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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大帅府邸,二人骑上马儿,向霍鞍博所居住的庭院行去。
“小弟啊小弟,为兄可真是羡慕你啊。”方智永的一脸愤愤不平之色:“不行,你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请客。”
“大哥别光说我啊,你不是也升官了么”霍鞍博笑呵呵地道。
“这如何能比,想为兄我十七岁从军,直到四年前才提升为偏将,那可是在军营中整整打磨了十四个春秋啊。”其实还有一句话方向鸣没有说,他在军营中干了十四年是没错,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家世显赫,朝中有人为他搭桥铺路,否则别说十四年,就算是二十四年也未必能升任将官之位。
呵呵一笑,霍鞍博厚着脸皮道:“大哥的意思是说只用了四年就提升至副将了,那可是能指挥上万人的官职啊,大哥厉害。”
偏将只能管辖三到五千人,而万人长就是副将了,统率万人以上队伍的就是大将,五大军团中各营的统领为大将,副统领为副将,而只有上将军才能担任五大军团的总统领之职。方智永能够升至统率万人的副将,此前一战功不可没。
“哼哼,我是用了十八年升为副将,比起你半年就成为将军要慢的多了。”方智永冷笑道:“你可知道我大汉有史以来,你的官职是升得最快的,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若是再不满意,我们可都要去自行了断了。”
这几日来二人相交莫逆,虽然年纪相差颇大,但却是情同兄弟,对于他开玩笑式的嘲讽,许海风当然不会放在心上,笑道:“大哥,你身家丰厚,就别打我这点小钱的主意了。”
方智永是大汉四大世家之一方家的长子长孙,自然不可能将那区区一万两白银放在眼中。他笑骂了一句守财奴,道:“今晚我在醉仙楼设宴,庆祝你我兄弟升官发财如何。”
“不去。”霍鞍博斩钉截铁地道。
见到霍鞍博摇头拒绝,方智永奇怪地问道:“为何”
“这几日是关键时刻,我准备趁热打铁,将所有的人员装备挑选妥当,大哥真要请我,三个月后,我们醉仙楼见。”
“好,那么三月之后,我们兄弟再谋一醉。”
霍鞍博点头称善,随后道:“大哥,小弟求你一事。”
“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我新任偏将,对纵队中的人员编制一窍不通,你可要指点一二啊。”
“那是小事,你来我处,我把一切详细的告诉你,明日你就可以去挑人了。”
回到府上霍鞍博就在思考，喝了神蛇之血让他的智慧也得以飞跃，他看出了古道玄的用意，如果霍鞍博训练出来的军队可以称雄一方，一来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和领地，二来可以得到更多的战功，三来一旦霍鞍博惨败则可以推卸领导责任，毕竟霍鞍博没有大靠山，既然霍鞍博知道，那么为何他还答应下来，那就是霍鞍博希望建立属于自己，听从自己指挥的军队，这样可以建立功勋，同时也可以自保，在乱世拥有军队就等于拥有一切！
第二日,霍鞍博来到大营,古道玄的命令在这里比圣旨还要管用三分,无论霍鞍博要人要物,都无人胆敢刁难分毫。特别是油水最足的军需营,非但给他配备了最好的装备,还多奉送了数百斤的肉干。就连霍鞍博异想天开的讨要酒水时,他们也是面色古怪的全数奉上。等霍鞍博一走,军需营的官员就暗自嘀咕,从来没有哪个军官敢当面索要酒水,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与大帅是什么关系,连违反军规的事情也敢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却不知,霍鞍博只是新晋偏将,根本就不知道军中还有什么禁酒令之说。
在秦枫的陪同下,霍鞍博挑选出了三千名奴隶兵,他们的精神状态非常之差,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更主要的是,他们全部没有身份。
是的,奴隶兵里都是奴隶,他们是不配拥有身份的下等人。由于大都是罪犯和降卒组成的,所以不能吃饱当然是必须的,否则让他们吃饱了,岂不是有精力要图谋造反了。他们的待遇是全军最低,但干的却是全军最苦最脏最累的活,死亡率一直据高不下,只是帝国疆土辽阔,犯事的,甚至还有黄巾军，俘虏的绝对不少,他们营中常常人满为患,所以霍鞍博有着极大的挑选余地。
看着这群有气无力的汉子,霍鞍博也是皱紧了眉头,他之所以选择这些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想要在三月内达成战斗力,除非使用一个方法——血酒。问题是血酒虽然功能强大,但后遗症同样明显。
血酒的最大功效是在保留人的神智同时,损坏了人体内的痛觉神经,人的痛觉神经一旦损坏,就再也无法感到疼痛,所以他们才能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在冷兵器时代,战士们往往不是直接被敌人杀死,而是负伤之后,由伤口疼痛引起了种种恐惧,悲伤的负面情绪。致使治疗起来,事倍功半。而一旦负伤,在战场上的战斗力必将大减,甚至于完全丧失战斗力。比方说,在战场上被敌人砍去一只手臂,那么这个人基本上就要疼的晕倒,在战场之上,昏迷的人很难惹人注意,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死亡的。可是当痛觉神经消失,就算手臂没了,他们还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战斗。战斗力增强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这样拼命的举动会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很容易让对方全线崩溃。
如此强大的功效背后却有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那就是灵活性,所有饮用过血酒的人,虽然神智和记忆没什么改变,但却极度缺乏灵活性和主动性。若非得到命令,他们在没有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无所事事。他们生还的百余人来了那么长时间,霍鞍博一声令下,确实没有人走出庭院,在旁人看来,那是霍鞍博治军严谨,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这些人只是对一切丧失了兴趣,除了受到命令后才能变成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
当兵的多有一定年限,时间到了就要退伍,但喝了血酒的人却别想有此待遇,他们的这种性格在军队中还不算扎眼,但一到地方必将引起注目。所以霍鞍博只好放弃了复员兵和新兵,专门挑选奴隶兵,奴隶兵没有身份地位,死了也没人计较,更不用说是为他们出头了。
而他们呆在奴隶营中苦苦挣扎,最后的结局也是难逃一死。事实上,进了奴隶营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有句话叫做不死不出营,指的就是奴隶营,只要进来了,能够活着出去的百中无一。与其这样窝囊的活着,还不如加入霍鞍博的军队,起码每餐还有好酒好肉,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图个痛快。
“报将军,童将军求见。”
跟随霍鞍博来的一百二十三人被他组成了亲卫军,按照昨日学到的东西,霍鞍博将他们派下去整顿队伍,这些奴隶兵先要养上几日,否则根本无法训练。好在,人家都得到命令,给他的都是些年轻体健的奴隶,若是一帮子老弱病残,那么霍鞍博也不必训练,直接就可以回去辞职了。刚才来汇报的就是亲卫军之一。
“快请,不,我亲自去好了。”霍鞍博三步并作二步来到大厅,果然看见童乾元端坐在椅中,正在等他出现。
“童将军安好。”霍鞍博拱手道,他此刻也是偏将之职,不用再行下属礼了。
“恭喜霍将军荣升之喜。”童乾元见正主到了,连忙站起还礼。
“哪里,只是一时侥幸,不足挂齿。”
“霍将军年少有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老夫是拭目以待啊。”童乾元呵呵笑道。
“不敢不敢……”霍鞍博见他只字不提自己所托之事,不由地面露焦急之色,却也不好就此追问。
原来昨天回到庭院,霍鞍博就找到童乾元,拿出自己刚得来的一万两银票,请他代劳,帮忙想方设法购买一坛酒。他知道这些钱根本不够，不过想凭借童乾元的关系一定能办到，此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他自然挂心了。
由于霍鞍博在昨日的谈话中并没有透露自己升官之事,所以童乾元直到今日帅营公布才知道这个军龄仅有半年的小子竟然在一日间已经与自己同级了。匆匆忙忙的办好了他拜托的事情,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此刻见他欲言又止,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地心中好笑,霍鞍博今日在军需营索要美酒一事在短短半日间已经传遍全营,作为后勤部的高级长官之一的他没有道理不知道。联想到昨天霍鞍博一拿到赏银就拜托自己去购买美酒,以及上次在醉仙楼表现出来的超级海量,在他心中愈发认定了霍鞍博是个嗜酒如命之人。
