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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过奖了,秦枫武功虽然不错,但粗鄙不堪,与大哥指挥千军万马相比,那是差的远了。”霍鞍博脸色一变,当朝第一虎将,这个称号确实好听,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真的传了出去,只怕秦枫小命难保。
“不然,我看那秦枫当日一战,身先士卒,勇不可挡,百余人在他的带领下阵形始终不乱,如此手段让为兄甚是钦佩,我敢断言,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方智永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道:“老弟能让这般人物惟命是从,更是让为兄心折。有了如此虎将相辅,他日成就当远在为兄之上。”
霍鞍博心中惭愧不已,他哪里有什么本事让人心服,这些可都是血酒的功劳啊,正想谦虚二句。就听童乾元哈哈笑道:“各位都是我大汉的英雄豪杰,今日由此机缘相逢,不如老朽做东,请各位到醉月楼共谋一醉。”
“好啊,童兄既然如此客气,我们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智永双目一亮,一改方才冷冰冰的颜色,热衷地道。
“二位肯赏脸,我老童是求之不得啊,大家这就出发吧。”
“且慢。”方智永挥动了一下手腕,转头对霍鞍博道:“兄弟,我们大家有福同享,你把那个秦枫也叫上吧。”
“正是正是,看老朽这记性……”童乾元恍然大悟般地拍拍脑门,接着道:“除了秦勇壮士外,方将军也带上几位兄弟,大家一起图个热闹么。”
等霍鞍博叫来秦枫,方智永也带上了三个兄弟,这三人是他旗下的三个千骑长,身材魁梧,嗓门洪亮,一看便知是北地男儿。一行七人找了二架马车,向醉仙楼驰去。
“昨日还听说大哥身在前线,怎么今日就回来了”霍鞍博既然认了他作大哥,也就放开了心扉,不再拘礼。
方智永执意要与霍鞍博和秦枫一车,童乾元老奸巨猾,立即表示愿意与三位千骑长一车,顺便联络一下西方大营和北方大营的兄弟感情,所以方智永回答起来也毫未隐瞒:“我们是回来轮休的,这次将黄巾军逼退百里,我们自己也是后续不足,暂时无力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所以古元帅决定各个部队轮流回来休整。我观念兄弟,而且由于我们是客军,所以得到了第一批休整的机会。”
“啊,这么说前线战局已定了”
“也不能说战局已定,只是暂时僵持而已,我估计无论是黄巾军还是我们大汉军部,很快就是后续动作,那时才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方智永沉吟了一下,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大哥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至于小弟我么……只有在后面为大哥摇旗呐喊的份儿了。”霍鞍博笑道。
“你这个滑头……”方智永指着霍鞍博大笑数声,然后右手大力一挥,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动作,每次谈话告一段落都要来这么一下。霍鞍博估计他要转移话题了,果然接下来就听他说道:“今天我们不谈国事了,小弟,稍后童乾元在醉月楼请客,他下的本钱可不小啊。”
霍鞍博轻咦了一声,问道:“怎么醉仙楼很贵么”
方智永吃惊地道:“你不知道醉仙楼那么你在西京是怎么混的”
霍鞍博不好意思地绕了绕头,哭笑不得地道:“大哥,我本来不是西京人诶,要不是这次受伤,我还来不了,况且就这么几天功夫,躺在床上的时间比起来的时间还要多,你说我知不知道”
“其实不知道也好,就算你知道了,以你前几天的身体状况也来不了,与其干瞪眼,不如睁眼瞎啊。”方向鸣嘿嘿笑道,不过许海风总觉得他这句话中含有很重的调侃的味道。
“队长,我知道。”旁边的秦枫突然大声插了进来。
“什么你知道那说说看。”霍鞍博奇怪地问道,他知道秦枫以前也没有来过西京,又如何知晓,但他却更加肯定,秦枫不会做出欺瞒自己的举动。
秦枫憨厚地一笑,用手一指前面的马车说道:“童将军的手下跟我们说过,醉仙楼是西京城里最大最好的窑子、酒店和客栈。”他的嗓门极大,声音远远传出,只听得前面的马车内突然响起一阵匆促的咳嗽声,不用问,肯定是童乾元听见秦枫的话,脸上挂不住,急忙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罢了。
“哈哈哈……”方智永按着肚皮狂笑起来:“小弟啊,你这个手下还真是可爱啊!哈哈……笑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得这么……这么幽默的呢。”
