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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一年春暖日,暖风习习,拂在人身甚为舒坦。一条大路笔直通往远处,路两旁稻田一片青绿,原来早已种满早稻,暖风入鼻,满是早稻香味。路边一大树开满新芽,枝头鸟儿上窜下跳,唧唧咋咋,好不惬意。树下坐一老农,正背倚大树抽着旱烟,只见他摇头晃脑,双眼微眯,吞云吐雾间,显然甚为享受。

    远处马蹄响起,一片红云突显。细细看来,却是一群着红色军服的军士。头戴黑巾鹞冠,身着红布军袄,脚穿革履,背负硬长弓,腰间一把挎刀,个个魁梧精壮,好不威风。为首之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身红袍,年纪约十三四,虽较年少,却也自带一股英雄气。

    众人一路奔驰,直至一大府门口方才停下。府门石狮边站两名家丁模样男子,一见少年,赶紧迎上前道:“少将军回来了,将军正在等你呢。”为首少年一勒马,也不扶马背,双脚发力,直接从马背飘身而下,待到双脚沾地,却无半点声响,身后军士齐声大叫:“少将军好功夫!”。少年面有得色,言道:“大伙操练半天,想必也是累了,赶紧进去喝水休息。我还得去给爹爹请安哩。”言罢,把坐骑交给家丁,抬脚率先跨入大门。众人口中称是,随后进府,各自散去不提。

    少年进入庭院,左转右转,至一间房前停下,躬身口称:“爹爹,孩儿来了。”“进来吧。”房中一人沉声道。少年推门进房,只见房中坐着两人,一人年纪约四十上下,浓眉虎目,眼神坚毅,一身锦袍,浑身上下透着精悍之气,正是应声之人。另一人身材修长,头戴纶巾,身着青衣,手持一卷文书,却又是与应声之人截然不同的书卷味。少年见状,赶紧道:“二叔也在,侄儿给您请安了。”二叔连声道:“好好好,中儿不必多礼,快快坐下歇息。”目光盯着少年,甚为亲切。

    这魁梧之人,乃是当今唐国大将之首,白靖武,为人公正,带兵有方,屡次为朝廷平乱,手中一把凤翅镏金镋,无人能挡;青衣书生名白靖文,乃白靖武之弟,不仅文采出众,满腹经纶,亦练得一身好武艺,手中三十六路青罡剑,神出鬼没,也非等闲可敌。虽为书生,却因常年随兄长出征,倒也沾上几分彪悍之气。这少年乃白靖武之子,白城中,刚满十四,虽然性子调皮,却也为人仗义,加上武艺不凡,颇有乃父之风。

    只听白靖武道:“中儿,你带众人去操练,可有长进?”白城中赶紧道:“那是自然。今天孩子射靶,红心十箭九中,另一箭虽未中红心,倒也擦着边哩。”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神气十足。白靖武道:“嗯,如此,稍合我意。众家将可曾偷懒?”“不曾不曾。”白城中赶紧接话,“诸位叔叔个个奋勇,决无偷懒之心。”“恩,为父已知,谅他们也不敢懈怠,不然,哼”白靖武沉声道,“我和你二叔有事相商,你先下去吧。”“是的,父亲,二叔,那孩儿先下去了,”说罢,不等两人回话,风一样的窜出门去。见自己儿子如此猴急,白靖武不禁哑然,倒是白靖文哈哈大笑,“大哥,你这孩子,倒是怕你怕得紧呢。”

    白城中飞快窜入自己房间,拿起床底一个布包就往府外跑,一路横冲直撞,直唬得府中下人心惊胆战,唯恐被少爷撞到。出了府门,直往城隍庙去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那白城中奔至城隍庙,却不入内,鬼鬼祟祟转至庙后,见四下无人,三两下将衣服除尽,打开布包,迅速将布包里的破烂衣裤穿上,双手在发间一通乱挠,只将头发挠得稀乱,又拣起泥巴在脸上,身上一通乱抹。待摆弄完毕,英气十足的少年已是不见,却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叫化:一头长发胡乱搭在头皮,满脸泥巴,破烂的衣衫不知多久未洗,上面还撕了好几道口子,风吹过来,露出里面肌肤。衣衫下摆长短不一,一边露出膝盖,一边露出大腿,十指乌黑,一手拿一沾满泥土的破碗,一手拿根随地拣的木棍。白城中装扮完毕,再仔细检查一番,甚是满意,左右查看一番,确认无人发现,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方至庙门,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喊到:“傻帽,傻帽,在这里,在这里”。白城中大喜,回头应道:“二狗,你来了”。只见不远处地上坐着一小叫化,年纪似与白城中一般大,身上装扮与白城中无二,一双眼睛倒是有神,只是时不时骨碌碌一通乱转。只见他笑嘻嘻道:“傻帽你这几天哪里去了,害老子一个人在这里要饭,实在没劲。”白城中嘿嘿笑道:“老子去别的地方看看了嘛,万一哪天这里要不到饭了,还有个好去处不是。”“恩,恩,不错,看不出你个傻帽心眼还挺多的。”“嘿嘿,那是自然。好歹老子比你大,总得多想点事不”。“放屁!”二狗一听急了,“明明是老子比你大好不好。”“你才放屁,明明。。。”两人正欲为谁大谁小争个长短,突然斜刺里飞来一脚,狠狠踹在二狗屁股上。