“陈老板已经回话了。由于醉生梦死酒产量不高,不过一坛不在话下。”童乾元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么那就太好了,我只想知道他肯卖给我就行”霍鞍博双眉再次紧皱,如果没有此酒,那么他接下来的计划根本就无法执行,所有的希望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陈老板说既然是霍将军所要,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满足。本来一坛醉生梦死酒是万两黄金,但陈老板给你打了折扣,只需五百两足矣。不过,在数量上陈老板那里每天只能提供一坛,给霍将军过过酒瘾,霍将军以为如何”童乾元微笑着道。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要谢过陈老板了。自从上次末将品尝过醉生梦死酒的滋味后,再喝其它的酒就象在喝白开水般,毫无味道。所以末将才想多购买一些,日后随时可以饮用。”霍鞍博解释道。
闲聊了几句,童乾元借口有事告辞而去。而许海风神酒在手,再无后顾之忧,开始了他的练兵大计。
当晚霍鞍博设宴款待亲卫军，一百多人又喝酒又吃肉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霍鞍博就来到奴隶组成的军营视察，同时霍鞍博对他们训话！
“我知道,你们很奇怪我为何要把你们从奴隶营中挑出来,但我不会给你们解释,你们也没有知道的权力。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所需要的是能吃会喝的人,如果你们谁的饭量小,谁的酒量浅,那么我就将他送回奴隶营。”对着面前的三千奴隶们,霍鞍博竭尽全力的呼喊着。
满意的看着下面泛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他知道自己的话在他们中间起了作用。早在昨天夜里,他就给以后这三个月预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如今该要的东西全部齐全,可谓是万事皆备了。
霍鞍博大手一挥,道:“拿酒菜来。”
二十辆大车从营地外缓缓推进,到了场地中心,亲卫军们将车盖打开,顿时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扑鼻而来。下面的三千奴隶兵同时抽动着鼻子,大多数人的嘴巴不住的嚼动。他们在奴隶营里吃的是粗粮薄粥加菜叶,偶然发现二滴油花就算是美味佳肴了。何尝吃到过这么丰盛的伙食。天大地大不如肚子大,一阵咕咕的声音悄然响起。
“现在开饭。你们按照队列分成二十队,每个车前排一百五十人。每人都给我吃一碗饭,一块肉,一盘菜,谁吃不完的都给我回奴隶营去。”霍鞍博指手画脚地叫道。
经过好一阵的混乱,终于当所有人都吃完了饭菜,霍鞍博又道:“以后你们每日三餐都会有肉食,而且饭量会逐渐增加,等你们的肚子适应了之后,就不再限制,在我这里,饭菜管饱。现在拿酒来。”
亲卫军们端上数十坛酒,打开泥印,又拿出无数大碗,一碗碗地开始倒了起来。
“饭是都能吃了,现在给我喝酒,谁喝不下这一碗酒的就是孬种,我这里不需要这种没种的人,一样送回奴隶营。”
奴隶营中既然大部分是降兵和犯罪分子,那么其酒量自然不会小,看见美酒当前,霍鞍博不说他们也不会放过。何况所有人都听见了,只要在这里就会被好酒好肉的供着,而如果回到奴隶营,其待遇可想而知。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就是白痴也知道要选择哪一边了。是以就算有人不会喝酒,也是硬着头皮一灌到底。
“很好,你们的表现都不错,以后也要如此,如果有人不听话,立即送走,决不留情。”许海风见他们全部爽快的喝光了,满意的点头道:“现在你们回营休息,等到了晚上吃饭时再见。”
说毕率领亲卫军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只剩下这三千人面面相觑,如坠梦中。
如此一连三天,在这三天里许海风都是在吃饭的时间准时出现,每餐都是好酒好肉,不同的是,就餐时不再是三千人汇聚一堂,而是分为六队,每队五百人分头进餐。另外,每天的晚餐都要比前一天的时间晚上一点,到了第七天,霍鞍博干脆直接命令三千军士先洗刷,然后用餐,吃完之后,立即回营睡觉,并且在夜晚不许出营,违者格杀勿论。除此之外,就再无其它要求。
第十日晚上,霍鞍博依旧在上面吼了一嗓子,然后发下饭菜,最后递上一碗酒。众奴隶喝了之后,也是习惯性的回营睡觉。不过这一次稍有不同,他们都觉得头脑模糊,昏昏欲睡,一回到营帐中,就扑在地毯上,有些人连枕头都没有找到,便全部睡着了。偶尔有二个发现不对劲,但在药力的冲击下,他们已经无可奈何了。
霍鞍博精心策划了许久,为的就是今天这碗酒。喝了血酒之后,半个小时之内肯定入睡,若是第一天就给他们血酒喝,半个小时之内他们肯定无法都回到营帐中,若是乱七八糟的睡了一地,只怕瞎子都能看出酒中另有玄机了。
他这样安排有二个目的,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在战场上表现的过火了点,只怕此刻关注他的人绝对不少,起码古道玄大帅就对他的练兵方法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现在日复一日的每天只是赏赐酒菜,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看出其中奥妙。
二是为了怠人戒心,这些奴隶兵虽然都饿的惨了,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毫无戒备,据亲卫军私下观察,起码有十多人在第一天根本就没吃任何东西,直到第六天他们才放松戒备,开始进食。
经过十天的重复动作,霍鞍博终于成功的让所有人都饮用了血酒,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顺利的回到了营帐才入睡,没有惹人怀疑。
而这一晚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霍鞍博的一百二十三人的亲卫军中,识字的不过二十多人,而能够书写顺利的只有十五人。在一个小时之后,这十五人分头进入十五个营帐,分别询问每一个人的出身来历,能力特长,并记录在册供霍鞍博查阅。
此处军营距离西京城三十多里,是古道玄专门拔给他作为训练军士所用,营地外驻扎着一个万人队,目的是防止奴隶们的逃跑和暴动,当然还有一个没有明说的目的是监视霍鞍博的动静。对此心知肚明的霍鞍博每到晚上就下令紧闭寨门,亲卫军二十四小时轮班巡视,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地拿下,如遇反抗,当场格杀。
每十个人住在一个营帐里,三千人就要三百个营帐。他们每询问一个营帐,记录之后都要花费起码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在他们一旦发现了文笔尚可之人,便安排他们同时工作。即便是如此,第二天忙碌了整整一天,才将众人的基本情况初步统计出来。
从第十二天开始,霍鞍博真正的练兵计划开始提上议程。在秦枫这个大怪物的率领下,所有军士们舍生忘死、真刀真枪的开始搏杀。一旦有人受了重伤就拖下去,饮一碗血酒,睡上一个小时,再次起来之时便又是精神奕奕,生龙活虎了。
这三千人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里面有正与大汉交战的黄巾军士兵、匈奴、罗马人、安息人等,有大汉南方的贼寇,有被大汉灭国的吐番人、西夏人,更有几十个大汉国的百年世仇匈奴人。而最让霍鞍博高兴的是,在这里面意外地发现了二个人才。
一个是帝国南方的一个武林高手,名叫龙翔宇,据他自己介绍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只是在三年前得罪了一个招惹不起的仇家,无奈之下只好远走他乡,遁入奴隶营避难来的。此人本来就是武林中的次一流高手,喝下血酒之后,武功大为增进,已经跻身一流行列,仅次于几个传说中的宗师级高手了。
霍鞍博一旦查到此事,便改变主意,让他传授军士们基本武功。虽然战场上所用的搏杀功夫与武林中的小巧功夫迥然不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出内功,但练些基本功夫确实可以增强体质,增加一点单兵作战能力。而龙翔宇在西方随军三年,也确实创造出一套适合军士所练的刀法和拳脚功夫,每一式都是大开大阔,比的就是纯粹的力量和速度,正好适合这些饮了血酒,身体素质超人一等的奴隶兵。
至于另一人,则更叫霍鞍博喜出望外。他的血酒绝大多数人喝了,只能起到一次改变体质的作用,以后再喝,就只有疗伤之效而无法再度提升实力。
但有一种人却可以几近无限次的用血酒提高本身实力,在上一次的二千人中只有秦枫一人如此,这也是他能够在战场上脱颖而出,勇猛无敌,将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练到了前无古人的十三层境界的缘故。