霍鞍博狠狠的瞪了眼秦枫,心道这下童乾元恐怕要把这个大家伙恨死了,只怕连带自己也要受累。秦枫大惑不解地摸了摸自己斗大的脑门,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从而招惹队长生气了。
“小弟啊,其实秦兄弟说得没错,醉仙楼是西京城内排行第一的妓院。为兄三年前曾经来过一次。啧啧……那股子的欲仙欲死的滋味,只有尝过才能知道。比我们北方的官妓院要好的多了。”
“多谢大哥指点,只是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前去,只怕消息传到军法处,那里的执法军官不会善罢甘休啊。”霍鞍博以前只是个平民子弟,根本就没有逛过妓院,再加上现在已是军人,军规上明确规定,战争期间,不得嫖娼。虽然他早就知道这类军规所管的只是普通军士,那些实权将领未必将这类不影响大局的条例放在眼中。但他本人至今还是个普通的十人长,与童乾元和方智永相比,身份地位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或许可以任意放肆,自己却没有这个本钱。
“嘿嘿,无防,小弟你只管享乐,天塌下来有为兄挡着。”方智永豪气干云的道。
谈笑之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除了霍鞍博和秦枫之外,其余都是花丛老手,他们聚到一处,结伴进入。虽然方向鸣口口声声说不将执法队放在眼中,但他们还是脱去军装,换了一身便服。毕竟到这里是寻乐子来的,谁也不想惹麻烦,毕竟光明正大的顶风作案和偷偷摸摸的私下交易,这二者间的性质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醉仙楼不愧是西京第一欢乐场所,占地甚广,前厅粉着全大红的油漆,正门大开,鲜红的羊毛地毯舒适柔滑,左右各开了一条长长的甬道。正中央是一块石壁,绘着九条形态各异的飞龙,旁边是玉皇大帝、八仙等的石雕,石壁最中则是一块偌大的镜子。
童乾元指着这块镜子道:“大家看,这快镜子就是照妖镜,后来被这里的老板买去,就嵌入此处,供人观赏。”
“仙界造的镜子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如此大的镜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方智永上前一步,看到镜子中清晰地印出了自己的身影,不由地赞叹不已。童乾元是这里的常客,他挥手迁走了专门领路的门童,带着众人直接来到了二楼的厢房。
虽然只是个军需处的偏将,但能够做到将军行列,必有其可取之处。童乾元在西线大营里专门负责款待来自于各地的达官贵人,醉月楼是他最常来的地方,而这间包厢是醉仙楼最好的厢位之一,是军部在这里的专用包厢。
西京是西方大营的老巢之地,历年来经营地滴水不漏,军部在这里的权力远大于衙门,有这点特权那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里的老板也和西方大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此立足,更无法搞到那么稀有的宝物。
众人走进包厢,立即有侍女送上温湿的热毛巾。霍鞍博刚刚有样学样地擦了把脸,就看见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商贾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哎呀呀,童兄来了怎么不招呼一声,小弟真是有失远迎啊。”他挺着一个肥大的肚子,热情洋溢地招呼着。
“哈哈,好说好说,陈兄,来来来,我向你介绍几位少年英雄。”童乾元也是大笑着迎了上去,拉着此人的手道。
“这位就是从北方大营而来的方智永将军,方将军初来乍到,便以三千铁骑大破黄巾军的三万大军,为我大汉之胜立下头功。”
“原来这位就是方将军啊,方将军的事迹已经通传全城,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今日驾临,真是蓬荜生辉,鄙人有眼不识泰山,赎罪赎罪。”陈大胖子面露惊容,语态真挚,看他的样子,似乎只差五体投地了。
“不敢当,那是童将军过誉了。”听到有人夸耀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战,方向鸣亦是有些微微得意,当然口头上的谦逊还是必要的。
“陈兄,这位是霍鞍博……霍贤达。”童一封本来想说霍小队长,但心念一转,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贤达这个称呼。
