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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东江子弟多才俊,吴家公子亦有才

    虽然第一天到达东江之后,毛文龙就和吴垓见了面,但是由于军务繁忙,两个人只是作了简单的寒暄,并没有太多的交流。而是让马永带着他先在东江转了一圈,也算是对这里有个初步的了解!

    虽然这里是军事重地,但是除了将士之外还有一些当地的土著,而且看上去相处的很是和谐。如果这里没有战事,也许这里的人们会很习惯这里的生活!由于现在是冬天,风浪很大人们也无法出海,人们大多都在家里围坐在篝火去享受着一家人的时光,让吴垓突然想到了远在异乡还有一个等待自己的人,不觉心里多了些许感伤!

    不日,毛文龙又派人来请吴垓,说是为了表达对远方来客的欢迎,要专门设宴款待!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吴垓欣然答应了!

    这里的冬天,显然比京城的冬天更冷!天寒地冻,喝一口热酒让人浑身都是暖的。围坐在炭火两边,毛文龙看着坐在两旁的将士,首先开口说道:“今日在这里设宴,一是为了给吴贤侄接风;二也是让将士们好好吃一顿。今年冬天天要比以往寒冷的多,将士们日子过得都很苦。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上疏朝廷,在催促我们的粮饷,我想应该很快就到了。好了,不提不高兴的事,来咱们先干一杯,欢迎吴贤侄的到来。”说完,所有的人都一饮而尽了。

    放下杯子,毛文龙侧了侧身子对身旁的吴垓说道:“今日有幸见到吴将军的儿子,这一定是吴将军在天有灵。贤侄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些年一个人在外实属不易。既然来到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一定会帮你铲除掉袁崇焕这个贼人,为我兄弟报仇!”

    毛文龙的热情让吴垓倍感意外,赶紧上前跪拜道:“谢谢将军的抬爱,如若真能为我父亲洗刷冤仇。我定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将军的恩情!这次能见到将军也亏了马大哥的鼎力帮助,我才能有幸见到毛将军你!”

    看到吴垓行如此大礼,毛文龙赶紧把他扶起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垓,说道:“贤侄这话也太见外了,我与你父亲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已经视他为我毕生的知己!你来到这里,这就是你的家,休要再说那些浑话。我看贤侄不仅生的俊秀,而且如此谦逊,不知可否成家?”

    “启禀叔父,小侄已有家室!只不过东江遥远,我就把她安置在了京城!”吴垓回答道。

    毛文龙赞许的点了点头,又说道:“自古好男儿都是先成家后立业!贤侄既然已成家,那现在便可大展身手成就功名的时候了!不知贤侄可有这打算?”

    吴垓恭敬的说道:“小侄天资愚笨,无才无德,更没有能力为江山社稷尽什么力!而且,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为父报仇,这是我毕生的责任!”

    “恩,贤侄的心情老夫也能理解!今日再次设宴就是为你接风洗尘,其他的我们他日再议!来我们再干一杯!”说着,又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了!随后,又说道:“我听说贤侄你只身几次前往袁府而且都能全身而退,果然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既然贤侄有一身好武艺,不知今天可否在此给大家展示一下!”毛文龙饶有兴致的说道。

    “将军错爱了!只不过是学了一些遁地之术,跑的快了一些罢了!我看就不便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了吧!”吴垓赶紧解释道。

    “哎,吴兄弟过谦了!当日在袁府我就曾有幸一睹你的剑法,甚是高明!今日将军所想也是我们大家所想,都想再一睹吴兄弟的剑术!今日难得一聚,吴兄弟给大家露一手便是!”一旁的马永也站起来劝说道。

    吴垓看了看坐在下面的人,知道若是拒绝自然不合适。于是就站起身说道:“既然将军和马大哥看得起我,那在下可就献丑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展示?”说着,吴垓走到了宴厅的中央。

    毛文龙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将士们,然后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谁有兴趣和吴贤侄比划一下呢?”

    毛文龙话刚说出口,坐在一旁的独眼早就按耐不住,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既然这位吴兄弟功夫如此了得,那属下愿来试一试!”说着就走到了前面。

    吴垓看了看独眼,算是老相识,知道这个人对自己仍有些不满,特别是上次在客栈羞辱了他之后,一直怀恨在心。不过,无论如何既然人家已经站了出来,如果拒绝也不合适,于是就欣然应战了!

    看到两个人都各自站定,毛文龙就提议道:“那你们就先比比剑术吧!我听说贤侄的剑术了得,我倒想见识见识!”