而这一次,同样有一人在喝了多次血酒后,除了伤势恢复外,其实力亦是步步高升。他是个匈奴人,名叫义渠～阿拉德,在匈奴话中是贵族勇士的意思。他最擅长的就是箭法,百步穿杨那是小儿科的把戏。但在屡次喝过血酒后,他的眼力、腕力和臂力都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增长。
他原来用的是四石弓,百米之内箭无虚发,而此刻他已经改用五石弓,射程更是高达二万米,远非常人可比。而随着饮用血酒的次数增多,他用起五石弓来已经有些偏软了。
说实话,在这段日子里,霍鞍博能够提供那么多的鲜血合酒,全是靠了醉生梦死酒的功劳。他体质特殊,能够吸收醉月酒中的精华部分转化为自身血液,若非如此,他早就虚弱的不省人事了。而喝了那么多醉生梦死酒的后遗症就是欲念大作,让初尝禁果的霍鞍博每晚憋的难受之极,根本就无法入睡。
但他知道目前是关键时刻,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妓院泻火,而强忍着的后果就是每天变得暴躁不安,训练起军士来更加的变本加厉,简直就是一个“狠”字,若是换作普通人,十有**要逃跑,而剩下的则牺牲在训练营中。好在喝了血酒的军队就是再苦十倍以毫无怨言,而受到重伤还有良药血酒保命,所以一个月过去了,非但没有人意外身亡,反而练出了森然的杀气、霸气，同时各个是钢筋铁骨真真男儿。
“啪……”
随着这一声脆响，霍鞍博长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而已。”
转头看看一声不吭的阿拉德，继续说道：“我说阿拉德啊……”
“在……将军有何吩咐。”
被打断话题的霍鞍博怔了一下，随后苦笑道：“你为何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啊，看看，这可是上好的五石弓啊，竟然也被你给拉断了，你要我到哪里去找更好的弓啊？”
“回禀将军，是您要小人全力以赴，提高技艺。所以小人才尽力而为，没想到此弓竟然不堪一拉。”
听了他的话，霍鞍博可是彻底的无语问青天了，算来算去，到头来还是他的不是，如不是知道这些人缺心少肺，更加不可能被判自己，他甚至怀疑阿拉德是在故意讽刺他。
“好了，我明白了，你先练习其它的功夫吧，我去给你换一张弓来。”
霍鞍博来到营中仓库，才发现其中根本就没有第二张五石弓。其实，能力开四石者就已经是弓手中少见的力士了，能开五石弓且箭法如神的人绝无仅有，西京大本营中的后勤部能够为他准备一张五石弓就已经是考虑的非常周到了。
算了，这里没有不等于大营里没有，既然有第一张五石弓那么有第二张也不稀奇。他打定主意到西京一行，事实上他想要为阿拉德讨要弓箭的念头并不强烈。他之所以想要到西京城，完全是因为这一个月来，憋的过于幸苦，心中甚是想念薇薇，所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去西京而已。
带上秦枫和十个亲卫军一路快马加鞭的很快就来到了西京城。霍鞍博虽然很想直接去醉仙楼，但此刻天色还早，而且有正事在身，只好先去办理。
一行人来到军需大营，指名道姓的找老熟人童乾元。不一会，童乾元进入客厅，身边竟然跟着一位三、四十岁的文士。霍鞍博只觉得甚是面熟，仔细一看，才发觉就是在元帅府遇到的幕僚程芝然。
“童将军，程先生。”霍鞍博连忙率先行礼。
“稀客啊稀客，霍将军大驾光临，童某是万分高兴啊，怪不得今天早上起来，门口树上的喜鹊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呢。”童乾元高声笑道。
“哪里，童将军，末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求援来了。”
“哦，霍将军有何为难之事，只管交代一声，只要老夫力所能及，决不推辞。实在不成，还有程先生在此，定然不会叫你失望就是。”
“学生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若是二位将军都为难之事，学生可是爱莫能助啊。”程芝然打了个哈哈，推辞道。
霍鞍博略微尴尬的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有个手下，颇有几分力气，今天早上练习射箭，竟然将弓给扯断了，所以我想来看看，是否有一把强弓可以给他应应急。”
童程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向站于霍鞍博身后的秦枫看去，程芝然双手一躬，道：“这位就是方将军百倍推崇的秦勇士吧，果然是神力过人，学生佩服。”
霍鞍博看他误会，刚想解释一下，嘴巴还未张开，就听见童乾元说道：“秦勇士勇武之名轰动三军，方将军更是许为我大汉第一勇将，果然名不虚传。我这就到库房找一张五石弓来，给秦勇士使用。”
霍鞍博苦笑一下，也就懒得解释了，听到童乾元要拿五石弓，连忙阻止道：“童将军且慢，我这手下今天拉断的就是五石弓啊。”
“什么？”这一次二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霍将军，我大汉弓箭共分五石，一般弓手能拉动三石，便是力大之士，四石者已是寥寥无几，而五石弓号称弓中霸王，能力开五石者，纵是天鹰军团亦仅有三人。秦勇士真有此神力，能力断五石弓？”程芝然大惊之下也顾不得礼貌，直接问了出来。
“程先生若是不信，可让秦枫当场一试便知。”霍鞍博心道阿拉德的力量虽大，但比起秦枫来还有一段差距，既然连阿拉德都能拉断五石弓，那么秦枫更加不在话下。可惜秦枫没有射箭的天赋，否则肯定比阿拉德还要出色。
“如此得罪了。”程芝然说完对童乾元道：“童将军，请借五石弓一用。”
“好。”童乾元干脆地答应了。程明不但是古道髯的外甥，他本人更是四大世家之一程家的直系弟子，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是童乾元这个小小的后勤偏将能得罪的，既然他吩咐了，当然要全盘照办。
不一会，一张精制的五石弓就摆在了众人面前，童乾元伸手道：“霍将军，请试弓。”
霍鞍博对秦枫点头道：“秦勇，去将此弓拉断。”
“是，将军。”秦枫也不多话，走上前去，撩起长弓，双手分握弓身和弓弦，也不见他用力，就这么随手一扯。只见五石弓像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地拉成满月型。秦枫继续发力，只见满月变椭圆，然后“啪”的一声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扯断了。
童程二人再次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的讶然之色，能够力断五石弓，这是何等神力，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怕是也无人相信。
“好……”一阵参差不齐的喝彩声震天般的响起。
原来童乾元遣人去拿五石弓，一路上，那人到处宣扬，使得人人均知秦枫要尝试力断五石弓，顿时引起轰动，在后勤部只要能放下手头工作的都赶到大厅前来观看这场难得一见的奇观。当他们见到秦枫真的拉断了号称弓中霸王的五石弓，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好一个天生神力，许将军能有如此猛将襄助，无怪乎能够屡创奇迹。”童一封竖起大拇指，夸耀之后，突然语风一转道：“霍将军，五石弓已经是我大汉帝国的最强之弓，这事只怕我是爱莫能助了。”
“唉……”霍鞍博叹了口气，好在来之前就想到了多数是这种情况，所以也不是十分懊恼，只是道：“那么就请童将军再给我几副五石弓，暂时应应急吧。”
“且慢。”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人排众而出，上前道：“程先生，不知古大帅的神臂弓可在，不妨与他一试。”
“神臂弓？那是什么东西？”
霍鞍博固然不知，但看下面众人窃窃私语，竟是有半数在询问此事。向方才发问之人望去，只见他满头银发，面容苍老，但身手矫健，声音洪亮，到也看不出年纪。
“我记得大帅当年初到西线之时，曾经拿出神臂弓，言道若有人能开此弓满月，就赠弓于他。此后十年间，我西线大营军中无数英雄豪杰尽皆一试，可惜竟无人能拉半满，于是此事就此搁置，大家羞愧之下，也就绝口不提。但如今秦勇士天生神力，或许正是神弓之主，程先生何不禀告大帅，让他一试。”
程芝然一怔，嘴角扯动一下，道：“既然是十年前之事，那时学生尚未来到西线大营，是以不知。”
“无防，此事在当年轰动一时，只要是十年以上军龄的老人都十分清楚，此弓目前还挂在帅府的正厅之上，供人观赏。程先生，你我一同觐见大帅，说明此事，想必大帅不会违背当年之誓。”
在众人的起哄叫好声中，程芝然无可奈何地被老人拉走。霍鞍博奇怪地向童乾元询问老人的身份，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吓了一跳，此人竟然就是军需营的管营大人，也是西线大营内仅有的三个上将军之一的尔康泰。
没过多久，从帅府传来命令，令秦枫等人移师大校场，元帅大人要当全军之面试弓。
许海风接到命令，偕同童一封等人立即向大校场赶去。
大校场位于城西郊外五里之处，是西线大营最大的一座军营，一般情况下，只有军部高层来此检阅部队时才开放使用。古道选特意选择在这里试弓，确实出乎大多数人意料之外。
等他们匆匆忙忙的赶到大校场，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远远望去，只见大校场中人山人海，起码已经有数万名官兵相聚在此。
到了校场门口，霍鞍博正要进去，却发现一向紧随其后的秦枫突然停住脚步。他惊讶的望去，只见秦枫的一双目光凝聚在大校场门口的一对熟铜狮子上。