陈大胖子双眼一凝,仔细打量了一下霍鞍博,终于长嘘了一口气道:“莫非是亲率二千死士力守小沛二十余日,击杀黄巾军精锐五万余人的霍英雄么”
“不敢,那是众兄弟们的功劳,许某不敢贪功。”霍鞍博也是一怔,想不到这个大胖子竟然如此熟悉此事。
“听说此战之后,贵部仅余百二十四人,而到达西京,霍英雄一声令下,一月间竟无一人擅自踏出厢院半步。古大帅三次送来战利品,霍英雄不开口竟无一人敢私收一枚铜板。役下如此之严,已是难得一见,而所有属下惟命是从,更无一人报以半句怨言,当是绝无仅见。”陈老板停顿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言道:“据我所知,霍英雄是今年初入伍的新兵,而生还者中老兵比比皆是,更有二位曾担任百人长之职。但军营一战之后,他们却均以霍英雄马首是瞻。嘿嘿,究竟为何如此,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必多说了吧。”
陈老板的意思是说霍鞍博在此前结束的战役中表现出众,由此赢得了所有生还者的尊敬,从而让他们彻底心服口服,就连原本官职大于他的那二个百人长也心甘情愿地服从他的命令。事实上,在那场攻防战中,霍鞍博除了贡献自己的鲜血给大家泡酒喝之外,就再无半点建树,只是此事却无人知晓,而霍鞍博也决不会主动外传罢了。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霍鞍博心中也是暗自嘀咕,这个大胖子的能量不能小觑,连自己等人进入厢院养伤的事情也知道的这么清楚,可见确实是个人物,军队中必然有着与他相互通气的高级官员,而与他同样身材体形的童一封嫌疑最大。
微微扫了眼童乾元和方智永,却发现他们毫无讶色,看样子似乎早已知道此事。不由地庆幸不已,他一到西京就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不得闹事的命令是正确的,看来关注自己的大有人在。
随后童乾元又介绍了三位千人长和秦枫,陈老板同样一阵夸奖奉承,使得众人笑逐颜开。此人说话八面玲珑,更加难得的是他所夸耀的往往是人家生平最得意的事迹,那可是确有其事,非是凭空捏造,所以显得特别诚恳,让人无法生出半点厌恶之心。
“几位今天是第一次光临我这醉仙楼,老夫别的本事没有,只是特爱交朋友,特别是向各位这样的英雄好汉。今天各位的帐就算在我头上,酒管够,菜管饱,大家不醉不归。”
“如此就劳您破费了。”方智永此刻的脸色好看多了,看来马屁人人爱听,对于陈老板的印象已经好多了。
“大家先用,我这就去安排一下。”陈老板拱拱手,笑着退席了。
一行七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了下来,而陈老板一去,只片刻功夫就上满了菜肴。众人才喝了一杯,陈老板便去而复返,身后更是多了七位千娇百媚的美娇娘。
众人起来,一阵谦让后,再次落座,只是这次除了陈老板外,每个人身边都多了个侍酒的美人儿。
霍鞍博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强作镇静,同时环顾四周,暗中观察其他人的举止。只见众人都是神情自若,谈笑风生,更有甚者如童乾元似乎与身边的女子相熟,旁若无人般已经开始毛手毛脚,那女子却是红晕满面,欲拒还迎。所有人都是视而不见,专心与自己身边的女子调笑。
同样是第一次来此的秦枫却是缺心少肺般没有半点怯场,同样与身边的女子相谈甚欢。
“先生远来是客,且容奴家敬您一杯。”
一双活色生香的玉手捧着一只半透明的琉璃杯映入霍鞍博的眼珠，这只琉璃杯价值连城，霍鞍博也是第一次见到。霍鞍博抬头望去,只见身边的女子淡妆轻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勾魂夺魄般注视着自己。此女姿色在众女中亦是出类拔萃,除了方智永身边的女子外,其余五女都要逊色一筹。
霍鞍博生平所见最漂亮的女子也只是村里许老爷家里的次女如仙,也就是他们那个镇上的第一美人,对于霍鞍博来说,向来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说实话,眼前这个女子的容颜似乎比如仙还要胜出不少,而若是论及打扮举止,如仙更是拍马难及。
霍鞍博不敢多看,连忙举杯,匆匆一碰,昂首饮下。
“噗哧……”看到霍鞍博略显狼狈的模样,这女子微微一笑,顿时满室生光,让霍鞍博心头一阵狂跳。
“先生很是面生啊,小女子名叫薇薇,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原来是薇薇小姐,在下霍鞍博。”
“霍先生似乎很少来此,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薇薇拎起酒壶,依次将霍鞍博和自己的杯中灌满美酒,同时开口问道。
