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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闷闷不乐的从统领府出来后,乘坐等候多时的马车,径直去了皇宫,没人知道他和皇上究竟说了些什么,人们只知道在那一天,二人在御书房中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守候在外的太监们都躲得远远的,他们不敢去听吵架的内容,就算不小心听到了些什么,也都不会记在心里,从一只耳朵进,就从另一只耳朵出。

    毕竟在皇宫中要想保住脑袋,就得时刻保持警惕,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邓公公,你说宁王为什么经常跟陛下吵架呢?”一位看上去有些年轻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身旁的一位老太监。

    老太监的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他的眼帘微合,看起来似乎在打瞌睡,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从他微动的嘴唇里传来:“你问我,我问谁去?难道要我去问陛下?活腻了吧你。”

    年轻的太监闻言一惊,哆嗦道:“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说清楚,奴才并非是想打听他们吵的是什么,只是在想,宁王为何总是要惹龙颜不悦,就不能跟陛下说点高兴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宁王性情直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陛下面前说得直来直去,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老太监一副懒散模样,轻声说道。

    宁王最后离开皇宫的时候,比离开统领府时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拂袖穿过长长的走廊,目不斜视,一直走到了皇宫之外。

    坐在马车软垫上,宁王闭着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实则不然,他在思考着未来,思考如何才能重启战火,如何才能让王朝的版图蔓延到这块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思来想去,宁王发现自己还无法做到这一点,要找到那根导火索实属不易,就如叶统领说过的那样,圣人之间的相互制约形成了一道强有力的屏障,有了这道屏障的存在,要想重启战端,非逆天之事不可为。

    可是,足以打破这道屏障的逆天之事又去哪儿寻?

    于是,宁王揉了揉眉心,他的声音有些无力地说道:“算了,打道回府。”

    ……

    ……

    王朝西北边陲的回龙郡,此时正值阳春三月的时节,春风虽然还未送暖,但积雪已消融不少。

    无卫驻回龙郡分堂堂主,魏平安,此时正看着手中的密函发愣。

    “家里有外人?”

    他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每重复一次,他的眼前便闪过一个人影,他在思考究竟谁最有可能是外人。

    花红依虽然和他一样,都是分堂堂主,但花红依因为其非凡的修行天赋,受叶统领重点栽培,甚至有传言花红依会是下一任无卫统领,所以她的实际地位,要比别的堂主都要高出半个层次。

    收到北兰郡分堂的密函后,魏平安自然不敢怠慢,而且内奸这种事出现在他的分堂里,若是不能将之揪出来,恐怕他自己会在各堂主面前抬不起头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魏平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喊道:“贺峰。”

    “属下在。”

    一名中年男子从门外走来,细细一看,正是三年前领命赴镇月村调查案子的那人。

    “刚刚收到北兰郡分堂传来的消息,南天门一行人遇袭,你立马去召集十名无卫,随我前去接应。”魏平安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密函随手放在了桌边。

    贺峰微微抬头,果断地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贺峰离去的背影,魏平安微微眯起了双眼,他所要做的自然就是为了试探对方,因为对方是分堂上上下下嫌疑最大的一个。

    没过多久,贺峰便匆匆赶了回来,恭敬地说道:“回禀堂主大人,人手都已待命,随时可以出发。”

    “好,帮我看好这里,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包括你在内。”魏平安还是如以往一般下达了禁令,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

    “是!”

    贺峰也一如既往般,干净利落地说道。

    看着渐渐远去的人马,贺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随后他便毫不忌讳地回到了那间屋子,那间魏平安处理文件的屋子。

    贺峰一眼便看到了那张放在桌面的密函,然后他便像魏平安那样,坐到了桌后的椅子上,伸手拿起了那张薄薄的纸。

    只见上面写着:南天门历练弟子于北兰郡遇袭,情况严重……现怀疑你家里有外人,彻查此事,格杀勿论——北兰郡分堂。

    看到密函上的内容,贺峰微微皱眉,紧接着他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在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瞳骤缩,赫然发现一个人站在房门处。

    ——正是魏平安。

    “大……大人,你不是已经……”

    “怎么,我不是已经走了么?”