“你干什么？还不快走。”霍鞍博催促道。若是其他喝过血酒的人，决不会有此动作，因为他们只知道奉命行事，根本不会有自己的主张。但秦枫和阿拉德不同，他们二人保持了很高的自主性和进取心，但对于霍鞍博的命令同样执行的一丝不苟。虽说如此，但他们也是很少主动想要干些什么，象此刻这种表现极其罕见。
“将军，我的兵刃也没有了，这二个铜狮子似乎很合手啊。”秦枫憨厚的道。
原来这段时间，秦枫每天饮用血酒，气力再作突破，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以前的一双铜锤早就被他丢弃了，按照他的话来说，拿着个牙签怎么打仗啊。可是那双铜锤加起来足足有三百斤重了，霍鞍博用了吃奶的气力，也不过只能够勉强举起其中一只而已，想要挥动一下都是万万办不到的事情。
看着这二个熟铜狮子，都有一米多高，霍鞍博估计了下，每只的分量起码在千斤上下，但那是用来镇守营地的，又怎么可能给他去做兵刃。
“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去校场，恭候大帅。”霍鞍博眉头一皱，率先向主席台走去，秦枫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铜狮子，还是跟了上去。童乾元将二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漏，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枫的背影，再转头看看门口的那二座威武的铜狮子，摇了摇头，只是在心中大骂，疯子，真是一群疯子。
看到霍鞍博等人的身影，校场上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朝向主席台的通道，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蜂鸣般响起。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高，但几万人的声音合在一起，也是不容小觑。霍鞍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觉淂冷汗自背心下雨般的淌下，很快连内衣都湿透了。至于秦枫和另外十个亲卫军却是毫不在乎的跟了上去，不见半分举止失措。
到了主席台，霍鞍博意外的看见台上早就站着数十人，这些人中他只认出了一个方向鸣。然而一看他们的服饰和铠甲军衔，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们中官职最低的就是偏将，还有好几个副将，看来西线大营的主要军官起码有半数在此了。于是吩咐秦枫和十名亲卫军在台下等候，他则和童乾元匆匆上台，先向众将军行礼。
一番熙攘过后，童乾元混在众将中如鱼得水，好不自在。而霍鞍博苦于根本不认识人，只好偷偷拉过方智永私下问道：“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大帅还没有来吗？”
“我在这里还不是想要看热闹么？你的那个秦枫真是厉害，竟然连五石弓也能拉断，了不起啊，怎么我的下属中就没有这种人才。”方智永感慨万千。
“大哥说笑了。”霍鞍博得意的一笑，问道：“大哥，神臂弓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惊动了这么多人？”
“场面宏大么，你小子以前没见过吧？”这次轮到方智永得意洋洋的道，然而看到霍鞍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到了他在黄巾大军的猛攻下能够坚守二十余日，还有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顿时兴致大减，殊不知霍鞍博这副平淡的模样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好了，大哥，快告诉我神臂弓的事情吧。”
“唉，行了，告诉你好了。开天弓出自于百年前的能工巧匠鲁大师之手，号称连天也能射下，当然前提是有人能够开满此弓。”
“鲁大师？可是那个鲁班大师。”霍鞍博大吃一惊，虽然他早就猜到神臂弓来历不凡，但还是没想到它竟是出自那位号称有史以来第一巧匠的鲁大师之手。
“正是鲁大师，百年前，南方突现一条恶蛟，引发百年难得一见的水涝之灾。当时帝国五大宗师联手，终于将此恶蛟击杀，拨皮抽筋。后来，这条蛟龙筋落到鲁大师之手，他用天外陨石打造弓身，龙筋为弦，历经十年，终于做出了这把神臂弓。此弓一成，鲁大师也就修养生息，半年之后鲁大师突然消失了，此弓也就成了鲁大师最后的作品。”
霍鞍博遥想当年五大宗师联袂除恶，不由地心情振荡，不能自己。
“大帅到……”
霍鞍博如梦初醒，连忙和众人一同行礼，这才看到台上多了数人，除了古道玄、程芝然外，还有尔康泰和另一位将军，只看他与古、尔二人并肩而行，气度宏伟，就知绝非等闲之辈。三大上将军中除了尔康泰之外，还留在西京的只有天鹰军团大统领章眺祥。此人原是天鹰军团中营统领，在古道玄上调元帅后，就晋升为上将军，接手天鹰军团的一切事务，算得上是古道玄的心腹爱将了。
“今天大家相聚一堂，什么原因我也就不多说了。程芝然，传令下去，神臂弓就在这里，那位不服，无论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兵，尽管上来拉，只要能开弓半满，就赏银千两，若是能拉满此弓，那么就可以将弓拿去。”古道玄在众人的恭让中坐在主位上，对下面的人说：“取弓来。”
“是，学生遵命。”程芝然站到台前，将古道玄的话重复了一变。然后让开了身子，他的身后是一张黑黝黝的大弓，古朴的造型毫不起眼，若不是亲自听到古大帅的话，霍鞍博根本就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神弓。
台下顿时惹起了一阵骚动，一名年轻将领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看他的军衔竟是一位千人长。
此人在军中显然甚有声望，一站到台上就惹起阵阵喝彩声。得到古道玄的应允后，他站到弓前，双手平举，拿起神臂弓。只见他双手微微一沉，显然此弓的重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也只是微微一沉而已，他很快就调整了姿势，双脚分前后马步，左手高举弓身，右手握弦，这是最标准的弓箭手姿势。只见他做的如此自然，当是沉溺多年的好手。
“呔……”只听他大吼一声，双手用力，神臂弓竟然被他缓缓拉开。
“好……”台下打气之声络绎不绝，所有人都盼望着他能拉开此弓，为大营争一口气。
“啊！”神臂弓拉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已是满面涨红，却再也无法拉开哪怕是一分一毫了，坚持了一会，终于气力用尽，旋即放弃。
台下的叹息声此起彼伏，都在为他可惜。
“可还有人要试？”程芝然继续问道。
“我来……”
毕竟此弓十年未见天日，台下所有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无不上来一试，然而最好的成绩不过就是将近半满。等十数人之后，再也无人敢轻易上台。
“霍将军，你属下秦枫何在，为何不上台一试。”等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传说中的勇士，古道玄不由地询问道。
“是，末将这就让他一试。”霍鞍博连忙下台招呼秦枫。
当秦枫站到开天弓前之时，主席台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注视到他的身上。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拉断五石弓的勇士，如果连他也拉不开，那么此弓只怕是无人可开了。此刻秦枫的大名早已经在众军士中流传开了，军中最敬佩的就是这样的超级勇士，无不对他寄予了浓厚的希望。
秦枫毫不在意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他若无其事的拿起神臂弓，也不摆什么架势，就这么分别握住弓身和弓弦向二边拉了开去。台下的众军士离得远了，看不清楚，但台上的众将领却看得连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只见秦枫就像做了个大大的扩胸运动，二臂分到极限。神臂弓早已被拉成满月，然后变成椭圆，只是此弓确实不凡，到了这个地步只是微微变型，无论是弓身还是弓弦都没有崩断。
“秦枫，快放手。”还是霍鞍博先清醒过来，怕他一时兴起，把此弓拉断，那时可就不好向大帅交代了。
“是，将军。”秦枫应了一声，他将神臂弓向天，右手一放，神臂弓弓发出强烈“嗡嗡”的鸣叫，在他的左手上一阵跳动，但秦枫的左手仿佛生铁浇铸，竟然纹丝不动，可是神臂弓射出的气劲却威力惊人，一道光柱冲向天宇，众人都看呆了。
“好……”
这时众人才清醒过来，震耳欲聋般的叫好声从台上台下，到处响起，就连古道玄等德高望重的大将也颇为赞叹。
“好一个霸王之士，秦枫，本帅说话算话，从今天起，此弓就是你囊中之物了。”古道玄的一番话引起了另一阵的喝彩之声[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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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大帅府邸,二人骑上马儿,向霍鞍博所居住的庭院行去。
