘴里念念有词,场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气息。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尹淮雄睁开了双眼,缓缓调息,从他的瞳孔中可以看到,冷青的身体正缓缓落下,最后平躺在了寒冰床上。

    “洛尘,你先出去吧。”尹淮雄看着对面的大弟子洛尘,轻声说道。

    洛尘如今还是明化境巅峰,没能触摸到从圣境的门槛,他缓缓站起身来,朝尹淮雄和两位长老躬身一礼后,便离开了地下室。

    尹淮雄看着冷青雪白的脸庞,没有看李忠天和谢岚,说了一句唐川曾经说过的话:“冷青的情况实在太严重,我们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最后能不能醒来,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忠天脸上的悲伤神色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酸,他轻轻抚摸着冷青冰冷的手背,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另外,还有件事得告诉你们,冷青体内的禁制恰好被这一剑给破掉了。”尹淮雄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

    而谢岚却惊愕地看着尹淮雄,不安地问道:“那他岂不是会发病?”

    尹淮雄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并不会,其实那个禁制对他的病并不能起到一个绝对压制的作用,只能延缓病发,虽然实际的情况也确实如此,然而冷青不也活得好好的吗?甚至超乎我们的想象活了十多年。”

    李忠天怔怔地说道:“青儿从出生开始就带有传奇色彩,那一日正好也是枯灵的降临之日,而自染疾之后,就算被禁制所镇压,但他本来活不过两岁,现在却活了整整十一年,他冥想时以及破境时的诡异高温,以及保留不了真元,如此种种,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想要说什么?”尹淮雄看着他问道。

    李忠天怜悯地看着冷青霜白的眉毛,说道:“我想说青儿肯定能醒过来的,因为他是上天选中的人,他是人类未来的希望,我们只是让他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或许是人间的修行之法根本就不适合他。”

    “师弟,你去休息一下吧。”尹淮雄淡淡地说道。

    李忠天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看着尹淮雄说道:“你以为我是在说胡话?整个天下你能找出第二个像冷青这样的人吗?显然不能,别说你,就算是梵音寺方丈和七星宗宗主,他俩若得了此病,肯定谁都活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这孩子能不能醒来吧,若他三个月之内醒不来,那就很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了,另外,青儿的事不能传出去,我待会儿会去找那个车夫谈谈。”说完这句话后,尹淮雄转身走出了地下室。

    傍晚的时候,昏迷中的冷青被人抬回了林海别院,而住在林海别院的司空晨香据说在当晚便留在了冷青的房间里,守了一整晚。

    一直到第二天,冷青都还没有醒来,他的师兄师姐们都不时过来探望,期待着冷青早日苏醒的那一天。

    与南天门的平静所不同的是,司空王朝的朝堂上,群情激奋,文臣武将的争论声此起彼伏。

    “启禀陛下,据南天门传来的消息,亲历此事的南天门弟子一口咬定是枯灵教所为,而并非北禹。”一位中年大臣毕恭毕敬地说道。

    另有一名年纪稍大的大臣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低头说道:“陛下,臣以为不管是北禹也好,枯灵教也罢,都只是一面之词,而且这两者都不是王朝的盟友,枯灵教我们始终是要打压的,倒不如借此事向北禹施压,以谋求更大的利益。”

    皇帝面色平静地看了那位老大臣一眼,说道:“这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如果要牵扯到北禹,就不是简单的谋杀案件,朕以为北禹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而且枯灵教似乎也没有道理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陛下,臣以为,枯灵教因为枯灵生死未卜,长期以来日渐衰微,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影响力,所以才做出这么一件惊天之事。”中年大臣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帝微微点头,片刻后说道:“这件事就暂时压着,等找出真凶之后再做决定,今天的朝会到此为止。”

    在尚司城一个清静的府邸,无卫统领叶随风正拿着一张信纸走神,信是花红依寄来的,上面的内容除了叙述司空晨香遇袭一事的大概情形,还从唐川那儿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情报,那就是那伙人中有一个名叫古种(音似)的人。

    “古种?”叶随风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世道真是无奇不有,这么古怪的名字也有。”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穿绸缎衣衫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圆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标准的管家模样。

    叶随风问道:“今天朝会上陛下怎么说?”

    中年管家回答道:“陛下说先压着,等找到凶手之后再做定夺。”

    叶随风苦笑了一声,说道:“嘴上说先压着,其实他心里的怒火已经快压不住了,找到凶手后再定夺?看样子是要给我们施压了。”

    “那要不要先通知花堂主,让她先全力调查?”

    叶随风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花红依她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这一点不用我们提醒,我也想不明白,郡主遇刺一事是否和晋王北访七星宗有关?行凶者的动机又是什么?”

    “可是陛下并没有向北禹要人啊,所以北禹不应该有此反应,难道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中年管家分析道。

    叶随风没有说话,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似乎在认真思考着某些事情。

    虽然朝廷出人意料的没有大动干戈,但坊间的流言却不胫而走,人们更多的愿意相信是北禹帝国策划了此事,所以民众的情绪一度被点燃。

    而远在北禹七星宗的冷万山,在得知司空晨香遇刺的消息时,并不知道冷青在这次事件中受了重伤,不然以他的性情,肯定会立马下山,连夜赶到南天门。

    不仅冷万山不知道,就连无卫统领和司空王朝的皇帝都不知道在这场刺杀中有这么一个角色的存在,他的存在原本拯救了司空晨香的生命,但正因为他的存在,却让他不能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尤其是不能让无卫统领和皇帝陛下知道这么一个人,如果他们见到了冷青,肯定会发现那些被刻意掩藏的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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