“是啊,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霍鞍博脱口而出,旋即反应过来,嗯哼了二声说不出话来。见到薇薇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更是尴尬万分。
好在薇薇立即说话,冲淡了这份难堪:“那么能与先生相遇,确实是个缘分,小女子再敬先生一杯。”此时,厢门再度打开,二个仆人推着一辆酒车进入。
陈老板站起身来,团团一躬,笑容满面地道:“众位,今天的好酒来了,这是老夫特意从别院运来的醉生梦死酒,这可是本店的招牌,请各位开怀畅饮,不必客气。老夫俗事在身,暂时失陪了。”
“哎哟,这老陈,今日怎地如此大方,这可真是让他破费了。”待陈老板走后,童乾元意外地惊呼了起来。
方智永看着酒车上的三坛酒,点头道:“三年前我来此,也曾吃过一次,确实是酒中极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此酒还有一处妙用,待会大家就能体会到了。”
此言一出,除了童乾元露出同样淫荡的笑容外,所有女子或是含羞低头,或是轻啐不依,霍鞍博一头雾水,不过此事到也不好相问。
“方将军,这酒水有什么不同么”竟是秦枫这个直肚肠,直接问了出来。
方智永哈哈一笑道:“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这醉生梦死酒据说是采用独门秘方特别酿造,除了酒力雄厚之外，还能强身健体、增加体力，还有一种让所有男人都求之不得的功效。”
他这么一说,再联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恍然大悟,相互对望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此酒中有一味主药,各位怎么也猜之不到。”童乾元突然放下筷子,一脸神秘的道。
顿时所有人的好奇心被成功地被他勾起,数双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恨不得他马上说出来。好在童乾元很快的便顺应民意,说了出来。
“据老陈一次酒后失言,这酒中有一味主药是蛇胆、千年灵芝、万年人参磨成粉制成的药丸。”
“这么名贵”秦枫奇怪的问道。
“而且蛇胆不是一般的蛇胆,那些都是药蛇。据说是从小培养,在食物中掺入灵芝、枸杞、人参等多种名贵药材,等一年后才宰杀取胆入药。所以此酒也被称为仙酒。”
“乖乖,这么多名贵药材啊,那得多少钱”秦枫吃惊的叫道。
“是啊,此酒价格不菲,万两黄金才能购得一坛而已,所以我说老陈他这次可是真的大出血了。”
霍鞍博听后乍舌不已,一坛酒就是万两黄金,三坛岂不是要三万两黄金了,他们这些当兵的一年才十两银子,要整整千年才能买一坛酒,这次若不是童乾元带路,只怕他一辈子也别想吃到如此贵重之物。
“来来来,闲话少说,大家都来试试看。”方智永抓来一坛,大手一拍,敲开泥印,顿时一阵浓郁之极的酒香飘散出来。
几个女子不待吩咐,已经主动替众人杯中倒满了醉生梦死酒。童乾元举杯道:“此酒性烈,后劲十足,所以有醉生梦死之称,迄今为止,尚无一人能独饮一坛而不倒。大家根据自家酒力,量力而为。不过以三杯为限,否则只怕各位到时无法起身,白白辜负了各位美女。”
在众女的娇声谴责中,霍鞍博也喝了下去。此酒入口却也甘甜,但一到胃中便化作一团烈火,一股子热量迅速蔓延至全身,暖烘烘的极为舒适，而且好像整个人轻飘飘，有飘飘欲仙之感。然而这只是普通人的感觉,对于霍鞍博来说,又是另一番滋味。
此酒下肚,霍鞍博不但感受到了那股子的热量,还赫然发现,那股子热量竟然渗透到血脉之中,然后,血行加速,那些热量竟然被他血脉吸收,转化成自己的血液了。当然这些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感觉而已,但却千真万确的发生了。
霍鞍博自从上次大失血之后,身子一直不曾完全恢复。虽然经过那么多天的疗养,但想要完全补足流失的血液,起码还要三、五个月。可是这一杯酒下肚,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大为减轻,让他惊诧万分。
坛中酒水并不多,每人一碗就去了一大半,每人三杯过后,就只剩下一坛多一点了。此酒果然后劲十足,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血色,好在大家都是当兵的,酒量不小,到也没人醉倒。
方智永一拉身边的美人儿,高声笑道:“众位,自北疆出发到今日,小弟已经憋了三个月了,这就上去逍遥快活,失陪了。”说完大笑声中,搂着满面娇羞的人儿径自离去。虽说北地豪杰不拘小节,但如此放荡也是少见,可见他还是有些喝高了。
