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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听完薛平带回来的消息，窦啸猛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对方面前，认真的再次问道“你确定没有听错”。
“王爷，六姑娘屋中之人武艺不在卑职之下，我不敢离得太近，但还是从她们交谈中听到，确实是说十年前史家惨案不是契丹人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薛平无畏的直视凌王看过来的眼神，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可，这怎么可能，当年无论从凶案现场，还是当时的局势来看，都认定是契丹人为了切断对云中边陲的粮草供给，所以才烧毁了粮草，杀害了史家一门。”一个并众人早以认定的事实，突然有一天说都是假的，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一般人都很难相信，即使薛平再三强调他没有听错，窦啸一时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如果只是为了切断供给，粮草既然都已经烧了，为何还要杀害史家一门，若不是六姑娘和她身边的丫鬟侥幸躲过一劫，他们明显是要赶尽杀绝。”康伯越说越觉得事情一定另有原因，“手段残忍，不留活口，难道是史家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康伯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
“康伯是说，粮草被烧不过是敌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杀人灭口。”窦啸凝重的看着对方，只见康伯坚定的点了点头。“那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对方费如此大的周折，还不惜拿十万粮草当掩护。”窦啸也很费解。
“如果史家灭门是个阴谋，那同一天在云中郡与契丹人的那一战，也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薛平不出口则以，一出口便切中要害，他话音刚落，两人便齐齐看向他。“我说错什么了吗”看着两人热情的目光，薛平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
“没有”窦啸摇摇头，“康伯，你想说什么”康伯若有所思，沉吟半天，慎重的开口“当年契丹突然向我朝挑起战争，以十四万兵力全面突袭我朝北方边境，驻扎在云中郡的契丹兵更是有五万人之多。王爷一向治军严明，三万对五万，并非全无胜算，可是那场战役为何打得如此惨烈，甚至于连王爷都战死在沙场上。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像我们现在猜测的，其中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阴谋。”
“三万士兵，落下了的不过区区五人而已。”那场战争的惨烈可见一斑，凌王叹息一声，再度沉重的开口说道“从活下来的五人中了解到，契丹兵临城下那一天，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三万无辜百姓。他们将我朝百姓压到阵前，逼迫父亲打开城门，若是不然，便将他们全部斩杀。当时许多副将不同意，可是父亲说‘当兵便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要是今天让他们在自己眼前活活斩杀了这些百姓，即便云中守住了，又有什么意义。’”。
“王爷仁义”康伯佩服之极。
“可这些百姓中有奸细怎么办”薛平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父亲并非鲁莽之人，他派人从官府调来了户籍档案，核对无误后才被允许放进来。”
“可有奸细混进去”康伯焦急询问。
“那天大雾弥漫，十米之内看不到人影，远处的情况看不到，据幸存下来的人讲，当时确实遭受到了被救城的百姓的攻击。他们只当是汇进来的奸细，也就没有多提。”凌王将当时询问的情况大体说了出来。
“既然都核对过，为什么还有奸细混进来”康伯继续问。
“这个”薛平支吾半天，烦躁的挠挠头皮，却始终想不出个缘由。
“你怀疑档案被人动了手脚”窦啸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在屋子里踱步来回走了几圈，下了结论“身为云中主薄，史大人负责的便是云中、咸阳、陶林三省的户籍、税收和粮草，他一定是从中发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以的事情就连起来了。”康伯赞同的点点头。
“可到底混进了多少奸细呢”窦啸反复想这个问题，“除非那三万百姓都是……”想到这个可能，他不自觉的摇摇头，觉得一定不可能。
“奸细，都是奸细”康伯突然激动的大喊一声，“不然王爷怎么会败”，他捶胸顿足，为早逝的主任痛心不已。
“三万，如此庞大的数字，官府怎么会毫无察觉。况且户部不是每隔几年就会对地方人口进行检查的吗。”
“不要忘了户部尚书是梁怀王的”窦啸冷冷说道。
“王爷是说，梁怀王与契丹人相互勾结，造了一本假的户籍档案，合谋害死了老王爷，可是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薛平不解。
“如果当年少爷不去云中，他们确实能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好处”康伯也想明白了。
“你是说，如果不是少爷主动请缨，那么现在驻扎在云中的便是梁怀王的人，那云中三万兵权也理所应当的落到了他们手中了。”薛平本是聪明之人，康伯一提醒，他也就想明白了。
“以当年的情形，你认为谁最有可能被派往云中”窦啸问。
“自然是怀远侯李中信”薛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何”窦啸再问。
“第一，他是梁怀王的人；第二他手握长安三万禁军，皇上不派他去，能派谁去。”
“康伯认为是谁”窦啸再问。
“我觉得最不可能的就是怀远侯”
“为什么”薛平有些不服气的看向康伯。
“就像你说的，怀远侯手中的三万禁军是长安的最好屏障，既然如此，皇上怎么可能派他去”康伯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也对”薛平觉得有道理，不自觉的点点头，随后好奇的追问“那到底会是谁。”
