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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卫是隶属司空王朝的暴力机构,也可以说是情报机构,其针对的对象就是修行者,要想调查牵涉到修行者的案件,其自身实力就不能太弱。

    虽然司空王朝无卫的底蕴不及有千年历史的豪门大派深厚,但无卫可以说是整个大陆战斗力最强大的一个组织,这里的战斗力指的是杀人技。

    在顶端战斗力上,整个天下如今也只有九个修行至人间最高境界的修行者,也就是有九个从圣境界的至强者,而无卫的统领大人便是其中之一。

    出现在镇月村的三名无卫中,最沉默寡言的那位赵氏修行者,名叫赵天河,他此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爬上易家客栈的楼顶去监视全村动静,而是背着一个布裹悄悄潜入了西边的一片树林之中。

    赵天河靠在一棵树后,后背与树干的碰撞震得枝丫上的残雪簌簌而落,赵天河双眼微闭,一想到自己所在组织的强大无匹,赵天河心中就有些黯然。

    人们或许会觉得只要能进无卫就是一种荣耀,但赵天河不这样想,因为无卫之中藏龙卧虎,高手林立,更有许许多多的修道天才,而他自己已经年过七十,却还停留在窥天中境,修道时间比自己少了三十年的钟离山都超过了自己,连汉莫那乳臭未干的小子都快要进入窥天境,他甚至觉得周围很多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带着一丝轻蔑,所以他开始封闭自己,无论外出查案,还是在屋中议会,他都经常闭上眼睛,以免看到那些伪善的目光。

    如此沉重的压力,让赵天河的道心越来越不稳,修行更是止步不前。

    直到八年前,枯灵降世,在他看来,枯灵其实就是伟大的长生天,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枯灵,请求对方赐予自己神圣的修为,哪怕要出卖自己这一条老命,也要做到此生无憾。

    这是十分现实的想法,也是很多郁郁不得志的人的所思所想,借用人们的某种爱情观来说,就是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而要找到枯灵,就要先找到枯灵教中有着较高地位的人,这便是赵天河此时的想法。

    一滴融化的雪水滴落在赵天河皱纹深刻的眼角,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赵天河睁开了双眼,他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来镇月村是为了什么,他觉得要向枯灵表示自己的诚意,就得抓住今天这个机会。

    赵天河将布裹重新背在了背上,平复了一下心情,便继续朝着树林西边奔去,深冬时节的树林,最后一片树叶都早已化作了黄土,只有空荡荡的枝丫裹着银装,在晨风中微微摇摆。

    ……

    ……

    冷兵祁没有在街上停留太久,不一会儿就扛着渔具回到了自家小院的门前,在确认那个人的境界之前,冷兵祁打算先回家看一眼孩子。

    就在小院木门吱呀声响起时,冷青便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惊讶地问道:“爹,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记得您出门还不到半个时辰。”

    冷兵祁将渔具放在小院墙角,轻抚着冷青的黑发,微笑说道:“今天爹爹临时决定去后山砍柴,所以就先回来放渔具。”

    “那我和您一起去。”冷青转身准备回屋取斧子。

    却不料冷兵祁严肃地喊道:“不行!”

    “为什么呀?爹爹平时去后山砍柴都会带上我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冷兵祁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稍一停顿后平静说道:“爹今天要去后山挖一些草药,那里坡陡路滑,太过危险,带着你我不放心。”

    “噢。”冷青带着些许遗憾之色回到屋内。

    冷兵祁叹了一口气,拿着斧子和背篓便出了院门,出门之前他还回头对屋内喊道:“今天就给我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听到了没有?”

    “好。”

    冷青透过窗户看着缓缓关上的院门,嘴里咕哝了一声,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父亲心事重重的样子,冷青不想再去打扰父亲,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

    然而当冷青来到院门处时才发现,父亲今日居然将院门都给锁了,冷青呆呆地站在院门后,不解父亲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

    正闷闷不乐的时候,冷青忽然眉梢一挑,跑回了屋中,没过多久便从屋里搬出来一架木梯,靠在了院墙上,木梯下面就是那些面目狰狞的兽头,冷青连活生生的野兽都不害怕,更何况这些已经没了生机的兽头,他看都没有看那些兽头一眼,直接爬到了院墙顶端,向着旁边的院子大声喊道:“张帆,张帆……”

    并没有等太久,一个胖小子就跑了出来,径直跑到了院门处,打开院门探出头去,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看他神情似乎有些微怒,以为冷青那小子又在糊弄他。于是大声喊道:“冷青,你丫快出来,我看到你了。”

    “张帆,快来接我一下,我出不来。”

    张帆摸了摸脑袋,心里疑惑冷青在哪里出不来?