方智永这一带头,其余人也纷纷离去,就连秦枫也在霍鞍博的示意下拥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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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过奖了,秦枫武功虽然不错,但粗鄙不堪,与大哥指挥千军万马相比,那是差的远了。”霍鞍博脸色一变,当朝第一虎将,这个称号确实好听,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真的传了出去,只怕秦枫小命难保。
“不然,我看那秦枫当日一战,身先士卒,勇不可挡,百余人在他的带领下阵形始终不乱,如此手段让为兄甚是钦佩,我敢断言,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方智永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道:“老弟能让这般人物惟命是从,更是让为兄心折。有了如此虎将相辅,他日成就当远在为兄之上。”
霍鞍博心中惭愧不已,他哪里有什么本事让人心服,这些可都是血酒的功劳啊,正想谦虚二句。就听童乾元哈哈笑道:“各位都是我大汉的英雄豪杰,今日由此机缘相逢,不如老朽做东,请各位到醉月楼共谋一醉。”
“好啊,童兄既然如此客气,我们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智永双目一亮,一改方才冷冰冰的颜色,热衷地道。
“二位肯赏脸,我老童是求之不得啊,大家这就出发吧。”
“且慢。”方智永挥动了一下手腕,转头对霍鞍博道:“兄弟,我们大家有福同享,你把那个秦枫也叫上吧。”
“正是正是,看老朽这记性……”童乾元恍然大悟般地拍拍脑门,接着道:“除了秦勇壮士外,方将军也带上几位兄弟,大家一起图个热闹么。”
等霍鞍博叫来秦枫,方智永也带上了三个兄弟,这三人是他旗下的三个千骑长,身材魁梧,嗓门洪亮,一看便知是北地男儿。一行七人找了二架马车,向醉仙楼驰去。
“昨日还听说大哥身在前线,怎么今日就回来了”霍鞍博既然认了他作大哥,也就放开了心扉,不再拘礼。
方智永执意要与霍鞍博和秦枫一车,童乾元老奸巨猾,立即表示愿意与三位千骑长一车,顺便联络一下西方大营和北方大营的兄弟感情,所以方智永回答起来也毫未隐瞒:“我们是回来轮休的,这次将黄巾军逼退百里,我们自己也是后续不足,暂时无力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所以古元帅决定各个部队轮流回来休整。我观念兄弟,而且由于我们是客军,所以得到了第一批休整的机会。”
“啊,这么说前线战局已定了”
“也不能说战局已定,只是暂时僵持而已,我估计无论是黄巾军还是我们大汉军部,很快就是后续动作,那时才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方智永沉吟了一下,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大哥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至于小弟我么……只有在后面为大哥摇旗呐喊的份儿了。”霍鞍博笑道。
“你这个滑头……”方智永指着霍鞍博大笑数声,然后右手大力一挥,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动作,每次谈话告一段落都要来这么一下。霍鞍博估计他要转移话题了,果然接下来就听他说道:“今天我们不谈国事了,小弟,稍后童乾元在醉月楼请客,他下的本钱可不小啊。”
霍鞍博轻咦了一声,问道:“怎么醉仙楼很贵么”
方智永吃惊地道:“你不知道醉仙楼那么你在西京是怎么混的”
霍鞍博不好意思地绕了绕头,哭笑不得地道:“大哥,我本来不是西京人诶,要不是这次受伤,我还来不了,况且就这么几天功夫,躺在床上的时间比起来的时间还要多,你说我知不知道”
“其实不知道也好,就算你知道了,以你前几天的身体状况也来不了,与其干瞪眼,不如睁眼瞎啊。”方向鸣嘿嘿笑道,不过许海风总觉得他这句话中含有很重的调侃的味道。
“队长,我知道。”旁边的秦枫突然大声插了进来。
“什么你知道那说说看。”霍鞍博奇怪地问道,他知道秦枫以前也没有来过西京,又如何知晓,但他却更加肯定,秦枫不会做出欺瞒自己的举动。
秦枫憨厚地一笑,用手一指前面的马车说道:“童将军的手下跟我们说过,醉仙楼是西京城里最大最好的窑子、酒店和客栈。”他的嗓门极大,声音远远传出,只听得前面的马车内突然响起一阵匆促的咳嗽声,不用问,肯定是童乾元听见秦枫的话,脸上挂不住,急忙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罢了。
“哈哈哈……”方智永按着肚皮狂笑起来:“小弟啊,你这个手下还真是可爱啊!哈哈……笑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得这么……这么幽默的呢。”