“小弟啊小弟,为兄可真是羡慕你啊。”方智永的一脸愤愤不平之色:“不行,你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请客。”
“大哥别光说我啊,你不是也升官了么”霍鞍博笑呵呵地道。
“这如何能比,想为兄我十七岁从军,直到四年前才提升为偏将,那可是在军营中整整打磨了十四个春秋啊。”其实还有一句话方向鸣没有说,他在军营中干了十四年是没错,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家世显赫,朝中有人为他搭桥铺路,否则别说十四年,就算是二十四年也未必能升任将官之位。
呵呵一笑,霍鞍博厚着脸皮道:“大哥的意思是说只用了四年就提升至副将了,那可是能指挥上万人的官职啊,大哥厉害。”
偏将只能管辖三到五千人,而万人长就是副将了,统率万人以上队伍的就是大将,五大军团中各营的统领为大将,副统领为副将,而只有上将军才能担任五大军团的总统领之职。方智永能够升至统率万人的副将,此前一战功不可没。
“哼哼,我是用了十八年升为副将,比起你半年就成为将军要慢的多了。”方智永冷笑道:“你可知道我大汉有史以来,你的官职是升得最快的,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若是再不满意,我们可都要去自行了断了。”
这几日来二人相交莫逆,虽然年纪相差颇大,但却是情同兄弟,对于他开玩笑式的嘲讽,许海风当然不会放在心上,笑道:“大哥,你身家丰厚,就别打我这点小钱的主意了。”
方智永是大汉四大世家之一方家的长子长孙,自然不可能将那区区一万两白银放在眼中。他笑骂了一句守财奴,道:“今晚我在醉仙楼设宴,庆祝你我兄弟升官发财如何。”
“不去。”霍鞍博斩钉截铁地道。
见到霍鞍博摇头拒绝,方智永奇怪地问道:“为何”
“这几日是关键时刻,我准备趁热打铁,将所有的人员装备挑选妥当,大哥真要请我,三个月后,我们醉仙楼见。”
“好,那么三月之后,我们兄弟再谋一醉。”
霍鞍博点头称善,随后道:“大哥,小弟求你一事。”
“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我新任偏将,对纵队中的人员编制一窍不通,你可要指点一二啊。”
“那是小事,你来我处,我把一切详细的告诉你,明日你就可以去挑人了。”
回到府上霍鞍博就在思考，喝了神蛇之血让他的智慧也得以飞跃，他看出了古道玄的用意，如果霍鞍博训练出来的军队可以称雄一方，一来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和领地，二来可以得到更多的战功，三来一旦霍鞍博惨败则可以推卸领导责任，毕竟霍鞍博没有大靠山，既然霍鞍博知道，那么为何他还答应下来，那就是霍鞍博希望建立属于自己，听从自己指挥的军队，这样可以建立功勋，同时也可以自保，在乱世拥有军队就等于拥有一切！
第二日,霍鞍博来到大营,古道玄的命令在这里比圣旨还要管用三分,无论霍鞍博要人要物,都无人胆敢刁难分毫。特别是油水最足的军需营,非但给他配备了最好的装备,还多奉送了数百斤的肉干。就连霍鞍博异想天开的讨要酒水时,他们也是面色古怪的全数奉上。等霍鞍博一走,军需营的官员就暗自嘀咕,从来没有哪个军官敢当面索要酒水,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与大帅是什么关系,连违反军规的事情也敢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却不知,霍鞍博只是新晋偏将,根本就不知道军中还有什么禁酒令之说。
在秦枫的陪同下,霍鞍博挑选出了三千名奴隶兵,他们的精神状态非常之差,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更主要的是,他们全部没有身份。
是的,奴隶兵里都是奴隶,他们是不配拥有身份的下等人。由于大都是罪犯和降卒组成的,所以不能吃饱当然是必须的,否则让他们吃饱了,岂不是有精力要图谋造反了。他们的待遇是全军最低,但干的却是全军最苦最脏最累的活,死亡率一直据高不下,只是帝国疆土辽阔,犯事的,甚至还有黄巾军，俘虏的绝对不少,他们营中常常人满为患,所以霍鞍博有着极大的挑选余地。
看着这群有气无力的汉子,霍鞍博也是皱紧了眉头,他之所以选择这些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想要在三月内达成战斗力,除非使用一个方法——血酒。问题是血酒虽然功能强大,但后遗症同样明显。
血酒的最大功效是在保留人的神智同时,损坏了人体内的痛觉神经,人的痛觉神经一旦损坏,就再也无法感到疼痛,所以他们才能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在冷兵器时代,战士们往往不是直接被敌人杀死,而是负伤之后,由伤口疼痛引起了种种恐惧,悲伤的负面情绪。致使治疗起来,事倍功半。而一旦负伤,在战场上的战斗力必将大减,甚至于完全丧失战斗力。比方说,在战场上被敌人砍去一只手臂,那么这个人基本上就要疼的晕倒,在战场之上,昏迷的人很难惹人注意,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死亡的。可是当痛觉神经消失,就算手臂没了,他们还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战斗。战斗力增强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这样拼命的举动会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很容易让对方全线崩溃。
如此强大的功效背后却有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那就是灵活性,所有饮用过血酒的人,虽然神智和记忆没什么改变,但却极度缺乏灵活性和主动性。若非得到命令,他们在没有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无所事事。他们生还的百余人来了那么长时间,霍鞍博一声令下,确实没有人走出庭院,在旁人看来,那是霍鞍博治军严谨,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这些人只是对一切丧失了兴趣,除了受到命令后才能变成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
当兵的多有一定年限,时间到了就要退伍,但喝了血酒的人却别想有此待遇,他们的这种性格在军队中还不算扎眼,但一到地方必将引起注目。所以霍鞍博只好放弃了复员兵和新兵,专门挑选奴隶兵,奴隶兵没有身份地位,死了也没人计较,更不用说是为他们出头了。
而他们呆在奴隶营中苦苦挣扎,最后的结局也是难逃一死。事实上,进了奴隶营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有句话叫做不死不出营,指的就是奴隶营,只要进来了,能够活着出去的百中无一。与其这样窝囊的活着,还不如加入霍鞍博的军队,起码每餐还有好酒好肉,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图个痛快。
“报将军,童将军求见。”
跟随霍鞍博来的一百二十三人被他组成了亲卫军,按照昨日学到的东西,霍鞍博将他们派下去整顿队伍,这些奴隶兵先要养上几日,否则根本无法训练。好在,人家都得到命令,给他的都是些年轻体健的奴隶,若是一帮子老弱病残,那么霍鞍博也不必训练,直接就可以回去辞职了。刚才来汇报的就是亲卫军之一。
“快请,不,我亲自去好了。”霍鞍博三步并作二步来到大厅,果然看见童乾元端坐在椅中,正在等他出现。
“童将军安好。”霍鞍博拱手道,他此刻也是偏将之职,不用再行下属礼了。
“恭喜霍将军荣升之喜。”童乾元见正主到了,连忙站起还礼。
“哪里,只是一时侥幸,不足挂齿。”
“霍将军年少有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老夫是拭目以待啊。”童乾元呵呵笑道。
“不敢不敢……”霍鞍博见他只字不提自己所托之事,不由地面露焦急之色,却也不好就此追问。
原来昨天回到庭院,霍鞍博就找到童乾元,拿出自己刚得来的一万两银票,请他代劳,帮忙想方设法购买一坛酒。他知道这些钱根本不够，不过想凭借童乾元的关系一定能办到，此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他自然挂心了。
由于霍鞍博在昨日的谈话中并没有透露自己升官之事,所以童乾元直到今日帅营公布才知道这个军龄仅有半年的小子竟然在一日间已经与自己同级了。匆匆忙忙的办好了他拜托的事情,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此刻见他欲言又止,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地心中好笑,霍鞍博今日在军需营索要美酒一事在短短半日间已经传遍全营,作为后勤部的高级长官之一的他没有道理不知道。联想到昨天霍鞍博一拿到赏银就拜托自己去购买美酒,以及上次在醉仙楼表现出来的超级海量,在他心中愈发认定了霍鞍博是个嗜酒如命之人。