    魏平安拾步朝他走去,他的身后有十多个身影鱼贯而入,将贺峰团团围住。

    他看着贺峰说道:“果然是你,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枯灵教的人,你刚刚也看到了,你的结局已经写在纸上,说说吧,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趁早。”

    贺峰一下站了起来,在周围无卫紧张的注视下,走到桌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人,属下对天发誓,属下绝不是枯灵教的人,请大人明察!”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就如他不停颤抖的身躯一样。

    “你觉得这样的说辞有意义吗?”魏平安的话愈发寒意逼人,他的目光如电,可以看出他心中怒火已盛。

    “大……大人,属下真的不知情,属下真不知对方是枯灵教的人。”贺峰惶恐地说道。

    “噢?这么说你是受人指使了?”魏平安面带嘲讽之色说道。

    贺峰抬起头来,痛心说道:“属下的家人被对方挟持,对方自称是北禹帝国的人,想要掌握无卫的运作情况,要属下为他们提供五年的情报,否则……否则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家人。”

    “简直是愚蠢,北禹帝国也好,枯灵教也罢,背叛无卫就是死路一条,你难道不清楚这一点?”

    “只要家人能够平安无事,就算是死,我也在所不辞。”说到这里,贺峰的情绪已渐渐平息,他的神情十分黯然,似乎已经接受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如果你能说出对方的藏身之地,我或许可以考虑为你求情,免你一死。”魏平安居高临下,看着贺峰的双眼说道。

    听到魏平安这句话,贺峰的眼中一开始闪过一道亮光,但下一刻却又再次暗淡下去,只听他无奈地说道:“先不说我和他们一直都是以飞鸽传书进行联系,并未见过面,而且我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大人,因为那样会害死我的家人。”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属下不敢。”

    “既然你们都未曾见过面,那你怎么知道你的家人还活着?”

    “这……”

    魏平安冷冷地看着贺峰,忽然一拂袖,只听嘭的一声,一道劲气拍在贺峰的脸上,将他打得在半空中转了两圈才落在地上。

    噗!

    贺峰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左脸已经红肿起来。

    “演技虽然不错,但在我面前也想耍小聪明?看来你真的是白跟了我这么些年。”

    魏平安冷哼一声,转身朝屋外走去,一道漠然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押下去,立斩。”

    就在魏平安前脚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贺峰眼中的疯狂之色显露无遗,神领巅峰境的气息释放而出。

    然而这一场大戏刚刚开幕,便已经落幕,准确的说落下的并不是帷幕,而是剑——十多把剑从各个方向刺去,深深的没入了他的体内。

    贺峰嘴角的血线不停地向下滴落着鲜血,更多的鲜血顺着剑身从他体内流出,很快就在他的脚下留下了一汪血色湖泊。

    魏平安站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石阶上,他的思绪飘到了三年前,既然贺峰是枯灵教的人,那么三年前的镇月村屠村一案,自然有极大的可能是贺峰做了手脚。

    “难道我真的看错冷万山了?”魏平安自言自语道。

    “禀报大人,汉莫已带到。”一名无卫带着汉莫,恭敬地站在魏平安的身后。

    “好了,你下去吧。”

    “是。”

    魏平安说的是你下去,而不是你们,所以汉莫自然而然的留在了原地。

    魏平安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十分平静地问道:“你在马厩干了有三年吧?”

    “是的。”汉莫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那从明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为我办事,可行?”

    “不是有贺……”

    “他已经死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拒绝?”魏平安终于转过身来,正色问道。

    汉莫经历这三年的人生低谷,他的锋芒已经收敛了太多,就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剑,看着魏平安严肃的神情,他说道:“属下遵命。”

    因牵涉隐瞒冷万山踪迹一事,汉莫被众人冷落了整整三年,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他一直从事着马倌的工作,他的身边除了一群憨厚的马匹,没人愿意与他有过多交流。

    如今汉莫终于迎来了翻身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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