霍鞍博狠狠的瞪了眼秦枫,心道这下童乾元恐怕要把这个大家伙恨死了,只怕连带自己也要受累。秦枫大惑不解地摸了摸自己斗大的脑门,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从而招惹队长生气了。
“小弟啊,其实秦兄弟说得没错,醉仙楼是西京城内排行第一的妓院。为兄三年前曾经来过一次。啧啧……那股子的欲仙欲死的滋味,只有尝过才能知道。比我们北方的官妓院要好的多了。”
“多谢大哥指点,只是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前去,只怕消息传到军法处,那里的执法军官不会善罢甘休啊。”霍鞍博以前只是个平民子弟,根本就没有逛过妓院,再加上现在已是军人,军规上明确规定,战争期间,不得嫖娼。虽然他早就知道这类军规所管的只是普通军士,那些实权将领未必将这类不影响大局的条例放在眼中。但他本人至今还是个普通的十人长,与童乾元和方智永相比,身份地位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或许可以任意放肆,自己却没有这个本钱。
“嘿嘿,无防,小弟你只管享乐,天塌下来有为兄挡着。”方智永豪气干云的道。
谈笑之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除了霍鞍博和秦枫之外,其余都是花丛老手,他们聚到一处,结伴进入。虽然方向鸣口口声声说不将执法队放在眼中,但他们还是脱去军装,换了一身便服。毕竟到这里是寻乐子来的,谁也不想惹麻烦,毕竟光明正大的顶风作案和偷偷摸摸的私下交易,这二者间的性质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醉仙楼不愧是西京第一欢乐场所,占地甚广,前厅粉着全大红的油漆,正门大开,鲜红的羊毛地毯舒适柔滑,左右各开了一条长长的甬道。正中央是一块石壁,绘着九条形态各异的飞龙,旁边是玉皇大帝、八仙等的石雕,石壁最中则是一块偌大的镜子。
童乾元指着这块镜子道:“大家看,这快镜子就是照妖镜,后来被这里的老板买去,就嵌入此处,供人观赏。”
“仙界造的镜子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如此大的镜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方智永上前一步,看到镜子中清晰地印出了自己的身影,不由地赞叹不已。童乾元是这里的常客,他挥手迁走了专门领路的门童,带着众人直接来到了二楼的厢房。
虽然只是个军需处的偏将,但能够做到将军行列,必有其可取之处。童乾元在西线大营里专门负责款待来自于各地的达官贵人,醉月楼是他最常来的地方,而这间包厢是醉仙楼最好的厢位之一,是军部在这里的专用包厢。
西京是西方大营的老巢之地,历年来经营地滴水不漏,军部在这里的权力远大于衙门,有这点特权那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里的老板也和西方大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此立足,更无法搞到那么稀有的宝物。
众人走进包厢,立即有侍女送上温湿的热毛巾。霍鞍博刚刚有样学样地擦了把脸,就看见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商贾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哎呀呀,童兄来了怎么不招呼一声,小弟真是有失远迎啊。”他挺着一个肥大的肚子,热情洋溢地招呼着。
“哈哈,好说好说,陈兄,来来来,我向你介绍几位少年英雄。”童乾元也是大笑着迎了上去,拉着此人的手道。
“这位就是从北方大营而来的方智永将军,方将军初来乍到,便以三千铁骑大破黄巾军的三万大军,为我大汉之胜立下头功。”
“原来这位就是方将军啊,方将军的事迹已经通传全城,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今日驾临,真是蓬荜生辉,鄙人有眼不识泰山,赎罪赎罪。”陈大胖子面露惊容,语态真挚,看他的样子,似乎只差五体投地了。
“不敢当,那是童将军过誉了。”听到有人夸耀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战,方向鸣亦是有些微微得意,当然口头上的谦逊还是必要的。
“陈兄,这位是霍鞍博……霍贤达。”童一封本来想说霍小队长,但心念一转,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贤达这个称呼。
陈大胖子双眼一凝,仔细打量了一下霍鞍博,终于长嘘了一口气道:“莫非是亲率二千死士力守小沛二十余日,击杀黄巾军精锐五万余人的霍英雄么”