    二狗“哎哟”一声,不由自主往前一扑,栽了个狗吃屎,尔后立马弹起,两小叫化皆是大怒,二狗更是破口大骂:“哪个瞎了眼的狗东西吃了豹子胆啦,竟然敢踢小爷!。”只见一胖子,一身家丁打扮,神气活现,鼻孔朝天:“两小狗还不赶紧滚开,别挡着我家小姐的道。”白城中一听,怒不可遏,正待发作,却被二狗一把拉住,嘴里唯唯诺诺:“对不起大爷,对不起大爷,我们这就让,这就让。”“赶紧滚!”家丁嫌弃的看了两人一眼,呸了一声,返头大摇大摆地走了。两人连滚带爬,另找个地方远远蹲下。白城中怒道:“二狗,你也恁没骨头了,没来由地挨了一脚也不敢还手?还有,哪里来的蛮子,如此霸道,还有王法么?”二狗呸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跟胖家丁一色打扮的人群,“老子才不是怕,看见没,他们人多,动手咱哥俩准吃亏,先忍着,一会跟着他们走,老子就不信这狗日的总是一群人,等他落单,揍他娘的。”“你就喜欢来阴的,换做是我,我非。。”白城中话未说完,眼前却是突然一亮,只见那胖家丁走到一轿前,点头哈腰,嘴里说着什么,半晌,随轿丫头扶着一少女走出轿来,只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好一个娇美的美人儿。盯了半晌,白城中方才回过神来,发现二狗正嬉皮笑脸的盯着自己。“看我干什么?”白城中心里直发虚,“那小娘皮不错嘛,傻帽,你是不是动心了?”二狗脸凑过来,一脸贼笑,“去去去,滚一边去。”白城中推了推二狗。二狗也不多话,坐在地上,盯着那胖家丁的屁股直愣神。

    你道白城中怎么跟一小叫化厮混在一起?原来白城中虽为名将之后,更练得一身武艺,却始终是少年心性。平日与大自己一轮的军士一起,总觉没劲,加上众人对其始终恭恭敬敬,更让其心中别扭。少年平日无事就喜乔装出去散心,有日独自一人逛街,无意中踢翻一小叫化讨钱的饭盆。小叫化气愤不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骂,污言秽语源源不绝。白城中本欲道歉,见小叫化如此无礼,心中冒火,便欲出手教训小叫化一番。不料小叫化虽然个头不及白城中,身手却极其灵活,加上招式无赖,童子拜佛,猴子偷桃此类损招不断。白城中随父练武,所学招式堂堂正正,哪里见过如此无赖的打法,是以空有一身本领,却打得束手束脚,憋屈不已。那小叫化虽占尽上风,也知白城中厉害,不敢过于近身。两人如此这般,争斗半晌,最后平手了事。双方皆不服气,接下来又继续缠斗几日,还是不分胜负。不过两人虽胜负未分,几日打下来倒也互相佩服,所谓不打不相识,加之年少,喜好嬉闹,竟开始称兄道弟起来。白城中怕与小叫化交往被人认出,便在每日训练完后乔装改扮一番,与小叫化一起上街乞讨,于是就有了方才一幕。

    白城中目送那少女进城隍庙,抹了抹挂在嘴边的口水,赞道:“好个美女,看得令人心旷神怡!所谓秀色可餐,不过如此。只是我在城中这多年,却从未见过此女,此女到底是何来头?”“我呸呸呸呸呸!”二狗在一旁连吐口水,“没义气的东西,这个时候还有心看美女,还不赶紧想个办法,为小爷的屁股报仇才是。”“我说二狗,平日里不是你的鬼点子最多吗,还用得着我来想办法?”“哼哼!好好看着这胖子怎么死”

    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人蹲角落半天,终于看到那胖家丁被一丫鬟叫住,似是被吩咐了什么事。那胖子唯唯诺诺,离开众人,独自往街上走去。两人大喜,一人拣根木棍,尾随而去。此时已近晌午,街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白城中与二狗尾随那胖子多时,拥挤间却无好机会下手。正苦恼着,突见对面迎来一肥婆,登时大喜。两人对视一眼,一齐上前,二话不说,对着胖子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两人脚力甚重,直踹得那胖子哎哟一声,就要往前扑倒。只是活该这胖子倒霉,这一扑,正对着那肥婆扑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噗通”,一声“哎呀”,街上众人纷纷一看,却见一胖子直挺挺的压在一肥婆身上。那胖子一手撑着地,另一手却抓着身下肥婆胸前那一团肥肉不放。那肥婆先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随后猛醒过来,尖叫顿起,“你个杀千刀的死胖子,竟然敢来占老娘便宜!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肥猪一般的模样,也敢出来现世!还不赶紧给老娘滚开!”胖家丁莫名其妙被人踹到肥婆身上,本就有火,听了肥婆的话,更是大怒。他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那里肯吃半点亏,起身“啪啪”两耳光甩在肥婆脸上,喝道:“死肥婆给老子闭嘴,就你这肥猪一般的模样,也值得老子占便宜,倒贴给老子都不要,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开!”两人对骂之中,仿佛只有对方是胖子一般。肥婆吃了两记耳光,顿时哭天抢地,“你个杀猪的还不赶紧滚出来,老娘要被人打死啦。”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一肉摊窜出一名壮汉,手里拿把杀猪刀,一身酒气,满脸通红,瞪圆了眼珠子吼道:“那个王八羔子敢欺负俺婆娘,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胖家丁一看不好,转身撒腿就跑,平日历的懒状一扫而空,身手出奇灵活。那肥婆趴在地上大嚎:“还不赶紧给老娘去追!!!把那杀千刀的抓回来,老娘要扒了他的皮。”“这就去,这就去。”壮汉急忙对着肥婆露个讨好的笑,转头凶神恶煞地朝胖家丁追了过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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