    两个人相互示意一下之后,就开始了比试。此刻的独眼早已把比试抛在脑后,他想借此机会一雪前耻。只见他率先刺出了第一剑,而吴垓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整天提着大刀的男人剑法虽然不是那么轻灵,但是确实柔中带刚!如果你直接拿去挡,是很难接住的。只见吴垓先试探一下他的剑法套路,利用自身的轻盈先巧妙躲开他的剑锋,经过几个回合之后逐渐摸得了些门道。俗话说打蛇打七寸,用在对付独眼上尤为合适。吴垓正是抓住他剑法漏洞,多次攻击,顿时让刚才还咄咄逼人的独眼有些始料未及,想用手里的剑去挡可是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剑从自己的喉咙前划过!这一幕顿时让在做的每个人大吃一惊,都以为独眼这次难逃一劫。却让人没想到的是,剑在距离独眼喉咙还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毛文龙开始也是一惊,然后大声的说道:“好,好剑法!”顿时整个厅堂里的人也是不住的称赞吴垓的剑法绝妙!

    自知技不如人,独眼这次总算心服口服。他也知道要不是刚才吴垓手下留情,自己恐怕早就倒在了地上了!于是赶紧上前,抱拳致谢!吴垓也赶紧抱拳回敬!

    之后,吴垓又陆续和其他人比试了刀法和拳法。虽说都是各有胜负,但是对于坐在堂上的毛文龙来说,他知道那是吴垓一直在留力。这不仅让毛文龙更加的喜欢这个功夫了得,却很谦逊的年轻人!甚至还兴奋的说道,以后让吴垓来接替的他的位置!虽然也许只是戏谑之言,但是却能看出毛文龙对于吴垓的赞许和喜爱!

    比试结束之后,毛文龙又问起当年的事情。当他得知救吴垓的人正是北海剑神司马南的时候,尤为震惊!虽说他不是江湖中人,但是有关司马南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尤其是江湖盛传司马南年轻时,曾以一己之力夜袭安达汗的大营,杀敌将数十人,从而让安达汗不得不撤兵。虽说那只是江湖传说,但这个司马南却早已久负盛名!没想到他竟然和吴金海认识!

    “不知司马先生人在何处?”毛文龙饶有兴致的问道。

    毛文龙的问题,让吴垓顿时陷入了深思,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我师父他早已厌倦了江湖的纷争,其实他现在怎么样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我是一年前一个人偷偷的从家里溜出来的!其实,我也是在在无意间前得知袁崇焕正是陷害我父母的凶手。师父本不打算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担心我一己之力太过单薄。可是,只怪我年轻不懂事,虽然进了两次袁府,但是都没有找到能杀袁崇焕的机会,反而自己险些命丧于此。从那之后,我就意识到以我一己之力如蚍蜉撼大树。这次能来到这里见到将军你,也是我的荣幸!小侄在先此拜谢叔父的仗义援手!”说着,吴垓跪拜在毛文龙面前。

    “贤侄快快请起!既然贤侄相信老夫的能力,老夫自然竭尽全力帮助贤侄完成心愿。再说,我与那袁崇焕贼人也是势不两立!今日你我叔侄相见,正可联手宰了那老贼为我的吴兄弟报仇!”毛文龙也是越说越激动。

    在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毛文龙又问道:“既然贤侄有心杀贼,不知可有什么对策,不如说于我听一听!”

    吴垓赶紧说道:“计策?小侄愚笨已经全没了主意。不过,小侄在京城打听过,由于连年战事再加上北方连年大旱,国库吃紧。所以朝廷下令命袁崇焕来筹集这些饷银,可是已经那么久了,并没有筹集到足够的银两!而小侄曾有幸进过袁府,在袁崇焕的书房之内发现了满屋子装满金银首饰的大箱子,价值至少有百万两白银。而皇上派于袁筹集银两的任务,袁却一直没有完成。如若将军上书皇帝,把袁这个事情一并告之,那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他呢?”吴垓看了看毛文龙问道。

    毛文龙听完吴垓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道:“贤侄此计倒是可行!我的队伍一直急需军饷,而这个袁崇焕却中饱私囊贪污了这么多银两。只是,袁崇焕这个人诡计多端,再加上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若贸然上书,不仅皇上不会相信,而且也会打草惊蛇的!不瞒你说,我之前就曾多次派人去过京城,想趁其不备给他来个下马威,却都以失败而告终!再说了,现在朝廷内部绝大多数都是他们的人,这事情如果想要有个结果,恐怕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吴垓听了毛文龙的话之后,也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草率:“将军言之有理!都怪小侄太过着急,这个法子确实太过草率。”

    毛文龙挥了挥手说道:“贤侄莫要自责,我明日就上书皇帝,先催一催军饷之事!即使不能从根本上扳倒他,我也不让他的日子好过!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先静观其变。”

    经今天一番接触之后,毛文龙对于这个青年才俊很是满意。不仅当众答应吴垓定会替他报仇,而且还打算把女儿许配给他。虽然吴垓委婉拒绝了,但是毛文龙并没有在意。反而还说抽个时间,让两个人见一见之后才说!

    这次的谈话,让吴垓对毛文龙也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一直以为他就是个粗犷的汉子,但是当坐下来聊了之后才发现,这个人粗中有细,难怪他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这让吴垓十分庆幸,来这里是没错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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