“长安宵禁司统领贾青云”窦啸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怎么可能，宵禁司不过是负责长安的治安，总共也就不到八百人，皇上怎么可能把三万禁军交到他手里。再者说了，贾家是清流之家，贾谊身为太傅，地位已非一般人所及。他历经两朝，又怎么轻易战队。”薛平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才想不到。本以为两人不过就是师徒情分，原来早以狼狈为奸。”三万将士的生命便是这样被葬送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窦啸双目猩红，紧握的拳头似乎随时要找人拼命。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要冷静，王爷的仇，三万将士的仇还等着你来报呢。”康伯压下心中的怒气，劝说道。
“康伯放心，史家那丫头都忍了十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忍不了的。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将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送上断头台”窦啸狠狠的说道。
“王爷，在卑职离开史家之前，史尚书家曾经大肆搜捕，据说是御赐之物被盗。”提到史家，薛平想起在史家看到的一幕。
“哦”窦啸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沉吟道“看来那丫头一定是拿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她可还安全”他随即担忧的问道。
“卑职是看到六姑娘平安回了兰竹轩才来复命的，而且我另外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应该不会出事。”
“这样”窦啸想想，强调道“要是那丫头有什么动作，你们主动帮一把，当然保护好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记住了吗”
“卑职明白，卑职亲自去保护六姑娘，保证她万无一失。”窦啸点点头，薛平准备退下，就在迈出书房的前一秒，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卑职，还听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说吧”
“卑职在经过天祥院的时候，似乎听到史家老夫人和史尚书再商量六姑娘的亲事。”
“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窦啸紧张的问道。
“属下无能，并未听清”
“不关你的事，你去吧”窦啸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薛平走后，窦啸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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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听完薛平带回来的消息，窦啸猛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对方面前，认真的再次问道“你确定没有听错”。
“王爷，六姑娘屋中之人武艺不在卑职之下，我不敢离得太近，但还是从她们交谈中听到，确实是说十年前史家惨案不是契丹人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薛平无畏的直视凌王看过来的眼神，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可，这怎么可能，当年无论从凶案现场，还是当时的局势来看，都认定是契丹人为了切断对云中边陲的粮草供给，所以才烧毁了粮草，杀害了史家一门。”一个并众人早以认定的事实，突然有一天说都是假的，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一般人都很难相信，即使薛平再三强调他没有听错，窦啸一时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如果只是为了切断供给，粮草既然都已经烧了，为何还要杀害史家一门，若不是六姑娘和她身边的丫鬟侥幸躲过一劫，他们明显是要赶尽杀绝。”康伯越说越觉得事情一定另有原因，“手段残忍，不留活口，难道是史家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康伯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
“康伯是说，粮草被烧不过是敌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杀人灭口。”窦啸凝重的看着对方，只见康伯坚定的点了点头。“那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对方费如此大的周折，还不惜拿十万粮草当掩护。”窦啸也很费解。
“如果史家灭门是个阴谋，那同一天在云中郡与契丹人的那一战，也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薛平不出口则以，一出口便切中要害，他话音刚落，两人便齐齐看向他。“我说错什么了吗”看着两人热情的目光，薛平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
“没有”窦啸摇摇头，“康伯，你想说什么”康伯若有所思，沉吟半天，慎重的开口“当年契丹突然向我朝挑起战争，以十四万兵力全面突袭我朝北方边境，驻扎在云中郡的契丹兵更是有五万人之多。王爷一向治军严明，三万对五万，并非全无胜算，可是那场战役为何打得如此惨烈，甚至于连王爷都战死在沙场上。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像我们现在猜测的，其中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阴谋。”