“陈老板已经回话了。由于醉生梦死酒产量不高,不过一坛不在话下。”童乾元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么那就太好了,我只想知道他肯卖给我就行”霍鞍博双眉再次紧皱,如果没有此酒,那么他接下来的计划根本就无法执行,所有的希望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陈老板说既然是霍将军所要,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满足。本来一坛醉生梦死酒是万两黄金,但陈老板给你打了折扣,只需五百两足矣。不过,在数量上陈老板那里每天只能提供一坛,给霍将军过过酒瘾,霍将军以为如何”童乾元微笑着道。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要谢过陈老板了。自从上次末将品尝过醉生梦死酒的滋味后,再喝其它的酒就象在喝白开水般,毫无味道。所以末将才想多购买一些,日后随时可以饮用。”霍鞍博解释道。
闲聊了几句,童乾元借口有事告辞而去。而许海风神酒在手,再无后顾之忧,开始了他的练兵大计。
当晚霍鞍博设宴款待亲卫军，一百多人又喝酒又吃肉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霍鞍博就来到奴隶组成的军营视察，同时霍鞍博对他们训话！
“我知道,你们很奇怪我为何要把你们从奴隶营中挑出来,但我不会给你们解释,你们也没有知道的权力。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所需要的是能吃会喝的人,如果你们谁的饭量小,谁的酒量浅,那么我就将他送回奴隶营。”对着面前的三千奴隶们,霍鞍博竭尽全力的呼喊着。
满意的看着下面泛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他知道自己的话在他们中间起了作用。早在昨天夜里,他就给以后这三个月预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如今该要的东西全部齐全,可谓是万事皆备了。
霍鞍博大手一挥,道:“拿酒菜来。”
二十辆大车从营地外缓缓推进,到了场地中心,亲卫军们将车盖打开,顿时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扑鼻而来。下面的三千奴隶兵同时抽动着鼻子,大多数人的嘴巴不住的嚼动。他们在奴隶营里吃的是粗粮薄粥加菜叶,偶然发现二滴油花就算是美味佳肴了。何尝吃到过这么丰盛的伙食。天大地大不如肚子大,一阵咕咕的声音悄然响起。
“现在开饭。你们按照队列分成二十队,每个车前排一百五十人。每人都给我吃一碗饭,一块肉,一盘菜,谁吃不完的都给我回奴隶营去。”霍鞍博指手画脚地叫道。
经过好一阵的混乱,终于当所有人都吃完了饭菜,霍鞍博又道:“以后你们每日三餐都会有肉食,而且饭量会逐渐增加,等你们的肚子适应了之后,就不再限制,在我这里,饭菜管饱。现在拿酒来。”
亲卫军们端上数十坛酒,打开泥印,又拿出无数大碗,一碗碗地开始倒了起来。
“饭是都能吃了,现在给我喝酒,谁喝不下这一碗酒的就是孬种,我这里不需要这种没种的人,一样送回奴隶营。”
奴隶营中既然大部分是降兵和犯罪分子,那么其酒量自然不会小,看见美酒当前,霍鞍博不说他们也不会放过。何况所有人都听见了,只要在这里就会被好酒好肉的供着,而如果回到奴隶营,其待遇可想而知。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就是白痴也知道要选择哪一边了。是以就算有人不会喝酒,也是硬着头皮一灌到底。
“很好,你们的表现都不错,以后也要如此,如果有人不听话,立即送走,决不留情。”许海风见他们全部爽快的喝光了,满意的点头道:“现在你们回营休息,等到了晚上吃饭时再见。”
说毕率领亲卫军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只剩下这三千人面面相觑,如坠梦中。
如此一连三天,在这三天里许海风都是在吃饭的时间准时出现,每餐都是好酒好肉,不同的是,就餐时不再是三千人汇聚一堂,而是分为六队,每队五百人分头进餐。另外,每天的晚餐都要比前一天的时间晚上一点,到了第七天,霍鞍博干脆直接命令三千军士先洗刷,然后用餐,吃完之后,立即回营睡觉,并且在夜晚不许出营,违者格杀勿论。除此之外,就再无其它要求。
第十日晚上,霍鞍博依旧在上面吼了一嗓子,然后发下饭菜,最后递上一碗酒。众奴隶喝了之后,也是习惯性的回营睡觉。不过这一次稍有不同,他们都觉得头脑模糊,昏昏欲睡,一回到营帐中,就扑在地毯上,有些人连枕头都没有找到,便全部睡着了。偶尔有二个发现不对劲,但在药力的冲击下,他们已经无可奈何了。
霍鞍博精心策划了许久,为的就是今天这碗酒。喝了血酒之后,半个小时之内肯定入睡,若是第一天就给他们血酒喝,半个小时之内他们肯定无法都回到营帐中,若是乱七八糟的睡了一地,只怕瞎子都能看出酒中另有玄机了。
他这样安排有二个目的,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在战场上表现的过火了点,只怕此刻关注他的人绝对不少,起码古道玄大帅就对他的练兵方法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现在日复一日的每天只是赏赐酒菜,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看出其中奥妙。
二是为了怠人戒心,这些奴隶兵虽然都饿的惨了,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毫无戒备,据亲卫军私下观察,起码有十多人在第一天根本就没吃任何东西,直到第六天他们才放松戒备,开始进食。
经过十天的重复动作,霍鞍博终于成功的让所有人都饮用了血酒,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顺利的回到了营帐才入睡,没有惹人怀疑。
而这一晚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霍鞍博的一百二十三人的亲卫军中,识字的不过二十多人,而能够书写顺利的只有十五人。在一个小时之后,这十五人分头进入十五个营帐,分别询问每一个人的出身来历,能力特长,并记录在册供霍鞍博查阅。
此处军营距离西京城三十多里,是古道玄专门拔给他作为训练军士所用,营地外驻扎着一个万人队,目的是防止奴隶们的逃跑和暴动,当然还有一个没有明说的目的是监视霍鞍博的动静。对此心知肚明的霍鞍博每到晚上就下令紧闭寨门,亲卫军二十四小时轮班巡视,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地拿下,如遇反抗,当场格杀。
每十个人住在一个营帐里,三千人就要三百个营帐。他们每询问一个营帐,记录之后都要花费起码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在他们一旦发现了文笔尚可之人,便安排他们同时工作。即便是如此,第二天忙碌了整整一天,才将众人的基本情况初步统计出来。
从第十二天开始,霍鞍博真正的练兵计划开始提上议程。在秦枫这个大怪物的率领下,所有军士们舍生忘死、真刀真枪的开始搏杀。一旦有人受了重伤就拖下去,饮一碗血酒,睡上一个小时,再次起来之时便又是精神奕奕,生龙活虎了。
这三千人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里面有正与大汉交战的黄巾军士兵、匈奴、罗马人、安息人等,有大汉南方的贼寇,有被大汉灭国的吐番人、西夏人,更有几十个大汉国的百年世仇匈奴人。而最让霍鞍博高兴的是,在这里面意外地发现了二个人才。
一个是帝国南方的一个武林高手,名叫龙翔宇,据他自己介绍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只是在三年前得罪了一个招惹不起的仇家,无奈之下只好远走他乡,遁入奴隶营避难来的。此人本来就是武林中的次一流高手,喝下血酒之后,武功大为增进,已经跻身一流行列,仅次于几个传说中的宗师级高手了。
霍鞍博一旦查到此事,便改变主意,让他传授军士们基本武功。虽然战场上所用的搏杀功夫与武林中的小巧功夫迥然不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出内功,但练些基本功夫确实可以增强体质,增加一点单兵作战能力。而龙翔宇在西方随军三年,也确实创造出一套适合军士所练的刀法和拳脚功夫,每一式都是大开大阔,比的就是纯粹的力量和速度,正好适合这些饮了血酒,身体素质超人一等的奴隶兵。
至于另一人,则更叫霍鞍博喜出望外。他的血酒绝大多数人喝了,只能起到一次改变体质的作用,以后再喝,就只有疗伤之效而无法再度提升实力。
但有一种人却可以几近无限次的用血酒提高本身实力,在上一次的二千人中只有秦枫一人如此,这也是他能够在战场上脱颖而出,勇猛无敌,将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练到了前无古人的十三层境界的缘故。
而这一次,同样有一人在喝了多次血酒后,除了伤势恢复外,其实力亦是步步高升。他是个匈奴人,名叫义渠～阿拉德,在匈奴话中是贵族勇士的意思。他最擅长的就是箭法,百步穿杨那是小儿科的把戏。但在屡次喝过血酒后,他的眼力、腕力和臂力都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增长。
