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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半个月前,朗朗乾坤,紫云城内。

    一跛足老叫花沿街高亢:“洞悉生命密码,勘知人生祸福,若需前程似锦,还需仙人指路!来啰,来啰,算命了,不准不要钱,若是有缘之人,也是分文不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客官,让我给你算上一卦,保准你日后升官发财,财源滚滚哎,这位小姐,我看你知书达礼,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富贵旺夫之像还有这位秀才,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咿呀呀,不得了啊,你是那肩上过日月,掌中看江山之人,如若听老夫一言,我保你三年后定能飞黄腾达,折桂蟾宫”

    这跛足老叫花蓬头垛面,脸上皱纹重生,手中拄着一个嶙峋削竹,削竹末端是自己经脉突兀的手,并没有像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一般,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子,竹竿末端还挑着一块泛黄白布,白布之上歪歪斜斜的写着“铁算子”之类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也不知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还是因为风餐露宿过久,此人全无书中所记载的算命先生模样,除了一张倚老卖老,褶皱密纹遍布周遭的脸之外,便再无任何得道高人的仙风道骨可言。

    现在正值中午,头顶万里无云,太阳毒辣,这过路之人步履匆匆,或是往家而去,或是往那清凉解暑的酒楼茶市急赶,眼里哪顾得上这个算命先生,且这个算命先生还是乞丐打扮。

    “爷爷,我饿了!”一个娇嫩的女孩之音传出,细看之下才发现这老叫花身旁还站着一个蔫蔫的如花少年。

    这少年十岁模样,唇红齿白,柳眉眼,眼角处有一颗淡淡的相思红痣,身材纤瘦,如那妙龄少女一般,却是一少年男孩打扮,头戴毡帽,腰悬布兜,布兜里面干瘪扁平,原来他祖孙二人辛辛苦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忙碌一个早晨却是颗粒无收,眼下已值晌午,太阳火辣,肚中饥饿难当,这少年早已忍受不了饥饿之苦,嘴中直嚷:“爷爷我饿了!爷爷我饿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再忍忍,再忍忍,等到我们做了这第一单生意咱便去吃饭可好?”跛足叫花语气柔和安慰着这小小少年,也不知他从何处摸出半个窝窝头递给少年道,“先吃这个垫点底!”老叫花老脸通红,手中窝窝头递去,一脸无奈商量的神情。

    少年嘟着樱桃小嘴,眼皮微微上翻,接过老者手中的窝窝,心中略感怪异,但一时也说不出来哪里怪异,所以只好摇头无奈道:“爷爷,你这第一单生意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啊?”

    “嘿嘿!”那老叫花神秘一笑,眼角皱纹荡漾,如那得道高人一般,自信满满道,“天机不可泄露,希望就在前方,老叫花注定是今天要成交的!要成交的!”

    少年见他信心十足,嘴中说是定会成交,也不知自己的爷爷哪来的勇气,自古道士和尚算命不计其数,却从来未见过乞丐算命,想那乞丐终是避免不了街头巷尾沿街乞讨猪狗不如的贫贱之命,但自己这爷爷却偏偏不走正道,既不学乞讨之术,也不和丐帮群族聚居一起,他从未承认自己是一个向人摇尾乞怜的老叫花,相反却把自己当成一个算术精准,知前世晓来生的江湖术士,只是江湖术士哪是他这般打扮?少年微微摇头,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唉!”如花少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多半是在埋怨自己的爷爷不学无术,异想天开,他看了一眼手中微微发黄的窝窝头,只觉得肚中饥饿,虽然手中的窝窝头不怎么美观大方,如化石一般,但还是不禁咬将下去,只听得咯一声,嘴中牙齿松软,竟是一颗门牙掉落出来,少年哇哇痛呼,“爷爷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他神情惊愤,一怒之下,竟是将手中的窝窝头丢将出去,只闻得十米开外传来一声犬吠,却是正巧被这如石头般坚硬的窝窝头砸中,疼痛难当,连连叫了数声后,狂奔而去,如花少年不禁汗颜,都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眼下这窝窝头打狗,却是连狗都怕!他暗暗思忖,自己和爷爷在一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乞丐,但也并不是乞丐那样生活着,虽然偶尔会风餐露宿在外,但大多时候都是进酒楼茶铺,下餐馆,住客栈的,至于这银两来源嘛,自然是自己这个天生可爱的小乞丐颇讨世人喜欢,所以总有那古道热肠的大叔大婶们会打赏自己几两纹银。

    想到这银两少年柳眉一挑,阴阳怪气的质问起自己的爷爷道:“爷爷这窝窝头是多少天前的,咱不是还有银两吗?”