“三万士兵，落下了的不过区区五人而已。”那场战争的惨烈可见一斑，凌王叹息一声，再度沉重的开口说道“从活下来的五人中了解到，契丹兵临城下那一天，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三万无辜百姓。他们将我朝百姓压到阵前，逼迫父亲打开城门，若是不然，便将他们全部斩杀。当时许多副将不同意，可是父亲说‘当兵便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要是今天让他们在自己眼前活活斩杀了这些百姓，即便云中守住了，又有什么意义。’”。
“王爷仁义”康伯佩服之极。
“可这些百姓中有奸细怎么办”薛平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父亲并非鲁莽之人，他派人从官府调来了户籍档案，核对无误后才被允许放进来。”
“可有奸细混进去”康伯焦急询问。
“那天大雾弥漫，十米之内看不到人影，远处的情况看不到，据幸存下来的人讲，当时确实遭受到了被救城的百姓的攻击。他们只当是汇进来的奸细，也就没有多提。”凌王将当时询问的情况大体说了出来。
“既然都核对过，为什么还有奸细混进来”康伯继续问。
“这个”薛平支吾半天，烦躁的挠挠头皮，却始终想不出个缘由。
“你怀疑档案被人动了手脚”窦啸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在屋子里踱步来回走了几圈，下了结论“身为云中主薄，史大人负责的便是云中、咸阳、陶林三省的户籍、税收和粮草，他一定是从中发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以的事情就连起来了。”康伯赞同的点点头。
“可到底混进了多少奸细呢”窦啸反复想这个问题，“除非那三万百姓都是……”想到这个可能，他不自觉的摇摇头，觉得一定不可能。
“奸细，都是奸细”康伯突然激动的大喊一声，“不然王爷怎么会败”，他捶胸顿足，为早逝的主任痛心不已。
“三万，如此庞大的数字，官府怎么会毫无察觉。况且户部不是每隔几年就会对地方人口进行检查的吗。”
“不要忘了户部尚书是梁怀王的”窦啸冷冷说道。
“王爷是说，梁怀王与契丹人相互勾结，造了一本假的户籍档案，合谋害死了老王爷，可是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薛平不解。
“如果当年少爷不去云中，他们确实能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好处”康伯也想明白了。
“你是说，如果不是少爷主动请缨，那么现在驻扎在云中的便是梁怀王的人，那云中三万兵权也理所应当的落到了他们手中了。”薛平本是聪明之人，康伯一提醒，他也就想明白了。
“以当年的情形，你认为谁最有可能被派往云中”窦啸问。
“自然是怀远侯李中信”薛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何”窦啸再问。
“第一，他是梁怀王的人；第二他手握长安三万禁军，皇上不派他去，能派谁去。”
“康伯认为是谁”窦啸再问。
“我觉得最不可能的就是怀远侯”
“为什么”薛平有些不服气的看向康伯。
“就像你说的，怀远侯手中的三万禁军是长安的最好屏障，既然如此，皇上怎么可能派他去”康伯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也对”薛平觉得有道理，不自觉的点点头，随后好奇的追问“那到底会是谁。”
“长安宵禁司统领贾青云”窦啸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怎么可能，宵禁司不过是负责长安的治安，总共也就不到八百人，皇上怎么可能把三万禁军交到他手里。再者说了，贾家是清流之家，贾谊身为太傅，地位已非一般人所及。他历经两朝，又怎么轻易战队。”薛平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才想不到。本以为两人不过就是师徒情分，原来早以狼狈为奸。”三万将士的生命便是这样被葬送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窦啸双目猩红，紧握的拳头似乎随时要找人拼命。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要冷静，王爷的仇，三万将士的仇还等着你来报呢。”康伯压下心中的怒气，劝说道。
“康伯放心，史家那丫头都忍了十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忍不了的。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将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送上断头台”窦啸狠狠的说道。
“王爷，在卑职离开史家之前，史尚书家曾经大肆搜捕，据说是御赐之物被盗。”提到史家，薛平想起在史家看到的一幕。
“哦”窦啸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沉吟道“看来那丫头一定是拿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她可还安全”他随即担忧的问道。
“卑职是看到六姑娘平安回了兰竹轩才来复命的，而且我另外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应该不会出事。”
“这样”窦啸想想，强调道“要是那丫头有什么动作，你们主动帮一把，当然保护好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记住了吗”
“卑职明白，卑职亲自去保护六姑娘，保证她万无一失。”窦啸点点头，薛平准备退下，就在迈出书房的前一秒，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卑职，还听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说吧”
“卑职在经过天祥院的时候，似乎听到史家老夫人和史尚书再商量六姑娘的亲事。”
“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窦啸紧张的问道。
“属下无能，并未听清”
“不关你的事，你去吧”窦啸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薛平走后，窦啸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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