他原来用的是四石弓,百米之内箭无虚发,而此刻他已经改用五石弓,射程更是高达二万米,远非常人可比。而随着饮用血酒的次数增多,他用起五石弓来已经有些偏软了。
说实话,在这段日子里,霍鞍博能够提供那么多的鲜血合酒,全是靠了醉生梦死酒的功劳。他体质特殊,能够吸收醉月酒中的精华部分转化为自身血液,若非如此,他早就虚弱的不省人事了。而喝了那么多醉生梦死酒的后遗症就是欲念大作,让初尝禁果的霍鞍博每晚憋的难受之极,根本就无法入睡。
但他知道目前是关键时刻,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妓院泻火,而强忍着的后果就是每天变得暴躁不安,训练起军士来更加的变本加厉,简直就是一个“狠”字,若是换作普通人,十有**要逃跑,而剩下的则牺牲在训练营中。好在喝了血酒的军队就是再苦十倍以毫无怨言,而受到重伤还有良药血酒保命,所以一个月过去了,非但没有人意外身亡,反而练出了森然的杀气、霸气，同时各个是钢筋铁骨真真男儿。
“啪……”
随着这一声脆响，霍鞍博长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而已。”
转头看看一声不吭的阿拉德，继续说道：“我说阿拉德啊……”
“在……将军有何吩咐。”
被打断话题的霍鞍博怔了一下，随后苦笑道：“你为何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啊，看看，这可是上好的五石弓啊，竟然也被你给拉断了，你要我到哪里去找更好的弓啊？”
“回禀将军，是您要小人全力以赴，提高技艺。所以小人才尽力而为，没想到此弓竟然不堪一拉。”
听了他的话，霍鞍博可是彻底的无语问青天了，算来算去，到头来还是他的不是，如不是知道这些人缺心少肺，更加不可能被判自己，他甚至怀疑阿拉德是在故意讽刺他。
“好了，我明白了，你先练习其它的功夫吧，我去给你换一张弓来。”
霍鞍博来到营中仓库，才发现其中根本就没有第二张五石弓。其实，能力开四石者就已经是弓手中少见的力士了，能开五石弓且箭法如神的人绝无仅有，西京大本营中的后勤部能够为他准备一张五石弓就已经是考虑的非常周到了。
算了，这里没有不等于大营里没有，既然有第一张五石弓那么有第二张也不稀奇。他打定主意到西京一行，事实上他想要为阿拉德讨要弓箭的念头并不强烈。他之所以想要到西京城，完全是因为这一个月来，憋的过于幸苦，心中甚是想念薇薇，所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去西京而已。
带上秦枫和十个亲卫军一路快马加鞭的很快就来到了西京城。霍鞍博虽然很想直接去醉仙楼，但此刻天色还早，而且有正事在身，只好先去办理。
一行人来到军需大营，指名道姓的找老熟人童乾元。不一会，童乾元进入客厅，身边竟然跟着一位三、四十岁的文士。霍鞍博只觉得甚是面熟，仔细一看，才发觉就是在元帅府遇到的幕僚程芝然。
“童将军，程先生。”霍鞍博连忙率先行礼。
“稀客啊稀客，霍将军大驾光临，童某是万分高兴啊，怪不得今天早上起来，门口树上的喜鹊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呢。”童乾元高声笑道。
“哪里，童将军，末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求援来了。”
“哦，霍将军有何为难之事，只管交代一声，只要老夫力所能及，决不推辞。实在不成，还有程先生在此，定然不会叫你失望就是。”
“学生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若是二位将军都为难之事，学生可是爱莫能助啊。”程芝然打了个哈哈，推辞道。
霍鞍博略微尴尬的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有个手下，颇有几分力气，今天早上练习射箭，竟然将弓给扯断了，所以我想来看看，是否有一把强弓可以给他应应急。”
童程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向站于霍鞍博身后的秦枫看去，程芝然双手一躬，道：“这位就是方将军百倍推崇的秦勇士吧，果然是神力过人，学生佩服。”
霍鞍博看他误会，刚想解释一下，嘴巴还未张开，就听见童乾元说道：“秦勇士勇武之名轰动三军，方将军更是许为我大汉第一勇将，果然名不虚传。我这就到库房找一张五石弓来，给秦勇士使用。”
霍鞍博苦笑一下，也就懒得解释了，听到童乾元要拿五石弓，连忙阻止道：“童将军且慢，我这手下今天拉断的就是五石弓啊。”
“什么？”这一次二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霍将军，我大汉弓箭共分五石，一般弓手能拉动三石，便是力大之士，四石者已是寥寥无几，而五石弓号称弓中霸王，能力开五石者，纵是天鹰军团亦仅有三人。秦勇士真有此神力，能力断五石弓？”程芝然大惊之下也顾不得礼貌，直接问了出来。
“程先生若是不信，可让秦枫当场一试便知。”霍鞍博心道阿拉德的力量虽大，但比起秦枫来还有一段差距，既然连阿拉德都能拉断五石弓，那么秦枫更加不在话下。可惜秦枫没有射箭的天赋，否则肯定比阿拉德还要出色。
“如此得罪了。”程芝然说完对童乾元道：“童将军，请借五石弓一用。”
“好。”童乾元干脆地答应了。程明不但是古道髯的外甥，他本人更是四大世家之一程家的直系弟子，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是童乾元这个小小的后勤偏将能得罪的，既然他吩咐了，当然要全盘照办。
不一会，一张精制的五石弓就摆在了众人面前，童乾元伸手道：“霍将军，请试弓。”
霍鞍博对秦枫点头道：“秦勇，去将此弓拉断。”
“是，将军。”秦枫也不多话，走上前去，撩起长弓，双手分握弓身和弓弦，也不见他用力，就这么随手一扯。只见五石弓像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地拉成满月型。秦枫继续发力，只见满月变椭圆，然后“啪”的一声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扯断了。
童程二人再次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的讶然之色，能够力断五石弓，这是何等神力，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怕是也无人相信。
“好……”一阵参差不齐的喝彩声震天般的响起。
原来童乾元遣人去拿五石弓，一路上，那人到处宣扬，使得人人均知秦枫要尝试力断五石弓，顿时引起轰动，在后勤部只要能放下手头工作的都赶到大厅前来观看这场难得一见的奇观。当他们见到秦枫真的拉断了号称弓中霸王的五石弓，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好一个天生神力，许将军能有如此猛将襄助，无怪乎能够屡创奇迹。”童一封竖起大拇指，夸耀之后，突然语风一转道：“霍将军，五石弓已经是我大汉帝国的最强之弓，这事只怕我是爱莫能助了。”
“唉……”霍鞍博叹了口气，好在来之前就想到了多数是这种情况，所以也不是十分懊恼，只是道：“那么就请童将军再给我几副五石弓，暂时应应急吧。”
“且慢。”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人排众而出，上前道：“程先生，不知古大帅的神臂弓可在，不妨与他一试。”
“神臂弓？那是什么东西？”
霍鞍博固然不知，但看下面众人窃窃私语，竟是有半数在询问此事。向方才发问之人望去，只见他满头银发，面容苍老，但身手矫健，声音洪亮，到也看不出年纪。
“我记得大帅当年初到西线之时，曾经拿出神臂弓，言道若有人能开此弓满月，就赠弓于他。此后十年间，我西线大营军中无数英雄豪杰尽皆一试，可惜竟无人能拉半满，于是此事就此搁置，大家羞愧之下，也就绝口不提。但如今秦勇士天生神力，或许正是神弓之主，程先生何不禀告大帅，让他一试。”
程芝然一怔，嘴角扯动一下，道：“既然是十年前之事，那时学生尚未来到西线大营，是以不知。”
“无防，此事在当年轰动一时，只要是十年以上军龄的老人都十分清楚，此弓目前还挂在帅府的正厅之上，供人观赏。程先生，你我一同觐见大帅，说明此事，想必大帅不会违背当年之誓。”
在众人的起哄叫好声中，程芝然无可奈何地被老人拉走。霍鞍博奇怪地向童乾元询问老人的身份，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吓了一跳，此人竟然就是军需营的管营大人，也是西线大营内仅有的三个上将军之一的尔康泰。
没过多久，从帅府传来命令，令秦枫等人移师大校场，元帅大人要当全军之面试弓。
许海风接到命令，偕同童一封等人立即向大校场赶去。
大校场位于城西郊外五里之处，是西线大营最大的一座军营，一般情况下，只有军部高层来此检阅部队时才开放使用。古道选特意选择在这里试弓，确实出乎大多数人意料之外。
等他们匆匆忙忙的赶到大校场，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远远望去，只见大校场中人山人海，起码已经有数万名官兵相聚在此。
到了校场门口，霍鞍博正要进去，却发现一向紧随其后的秦枫突然停住脚步。他惊讶的望去，只见秦枫的一双目光凝聚在大校场门口的一对熟铜狮子上。