    老叫花听到自己的孙子突然问到这银两之事,心中咯噔一下,老嘴歪斜,嬉皮笑脸,语言支支吾吾道:“窝窝头是昨天的!昨天的!”

    “昨天的!”少年听他一说,大是不信,这闻起来都不臭了且能砸死狗的窝窝头最起码都得有一个礼拜之久,现如今自己的爷爷居然敢声称是昨天的,他圆脸一白,双手一伸,对着自己的爷爷道了句,“拿来吧!”

    老叫花见少年神情傲娇,自是知道他在向自己伸手要什么东西,但苦于那东西偏偏早被他送进了别的地方,所以只好明知故问道:“拿什么?”

    “银两啊!”少年双手一抖,接着语气狐疑道,“爷爷前天那个大娘给我的三两纹银呢?”

    老叫花听到他说起那三两纹银之事,眼珠子急转不停,额头汗珠渗出,神情猥琐,语气迟疑道:“银两嘛银两嘛自然便是有的!”

    少年见他迟迟不肯交出银两,心中已知大事不妙,那三两纹银肯定被他拿去那地方了,但他仍是装作毫不知情,双手向前继续伸着说道:“爷爷既然银两在你那,那么你就先拿过来吧!”

    “嘿嘿!”那老叫花看着自己的孙子语义坚持,知道终是瞒他不过,手中在怀里掏摸再久也是摸不出一个铜板的,所以索性便将实情说了出来,只见他老脸红白参半,尴尬无比道,“婉儿,你知道爷爷喜欢那东西,所以一时忍不住就嘿嘿,你可别怪爷爷!我保证下次不敢了!下次绝对不敢了!”他右手举起像是在对天发誓,语气柔和,身份却像是和自己的孙子调换了过来一般。

    少年听他语气委婉,知道银两之事终是无疾而终,一时口中恼怨道:“爷爷你让我怎么说你啊,下次,你说,你说,这都是第几次了!”他年纪虽小,但数落起人来却是毫无半点稚嫩之气,仿佛大人一般,苦口婆心道,“爷爷你再不戒赌,改明儿把我也拿去赌了了吧!”他说到此处,鼻中一酸,眼角强挤出几滴泪珠子,满脸泪痕道,“唉!真是养不教”他本想说养不教父之过,但似乎觉得这句话用在这又大有忤逆之感,所以一时哭腔开来,以泪洗面。

    老叫花看到自己的孙子哭得伤心欲绝,加之本是自己赌瘾上身,所以将前赌了个精光,自行惭愧,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一边安慰自己的孙子,一边发着各种如五雷轰顶般的誓言。

    少年也不理会自己的爷爷如何哄骗,只觉得心里一股委屈无奈,鼻息抽噎,哭腔道:“爷爷我只要银子!我只要银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叫我现在去哪里给你弄银子啊!”老叫花一脸无奈,双脚在地上来回踱步,他知道如若自己的小孙子吵闹起来,那定是要天翻地覆的,只怪自己当时赌瘾一犯,连这最后的吃饭钱都给送了进去,眼下正是悔不当初之意,眼光急转,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对策。

    那少年一时哭声更甚,路人闻之,纷纷侧目,大都认为是老叫花欺负了这少年,这使得老叫花脸上更是无光,心中焦急如焚,脚下步子乱踱,正在这时,忽然见他干枯右手往脑门轻轻一拍,脸上露出精光,似乎碰到什么天大的喜事般,一手拉着自己的孙子衣角轻声道:“婉儿乖!别哭了!”

    “我要我的银子!”那少年只管大声哭泣,哪管自己的爷爷如何劝说,只是一声高过一声,路人闻之,无不慨叹。

    “好!好!好!只要你不哭,我马上就还你银子!”老叫花手中十指互掐,两指轻捻,自言自语般说道,“银子已经来了!”

    “什么!?”那少年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在胡说八道什么,一时张大嘴巴半信半疑问道,“银子在哪?银子在哪?”

    “你看!”那老道神情一正,容光焕发,宛若神仙附体,右手微指十米开外。

    少年顺势看去,只觉得脑中一胀,不知所云,十米开外不过是一个身穿灰白长衫的中年男子,器宇轩昂,英姿勃发,脚迈流星步,背负长剑,衣袂飘拂,眼下明明是大活人一个,哪里有什么闪闪发光的银子所在?

    “那就是银子吗?”少年诧异问道。

    “对!那就是银子!”老叫花自信相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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