    “我在这儿呢,自家院墙上。”

    张帆循声来到了冷青家小院的墙下,看着趴在院墙上的冷青,哈哈大笑道:“你今儿怎么爬墙了?冷叔不让你出来对不对?哈哈哈……”

    冷青一脸无奈地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张帆,说道:“好了,有什么好笑的,我准备跳下来,你快接住我。”

    原本乐开花的张帆听到这句话后忽然怔住了,他扫了一眼这堵大概七尺高的院墙,带着一丝惊讶问道:“你确定你要从上面跳下来?”

    要知道,冷青和张帆不过是**岁的孩子,这七尺院墙对于他俩来说就是不可企及的高度,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要让他跑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冷青的心里其实也没有把握,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是个隐藏在人群之中的修行者,为了鼓励自己,只好强装镇定地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连跳墙都不敢以后还怎么成为镇月村的高手。”

    张帆闻言一愣,想到当初两人坐在冥罗河边的草地上,看着平静向东流去的冥罗河,对着传说中的河神信誓旦旦说以后要努力修行,成为镇月村第一个修行者,成为村民们敬仰的高手。

    一想到这一点,张帆心中就升起一股豪情,于是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看着趴在院墙上的冷青,伸出双臂,点了点头。

    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出现在七尺空中,不知是谁惊起了别家犬吠,不知是谁震落了墙头残雪,又是谁在寂静小巷中哀嚎。

    毫无疑问,是冷青和张帆二人。

    他们两家的院墙隔得极近,两个院子间的通道仅容三人并排通行,冷青从墙头跳下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下飞过了张帆的头顶,撞到了对面的墙上,然后又顺势跌落,撞倒了墙下的张帆,将对方凄惨的压在了屁股下。

    冷青满怀歉意的将屁股从张帆背上挪开,扶着张帆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张帆眼角隐有泪痕,额头也因撞到了墙角而红肿起来,倒是从天而降的冷青,只是撞到对面院墙时手臂上有一些擦伤,并无大碍。

    冷青愧疚地看着被自己充当肉垫的张帆,轻轻地帮他拍去了棉衣上的尘土,真诚地说了声抱歉,然后掏出了一枚铜币,诚恳地说道:“今天是我的不对,让你受了伤,作为补偿,我请你吃一串冰糖葫芦。”说完,便将铜币塞到了张帆手中。

    张帆一想到美味的冰糖葫芦,胖嘟嘟的小脸蛋顿时就阴云消散,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冷青看到张帆笑了,原本愧疚不安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看样子,冷青从小就具备收买人心的本事。

    张帆一边想着村东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一边低声咕哝道:“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

    冷青心想父亲说过要去后山挖草药,而后山在村子北边,自己肯定不能去后山玩,村东没什么好玩的,村南是冥罗河,这么冷的天,自己可不想再掉进冰冷的河水里。

    于是冷青小手一挥,指向西边说道:“我们再喊些人去西边的林子里打雪仗吧。”

    一听要去打雪仗,作为男孩的张帆立马就兴奋起来,将额头的肿痛抛在了九霄云外,拉着冷青的衣袖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呼:“打雪仗咯,打雪仗咯。”

    不论在哪一片星海,哪一叶世界,哪一个国度,哪一方水土,孩童永远都是大人们眼中的新生嫩芽,初升新阳,他们活力无限,不受世事羁绊,但他们同时也是脆弱的群体,需要长辈的呵护,世间的包容。

    冷青和张帆很快便召集到三个小伙伴,五个来自不同小院的稚嫩小孩,蹦蹦跳跳地向着西边的树林行去,嬉笑之间展现的是最纯真的自我。

    站在街边屋檐下的老爷爷老奶奶们看着这群自由自在的孩童,仿佛想起了自己逝去的那些年,那些灿烂时光,脸上浮现出一片追忆之色,忆那时的童年,忆那时的童谣,忆那时的自己可曾如此天真烂漫。

    ……

    ……

    (老人的遗憾不是指镇月村老人的遗憾,他们无欲无求,童年亦无忧,所以是无憾的,这里的遗憾特指赵天河这位老者的遗憾。)[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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