“你干什么？还不快走。”霍鞍博催促道。若是其他喝过血酒的人，决不会有此动作，因为他们只知道奉命行事，根本不会有自己的主张。但秦枫和阿拉德不同，他们二人保持了很高的自主性和进取心，但对于霍鞍博的命令同样执行的一丝不苟。虽说如此，但他们也是很少主动想要干些什么，象此刻这种表现极其罕见。
“将军，我的兵刃也没有了，这二个铜狮子似乎很合手啊。”秦枫憨厚的道。
原来这段时间，秦枫每天饮用血酒，气力再作突破，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以前的一双铜锤早就被他丢弃了，按照他的话来说，拿着个牙签怎么打仗啊。可是那双铜锤加起来足足有三百斤重了，霍鞍博用了吃奶的气力，也不过只能够勉强举起其中一只而已，想要挥动一下都是万万办不到的事情。
看着这二个熟铜狮子，都有一米多高，霍鞍博估计了下，每只的分量起码在千斤上下，但那是用来镇守营地的，又怎么可能给他去做兵刃。
“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去校场，恭候大帅。”霍鞍博眉头一皱，率先向主席台走去，秦枫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铜狮子，还是跟了上去。童乾元将二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漏，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枫的背影，再转头看看门口的那二座威武的铜狮子，摇了摇头，只是在心中大骂，疯子，真是一群疯子。
看到霍鞍博等人的身影，校场上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朝向主席台的通道，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蜂鸣般响起。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高，但几万人的声音合在一起，也是不容小觑。霍鞍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觉淂冷汗自背心下雨般的淌下，很快连内衣都湿透了。至于秦枫和另外十个亲卫军却是毫不在乎的跟了上去，不见半分举止失措。
到了主席台，霍鞍博意外的看见台上早就站着数十人，这些人中他只认出了一个方向鸣。然而一看他们的服饰和铠甲军衔，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们中官职最低的就是偏将，还有好几个副将，看来西线大营的主要军官起码有半数在此了。于是吩咐秦枫和十名亲卫军在台下等候，他则和童乾元匆匆上台，先向众将军行礼。
一番熙攘过后，童乾元混在众将中如鱼得水，好不自在。而霍鞍博苦于根本不认识人，只好偷偷拉过方智永私下问道：“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大帅还没有来吗？”
“我在这里还不是想要看热闹么？你的那个秦枫真是厉害，竟然连五石弓也能拉断，了不起啊，怎么我的下属中就没有这种人才。”方智永感慨万千。
“大哥说笑了。”霍鞍博得意的一笑，问道：“大哥，神臂弓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惊动了这么多人？”
“场面宏大么，你小子以前没见过吧？”这次轮到方智永得意洋洋的道，然而看到霍鞍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到了他在黄巾大军的猛攻下能够坚守二十余日，还有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顿时兴致大减，殊不知霍鞍博这副平淡的模样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好了，大哥，快告诉我神臂弓的事情吧。”
“唉，行了，告诉你好了。开天弓出自于百年前的能工巧匠鲁大师之手，号称连天也能射下，当然前提是有人能够开满此弓。”
“鲁大师？可是那个鲁班大师。”霍鞍博大吃一惊，虽然他早就猜到神臂弓来历不凡，但还是没想到它竟是出自那位号称有史以来第一巧匠的鲁大师之手。
“正是鲁大师，百年前，南方突现一条恶蛟，引发百年难得一见的水涝之灾。当时帝国五大宗师联手，终于将此恶蛟击杀，拨皮抽筋。后来，这条蛟龙筋落到鲁大师之手，他用天外陨石打造弓身，龙筋为弦，历经十年，终于做出了这把神臂弓。此弓一成，鲁大师也就修养生息，半年之后鲁大师突然消失了，此弓也就成了鲁大师最后的作品。”
霍鞍博遥想当年五大宗师联袂除恶，不由地心情振荡，不能自己。
“大帅到……”
霍鞍博如梦初醒，连忙和众人一同行礼，这才看到台上多了数人，除了古道玄、程芝然外，还有尔康泰和另一位将军，只看他与古、尔二人并肩而行，气度宏伟，就知绝非等闲之辈。三大上将军中除了尔康泰之外，还留在西京的只有天鹰军团大统领章眺祥。此人原是天鹰军团中营统领，在古道玄上调元帅后，就晋升为上将军，接手天鹰军团的一切事务，算得上是古道玄的心腹爱将了。
“今天大家相聚一堂，什么原因我也就不多说了。程芝然，传令下去，神臂弓就在这里，那位不服，无论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兵，尽管上来拉，只要能开弓半满，就赏银千两，若是能拉满此弓，那么就可以将弓拿去。”古道玄在众人的恭让中坐在主位上，对下面的人说：“取弓来。”
“是，学生遵命。”程芝然站到台前，将古道玄的话重复了一变。然后让开了身子，他的身后是一张黑黝黝的大弓，古朴的造型毫不起眼，若不是亲自听到古大帅的话，霍鞍博根本就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神弓。
台下顿时惹起了一阵骚动，一名年轻将领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看他的军衔竟是一位千人长。
此人在军中显然甚有声望，一站到台上就惹起阵阵喝彩声。得到古道玄的应允后，他站到弓前，双手平举，拿起神臂弓。只见他双手微微一沉，显然此弓的重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也只是微微一沉而已，他很快就调整了姿势，双脚分前后马步，左手高举弓身，右手握弦，这是最标准的弓箭手姿势。只见他做的如此自然，当是沉溺多年的好手。
“呔……”只听他大吼一声，双手用力，神臂弓竟然被他缓缓拉开。
“好……”台下打气之声络绎不绝，所有人都盼望着他能拉开此弓，为大营争一口气。
“啊！”神臂弓拉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已是满面涨红，却再也无法拉开哪怕是一分一毫了，坚持了一会，终于气力用尽，旋即放弃。
台下的叹息声此起彼伏，都在为他可惜。
“可还有人要试？”程芝然继续问道。
“我来……”
毕竟此弓十年未见天日，台下所有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无不上来一试，然而最好的成绩不过就是将近半满。等十数人之后，再也无人敢轻易上台。
“霍将军，你属下秦枫何在，为何不上台一试。”等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传说中的勇士，古道玄不由地询问道。
“是，末将这就让他一试。”霍鞍博连忙下台招呼秦枫。
当秦枫站到开天弓前之时，主席台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注视到他的身上。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拉断五石弓的勇士，如果连他也拉不开，那么此弓只怕是无人可开了。此刻秦枫的大名早已经在众军士中流传开了，军中最敬佩的就是这样的超级勇士，无不对他寄予了浓厚的希望。
秦枫毫不在意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他若无其事的拿起神臂弓，也不摆什么架势，就这么分别握住弓身和弓弦向二边拉了开去。台下的众军士离得远了，看不清楚，但台上的众将领却看得连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只见秦枫就像做了个大大的扩胸运动，二臂分到极限。神臂弓早已被拉成满月，然后变成椭圆，只是此弓确实不凡，到了这个地步只是微微变型，无论是弓身还是弓弦都没有崩断。
“秦枫，快放手。”还是霍鞍博先清醒过来，怕他一时兴起，把此弓拉断，那时可就不好向大帅交代了。
“是，将军。”秦枫应了一声，他将神臂弓向天，右手一放，神臂弓弓发出强烈“嗡嗡”的鸣叫，在他的左手上一阵跳动，但秦枫的左手仿佛生铁浇铸，竟然纹丝不动，可是神臂弓射出的气劲却威力惊人，一道光柱冲向天宇，众人都看呆了。
“好……”
这时众人才清醒过来，震耳欲聋般的叫好声从台上台下，到处响起，就连古道玄等德高望重的大将也颇为赞叹。
“好一个霸王之士，秦枫，本帅说话算话，从今天起，此弓就是你囊中之物了。”古道玄的一番话引起了另一阵的喝彩之声[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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