“不敢,那是众兄弟们的功劳,许某不敢贪功。”霍鞍博也是一怔,想不到这个大胖子竟然如此熟悉此事。
“听说此战之后,贵部仅余百二十四人,而到达西京,霍英雄一声令下,一月间竟无一人擅自踏出厢院半步。古大帅三次送来战利品,霍英雄不开口竟无一人敢私收一枚铜板。役下如此之严,已是难得一见,而所有属下惟命是从,更无一人报以半句怨言,当是绝无仅见。”陈老板停顿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言道:“据我所知,霍英雄是今年初入伍的新兵,而生还者中老兵比比皆是,更有二位曾担任百人长之职。但军营一战之后,他们却均以霍英雄马首是瞻。嘿嘿,究竟为何如此,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必多说了吧。”
陈老板的意思是说霍鞍博在此前结束的战役中表现出众,由此赢得了所有生还者的尊敬,从而让他们彻底心服口服,就连原本官职大于他的那二个百人长也心甘情愿地服从他的命令。事实上,在那场攻防战中,霍鞍博除了贡献自己的鲜血给大家泡酒喝之外,就再无半点建树,只是此事却无人知晓,而霍鞍博也决不会主动外传罢了。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霍鞍博心中也是暗自嘀咕,这个大胖子的能量不能小觑,连自己等人进入厢院养伤的事情也知道的这么清楚,可见确实是个人物,军队中必然有着与他相互通气的高级官员,而与他同样身材体形的童一封嫌疑最大。
微微扫了眼童乾元和方智永,却发现他们毫无讶色,看样子似乎早已知道此事。不由地庆幸不已,他一到西京就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不得闹事的命令是正确的,看来关注自己的大有人在。
随后童乾元又介绍了三位千人长和秦枫,陈老板同样一阵夸奖奉承,使得众人笑逐颜开。此人说话八面玲珑,更加难得的是他所夸耀的往往是人家生平最得意的事迹,那可是确有其事,非是凭空捏造,所以显得特别诚恳,让人无法生出半点厌恶之心。
“几位今天是第一次光临我这醉仙楼,老夫别的本事没有,只是特爱交朋友,特别是向各位这样的英雄好汉。今天各位的帐就算在我头上,酒管够,菜管饱,大家不醉不归。”
“如此就劳您破费了。”方智永此刻的脸色好看多了,看来马屁人人爱听,对于陈老板的印象已经好多了。
“大家先用,我这就去安排一下。”陈老板拱拱手,笑着退席了。
一行七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了下来,而陈老板一去,只片刻功夫就上满了菜肴。众人才喝了一杯,陈老板便去而复返,身后更是多了七位千娇百媚的美娇娘。
众人起来,一阵谦让后,再次落座,只是这次除了陈老板外,每个人身边都多了个侍酒的美人儿。
霍鞍博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强作镇静,同时环顾四周,暗中观察其他人的举止。只见众人都是神情自若,谈笑风生,更有甚者如童乾元似乎与身边的女子相熟,旁若无人般已经开始毛手毛脚,那女子却是红晕满面,欲拒还迎。所有人都是视而不见,专心与自己身边的女子调笑。
同样是第一次来此的秦枫却是缺心少肺般没有半点怯场,同样与身边的女子相谈甚欢。
“先生远来是客,且容奴家敬您一杯。”
一双活色生香的玉手捧着一只半透明的琉璃杯映入霍鞍博的眼珠，这只琉璃杯价值连城，霍鞍博也是第一次见到。霍鞍博抬头望去,只见身边的女子淡妆轻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勾魂夺魄般注视着自己。此女姿色在众女中亦是出类拔萃,除了方智永身边的女子外,其余五女都要逊色一筹。
霍鞍博生平所见最漂亮的女子也只是村里许老爷家里的次女如仙,也就是他们那个镇上的第一美人,对于霍鞍博来说,向来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说实话,眼前这个女子的容颜似乎比如仙还要胜出不少,而若是论及打扮举止,如仙更是拍马难及。
霍鞍博不敢多看,连忙举杯,匆匆一碰,昂首饮下。
“噗哧……”看到霍鞍博略显狼狈的模样,这女子微微一笑,顿时满室生光,让霍鞍博心头一阵狂跳。
“先生很是面生啊,小女子名叫薇薇,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原来是薇薇小姐,在下霍鞍博。”
“霍先生似乎很少来此,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薇薇拎起酒壶,依次将霍鞍博和自己的杯中灌满美酒,同时开口问道。
“是啊,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霍鞍博脱口而出,旋即反应过来,嗯哼了二声说不出话来。见到薇薇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更是尴尬万分。
好在薇薇立即说话,冲淡了这份难堪:“那么能与先生相遇,确实是个缘分,小女子再敬先生一杯。”此时,厢门再度打开,二个仆人推着一辆酒车进入。
陈老板站起身来,团团一躬,笑容满面地道:“众位,今天的好酒来了,这是老夫特意从别院运来的醉生梦死酒,这可是本店的招牌,请各位开怀畅饮,不必客气。老夫俗事在身,暂时失陪了。”
“哎哟,这老陈,今日怎地如此大方,这可真是让他破费了。”待陈老板走后,童乾元意外地惊呼了起来。
方智永看着酒车上的三坛酒,点头道:“三年前我来此,也曾吃过一次,确实是酒中极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此酒还有一处妙用,待会大家就能体会到了。”
此言一出,除了童乾元露出同样淫荡的笑容外,所有女子或是含羞低头,或是轻啐不依,霍鞍博一头雾水,不过此事到也不好相问。
“方将军,这酒水有什么不同么”竟是秦枫这个直肚肠,直接问了出来。
方智永哈哈一笑道:“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这醉生梦死酒据说是采用独门秘方特别酿造,除了酒力雄厚之外，还能强身健体、增加体力，还有一种让所有男人都求之不得的功效。”
他这么一说,再联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恍然大悟,相互对望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此酒中有一味主药,各位怎么也猜之不到。”童乾元突然放下筷子,一脸神秘的道。
顿时所有人的好奇心被成功地被他勾起,数双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恨不得他马上说出来。好在童乾元很快的便顺应民意,说了出来。
“据老陈一次酒后失言,这酒中有一味主药是蛇胆、千年灵芝、万年人参磨成粉制成的药丸。”
“这么名贵”秦枫奇怪的问道。
“而且蛇胆不是一般的蛇胆,那些都是药蛇。据说是从小培养,在食物中掺入灵芝、枸杞、人参等多种名贵药材,等一年后才宰杀取胆入药。所以此酒也被称为仙酒。”
“乖乖,这么多名贵药材啊,那得多少钱”秦枫吃惊的叫道。
“是啊,此酒价格不菲,万两黄金才能购得一坛而已,所以我说老陈他这次可是真的大出血了。”
霍鞍博听后乍舌不已,一坛酒就是万两黄金,三坛岂不是要三万两黄金了,他们这些当兵的一年才十两银子,要整整千年才能买一坛酒,这次若不是童乾元带路,只怕他一辈子也别想吃到如此贵重之物。
“来来来,闲话少说,大家都来试试看。”方智永抓来一坛,大手一拍,敲开泥印,顿时一阵浓郁之极的酒香飘散出来。
几个女子不待吩咐,已经主动替众人杯中倒满了醉生梦死酒。童乾元举杯道:“此酒性烈,后劲十足,所以有醉生梦死之称,迄今为止,尚无一人能独饮一坛而不倒。大家根据自家酒力,量力而为。不过以三杯为限,否则只怕各位到时无法起身,白白辜负了各位美女。”
在众女的娇声谴责中,霍鞍博也喝了下去。此酒入口却也甘甜,但一到胃中便化作一团烈火,一股子热量迅速蔓延至全身,暖烘烘的极为舒适，而且好像整个人轻飘飘，有飘飘欲仙之感。然而这只是普通人的感觉,对于霍鞍博来说,又是另一番滋味。
此酒下肚,霍鞍博不但感受到了那股子的热量,还赫然发现,那股子热量竟然渗透到血脉之中,然后,血行加速,那些热量竟然被他血脉吸收,转化成自己的血液了。当然这些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感觉而已,但却千真万确的发生了。
霍鞍博自从上次大失血之后,身子一直不曾完全恢复。虽然经过那么多天的疗养,但想要完全补足流失的血液,起码还要三、五个月。可是这一杯酒下肚,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大为减轻,让他惊诧万分。
坛中酒水并不多,每人一碗就去了一大半,每人三杯过后,就只剩下一坛多一点了。此酒果然后劲十足,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血色,好在大家都是当兵的,酒量不小,到也没人醉倒。
方智永一拉身边的美人儿,高声笑道:“众位,自北疆出发到今日,小弟已经憋了三个月了,这就上去逍遥快活,失陪了。”说完大笑声中,搂着满面娇羞的人儿径自离去。虽说北地豪杰不拘小节,但如此放荡也是少见,可见他还是有些喝高了。
方智永这一带头,其余人也纷纷离去,就连秦枫也在霍鞍博的示意下拥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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